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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大師兄爽朗地大笑,絲毫不覺自己有錯,從屋頂上翻躍而下,「土豆你膽子也挺小的,跟葡萄乾一樣。」
我怒瞪他,他媽正常人都會被嚇破膽吧。
他忽略我難看的臉,拍上三師兄的頭笑着繼續說,「以前的阿楚可可愛了,只要遇到狂風暴雨的晚上,他就會裹着毯子去師父屋裏要他陪着睡。師父有時嫌煩便把他放到我或阿京房裏,你真該看看那時候他的臉,當時他話也說不清楚,只會抓着我們衣角喊西兄西兄的………,」
三師兄握緊拳頭,一記直拳由下往上擊中他下巴,讓大師兄咬到舌頭,發出一聲吃痛聲,「多謝你的解釋,羅師兄可以走了。」
「哎呀,不要這樣嘛,你們兩個都怕得直哆嗦,讓大師兄陪陪你們不好嗎,」他吐出舌頭,還冒着血,「師父那幻術叫借屍還魂,是以他的紙鶴作為載體重現死者生前最後模樣,不過你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怎樣,都是假的,撲過來也要不了你的命。」
「可是,那被銅鏈纏住窒息的人又怎麼解釋,他的眼睛都………,」
我看了眼三師兄,他已經把耳遮上。
「你不是說後來銅鏈不見,其實從頭到尾根本沒有什麼鎖鏈,是他自己慌亂中撞上藤蔓,越纏越緊,就……,」大師兄比劃了自己的脖子,伸長舌頭,「自己勒死自個兒了。」
我恍然大悟。
三師兄手從耳上放下道,「至於那些人大抵是宮裏委託來的,畢竟宮裏才剛派人來過,不出三日觀意樓的人便在啞巴皇帝那栽了不少,」他頓頓,繼續說,「有風聲說是師父在暗中使了絆子,這才讓觀意樓隱藏多時的行跡走漏。」
「啞巴皇帝?」
這麼酷炫的名字,第一次聽到。
「土豆你不知道啞巴皇帝麼?」大師兄驚詫,「長安城內小兒皇帝,江湖武林啞巴皇帝,近幾年流行的兒歌,我有空唱給你聽。」
「你那歌聲還是對雞唱着就好,羅師兄,」三師兄不帶感情地對大師兄道,後又看着我,「啞巴皇帝是幾年前活躍於武林的神秘人,每當出現皆面戴黑白臉譜,舉止身段亦為奇異,武功詭譎高強。但他似乎不會說話,又有傳聞道他是自宮中出來,佔據酆都一方,故人稱啞巴皇帝。」
「那師父跟這啞巴皇帝又有什麼關係。」
大師兄聳肩道,「這我們也不清楚,你覺得我們問他他會說麼?」
仔細一想,他這話實在太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我還想再追問下去,例如究竟是誰想要師父性命,師父又跟皇宮朝廷有什麼關係,大師兄突然大叫起來,把我跟三師兄嚇到原地跳起,「對了!你們兩個這麼怕鬼可不行,」他伸出食指晃了晃,「師父百招幻術里過半都是這樣陰森的,你們還沒見過陰兵借道、閻王索命等等,如果他哪天使出來你們倆先嚇得魂飛魄散還能行?」
我平復跳得過快的心臟道,「雖然這樣說也是,但突然叫我們不要怕鬼,這無異於忽然叫我們不要呼吸一樣…,」
「鬼不可怕,」大師兄忽然說,「人才可怕。」
我來不及細想大師兄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已經拽起我們兩個的衣領,往後山方向拖行,「反正你們兩個今晚大概也睡不着,不如我們來夜間特訓,剛好我也會使那招借屍還魂,你們要看破幻術,把我擊倒我才會放過你們。」
「這麼突然!大師兄,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你瘋了嗎,」三師兄瞪大眼,「我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過了兩天,我跟三師兄眼下掛着清晰可見的黑青,想起前兩夜的特訓,我極度後悔當初沒有趁夜逃離明鏡門或是當下劈暈大師兄。
他不知道從哪借來的魂,不是缺上半身就是缺下半身,要不就是四肢胳膊少了一半,就沒一個完整的,即便我跟三師兄閉眼遮耳好容易忽略掉他們貼在我們身上的事實,大師兄下手也是極狠,一掌一拳又逼得我們吃痛張眼。
這一睜眼就完了,印象里最極致的一個是正面看挺完整的女鬼,但等她靠近我才發現她其實沒有後腦勺,臉的後半空落落的,嚇得我差些兩眼一翻,原地去世。
現在罪魁禍首十分仔細地塗抹鉛粉,在自己硃砂痣的外圍描上花鈿,戴上花勝,掛着緋紅面紗轉頭看向我們眨着長睫毛道,「如何,我美嗎?」
三師兄緊緊捏着令牌,彷佛那就是大師兄的氣管,「行了,再化下去也救不了你基礎差的事實,我們出發吧。」
我拉了拉頭巾,整理一下臉上的面紗,再看向一身外域裝扮的三師兄。除了大師兄的寬肩快擠爆了大袖衫和胸前的滾邊,以及除非用水桶蓋上否則怎樣藏也藏不住的男子面像,乍看之下應該還算是挺有模有樣。
我嘆氣,騙誰呢,心裏不禁祈禱着馬球會的公子小姐們最好全是瞎子。
我們一起踏出大師兄屋裏時師父正坐在涼亭里下棋,他身上披着一件大氅,但不同於上次那件繪有仙鶴的,這次是件墨黑不帶花紋的樣式,他烏黑的長髮盤結挽髻,以簪貫之,本低頭持着黑子在沉思棋局,聽見聲響後往我們這瞥一眼,動作一滯,「羅碧?」
「師父~,」大師兄看見師父,扭了扭身子說,「我這樣是不是很漂亮,你說,如果那些個公子們愛上我可如何是好。」
師父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但隨即笑道,「那便把你嫁出去,沒事,明鏡門尚有玉京楚楚和鶯鶯,少一個你無妨,安心嫁人去吧。」
這次換大師兄臉色僵硬。
師父不理睬他,往我招手,我看到後走近他,他將黑子放回棋罐里,伸出手替我調整面紗位置,「面紗歪了。」
「多…多謝師父。」
他忽然沈聲問,「那隻紙柳鶯有沒有帶在身上?」
「有,不如說我根本擺脫不了它,」我拉起袖子,它現在貼在我袖內睡覺,還打出呼嚕,看起來很爽,「不管我怎樣留下它,它都會找地方鑽貼在我身上。」
師父將手收回去,朝棋盤看了眼,「那便好,今晚可有場大戲看了。」
這幾天我越來越覺得師父像是個謎語人,不知是我智商低還是他就真沒打算跟我解釋清楚,話總是說一半便打住。
他拈起剛剛的黑子,下在一個顯然是死局的位置,雖然我不甚懂棋藝,但就連我這種門外漢都明白放在那位置明顯是送死。
「土豆,別磨蹭了,再不走就趕不上了,」三師兄已經牽出馬朝我喊道。
師父沒有抬眼地說,「對了,上回之後為師已經替你備好馬,騎的時候注意點,這次若被甩下了我不在身邊,缺胳膊少手臂的我會心疼。」
我回應,「你這樣連抬頭都沒有地說會心疼,很難說服人。」
他笑了笑,又拈起一個黑子,放在剛剛送死的黑棋旁,局勢竟因此逆轉,方才的死局現下起死回生,然後大概是知道這算是作弊,他將棋子一粒粒撿回罐里,只留下剛才那兩個黑子在棋盤上,「去吧,小心點,」他說。
師父幫我備的馬是匹西南馬,相較大師兄的亮晶晶跟三師兄的平安小了許多,但很適合我的身形,按大師兄的說法,這匹馬的性情是真的溫馴,不可能會摔到我,這次師父是真沒有再訛人。
「土豆,這匹馬挺喜歡你的,你要叫他什麼,」大師兄跟牠交流完後看着我問道。
「這也太突然,」我說,看着我身下的馬,思肘片刻,「那…就叫來福吧。」
「土豆你真是天才,把馬取得跟狗名一樣,」三師兄笑着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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