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陪着秦峰上了樓,洪月從搶救室轉進了icu,人進不去,也就見不到。
李靜陪着秦峰見了主治醫生,秦峰與主治醫生聊了很久,主治醫生給的結論只有四個字——希望不大,讓秦峰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同時也讓秦峰他們還是要儘快聯繫上親人。
走出醫生辦公室,秦峰問李靜:「洪月的男朋友呢?洪月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不見人?」
李靜看着秦峰,欲言又止,最後才道:「洪月根本就沒有什麼男朋友,這是她杜撰出來騙你的,為的就是希望你能夠徹底忘了她,和周總安心的結婚,過上幸福的日子。」
秦峰瞪大了眼睛,整個人猶如遭受了天打雷轟一般,差點沒堅持住。
「對不起,我也跟着騙了你,洪月逼着我騙你的。而且,我也認為這對你是一件好事。」李靜低下了頭。
秦峰緩緩地在過道的椅子上坐下,心情極為的不平靜,不自然地點着煙抽着,很久之後秦峰才又問李靜:「交警隊怎麼會通知你?沒通知洪月的家人嗎?洪海峰怎麼沒來?」
「通知了,交警隊弄明白洪月身份之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洪月的哥哥,但是洪月的哥哥接過交警隊的電話之後說他與洪月早就已經斷絕了兄妹關係,洪月現在是死是活都跟他沒關係,還讓交警隊不要再打電話騷擾他。」
「交警隊沒辦法,通過調取洪月的通話記錄,發現她與我聯繫比較緊密然後給我打了電話。」李靜道。
秦峰拳頭捏的緊緊,如果洪海峰現在在這,他會毫不猶豫暴揍洪海峰一頓。
這時,秦峰手機再次響了起來,秦峰看了眼,又是縣裏的這些領導幹部打來拜年的電話,今天上午這樣的拜年電話他已經接了十幾個了,但凡給秦峰打電話拜年的起碼都是各鄉鎮的書記鎮長以上的級別。
如果平時,秦峰還會敷衍接一下,但是今天實在是沒心情,但是這電話卻不得不接,秦峰接過電話,簡單敷衍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心裏煩的不行。
剛連續接完兩個拜年的電話,秦峰就又接到了周茜打過來的電話。
秦峰把情況對周茜說了一番。
「趕緊把洪月轉到上海或者北京最好的醫院去治療,我這邊進行安排。」周茜道。
「這個我剛剛也與主治醫生聊了,醫生說洪月目前的情況不能轉院,要轉院也不得等她脫離了生命危險、醒來之後看看身體情況才能做決定。」秦峰嘆了口氣道。
聽到這周茜也沉默了,洪月的情況有多危險不言而喻。
icu的大門依舊緊閉,秦峰和李靜坐在椅子上大口抽着煙,兩個人都沉默不語,誰都沒有說話的欲望。
中午,李靜從外面打了盒飯過來,兩個人就坐在椅子上吃着盒飯。
「李靜,你先回去休息。」秦峰對李靜說,他一晚上沒睡,李靜也同樣是一晚上沒睡。
「沒事,我不困,回去也睡不着。」
「睡不着也必須去,現在這事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扛着,照目前這個情況,可能不是一兩天的事,咱們倆不可能一直在這傻坐着,咱們倆輪流休息吧,你先回去休息,你休息好了再來接替我,有情況我會給你打電話。」秦峰道。
聽到秦峰這麼說,李靜點頭,然後離開了醫院。
李靜自然是回洪月的客棧休息,按照李靜說的,客棧里還有客人在。
李靜離開之後,秦峰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等着,地上的煙頭已經堆了一地。
洪月還在危險期,按照醫生的說法,洪月隨時都有可能挺不過去離開。
醫生每隔一會兒都會從裏面出來叫家屬談話,秦峰每次見到醫生出來都會心裏一顫,他期待醫生是來叫洪月家屬的,又害怕醫生是來叫洪月家屬,期待是因為洪月有可能挺過了危險期,害怕是因為他也害怕醫生會帶來噩耗。
所以坐在那的秦峰一顆心完全是懸起來的,這種感覺很難受,度秒如年。
秦峰從上午坐到下午,又從下午坐到了晚上,他沒有離開過長椅,只是身邊的煙蒂越堆越高。
李靜提着保溫盒過來,她親自下廚給秦峰做了晚飯,來與秦峰交班。
吃了飯後李靜把鑰匙給秦峰,讓秦峰先回去休息。
秦峰說自己回去也睡不着,李靜用秦峰說過的同樣的話勸說秦峰,秦峰明白自己身體已經扛不住了,便拿着鑰匙離開了醫院,開着車停在了古城門口停車場,然後步行回到了洪月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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