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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們的眼裏女人都是嬌弱,膽小需要男人的保護才能生存下來。血巫族曾經也有巫師帶過女人回來,可還沒有進入月灣湖就被外面的白骨,人皮給嚇到腿軟。哭着要回到自己的部落時。
後來,又有一些巫師帶回一些聰明的女人回來,還是一樣,從來沒有女人敢走枯骨林,人皮樹……,都是被嚇哭或是嚇暈。
漸漸地,血巫族裏再也沒有了女人來過,一直到現在飲着鮮血的女巫師是頭一個進入月灣湖的女人。
她沒有被嚇倒,甚至連哭都沒有哭過。
接過裝滿血液的竹罐面色不該非常從容的一飲而盡,那飲血的姿態卻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自然,舒坦還有一種他們沒有辦法說出來的味道。
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她已經把滿滿一竹罐的血全部喝完。
吳熙月壓制住胃裏的翻滾,把滿嘴的血腥味生生咽了下去,嫩如花瓣的嘴唇沾着紅艷欲滴的鮮血,她把已經滴血不剩的竹罐倒空,對這些將所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的巫師們道:「一罐飲完,味道並不是很好,但可以接受。」
如目如鷹的大族長拍着手掌站起身來,對站在黑暗中的半巫人抬手而道:「去,再替巫師月飲滿,我們血巫族充滿力量的血液看來是得巫師月的歡心呢。」
薩萊看着他站起來眸色一暗本來也是想要跟着起身,然後火堆對面的老巫師們連使了好幾個眼色給他,示意他不要衝動。
吳熙月用眼角餘光睨了大巫師一眼,笑道:「不用了,一罐剛好。血液也是不容易得來,還是留着給血巫族的巫師們喝吧。」
說着,不容他人拒絕的眼神阻止住半巫男人遞來的竹罐,把空罐隨手遞了回去,微笑坐下。
巫師們提出來的要求是從來沒有被拒絕過,由其是大族長臉色一下子就黑透,泛着紫烏色的嘴唇壓緊,冷戾哼起:「巫師月這是對我們血巫族的巫師有意見吧。」
這,分明就是有意為難了。
吳熙月眼角微抬,淡笑起來,「大族長的意思是我必須接受你的提意才是對血巫族沒有意見?」
「那是自然!」大族長鷹眸生寒,凶相畢露。
「大族長,別忘記了,我也是巫師!」吳熙月目光徒然凌厲起來,身上散發的氣場完全是超於在場的所有巫師,她眸色凜然毫無畏懼地看着大巫師,「在我這裏,亦從來沒有人敢強迫於我!大族長,你只是血巫族的族長,而非我巫師月的族長!」
她氣勢太過凜冽,在火光里她便是凜然不可侵犯的神,只接受眾生膜拜。
大族長陣陣錯愕,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對面的女巫師,臉色青白變化。他雙手緊緊攥起來,面對所有的巫血他只覺得自己的顏面全部失掉。
可是,偏偏他現在不難為難對方,更不能在一氣之下殺光掉對方。
這樣的恥辱對大族長來說是頭一次,也是頭一回遇到一個並不畏懼自己的女人,不害怕他手段的女人。
忍了忍,他目光陰沉,佯裝不以為然笑起來,「來自別一個大部落里的巫師月只怕是瞧不起我們血巫族的巫師呢。珍貴的血液只留給喜歡它的人,既然巫師月不喜歡我們血巫族的巫師們是不會強要求。」
這人說話是句句帶刺,是屬於非要把他人意思強行扭折;一族之長心眼兒小到跟針尖眼似的……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視線飛快掃過坐在大族長身邊的幾位老巫師,在他們並不是很渾濁的眼裏捕捉到了一絲的懊惱,雖淺但足以讓吳熙月明白過來這位大族長並不是很深得人心。
最少,這幾位老巫師是不太喜歡他。
而薩萊在老巫師們的眼神示意下,目光淡然地沉默了下來。當聽到吳熙月大氣凜然面對大族長,說到對方只能是強把怒火忍一下。
不經意間,他看到吳熙月眼裏划過的狡黠笑意,突然間他明白過來為什麼她直接拒絕大族長了……,原來……,原來她是在試探着。
他笑起來,這樣的女人有時候跟一隻狐狸一樣,非常的狡黠,有時候又像是狼一樣的殘冷,不是身邊的人是絕對不會關心。
笑意又開始淡了下來,巫師月……總是讓他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總是會想到許多的事情,而是都是他不想去想卻又沒有辦法控制去想。
比如剛才,他在擔心她會不會在大族長吃虧,到頭來卻是大族長被氣到只能是在嘴上面逞強。
她是故意這麼說,故意讓巫師們知道大族長並不是一個適合當血巫族的族長。
又忍不住想起: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開始算計起來了?在知道他跟大族長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起就算計起來了?
吳熙月一笑而過坐下,年長的老巫師這才開口道:「遠方來的女巫師,請聽一聽我們血巫族的骨橫吹,也許你會喜歡上它。」
……
骨橫吹?這個時候就知道笛子了?這是吳熙月來血巫族最為震驚的一次,臥勒個去啊!連笛子都出來了!
頷首道:「不知道這裏的骨橫吹跟我們那邊的竹笛有什麼不一樣,願意聽一聽。或許,聽完後我還可以跟眾位巫師說一說骨橫吹與竹笛之間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吳熙月說完在眾巫師眼裏看到了震驚,是與她一樣的震驚。
薩萊巫師目露詢問道:「骨橫吹?」他也是沒有聽過骨橫吹,並不清楚要是件什麼樣的東西。
吳熙月柳眉微微揚一下,聽口氣好像大巫師也不知道什麼是骨橫吹。難道說這些老巫師其實是有事情隱瞞着他?
老巫師慈眉善目地笑起來,臉上的白色曲線條紋隨着他的皺紋好像被折斷好幾截,他道:「是你離開後滿達巫師制出來的一種可以發現聲音的骨頭,因為吹起來的聲音有些像毛笛鳥的聲音,滿達就叫它骨橫吹。」
他白色的眉頭抬了下,對吳熙月驚訝道:「看巫師月的模樣好像知道什麼叫骨橫吹,哈哈哈,還是巫師月會說話,等骨橫吹吹起再讓我們好好說一說骨橫吹與竹笛。」
這位老巫師明顯比大族長會說話多了,他用冰冷的目光掃了大族長一眼,依舊是笑呵呵道:「大族長,我們還是先讓滿達巫師吹一下骨橫吹吧。」
面對血巫族幾位年長巫師,大族長身為血巫族族長也會敬畏着,他乾巴巴笑起來,「我聽老巫師們的安排。」
轉而對一位比較年輕的巫師揚聲道:「滿達,你給我們遠方來的女巫師吹一次骨橫吹,讓她見識見識一下我們血巫族的智慧。」
吳熙月:「……」
大族長,這回……你還真沒有在姐兒身上討到好處。笛子什麼的……唉,姐兒也是會吹的!
吹不太好,簡單一兩首還是可以
年輕的滿達巫師站起來,手裏已經多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骨頭做成的骨橫吹,他的目光冷傲地看了吳熙月一眼,有種怎麼掩也掩不住的自持高人一等的倨傲。
「我也是剛剛才學會吹,吹得不太好希望巫師月不要笑。」他矜傲地笑了笑,自認為已經是把身段放低。
吳熙月聞言同,柳眉挑了挑等着這位跟所有巫師一樣倨傲的年輕巫師吹起骨橫吹。
「骨橫吹」可以稱為骨笛,在新石器時代初期就已經產生,那時的骨笛是沒有笛膜,依靠的是骨頭自身的共振產生的發音,以七音孔笛居多,有5到8個小圓孔。
吳熙月眯着眼睛挺仔細地打量起在滿達巫師身上的「骨橫吹」,隨着生活在原始社會時期越來越久,她已經不清楚自己穿越的原始社會到底架空,還是屬於天朝的原始社會了。
有些驚人的相似總是不經意是出間,哪怕是天朝古時稱「骨橫吹」的骨笛,……叫法亦是一模一樣。
滿達的骨笛只是五個孔,能聽到並不太清皙的「哆來咪發唆」的聲音。
顯然,這位年輕巫師是極具音樂細胞,他把五個音吹出一首原始音律出來,嗚嗚沉沉的別有一翻原始風味。
他吹奏得很短,大約就是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吹過後,吳熙月看到他掃過來的目光隨着他的下巴都抬了抬,有着很深的挑釁。
「蒼山山脈從來沒有外面過來的巫師,無論是石林里的巫師,還是靠近大海的巫師,還是需要走到全是沙子包圍,只有中間是一個有山有水的神秘地方,這裏的巫師都是從血巫族裏走出來。」
吳熙月聽到大巫師的聲音很輕地飄來,這本應該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然而他卻說得很自嘲,更有種不屑在裏面。
丫的!這廝究竟有多討厭血巫族?
嘴角彎起,吳熙月笑眯眯道:「所以,他們是相當不甘心蒼山山脈里竟然還有外面來的巫師,誓必要把我這個外來巫師打擊到遍體鱗傷,最好是永遠沒有辦法抬起頭是吧。」
「沒錯,血巫族的巫師從來不是什麼大方的傢伙,包括我也是一樣。所以……」細長修目抬起,黑幽地眸子裏有一束火紅在跳動着,好像是周邊的一切連同他自己都是燒毀。
吳熙月眉心一跳,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在心裏閃過。
眼睫微垂,從容笑起,「我怕到時候打擊到的會是血巫族。」
「在這裏,只怕只有我一個巫師希望你把血巫族的巫師全部打敗。」大巫師接話很快,壓着嗓子涼薄的笑里有着壞壞痞痞的意味。
吳熙月側頭,清亮清亮的眸子看着他,緩緩地……慢慢地笑了起來,「我想我應該不會輸。」
「巫師月,你跟我們薩萊巫師的關係真是很好。你們是在說滿達巫師的骨橫吹是不是很厲害呢?接下來,不如讓我們血巫族見識一下巫師月的竹笛,不知道巫師月肯不肯?」大族長已是笑容滿面起來,血巫族的巫師是從來不會被打敗,一個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來的女巫師……哼!能有什麼本事!
吳熙月道:「現在讓我立馬做出支竹笛怕是不行,不如讓滿達巫師把骨橫吹借我一用吧。我想,我應該是能吹出來。」
她一說完,好幾道嗤笑已經響起,在笑她的不自量力,在笑她的無知。
只要薩萊的笑意深了許多,幽黑的眸子微動着將視線掃過坐在火堆邊的巫師們,……還有幾個巫師沒有回來,他們還在外面宣揚自己的厲害吧。
巫師們把全是嘲笑的目光都在了女巫師身上,骨橫吹在滿達巫師學會後,他們已經試着去學了,結果沒有一個巫師可以吹響。連他們都沒有辦法吹響起來,一個女人又有什麼本事能吹起?
滿達巫師非常大方親自把骨笛送到吳熙月手裏,臨了還說道:「你是女人,就算吹不出來我們也不會笑。」
其實,在吳熙月眼裏這真是一場白痴都不能再白痴的比試了……,吹笛子算什麼本事啊!憂傷了……。
無論她怎麼吹,吹出來的笛音也是要比滿達巫師吹出來的不知道要好聽多少。因為只有五個音孔,吳熙月吹奏時不得不臨時改音。
饒是如此,也讓這幫子原始巫師們森森震驚到。
掌聲適如時的響了起來,是薩萊拍着手掌站起身,「大族長,我早說過巫師月不是一個簡單的巫師,她啊,還有更多的本事不是我們能知道的。」
吳熙月不想再在血巫族裏停留,把骨笛送到滿達手裏,目正色厲對他們道:「不知道各位巫師還有什麼本事,請在今晚全部使出來。我巫師月不能在血巫族裏留太久,現在蒼山山脈所有部落已經進入沒有水喝的災難,我需要儘快趕回去把水源解決才行。」
一直高高在上的巫師們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他們是從來沒有這麼被人挑釁威嚴過。幾位老巫師亦是陰沉着臉,蒙措烏巫師遂先開口,「你聽薩萊說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廣,海有多深,為什麼你會說地是圓的?天上的除了有太陽,月亮還有別的存在?」
吳熙月都要笑抽了……,巫師們再怎麼厲害,面對這些深奧問題也是一籌莫展呢。
眸色微正,吳熙月沉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廣這是一個沒有具體數字的答案,我需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們現在生活的地方可以稱為地球,以太陽為中心……」
吳熙月開始做起了天文科譜,她提到了水星,金星……等行星,還提到了大海遠遠寬於大地。
提到了天空為什麼有時湛藍碧透,令人仰慕;有時卻烏雲翻滾,陰森可怖;有時白雪飛舞,有時暴雨如注,有時彩霞如畫,有時電閃雷吼。
她所提到的是遠古人類茫然不知,從來涉及過的知識,聽到自認為本事超常的巫師們是一愣一愣的。
當她再說到神話故事時,所有巫師們都沉默了起來,是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會冒犯在天上生活的眾神,眾仙,眾佛……。
吳熙月是東湊西湊把自己所知道的神話故事一他一說出來,只差沒有把西方耶穌給搬了出來了。
她越是說得凌亂無章,反而越是讓從巫師心裏發慌;那坐在火堆邊的女人身上有着讓他們害怕起來的神秘,她提到的神靈已經是遠遠超出他們所有的認知。
神靈,他們當然知道,但是……他們並不清楚原來「風、雨、雷、電」都是有神靈管着。他們還知道了一個部落里的災難與好運也不是同一個神靈降下來,而是有兩位神靈。
年輕一點的巫師已經不敢把輕視地目光落在吳熙月的身上,他們只敢用眼角餘光時不時地瞄一眼,又飛快低下頭。
在一個畏懼神靈的原始社會,吳熙月所說的正是他們沒有辦法知道,卻一直在尋找的知
道。
薩萊巫師是中間最為鎮定的一個,他看到血巫族的巫師們對女人最初的輕視變成了害怕,到最後,他們目光閃爍已經不敢再去看還在說着神靈們的女人。
呵,現在才知道怕了嗎?
巫師?真是可笑啊,巫師不是巫師,……遇到自己不懂的事情只有逃避,活在已去巫師們留下來的謊言裏,他們真以為自己身上只要不停地塗抹血液,不停地喝着冒熱氣的血液就真會成為有神秘力量的巫師嗎?
不會,永遠都不會!
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什麼時候會天晴,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災難出現。
反而是他……,想以這裏,薩萊地嘴邊划過自嘲笑意,眼裏是有着比刀鋒還冷冽的寒光。一群只知道用着沿用以前的巫師們有什麼資格活在蒼山山脈里?
血巫族!血巫族根本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巫族!
他抬抬眼帘,看了沒有再說完的吳熙月一眼;這個女人啊,雖然很聰明,但是她卻不知道血巫族裏活着一群什麼樣的巫師。
她就連為什麼枯骨上面會有白骨掛着,為什麼樹上面會有人皮飄着……這些她都不知道呢。再說下去,這裏的自認為他們都是很厲害的巫師們只會越來越真害怕呢。
害怕過後他們會做什麼呢?哦,知道了,以他對他們的了解然當然會是趁女人不注意的時候殺掉她。
在她沒有來血巫族前,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多太多了。他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這個女人從進入血巫族開始,無論她是不是巫師,無論她的本事有多大,最終這是會死,這些善於偽裝的巫師們是不會放過她。
不過會過她……,為什麼他感覺胸口很痛呢?
抬起手,捂住難受的胸口,大巫師低下了頭……。
「薩萊,你這是什麼意思?」幾道發着陰的聲音同時響起,薩萊的目光有片刻的茫然。什麼意思?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蒙措烏老巫師開口,他的笑跟他的眼神完全不溶合,笑是很慈祥的笑,眼神卻像是覆了稠墨一樣的黑,不止是黑還很陰冷。
他說:「我們的薩萊巫師只怕是看中女巫師了呢,所以,才說現在太晚要帶女巫師回山洞。」
薩萊更加迷茫了,他剛才有說話嗎?他並沒有說啊。
吳熙月也是處在在錯愕中,不過在他們沒有發現前已經很好地掩飾過去了。吳熙月雙眸微微眯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佯裝有些倦意道:「說太多了,到血巫族來一直在暗河裏行走沒有好好睡一覺,現在讓薩萊巫師提醒還真覺得累了。」
沒有人注意到蒙措烏與大族長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只聽到大族長口氣不善道:「看來是巫師月不想再跟我們說吧。」
「大族長,你也不用太着急。」蒙措烏老巫師沉聲開口,看樣子是在替吳熙月着想,「石林到我們血巫族有多遠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都在暗河裏迷路差點回不來嗎?」
大族長也到暗河裏去了?
薩萊目光一動,為什麼蒙措烏老巫師以前沒有告訴自己,偏要到現在才說呢?心細如髮,猜疑心極重的薩萊已經在心裏暗暗思量起來。
彆扭性格的薩萊是極不信任他人,除了自己之外,很難讓他去相信一個人。
雖說蒙措烏老巫師對自己一直很不錯,但……他可是血巫族的巫師,就憑這一點他就沒有辦法全部相信他。
懷疑的種子一旦落在了心裏,在薩萊大巫師猜疑極重的心裏飛快生根發芽起來。
大族長有些下不台,又在蒙措烏老巫師的目光逼迫下訕訕笑道:「還是老巫師會關心年輕巫師們,那今晚就這樣吧;明天,我們明天還要可以繼續向巫師月請教。」
他說得讓吳熙月眉頭連續跳了好幾下,無端的心慌瞬間瀰漫開來。手指頭輕地抖了下,吳熙月只能把目光投上的薩萊,讓她失望的是這個男人並沒有看他,他現在看蒙措烏老巫師,沒有留意到她的目光。
在他的眼裏,她看到的審視,還看到探究。
身為現代人吳熙月的心眼兒自然也是要比這裏的男人,女人要多好幾個,嘴角彎了彎伸手勾住了薩萊的手臂。
這一舉動把薩萊一下子驚到全身一震,一貫幽深不被人猜視的細長修目看着吳熙月,血艷色的嘴唇動了動……。
「大巫師,血巫族的巫師都不是善類呢。既然你也討厭他們,不如我們倆個合作吧。」聽說上是商量好口吻,實際是不容拒絕的口吻。
薩萊長眉挑起,似笑非笑道:「我倒也想跟你合作,不過……,我們現在可沒有實際對付巫師們呢。」
他很快從震驚清醒過來,並反應極在心裏已經盤算好並飛快說出自己的意向。
吳熙月眉眼都是彎彎,她笑盈盈道:「如果說,我會幫助你成為蒼山山脈里唯一的巫師,你說,你願不願意呢?」
唯一的巫師?這倒有些意思了。
「我就等着了。」薩萊笑起來,他低頭掃了勾住自己手臂的手,她的皮膚真是好看……,白白的,嫩嫩的有些像剝了殼的野雉蛋呢。
這麼說,他是同意了嘍?
不過……,吳熙月柳眉皺了下,大巫師的個性就六月天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說變就變呢。
要怎麼樣才能說服他會一直站在她的身邊呢?
倆人皆是善於偽裝的高手,你是笑意溫柔,她是笑意盈盈,惹得周邊的巫師們個個都是臉色露出奇怪。
滿達是最靠近大族長而坐,他傾下身子輕聲道:「大族長,這麼快放她做回去做什麼?我們都還想聽一聽。」
「薩萊這小子太狡猾了,不急,她既然到了我們血巫族除非是成為我們血巫族的巫師,否則休息離開這裏!」大族長低下眼睛,眼帘把他棕色瞳孔的狠戾給藏住。
「我比你更想知道她還會說些什麼,但不是時候;不能把他逼急了。別忘記了,他身邊還有隻通靈性的豹子。」他,自然指的是大巫師。
滿達心裏還是不甘心,他很想很想知道真正的巫師是什麼樣,同時,他也想成為薩萊巫師一樣,可以馭駕黑豹,可以知道許多他們沒有辦法知道的事情。
在場的巫師不止只有滿達有這樣的心思,所有巫師都有,包括蒙措烏老巫師。
因為吳熙月所說無毫給他們開闢了另一個新的天地,巫師們雖說是比常人要厲害許多,但他們只是通過已經近去巫師們口口相傳下來的知識,再在從中有了新的發現。
這是一個秘密,巫師們其實是害怕自己的秘密會被外面部落族人發現,他們需要更多的神秘來包裝自己,然後不斷用謊言築起高台,他們便站在在高台上面以不可一世的目光看着在築台下面卑微求生的族人。
在吳熙月沒有到來前,他們把謊言已經當成了理所當然,隨着時間的推離,血巫族的巫師人也漸漸迷惑了,他們真把自己當成可以與神靈溝通,有着神秘力量的巫師。
是謊言,總有一天會被拆穿。
後來,血巫族的巫師選擇的避世,謊言可以拆穿那就藏起來,讓無知的族人們無法找到巫師也就沒有辦法知道謊言了。
這也就是為毛血巫族隱居在沒有一個部落族人可以找得到的地方,他們就是要這樣保持神秘感。
吳熙月隨着薩萊巫師一道離開,沒過多久,柴火也漸漸熄滅下來。忽明忽暗的柴火時而打在遲遲沒有離開的巫師們臉上,也襯得他們的臉色忽明忽暗。
「接下來怎麼辦?」大族長開口,他的聲音混在山風裏會讓人不禁打上好幾個寒顫。
蒙揭烏老巫師抖了抖白色長眉,一幅老謀深算的樣子,「不急,來了就沒有那麼好容易離開。」
「薩萊巫師還是挺相信我們幾個老巫師,畢竟,當初可是我們幾個救下他。我說得沒有錯吧,老傢伙。」他是對另外兩個同是慈眉善目的老巫師們的。
前刻還是對薩萊笑容滿面幾個老巫師們一下子變得面目可憎起來,那臉上,眼裏哪有什麼慈愛,就跟毒蛇沒有什麼兩樣。
在他們的身邊有兩個半巫人相互看了一眼,忍住身體的顫抖聽着巫師們接下來所說的話。他們需要完全聽完才知道巫師們究竟要做什麼。
巫師們討論事情是從來不會讓半巫人靠近,這次大約是因為吳熙月的事情讓他們把整個心思放了上去,反而忘記身邊還有好幾個半巫族人沒有離開。
「蒙措烏巫師,那你打算怎麼辦呢?薩萊身邊的黑豹這次沒跟來,只怕是我們一動手,它就從樹上跳下來先吃掉我們。」另一個眼角有一條傷疤閃爍陰毒目光的老巫師開口,聲音很怪異,就是樹枝掃過地面的「瑟瑟」聲。
大族長陰沉沉笑着接過話,「這小子只怕還不知道我們一直在等他回來呢,現在外面出現災情,他就立馬回來,哼!可以看出來他也不過是一個沒有什麼真本事的巫師。」
他的目光也隨之掃過坐在火堆邊沒有離開的各位巫師,能一直留在血巫族不離開的巫師都是一些……自認為有本事,實際並不感離開血巫族的巫師們。
「殺掉他們之前,我們一定要先知道巫師月所知道的一切,我預感這是一個真正的巫師,她身上留着充滿力量,她的血液一定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力量。蒙措烏巫師,我真想現在就能喝到她的血。」大族長舔舔自己的嘴唇,如一隻喜歡吸食人血的血蛭,噁心無比。
已經把真實面目全部露出來的幾個老巫師發出怪異的笑聲,笑聲有些大把幾隻停歇在草叢裏的烏鴉驚飛起來,發出「哇哇哇」的慘叫聲驚到連月亮都被烏雲給掩住。
兩個半巫人已經悄然離開的,他們是離開給薩萊報信,然後沒有離開的半巫族最後一次見到月亮了。
巫師們商理完才驚覺旁邊還有半巫人,誰叫他們平時習慣商量事情時沒有半巫人在身邊呢,這次因為之前聽到女巫師那些讓他們心驚且驚喜的事情,一時給忘記。
吳熙月已經隨薩萊回到了山洞裏,正準備開口讓他生火時聽到湖泊邊的方向傳來好幾聲悽慘叫聲。
淒而厲的叫聲如若從地獄裏傳出來,令她不由自禁打了個寒顫。
「怎麼回事?」她單手撐住的洞壁,腦海里划過的是白天所見情景,很莫名其妙地便想到了上面去。
薩萊沒有生火而是從一個竹罐子裏掏出一塊濕淋淋的獸皮,然後幾下便纏綁在一根木柴上面。
吳熙月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幾點火星並起……沒有一會兒山洞裏便有了火亮。很微弱,但足可以看清楚對方。
獸皮燃燒的氣味很難聞,讓吳熙月吃驚的是燃燒的獸皮似乎經過油脂浸泡。
……如果沒有記錯,央羅他們也有用過油脂浸泡過的獸皮做火把。蒼措部落自然也有用過,不過,是她提出來的。
薩萊見她盯着獸皮看,漫不經心又有一絲得意道:「這是我教他們怎麼用獸皮做火把,用烤肉身上滴下來的油水把獸皮泡好,等油水把獸皮全部浸透再拿出來點燃,會燃得更久一些。」
他竟然也能想出來?短暫的驚訝過後很快便是釋然,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是件挺正常的事情,原始人類雖然蒙昧了一點,但腦子還是挺靈活,所有的經驗都是在生活中慢慢得來,聰明的薩萊巫師能知道就不需要在奇怪了。
吳熙月對他豎了豎大拇指,「大巫師確實很聰明,這樣厲害的辦法都能想出來。難怪我到亞莫部落時,發現他們的火把上面都是纏着獸皮。」
她的讚賞一下子讓大巫師的心情非常高興,然後並沒有持續太久,意志堅定的大巫師很不喜歡自己的情緒會讓一個女人左右着。
他不高興,可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及時褪下去,如果顯得他精緻妖嬈的五官有些怪異起來。
吳熙月撫額,不用說了……,鐵定是這貨的彆扭個性又在發作鳥。
丫的!尼瑪能不能別這樣啊!跟個小孩子一樣,拜託,好歹也是個成年人了,能不能表現成熟一點呢。
火把是直接插在地上,薩萊又翻出好幾塊獸皮隨手丟給了吳熙月,冷冰冰的聲音總有股說不出來的慵懶,「躺下來,我跟你說說血巫族的事情。」
既然說好一起對付血巫族,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說一說才行。
吳熙月卻是指了指外面,「我剛才聽到有慘叫聲,大半夜的慘叫怪讓人心裏不舒服;我看你沒有一點意外,能不能先說說是怎麼回事?」
「嗤,能是怎麼回來,不過就是幾個半巫族人被巫師們殺死而已,沒有什麼好吃驚。」薩萊自徑躺了下來,血腥殘忍的事情從他嘴裏是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人命的重要在這個野蠻世界裏根本是不值得提起來。
無論是大巫師,還是啼,芒或是狼王等人,他們並不認為人命很重要。
吳熙月連腳趾頭都蜷了蜷,有些厭憎道:「你們血巫族哪裏像一個巫師們的部落,簡直是比落庚部落還要讓人討厭!」
「你說得太對了。」薩萊竟是雙手一擊,十分贊成她的說法,「不止如此,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些巫師其實一定都不能跟神靈通靈嗎?」
這是為什麼當時吳熙月送上檀香,大巫師臉上露出的不相信。因為,他也從來沒有跟神靈通靈過!
許多事情他能知道不過是多聽多看多思考,當有部落族人來問時,他才會猜得准。
吳熙月是無語,半響才問:「你是不是想告訴你,你這個大巫師其實也是沒有辦法跟神靈通靈的?去除什麼讓神靈降下災難,賜下好運都不過是騙騙人的?」
「難道你就跟神靈通靈過?」大巫師沒回答,而是直接反問。
吳熙月在他的目光下,笑道:「自然,否則,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什麼時候會打雷,什麼時候會出太陽了。」
好吧,如果把穿越也稱為通靈的話,她還真與神靈通靈過呢。
她的話自然是讓大巫師半信半疑,抿抿嘴角,火苗在跳躍的雙眼細細地看着吳熙月,良久才沉聲道:「你之前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他好想有些相信真有神靈存在了呢,吳熙月心裏暗笑起來,臉色沉道:「當然,難道我還會說假話不成。你不相信是吧?呵,我現在告訴你,這裏很快會有一場下小雨落下。如果我說對了,你就得相信我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巫師。」
尼瑪的!把一些事情東拼西湊起來,妹紙囧囧有神地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尼瑪的什麼巫師啊!尼瑪肯本就不是巫師,尼瑪是比她還要神棍的神棍巫師!
丫的!難怪姐兒裝巫師一直沒有被人發現呢,敢情兒自己所遇到的巫師其實都是神棍,什麼都不是!比起她來還要遜色!
她說到讓大巫師不由認真對待起來,「血巫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巫師!教過啼,芒他們的老巫師是我至令見過最為聰明的巫師,也許,整個血巫族裏也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巫師。」
話匣子一打開似乎就有些收不住了,躺下去的大巫師復又起身盤膝坐起,「他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下雪,打電……,他知道許多許多的事情。在他死前最後接觸最多的人就是我,也因為他的教導我學到的東西才遠遠多過別的巫師。」
吳熙月抿緊了嘴角,她預感出她現在得知一個驚天秘密,這個秘密說不定是改寫整個蒼山山歷史的秘密。
不得不說,吳熙月的預感是相當強烈,她將要知道的確實是一個驚天秘密。
------題外話------
……更晚了,更晚了,中間有幾千字寫得不太滿意,刪了又寫,寫了又一刪,這一章很重新,相信有些筒子已經看出來這什麼吳熙月一定要來血巫了吧。
明天更新需要晚一點,因為今天都在糾結這一章,明天的一萬字還沒有碼呢。
萬更是必須走起!
離家十天,好多家務事情需要理一理,還要陪公婆逛逛街,公婆為大,做媳婦的得小心伺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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