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女友家道中落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我和她提出了分手。
幾年以後,她憑藉過硬的能力讓公司起死回生成了業內的神話。
她成功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盡辦法的嫁給了我。
我們成了圈裏面最模範的夫妻。
可是結婚後的第八年,她親手撕碎了我們的幸福,讓我成了圈子裏面的笑話。
我看着她把各式的男人帶回家,學會了不醋不鬧的伺候。
我以為這樣她就會滿意,但是她發瘋般的扣住了我的脖子,質問我。
「你為什麼不生氣?」
1
大雨從天空澆下來,將一切聲音都隔絕在了外面。
我呆在客房裏面木然的聽着外面的雨聲,捏着自己手裏面的檢查報告單。
醫生說我已經胃癌晚期,如果好好治療,還有三年可活。
可是我不想治了。
太累了,我想和蔣琬離婚,去看看我錯過了八年的風景。
房門被敲響的時候,我反應迅速的將手裏面的報告單藏在了枕頭下面。
敲我門的是娛樂圈裏面剛剛成名的勒然。
他露的上半身還有剛留下的、新鮮的曖昧紅痕。
靠着伺候蔣琬,他成了娛樂圈裏面最炙手可熱的男星。
勒然看着我,臉上露出了個譏諷的笑容。
「晏哥,婉姐喊你過去呢。」
「好。」
我端着她最愛吃的芒果過去的時候,她正拿着杯紅酒靠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雨景。
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但是又極快的鬆開。
她不喜歡我的嘮叨也不會再記得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酒味。
我的父親最愛酗酒,酗酒以後,他會用盡各種手段來折磨我。
酒味能讓我回憶起最痛苦的事情,所以之前她沾了酒味回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
飄的漸遠的思緒被蔣琬的聲音給拉了回來。
「你說今天有事找我,什麼事?」
她走過來的時候,將酒杯放在了窗前的茶几上,
大概是怕我誤會,她專門又加了句:「看見我喝酒,勒然又該念叨我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只能木木的「哦」了聲。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初說出這句話以後,蔣琬好似生氣了。
她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後將視線放在了芒果上面。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開心事,她原本有些沉的臉又明媚了起來,她笑了聲。
「把這芒果給勒然送過去吧,他之前就說想吃這個品種的,但是一直在組裏,還沒吃就過季了,剛才還和我抱怨呢。」
我答應了聲,送了芒果回來以後,因為沒了果盤的遮擋,所以我手上的紅疹非常明顯。
蔣琬擰眉看着,走過來飛快的抓起了我的手:「這是怎麼了?」
「我對芒果過敏。」
蔣琬明顯的愣了下,但是又極快的冷笑了聲:「之前怎麼不知道你對芒果過敏?晏隋,你也開始裝可憐了嗎?」
其實之前也過敏,只不過她愛吃芒果,
我想為她準備又不願意讓她擔心,所以自然而然的隱瞞了這件事。
以前,是不願意讓她知道,現在,是不想讓她知道了。
既然已經不愛,很多事情就再也沒了必要。
我懶得反駁蔣琬的話,只是把自己的手從她的手裏扯了出來。
因為用的力氣過大,手上起了一大片紅色,將那些紅疹連在了一起,看着有些滲人。
蔣琬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冷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離婚。蔣琬,我們離婚吧。」
結婚八年,我很少叫蔣琬的全名。
每次叫的時候,都是我要認真和她商量事情的時候。
只是沒想到,這次的要談的事情居然變成了離婚。
「離婚?」
蔣琬猛的伸手扣住了我的脖子,臉色陰沉的嚇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脖子上傳來的力道讓我呼吸困難,我艱難的在她手下喘 息,臉色通紅。
如果我還是那個健康的晏隋的話,掙脫開這樣的桎梏輕而易舉。
可是我已經生病很久了,胃癌掏空了我的身體,讓我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我奮力的拍打着蔣琬的手,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我並不懼怕死亡,但是我不想死在蔣琬的手裏。
蔣琬鬆開手的時候,我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 息,像是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件什麼沒人要的玩意兒。
「晏隋,我不可能和你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剛剛清醒了片刻的腦子又開始有些混沌。
我抬起頭看着蔣琬,最終是沒忍住問了口:「為什麼?」
明明已經不愛我了,為什麼還非要拖着我?
「我最落魄的時候你拋下我走了,我那麼愛你啊,晏隋。」她俯下身,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逼迫我露出了難受的表情。
看着我臉上的表情,她有些愉悅的笑了:「現在我有錢了,當然不可能再讓你有機會離開我,哪怕是你死了。」
最後幾個字聽得我遍體發寒。
當初和蔣琬結婚時候的喜悅,終於在八年以後變成一把利刃狠狠地扎穿了我的心。
我從那間曾經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臥室裏面出來的時候,勒然就坐在門口。
看着我脖子的痕跡,他勾了下嘴角,扶着牆站了起來。
「晏哥,何必呢?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外來者,你已經是個外來者了,就別再纏着婉姐了。把婉姐還給我吧,好不好?」
不是我要纏着蔣琬,是蔣琬不放我離開。
我不想和勒然掰扯這些,轉身離開。
勒然被我無視,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只能鐵青着臉站在原地。
隔天早上的,屋子裏面又沒有人了。
其實蔣琬平時不太會回來,她另外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買了一套房子。
那套公寓是她為了勒然專門準備的。
他們就像普通的小情侶那樣,在那套公寓裏面做飯洗衣,親熱玩鬧,過着最平凡不過的日子。
那樣的日子,我和蔣琬曾經過了八年。
胃部傳來一陣接一陣的劇痛,疼的我蜷縮起來,滿額頭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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