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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桐還沒從驚喜中回過神,就見已經站在他面前的週遊轉過頭跑了。
童桐蒙了下。
但只是一瞬間,週遊又迅速回奔了過來。
張開雙手,一個擁抱,大力又熱氣騰騰。
週遊沒說話,只是把人緊緊的圈在自己懷裏。
童桐愣了一下,但很快放鬆下來。埋在週遊溫暖的肩窩裏,憋了一天的彷徨和委屈慢慢融化開來。
童桐吸了吸鼻子,眼眶紅了,眼淚瞬間湧出來:「週遊——」
「啊啊啊……」耳邊週遊哭嚎的很大聲。
童桐:「………………」
童桐眼淚一瞬間被嚇了回去。
「你怎麼過來了!」週遊抱着他,邊哭邊喊,「你身上怎麼這麼冷啊!!」
童桐無奈嘆了一口氣,找了個更暖和的姿勢窩着了,輕聲解釋:「我找李主任要的地址,我剛剛去過你家了,但保安不讓我進去。」
「我好想你……」週遊哭着。
「別……別哭了……」童桐在他大力的懷抱中,艱難的伸出手,擦他的眼淚。
「手怎麼這麼冷。」週遊蹙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直接塞進了自己毛衣里的肚子上。
「哎!」童桐擰着眉往回縮。
「沒事兒,我一見你就血液加速,熱血沸騰,血流成河,茹毛飲血——」
「別亂用成語。」童桐聽不下去,及時打斷。
「你怎麼穿這麼一點啊?」週遊看着他凍得蒼白的臉,心疼的不行。
車喇叭聲在他們身邊響起。
兩人偏頭看過去。
燕青推開車門下車,眼裏滿是驚訝:「童桐怎麼過來了。」
「阿姨好。」童桐紅着耳尖從週遊的懷抱里掙脫開來。
「手還沒暖和呢。」週遊過去直接把人又給抱着了。
燕青笑了笑沒在意,坐去了前座。把後座留給了兩個小孩兒。
週遊連忙摟着童桐上了車。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過來了。」週遊上車立馬問,「你就一個人來的?」
「嗯……請了一天假。」童桐小聲回答,不經意的朝車前座看了一眼。
「嗓子怎麼啞了。」週遊蹙眉,「感冒了?」
童桐點頭。
週遊低頭看見了童桐凍的發紅的腳踝,臉色像是生氣。
他什麼都沒說,直接彎腰強硬的脫了童桐的鞋子,又脫掉他的襪子。
童桐完全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他的腳已經被週遊抱在了懷裏。
他下意識朝車前座驚慌的看了一眼,正看見燕青回頭看他們。
「!」
童桐臉上紅的都快滴血,拼命的抱着自己的腿想往後拿。
前面的燕青看着週遊臉上終於出現情緒,鬆了口氣。
三秒後,司機接到指令,摁下了車中間的隔板。
隔板緩緩降下,後座直接成了獨立的空間。
「冷嗎?」週遊更加沒有顧忌,直接過去抱住他整個人。
週遊溫暖乾燥大手包裹着童桐已經凍僵了的腳,直到暖意漸漸浮上來。
「你襪子太短了,不保暖,你穿我的。」週遊說着脫掉了自己的襪子。
童桐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傻。」週遊低着頭,仔細幫他穿上厚襪子,聲音很悶。
「我就是……」童桐說到一半,說不出口了。
他就是擔心週遊。
這句話他對着他爸都能說出口,偏偏當着週遊的面又不好意思說。
「你擔心我。」週遊接下了他的後半句。
童桐抬眼看他,緩慢點了點頭。
「我也擔心你。」週遊說。
「……嗯。」童桐小聲的應了。
「那你也抱着我。」週遊說。
「好。」童桐伸出手,抱緊了他。
週遊身上很暖和,他渾身的冰涼寒冷被驅散。
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泉里,這種感覺舒服的讓人眯起眼睛,讓人攤成一張大餅。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童桐身上已經暖了過來。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應該是車庫裏。
「你東西呢?」週遊牽着他下車,又看了看他背後,「什麼都沒帶?」
童桐:「…………」
怎麼說呢。
童桐其實是有一點不好意思的,他一個高中生,出一趟門,整個包都被人給偷走了。
太丟人。
「被偷了?」週遊一語道破。
童桐驚訝抬頭看他:「!」
「傻子。」週遊嘆了口氣覺得無奈,接着又是一陣後怕。
他剛剛要是不往車窗外看一眼。
那大晚上的,童桐身上什麼都沒有,能去哪兒。
週遊臉色變得難看,越發緊攥着童桐的手。
從車庫到客廳,兩人的手都緊緊牽着,勒出紅痕,擠的發白,出了汗。
但誰都沒先鬆手。
「趕緊上樓洗個澡,我讓阿姨熬點兒薑湯,等會兒送上去。」燕青笑着說。
「謝謝阿姨。」童桐輕輕的笑着道謝。
走到樓梯上,童桐忽然想起一件事,擰起了眉,低聲詢問:「要是碰見你爸怎麼辦。」
「這是我的房子。」週遊說,「他來不了。」
童桐鬆了一口氣,他是真沒準備好面對週遊的爸爸。
上次敢直面,只是憑着一股氣。
這會兒冷熱交加,鼻塞耳鳴,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週遊的爸爸。
週遊放了一浴缸的熱水,又拿了套棉質睡衣放在了一邊。
這才把一直站在房間中央愣神的童桐推了進去,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麼看着呆呆的,冷傻了?我幫你洗?」
童桐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到浴室了。
週遊見他沒有發呆了,笑着在他頭上薅了一把,出去了。
童桐抹了一把臉,打起精神。
脫掉衣服,泡進熱水後,童桐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他其實這會兒腦子是蒙的,人從凍僵的狀態又回到熱,其實腦子是反應不過來的,是混亂的。
洗完澡,他整個人都清醒多了。
「過來喝一口。」週遊見他出來,遞過碗在他嘴邊。
童桐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溫熱的薑湯,沒喝兩口就不肯再喝了。
他不喜歡姜的味道。
「去被子裏窩着。」週遊也沒讓他繼續喝,說完,仰頭兩三口把剩下的給喝完了,「我去沖個澡。」
童桐看着他進浴室,才慢慢轉身去床上。
他這會兒才有精神琢磨週遊的不對勁。
週遊哭的的時候他就隱約察覺到了週遊的情緒。
週遊整個人好像一直很緊繃,臉上的笑容也少了,更多的時候是面無表情,或者說是一種緊張。
他知道週遊一直沒有回去,肯定是碰上什麼事了。
沒等他想明白,週遊就卷着一陣沐浴露香氣從浴室出來,鑽進了被窩。
「暖和了嗎?」週遊笑着問他。
童桐點了頭。
「餓嗎?我讓阿姨給你做點吃的?」週遊手在被子裏悄悄的握住了他。
童桐搖了搖頭,偏頭看他,頓了一下,喊他的名字:「……週遊。」
「童桐。」週遊眼睛亮亮的。
「週遊,你是不是不開心。」童桐認真的盯着他,「你爸爸還是不讓你回去嗎?我可以跟他談談,就像上次那樣。」
週遊安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不復存在。
只是拉着童桐的手更緊了。
童桐有些疑惑。
大半晌後,童桐看見週遊眼裏的光暗淡了。
「我爺爺生病了。」週遊聲音很輕。
童桐完全沒想到,皺眉擔心:「很嚴重嗎?」
「是。雖然我爸媽包括醫生都跟我說爺爺沒事。」週遊表情平靜,聲音很低,「但我能感覺的到,爺爺拉着我的手,不想鬆開。我知道我爺爺在說什麼。」
童桐蹙眉,他感受到了週遊痛苦的情緒。
他沒見過他爺爺,爺爺和奶奶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家裏的老人只有他外公。
外公在他上初中的時候走的,他那會兒哭了兩天。
這種感情是一樣的。
週遊現在跟他那會兒一樣難過。
「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爺爺吧。」週遊說。
童桐認真的點頭。
暖黃色的壁燈熄滅,兩人頭一次頭抵着頭,環抱着對方,這樣姿勢睡着了。
應該是半夜。
童桐睜着眼睛,一片黑暗,他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喘氣音。
也聽見了週遊焦急喊他名字:「童桐!」
童桐艱難視線對準,看見了週遊的臉。
週遊見他終於睜開了眼睛,迅速下床,找到他衛衣,拿過藥跑過來的時候因為太急還差點兒被自己絆倒。
週遊伸手小心的抬高了他的頭,將噴霧對準了他的嘴。
童桐吸完了藥,渾身沒力氣靠着枕頭。嘴裏喘氣發着氣音,眼裏有水光,脖子往上都泛着粉色。
「沒事了嗎?」週遊皺眉看着他。
「……沒事,就是感冒引起的。」童桐說話聲音都啞了。
不過確實沒事,他這兩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喘不過氣來。
都習慣了。
「要不要去醫院?」週遊還是不放心,
「不用了。」童桐扯着被子往上拉了拉,「我好睏。」
週遊看着童桐,喉結上下滾動。他知道自己這樣太流氓,但是他忍不住。
「童桐……」週遊手撐在他頭側,緩緩低頭靠近。
「幹嘛。」童桐聲音很悶,眼睛都睜不開。
「我要親你。」週遊說着迅速低頭在他嘴上吧唧一下。
童桐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伸手推他:「好了,親了,睡吧。」
「不夠。」週遊手攬上了他的腰,低頭在他肩窩裏磨蹭着,「我想親遍你全身。」
童桐聽完,整個人騰的一下燙的火紅。
週遊見他不說話,就當他默認了,低頭對着他的下巴親了過去。
「等等……不……」童桐嘴被堵上,拒絕得模糊不清。
週遊一路侵略,所向披靡。
童桐腦子本來就因為缺氧迷糊,這會兒腦子也像是燒了起來。
他跟着本能在週遊身上摸了幾把。
突然,他的手被週遊扯着往被子裏摸到了一個東西。
「大吧。」週遊壓着聲音問。
童桐:「………………」
「……還行吧。」童桐咽了咽口水,往後縮着早就蜷起來的手指。
「給我摸摸你的。」週遊低聲說。
童桐不自在的往後躲了一下,週遊壓着人往被子裏飛快的摸了一把。
週遊摸完嚇得鼻孔都放大了:「你怎麼比我還大!」
週遊伸手摸過來的時候,他一隻腿是蜷着的,其實摸到小腿了,但童桐要面子,揚着下巴驕傲:「是嗎?也就一般般吧。」
週遊陷入沉思,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
「這叫大嗎?」童桐給自己加戲,「我還能——」
「等等。」週遊打斷他。
「……啊?」童桐疑惑。
「你jj是不是長歪了。」週遊一邊說一邊認真比劃着,「應該是這樣長的啊,你怎麼長這樣了?」
「是……嗎……」童桐心虛。
「這樣吧。」週遊眼睛放出了如奧特曼般的鐳射光:「我給你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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