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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我提着燈籠快步走向峭壁,趴在地上用燈往前照着,「你不要想不開啊!不過就是果子而已,人生還有很多樂趣的———!」
話音未落,數粒飽滿圓潤的果子已從下方被拋了上來,我單手接過幾粒,朝峭壁下方看了眼,發現大師兄人沒事,他兩腳正踏着不規則的石壁,右手抓上一稍微凸出的岩塊,另一手摘果子摘得歡快。
我往後跌坐,稍微鬆口氣,差些就見證了我這年紀無法承受的畫面。
過沒一會大師兄就麻溜地爬了上來,外衣里塞滿了方才與我接過一樣的果子,拍拍衣袖,表情喜悅,「真沒想到這兒還長這麼多,下回知道了。」
我看他沒事,長吁口長氣,捧着手上看起來鮮甜的果子瞧了眼,可能是剛剛走動加緊張,這會還真覺得有些餓了,於是我問他,「大師兄,這我現在能吃一些嗎?」
他表情有些微妙,但旋即笑着說,「可以,吃吧。」
想着大師兄嚷說這稀有,我便滿心期待地咬了那果子一口,但才剛咬下,一股難以言喻的苦味直衝我鼻腔,狀似黃蓮,卻比黃蓮致命得多,那味道死攢着我的喉嚨,論我怎麼吞口水都沖不盡那該死的苦味,咳了幾口試圖把果肉吐出,沒想到起了反效果,苦味在我嘴中越發濃烈,像是融入我的口腔合而為一。
我雙膝跪地,兩眼泛淚,心想:大師兄是在耍我麼。
他在我面前蹲了下來,將一顆蘋果擦了擦自己的衣袖,跟我交換了手上的果子,咧嘴一笑,「蘋果我剛摘的,快吃吧,你手上這種果子不能生吃,否則那味隨着時間只會在嘴中越來越苦。」
我接過蘋果,看了他兩眼,趕緊咬上一大口,甘甜的果汁在一砸吧下滑入我口中,減少不少苦味。
我稍微緩過心有餘悸地看着剛才被我咬過的果子,說道,「大師兄,你是看我平常生活過得太滋潤,想要訓練我苦其心志是麼?」
大師兄大笑。
我又啃了一口手上的蘋果,想起晚餐前二師兄吃的就是這些,不禁對他肅然起敬,「那…二師兄這是在苦修是吧,不但能夠面無表情地生吃這果子,還連續吃好幾個…,」
大師兄笑聲漸弱,碧眼裏流轉許多情緒,「不,阿京只是單純沒有味覺,他應該不知道他吃的這些果子的味道。」
我停下動作,看着大師兄。
他看向燈籠里搖曳的燭火,繼續說,「入門這陣子你應該察覺到他煮的東西多半沒有味道,他也極少在外頭吃喝,」他頓頓,「除了味覺以外,他也沒有嗅覺,恐怕…,」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出神地望着燭火。
「…但他素來自尊心強,千萬別讓他知曉你已知情,」大師兄看着我,「我想,若時機到了他自會與你說的。」
他又說,「……還有阿楚,阿楚是在楚氏數年前一場大火後被師父帶來門派,來的時候一字不識,話也不太會說,明明已過十歲有餘身形卻似七八歲孩童,身上只帶了一柄竹笛以及一仿造的本領,我跟阿京都不清楚阿楚背後發生了什麼,但無論如何問師父他都不願多說。」
大師兄琉璃似的一雙眸子在火光輝映下添上少許暖色,「我白日確實是說師父的個性惡劣,行為也總讓人看不透,但他…有他的好,至少他給我們三個無依無靠的人一個歸屬的地方。」
我不知道為什麼大師兄突然和我說這些,但當他提及這些事,我便不自覺想起小時師父在我面前不厭其煩地表演紙鶴幻術的事。
所以,蕭無瑕仍然是那個蕭無瑕,只是他本該提着溫柔從容一生,卻不知歷經了什麼,這份溫柔不再純粹,只能遮掩在乖張的舉止之下,不再輕易對外人展露。
「土豆,」大師兄的叫喚讓我回神,「你還想離開明鏡門麼?」
我愣了愣,忽然理解大師兄為什麼如此突然地拽我出來深夜歷險,大抵是看到我在收拾行李的樣子,這才堅持帶我出來。
只是他似乎誤解了我想離開門派的理由,我不是怕師父,而是因為師父發現了我說他有問題,娶親沒門這會事。
想到這,我臉上尷尬,染上一陣燥紅。
「大師兄,你誤會了,我不是怕了師父,我是……呃,反正,我不會離開門派,我不過就是模擬一下地震逃跑時的情景。」
大師兄眼裏迸出光采,「啊,你不會離開?」
我點頭。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離開嗎,而且我確實是對師父跟師兄們的事在意起來,即便明早可能會面對師父的死亡凝視,我也得咬牙撐過。
「太好了!」大師兄雀躍地蹦起來,「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要從哪找起師娘,你看,你對那白菊花便有一番見解,以後就得多靠你了。」
「大師兄,是白蓮花,白菊花很失禮。」
「嗯?我怎麼記得是菊花,算了,」他撓撓頭,咧開嘴笑道,「土豆,等師父娶親以後你不如就嫁給我吧,我覺得我們挺合得來的。」
「我不要。」
「哎,拒絕這麼快的麼?大師兄哪裏不好了。」
「……你剛摘的那些果子全擠在你的,我不行。」
「…那這樣呢?」
他試圖將。
我看也沒看,提着燈籠,獨自往來的方向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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