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黃的畫卷上,皮包瘦骨的豬形異獸,在繚繞的香火中顯得詭異猙獰。
王甜甜不,王饕的聲音從一個女人,竟是變成了男人,低沉略帶磁性。
「你剛剛是在做法!?」張凡目光猛地一沉,厲聲道。
他闖進來的時候,眼見王甜甜身陷血池,便先入為主,以為她被當成了活祭,現在看來,他是在池中做法。
真正的活祭是
「本來是你,現在卻是他!」
王饕漠然地看着還在微微掙扎的何非,眼中竟是漠然。
「你沒用了龍涎自然也是沒有資格享用了。」
王饕舔了舔嘴角,他的外貌依舊是王甜甜的模樣,甜美可人,然而聲音卻低沉略帶磁性,如此詭異,讓所有人都露出異樣的神色。
「你」何非身軀顫動,艱難地轉身,似要在瀕死之際,抓住對方。
噗嗤
就在此時,王饕的手掌猛地一握,那可原本還在跳動的心臟猛地爆碎,緊接着,何非便如同死狗一般,被前者扔進了血池。
嗡
突然,原本已經熄滅的七盞燭燈卻是重新燃燒起來,池子內的猩紅液體咕咕沸騰,竟有一絲澄澈的液體,如同瓊漿一般,緩緩析出。
「張凡,快走!」
就在此時,溫禾一聲輕喝,猛地提醒。
嗡
幾乎同一時刻,張凡已經動了,他雙手結印,身後天蓬牙未曾散滅,恐怖的力量直接壓向了王饕。
砰
王饕立地不動,緊緊抬起一根指頭,緩緩探出。
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一聲爆響劃落,無堅不摧的天蓬牙卻是在那根指頭面前再也無法挺近分毫。
「好學弟,你還太嫩了!」
王饕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調侃的笑容。
轟隆隆
緊接着,他的指頭輕輕彈動,一道道裂痕浮現在天蓬牙之下,轉瞬之間,獠牙爆碎,盪起的餘波將張凡猛地震飛出去。
「張凡,你很特別現在開始,我注意到你了。」王饕舔了舔嘴角,目光卻是輕輕移動,落在了姜萊的身上。
「不過,你更加特別,竟然能以人身定龍脈?這似乎是一種很古老的道法」
王饕伸出了濕滑的舌頭,看向姜萊的目光熾烈無比,泛着別樣的異彩。
「讓我來看看你的身子到底有多麼的美味」
說這話,王饕便走向了姜萊。
「你踏馬別碰她!」
張凡一聲暴喝,掙紮起身,朝着王饕撲殺而至。
「好學弟,你活得不耐煩了。」
王饕立在原地,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眸子裏唯有輕蔑和冷漠,就在此時,他緩緩抬起右手,輕輕探出,攤開的手掌中央竟然長着一張嘴,一張如同豬一般的嘴
吼
與此同時,那豬嘴猛地張開血盆大口,竟然如同口袋一般,罩向了撲殺而來的張凡。
轟隆隆
突然,一道璀璨的雷光猛地閃爍,在張凡和王饕之間猛地炸開,恐怖的波動,將兩個人都震飛了出去。
「五雷正法!?」
瀰漫的煙塵中,王饕緩緩走出,身形優雅依舊,原本輕鬆漠然的目光卻是浮現出淡淡的凝重之色,看向來人。
「白不染,好久不見了!」
「老闆!」
「你可算來了!」
溫禾和江葫見到來人,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竟有晶瑩閃爍。
「亥豬!?」
「你還記得我?」王饕舔了舔嘴角,盯着白不染,仿佛見到了最心儀的獵物,整個人都充滿了興奮。
「你們可真是陰魂不散,竟然還敢露面!?」白不染面色陰沉,冷冷道。
「你的【五雷正法】煉得不錯,這麼多年不見,我正想討教。」
說着話,王饕將修長的衣裙猛地撤掉,露出了纖細白嫩的大腿,一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嗡
就在此時,一陣灰濛濛的煙霧在王饕的身邊猛地涌動升騰,一隻乾癟的手掌從中探出,死死地按住了王饕的手腕。
「走吧!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冰冷的聲音從那灰濛濛的霧氣之中傳出。
「子鼠!?」王饕眉頭一挑,卻未曾多言,只是冷冷地看向白不染。
「真是可惜啊,久別重逢總是如此短暫」
「白不染,我們還會再見的,你跟我們是同一類人」
說着話,王饕轉身,步入那灰濛濛的霧氣,剛剛走進一般,他停駐腳步,突然回首,看向白不染,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弒師的感覺怎麼樣?」
話音剛落,王饕一步踏出,竟是消失在那灰濛濛的霧氣之中。
白不染瞳孔遽然收縮,雙拳緊握,青筋浮動,凝神再視,那詭異的灰色霧氣已然消散無形。
嘩啦啦
就在此時,張凡從血池之中爬了出來,顯得有些狼狽。
「沒事吧!?」白不染神情稍緩,看向張凡。
「沒事你認識他?那是什麼人?」
張凡面色陰沉,咬牙問道。
剛剛面對王饕,對方簡直是在戲耍他,那種絕對碾壓的力量讓他感到無力。
「不要放在心上,你才修煉多久?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不敢隨意招惹這些人」白不染看出張凡的心思,沉聲道。
「這些人?他們是誰?」張凡忍不住問道。
「十三生肖!」白不染略一沉默,吐出了一個名字。
「十三生肖?那是什麼?」
「別問了,快走吧該有人來了。」白不染搖了搖頭。
「誰回來?」
「上面的人。」白不染指了指頭頂,未曾多言。
砰
就在此時,姜萊終於支撐不住,癱倒在地。
張凡面色微變,趕忙上前,將其扶起。
「老闆,姜萊她」
「沒事,先離開這裏再說。」白不染略一查看,旋即搖了搖頭,帶着眾人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今夜註定無眠,回到夜不亮之後,白不染和老余為眾人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勢。
溫禾和江葫還好,張凡受傷不輕,卻也是皮外傷。
唯有姜萊,一直昏睡不醒。
「沒有大礙,她只是累了」
白不染給眾人餵了一顆定心丸,便將大家一一送回家。
一路上,張凡沉默不語,他總覺得白不染有什麼話沒有說出口。
回到家中,張凡只覺得疲憊無比,自修行以來,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好似身體被掏空了一般。
原本還想入定修煉【南北宗源】,可是只支撐了一小會兒,他便呼呼睡去
夜深了,張凡躺在床上,呼吸綿長。
天花板下,他的元神出竅,盤坐如入定一般,身前卻是漂浮着一團晶瑩的液體,恍若瓊漿一般
七星封龍口,大凶生龍涎
此時,張凡的元神雙手結印,吞吸煉化起這道門至寶。
與此同時,張凡的夢中,他又回到了十二歲的那一年,那一天,那場車禍
黑夜如恆,周圍一切混茫,他依舊什麼都看不清,唯有大雨滂沱,冰冷的雨滴砸落在他的臉上
忽然,遠處一道雷霆震動,竟是有微弱的聲音傳來。
就在此時,十二歲的張凡猛地抬頭,他竟然在中無盡的黑夜之中見到了一絲光亮,即便微弱,卻讓他看清了一些模樣的影子。
此時此刻,他才發現,自己並非是在公路之上,眼前似是一座高山,古拙蒼聳,破舊的碑文佇立在山腳下,上面筆走龍蛇,隱隱間透着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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