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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大師兄、二師兄!」我拍着門喊道。
大師兄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透過青銅門,幾乎成了悶響,「沒事,裏頭的陷阱早在幾年前都被我和師父拆了,不會有危險,但我們現在進不去了,你們兩個去主室找找有沒有能換錢的物什,我跟阿京在這試看看能不能打開這扇門。」
我趴上門喊着:「如果打不開呢!?」
「放心吧,那我就會破壞這扇門,說什麼也得把你們兩個救出來,」他說。
三師兄在我身後提着花燈左右看着,神色雖然害怕,但還是冷靜道:「不行,如果門被破壞了一定會影響墓穴結構,到時我跟你別說是出去,若塌下來,這兒可能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
我聞言大驚,敲着門跟大師兄說:「大師兄,你聽到三師兄說的了麼!你不要做傻事!」
但是對面沒有回應。
「幸好對面還有白師兄,他雖然急躁,但知道門破壞後的危險性,會阻止羅師兄的,」三師兄說道,瞧了眼周遭,「我們還是先想想要怎麼去主室,否則就白進來了。」
我問:「大師兄有跟我說過這裏邊大約有七層,我們要怎麼找主室?」
「按我仿造過的書籍道,我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墓道,一般而言,墓道、甬道和墓室的中軸線應是在同一條直線上,所以沿着這條路往前走應是能到達主室,可是妳說這裏共有七層,想來是故意將墓修得如迷宮般錯雜,墓道跟甬道並不是在同一條線上,」三師兄說,「看來啞巴的身分不只是單純的皇親國戚那樣簡單。」
「那我們豈不是要找很久?還是我再問問看大師兄主室在哪,」
「不必,羅師兄的解釋你也會聽不懂的,」三師兄道,「既然複雜,那就用簡單的方式解決。」
三師兄語畢牽起我的手,提着花燈照亮眼前的路朝裏面緩緩前進。
這條墓道很長,我們不知道走過了多少階梯和斜坡,一路上我可以感覺他其實很害怕,在這寂靜的通道里都可以清楚聽到他加速的心跳,但他還是堅持着在我面前替我照路。
之後,我們便來到了第一個十字口,除了前方的墓道,左右兩邊各有狹窄的通道,當我正想開口問要走哪邊時,三師兄已經選了一個通道拐進去。
但他不是深入裏面,而是側身稍微敲了敲通道的牆壁,把花燈放在地上,往下一蹲,運轉內力朝牆壁打出一掌,便聽見牆壁傳出碎裂聲,不一會石塊往裏塌陷,形成一個足夠我和三師兄爬過去的小洞。
我這時才明白三師兄所說「既然複雜,那就用簡單的方式解決」這句話的涵義。
果真簡單。
他雙手撐地,戒慎地拿起花燈慢慢照亮洞口對面,有些奇怪地說道:「唔?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有些像白紗?」
「白紗?」
我想起大師兄似乎有提過什麼白紗,仔細回想後,不禁冒着冷汗。
是主室里在藻井上吊着的飛天所穿的白紗仙衣!三師兄不知道是幸或不幸,第一個打的盜洞就打進了主室,只是竟然打到了人皮俑附近。
我心裏雖然怕得要命,但若三師兄知道那個白紗是穿在什麼玩意兒身上,只怕他會立刻暈過去,所以我跟他說:「三三師兄,大師兄有提過主室里有很多人形紙俑,我想那個白紗就是其中一個女紙俑身上的衣服。」
「人形紙俑?」三師兄問。
「嗯嗯,聽說是打造成天宮仙境,所以裏頭有很多飛天或是仙人模樣的紙俑。」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好,但你看到的那個紙俑應是懸吊在藻井上的,所以爬過去時要注意一些。」
三師兄頷首,矮下身子先行鑽了過去,片刻聽到他在另一邊說:「土豆,你說對了,還真的是藻井,這裏頗高的,你過來的時候小心點。」
我低下身軀,慢慢地往洞口匍匐前進,此時聽到一陣靴子踏地的聲音,就看到洞口對面的三師兄已經安然站在下方。
裏頭如同大師兄說的一樣,牆壁上鑲嵌着無數夜明珠,在花燈映襯下發着閃爍光輝,使得主室內如同白晝,我也看清了主室裏頭的模樣,不禁嘆為觀止。
藻井的花紋繁複,上方的飛天一如雲中仙女一樣穿梭其中,下邊棺木周遭共有九條暗溝,每條暗溝旁儘是擺滿金銀珠寶的桌案,一如大師兄曾說的,桌暗旁的人偶們或是彈琴或是說笑,甚而舞着歌舞,而我也看到了他所提到的大魚缸和長相特別的人偶。本來該是華麗無比的墓室,可一想到裏面不論是人偶或是人皮俑全是真人,我不禁感到胃一陣翻湧。
結果未料我才剛爬過去,我的手便按上了方才碎裂的石塊,手部一滑竟然翻身從洞中摔下,我情急下伸手抓住了眼前的白紗,硬生生將眼前的人皮俑從藻井上拽了下來,當我以為我要摔成土豆餅時三師兄已經凌空躍起一把將我和人皮俑抱住,翻了一圈後將我們放在地上。
「多謝三師兄一直以來的救命之恩!」我大大地喘着氣,光是今天一個晚上我就從高空摔落兩次,怕不是老天爺覺得我前半段的人生太無趣,所以現在想到要一次性補償我。
「如果是土豆你,救幾次我都不介意,」三師兄回道,接着瞥向人皮俑,臉色有些難看,「雖然你跟我說這些都是紙俑,但我覺得他們實在太像真的人,看起來不太舒服,我們拿完東西便些快走吧,我不想待在這兒太久。」
我也完全不想待在這,所以趕忙爬起身,卻感覺到我的腳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動彈不得,於是我回頭一看。
我看見自己的腳陷進了女皮俑的衣裙里,像是踏破了她的衣裳,白紗現在纏着我的腳讓我走不開。
「大大大大姐,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試圖把腳拔出,卻晃得女皮俑一頭高髻散了開來,頭上的簪子也被我甩出去,險些掉進暗溝。
我一邊跟女皮俑道歉,一邊害怕地爬向簪子那邊想替她撿回來,一連串的奇妙操作看得不知情的三師兄一臉茫然:「土豆,你在幹什麼?」
我很想跟三師兄說我現在的行為是妥妥的褻瀆屍體,但他既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師兄,也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二師兄,只是一個三師兄,所以我最後低着頭說:「沒事,只是這紙俑衣服已經被我弄壞,不能連髮簪都丟了,否則做得那麼精緻,這樣實在太可惜。」
「確實,她看起來並不像是紙糊的,面貌幾乎快跟真人無二致,」他說,「雖然這具紙俑沒有眼睛,但這五官倒讓我想起我曾經仿的一個畫軸,上頭繪的是梵音天女,而這個俑和她很像。」
「梵音天女?」
「關於她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十多年前她是長安浣花閣的紅牌,委託我仿的便是她的仰慕者,正品現在還在浣花閣裏頭。」
「這樣啊,三師兄!那個髮簪!」
我指着不遠處的髮簪,它現在搖搖欲墜,快掉到混着水銀珍珠的暗溝裏。裏頭黑濁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但會放在墓穴裏頭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三師兄當機立斷,立刻飛步急奔,躍至暗溝旁替我拾起了髮簪。
就在此際,墓穴外頭突然傳來轟然巨響,整個墓室開始搖晃,剛才被他打通的藻井裂縫逐漸裂開,開始掉下碎石。
我跟他面面相覷,臉色涮白。
「你不是說二師兄會阻止他!!!」我腳還卡着女皮俑朝三師兄喊道。
「放心,我如果還有命,一定會宰了他們兩個,」三師兄死死攢着髮簪說,「前提是我們還有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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