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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麗古娜的觀念里,這是可以換的;不,應該說是在各大部落的族人心裏,這都是可以換了。
圍過來的蒼措部落族人是臉都黑了,這個……能換嗎?能換嗎?!他們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還要這樣換的!
麗古娜抿抿嘴角,也沒有多大生氣,「你是不同意對吧。」
「這種事情你碰上,你會同意!」納雅是實在忍不住反譏了回去,「我現在拿三個男人的換你到我們蒼措部落里來,你願不願意?你要願意,我立馬找三個男人來換你!」
母巴部落的族人保持了沉默,他們真要拿三個男人過來換走麗古娜,他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麗古娜還有些糾結,目光里充滿的疑惑細細看了啼好幾眼,越看越覺得這男人很不錯。不死心的再問了句,「你是真不願意到我的部落里來?」
嗯,這妹紙還沒有把實際情況搞清楚。
啼目光冷漠盯着她,薄唇微動,「蒼措部落里沒有拿族人換族人的習慣,大首領,這只是你們各大部落之間的習慣。跟我們蒼措部落沒有關係。」月需要維護兩個部落的交好,他現在就算是滿腔怒火也得忍一忍。
蒼措,格里兩個部落的族人早就把拳頭攥好,只需要啼一句話就可以嗷嗷打上來了。
「可惜了,我是真看着你很好才願意換你回去。」麗古娜英挺地眉頭皺起來,臉上儘是遺憾。她沒有再看啼,而是對圍過來的部落族人道:「你們也不用生氣,這確實是這邊部落的習慣。如果有一天你們看上我部落的東西,同樣是可以拿自己的東西來換。」
蒼措,格里兩個部落倒抽了口冷氣,覺得……蒼山山脈里的各個部落都腦子不太清醒的傢伙。
央姆的眉頭微展,走到納雅的身邊悄聲道:「我們剛才是沒有了理這裏的情況了,……真是沒有想到還可以把自己的族人拿出來,換自己想要的男人回去。納雅,你聽了,心裏慌不慌?」
「我現在只關心這賤女人是不是還想着要把啼換回去。」納雅咬牙切齒憤憤道,「多結他們竟然沒有弄清楚事情就把三個母巴女人帶回來!我現在很想衝過去把他們幾個狠揍一頓!」
收獸皮可以,這是月幫助了母巴部落應該得到的報酬!送族人……,**!這族人能隨便送出去,能隨便收嗎?
央姆還沉着臉色,對多結他們的做法也是相當不滿意,「依我看還是把阿依里她們三個送回母巴部落,拿她們三個換我們的首領啼過去,……我怎麼覺得還是我們吃虧了呢?」
「你笨啊!當然是我們吃虧!啼是首領又是個聰明的男人,再拿好多個三個女人來換,我們也是虧!」納雅繼續咬緊牙門,聲音擠出來都是扭曲的,「臭女人真是厲害!三個女人就想換我們的首領啼過去,我想她的腦袋按到水裏泡一泡了!」
麗古娜得到對方的再次拒絕,沉默了一會才悶聲道:「好吧,你不同意我也不能逼着你。雖然我是挺看中你的,但是我也不能逼着你成為我的男人。」她是盯緊着啼,大的種要把這張很中意的峻顏烙在心裏。
所有族人聽到她這麼一說,個個都是鬆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有徹底松出來,又聽到麗古娜道:「你既然不同意跟着我,我再選個男人就行了。你們不是還有一個芒嗎?就是跟月一直去我部落里的那個芒。他也很不錯,我來問問他願不願意……。」
「!」這是格里部落族人的想法。
「?」這是蒼措部落族人的想法。
有男人擦了擦汗水,對身邊的族人道:「我怎麼瞧着這個大首領儘是挑巫師月的男人呢?我們也不差吧,她怎麼就是個也瞧不上?」
「閉上你的臭嘴!」瞪了亂說話的男人一眼,「你想跟着去母巴部落?行,那你現在就走出去跟她說你願意跟過去……。」
說着,好多個男人都開始碎步挪動往後退,他瞧着這女人……其實就是過來挑男人了。挑中哪個算哪個!
納雅是想笑了,她推了把央姆,「這女人……,她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不是要啼就是要芒。神靈啊,她倒底是怎麼樣的?瞧上的全是月的男人。」
「芒要知道在,……他對她這樣。」央姆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在,到這裏,她也算是瞧出來這位女首領是來部落里要男人,要的是啼或是芒。如果啼不同意呢,她就換芒,如果芒不同意呢……,她還想換誰過去?
一瞬間,弄得蒼措,格里部落的男人們人人自危起來,生怕……自己不幸被女首領瞧中,然後被族人很不厚道的送了過去!
後知後覺的男人一反應過來,就是遁走了。
就連哈達,歸阿兩人都是抹着冷汗,混在族人們里速度消失。
這女首領太恐怖的!他們都做好她要敢強把啼搶走就不怕撕破關係來一場惡戰了,結果人家輕飄飄的說,一個不行就換下一個。擦汗,換來換去還是巫師月的男人,還是一個部落的首領。
對麗古娜的做法,饒是鎮定如啼也有些把持不住了,他嘴角微不可着的抽搐一下,對她鄭重道:「麗古娜大首領,我跟芒都是巫師月的男人。」他頓了下,準備讓一個格里部落的男人來說說芒對別的女人是怎麼個厲害法,一回頭……身後的族人都散了。
央姆自告奮勇站出來,臉色是黑黑的,木着聲音對麗古娜道:「我們格里部落首領芒一直就不喜歡女人,以前有個女人把所有獸皮都脫光爬到他身邊去,結果……芒直接操起獠牙把女人刺死。」
「從來就沒有女人敢隨便靠近芒的身邊,巫師月是芒主動追上的女人。麗古娜大首領,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芒是不會跟你回去。他早就認定了巫師月,你要是敢用強的,哼哼哼!」為增加芒的恐怖感,央姆連續冷笑好幾聲,「你睡覺都會不安穩,因為芒會趁你睡着的時候殺死你!」
還別說,麗古娜真有些被嚇着了。
表情一僵,有些不相信道:「我怎麼看他不像是這樣的男人呢?」
啼覺得這女人純粹是過來亂玩了,不想再理會直徑離開。留下幾個女人開始在抹黑芒,抹黑啼……,抹黑部落里所有的男人。
到最後,麗古娜是終弄明白自己想的兩個男人都不是能得到了……,沒有得到又不能強逼着她,心窩口裏就像是卡了根骨刺一樣,憋得她胸口生痛生痛。
她從部落里悄悄出來為的就是說服啼跟她回去,結果,啼沒有得到,就連那個芒也是不可能得到。
「大首領,我們還是回去吧。」等納雅她們幾個女人一走,隨麗古娜一起來的族人們就勸了起來,這麼多的男人你看不中,偏偏看上兩個部落的首領,這……這能跟你走嗎?
麗古娜原地站了好一會,才嘆道:「回部落,回部落。這裏的男人太看中巫師月了,誰要是看上蒼措部落的男人,除非是自己跟過來,否則休想把他們帶回部落去。」
大首領,你**了!
當天回部落是不可能,火急火急趕過來事情沒有辦法,又累又困的。麗古娜要求在這裏休息一天,明天清早再離開。
只要她不再提什麼換個男人回去,納雅她們還是挺熱情的。再來,她們也是明白過來,這個女首領之前的做法雖然讓人很討厭,但人家說不強迫就不強迫,事後還能笑呵呵跟沒事一樣。
納雅她們心裏總算是舒服了那麼點。
男人們對麗古娜是敬而遠之,她在的地方周圍絕對是沒有男人的身影存在。弄得麗古娜直說男人太小,要女人快點多生才行。
到了次日清晨,麗古娜還真是說走就走,阿依里她們三個女人繼續留下來,送出去的族人哪有再要回來的事情,說出去是要被另外幾個部落笑死。白白損失三個女人的麗古娜是帶着遺憾起程趕回部落。
她一走,所有的男人們都鬆了口氣。
此後,男人們都記住了東西是不能亂要,要了是很麻煩的事情!別人送女人什麼的一定要問題是不是還要換個男人或是女人回去。
這事情不問清楚不行,萬一他們想換的人是巫師月,……所有族人都要哭了。
而多結他們幾個男人因此被族人鄙視了好久,基本是他們幾人一出現就被族人給噴一次……,就連啼看到他們幾個,眼神是冷嗖嗖地飆來,讓這幾個男人怕得乾脆到屋子裏不出來了!
部落里發生的事情吳熙月是不可能知道的,狼王事後得知就算是有心要告訴吳熙月,一時也沒有辦法派野狼們去石林。
狼王要只是暗暗地想:等女人回來他再說!
嗯嗯嗯,狼王偶爾也會黑心眼滴。
離他們相隔甚遠的吳熙月跟着大巫師總算是到了石林,幾頭野狼看着吳熙月了石林後,才甩着蓬鬆狼尾很快離開,一隻留在石林外面的叢林裏靜靜觀等着。
第二次來石森的妹紙比起頭一次來石林心情是要放鬆多了,頭一次是為了領地在而來,關係到所有族人們的生存自然是要緊張嚴待。這一次麼,丫的!她是來做客的好伐!
「大巫師,石林里有沒食物吃?我們要不要自己帶食物進去?」入石林前,吳熙月確得自己很有必要問清楚,總不可能像他一樣時不時餓着肚子吧。
大巫師抖了下獸皮,背對着她淡冷道:「進去就立馬到血巫族,你還想着吃的?」
「難道為了去血巫族我就不需要吃了?」吳熙月微笑着反譏了回去,她的胃可不是什麼鐵打的,一日三餐不說,一日兩餐是必須的!
芒輕輕扯了下她的手臂,「只怕是沒有,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去打幾隻兔子回來。」血巫族……,芒目光微微動了下,他是頭一回聽到血巫族。也是老巫師臨死前回去的部落,到底在什麼地方呢?
石林裏面嗎?去狩獵的芒回頭看了一眼被高大樹木隱藏着的石林,這裏會有一個血巫族存在?裏面有許多巫師住着?
吳熙月沒有跟着他立馬進去,她需要等到自己的男人回來才行。
本來已經走過石林的大巫師……還是折返回來,見到對方臉色淡淡坐在石林入口,眉頭是狠地擰了下,「巫師月,你的男人只能陪你到石林!血巫族不是族人們可以隨便過去的地方!」
「他都能進石林為什麼不能陪我去血巫族。」吳熙月站起身來,在他面前不習慣坐着說着,總感覺會低於一等,眉目間斂起幾分薄厲,「都已經到了這裏,他必須得跟着我走!」
大巫師很想咆哮了,這個女人難道就不能對他低一頭嗎?咬牙戾道:「石林是石林,血巫族是血巫族!巫師月,不要忘記我只是答應你的男人陪着到石林。其餘的,我可是什麼也沒有答應!」
不止是他想發飆,妹紙也想發飆。
好在兩個人都是屬於要隱忍型,吳熙月深呼吸口氣,「我不跟你吵,再吵下去也沒有多大意思。我需要問一個問題,你必須得認真回答我才行。」
在他眼神示意下,沉聲問道:「血巫族是不是不在石林里,而是在另一個地方!」
「你這是什麼問題?」大巫師嗤笑了聲,拖長着聲音慢道:「血巫族的巫師們怎麼可能會是在石林,這麼點大的地方怎麼夠巫師們居住。」
吳熙月臉色微變,「那我們怎麼去血巫族,又是從什麼地方過去!」尼瑪的,她要搞得精神**了!進了石林巫師月們又不是居住在石林!那到底怎麼去血巫族。
獸皮下面,大巫師的神色微有複雜,頃刻才道:「進了石林你就知道我是怎麼回到血巫族了,老巫師回去的時候也是從石林里過去。當年克克巫被驅出部落也是從這裏逃出來。你……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他這麼一說,吳熙月的腦海里就閃過一個念頭。地!下!通!道!?不會這麼牛掰哄哄吧,以這時候的能力竟然可以挖出一條地下通道來……,雷滴個嘎嘎,這是在嚇唬她吧!
芒獵了只有兔子回來,又在石林外面烤熟給兩人吃,吳熙月沉默地吃完烤肉,才對芒凝聲道:「芒,你只能是送我到石林里。然後,我跟大巫師要去另一個地方。你安心留在石林里等我回來。」
巫師們的事情……從來不是族人們可以插手處理,能陪着她到石林已經是大巫師的妥協,再要往下走……芒暗地苦笑了下,那真的是不可能了。
抬起眸,眸光溫柔如水的看着吳熙月,他笑道:「好,我在石林里等你回來。這裏也很安全,外族人也不敢隨便進入,我留在石林也是很安全,你不用擔心我。」是啊,石林里確實是個安全的地方,只要她能回來,他當然是等得起。
「吃飽了就走,早點過去早點回來。」吃飽的大巫師睇了吳熙月一眼,直徑起身進入石林。
吳熙月起身立馬拉起芒跟着他一道進入石林,天色還沒有黑下來,吳熙月一邊走一邊打量如鬼斧神工般的石林,由其是看到那麼多岔路口,吳熙月心裏一陣肉跳,對芒道:「你一定要記住怎麼走,實在不行就在外面等着。這裏看上去邪門了,以我們那個時代的技術也未必會弄了這麼大個迷宮出來。」
「很複雜的石林,我記仔細點。」芒目光凝重開始記着所經過的地方,慢慢地他還是發現了規律,便很快弄明白哪一條路才是通往石林深處的正確方向。
到了祭台,大巫師指着前面一個天然拱形的石門道:「你住在這裏就行,裏面的乾柴,水,食物足夠你等到我們回來。」
吳熙月:「……」這貨又玩了她一回!明明有食物吃還硬是讓芒去狩獵。
她的目光對大巫師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影響,哪怕是妹紙當場化身咆哮帝,大巫師也不過是抬抬眼,嘴角邊玩味地笑容略為凜厲一點。
「你現在去裏面,我帶她離開。」他抬手虛指下天然拱形的石門裏面,「裏面有兩個地方,一個可以用來睡覺,一個可以用來烤食物吃。你要不怕死的話,也可以離開石林,只要你能回來。」
吳熙月捶了下自己被他噎到發脹的胸口,對芒道:「裏面既然還有食物吃你哪裏也別去,現在外面可沒有以前那麼安全的,誰知道月孜部落,落庚部落會不會找來。你就呆在石林里哪也不要去。」
她很少這麼囉索叮囑,芒聽着沒有因此安心,反而更加心慌了起來。
總是……隱隱有些不好預感,似乎她這次到神秘血巫族裏充滿危險一樣。當吳熙月要離開的時候,芒下意識拉住她的手腕,許多的話卡在嗓子眼裏沒有辦法說出來,最後只柔聲道:「別用太勉強自已。」
他是擔心血巫族裏的眾多巫師會出難題對付自己呢。
吳熙月展顏而笑,「放心,他們我還是應付得了。」怎麼說……她也是現代妹紙一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是扯淡,她還沒有這麼牛掰,但是掰一掰日月星辰,聊一聊神,仙,鬼,怪……她還是能扯的。
巫師麼,後世的巫師不就是通靈的代表麼,呼風換雨特麼牛掰,上通神,下通鬼怪,巫師在後世都被神化了呢。
等芒到了應該是大巫師平常休息的地方,大巫師才帶着吳熙月朝石林另一個方向走去。這是往祭台正前方偏左的方向而去。
「跟緊一點,前面會比你進來的地方更為複雜,走丟了我都也許會找不到你。」大巫師懶洋洋的聲音這回多了許多嚴肅,儼然變個了性子一般。他走得快,才個轉拐吳熙月才知道黑豹早在石林等着。
……尼瑪又要騎豹子走嗎?她?11路公交路?靠兩腿走路。
正在她多想,黑豹抖了抖比一般豹子要壯碩許多的身子,喉嚨里啊嗚一聲,帶着吳熙月就往石林進入走。
到現在,吳熙月也不確定通向血巫族的到底是條什麼樣的路,直接拐過無數個巨石,又穿過不知道多少個岔路口,吳熙月被眼前一幕給驚呆了。
「這裏下去會有些危險,你自己抓穩了。」背對着她的大巫師似是看出來她的震驚,艷如血滴的嘴唇勾了勾,就這樣被嚇着了?呵,下面還有更多的事情是她想不到的。
吳熙月神情有些木然的點了下頭,她看着那男人雙手撐着地面,然後……修長筆直的他就慢慢消失在一個巨大的地洞裏。
雷滴個嘎嘎……,還真是!還真是地下通道!
等他的腦袋都已經看不見,吳熙月默默地想着……,她是不是轉過身逃算了呢?誰知道地洞裏是什麼!真是人才,這樣的地方都有找得到,難怪要在外面建如迷宮一樣的石林了。
吳熙月還真萌生想要逃跑的念頭,臀部被什麼東西抽了下,妹紙頭也不會直接抬腿往後踹去,「抽什麼抽!我知道要下去。」丫的!這豹子不會是豹精吧!竟然還看出來她想逃了!
走到巨大地洞的邊緣,吳熙月探頭朝下面看了看……,後背有些冒冷汗了。
一片黑暗,余陽都不能照下去,全被巨石的陰影籠罩着。
退路是沒有了,悲催妹紙吳熙月是咬咬牙……,雙手撐着地面,把左腿再慢慢伸進去,在下面踩了踩,覺得踩穩了再慢慢把右腿也伸了過去……。
並非是一個垂直的地洞,而是一個為四十五度角度左右的斜坡,吳熙月爬了幾步才放心下來。
走在大約五分鐘左右,耳朵一陣涼嗖嗖的風颳過,有什麼東西跟她擦身而過。不用說,肯定是在上面監督她的黑豹子。
「下來的就走快來點,你會一直是爬着走吧。」黑暗地山洞有嗡嗡的聲音緩慢傳來,回音極大,把對方散漫的聲音平添了幾分厚重感。吳熙月眼角抽了抽,……這廝是不是長了對夜視眼!
她怎麼爬都知道!
被人看扁的滋味其實是不好受的,吳熙月慢慢起了身,也不一味逞強是試着走了幾步,知道是可以站直着走路才一步一試下去。嘴裏淡淡道:「我可不像你經常要走這裏,頭一回進來的當然要走穩點才行。你也不想我還沒有到血巫族就給掛掉對吧。」
「你要是連點困難都克服不了,我真懷疑你是怎麼當上巫師。走快一點,用不了多久這裏會有水漲起來,到時候你跟我不是被水淹子,就是被水裏的魚吃光。」
他不說還好,一說……,讓吳熙月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隱隱地,她好像明白過些什麼。腦子裏一道靈光划過,又似想到了些什麼;最終是因為太過黑暗干攪她的思緒,腳程一快加快速試往下面走。
越往下走,便越能感到地面是濕漉漉的。
等從斜坡上面徹底走下來,吳熙月是一腳就踩在了泥濘中,唬得她差點沒有尖叫出來。
暗河!這一定是暗河了!
適應了黑暗的吳熙月看到兩點綠光在不遠處閃爍着,她立馬就朝前面走去。泥濘並不是很深,是因為暗河裏的水不是經常有,而是有特定的時間才會有河水湧進來。淤泥也隨着河水突然的湧進來而推散,順水而流。
「上來!」對方的聲音完全改變一貫的散漫,變得嚴肅了許多;然後再怎麼嚴肅,尾音依舊會有一絲漫不經心的意味泄露出來。
吳熙月伸出手準備摸索着爬到黑豹背上面,一隻涼到跟像是在冷水裏泡過的手一下子握住她手腕,冷意「嗖」地竄入她的皮膚,順着經脈一下子竄到了心窩子裏。讓她都微微打了個冷顫。
這男人的手……真是冷!沒有一絲溫度!丫丫的!黑麻麻的地方被這樣一隻手給握住,真是一件滲到心慌的事情
他力氣很大,都不用吳熙月用力爬上,直接輕鬆一拉一提,妹紙就跟麻布袋一樣……輕飄飄的提起來落在黑豹背上,……正好是坐在他的前面。
「我坐到你後面去。」吳熙月非常不習慣這樣的姿勢,……蛋疼的,人家騎馬她騎豹,雖然說牛掰上了個檔次,但是啊,這也要看跟什麼人一起騎!跟大巫師一起,她還是算了!
大巫師長眉挑了挑,徐徐而道:「我都沒有嫌棄,你反過來嫌棄我了是吧。」在黑暗中,他把巨大的獸皮一鋪展,便把坐在自己前面的女人一同攏到了獸皮里。
「……」吳熙月默了默,她加呼吸都屏住了!丫的,一天到晚披着張獸皮,這裏面得攏了多少汗臭味!她不想呼吸也不想說話,直接是伸手去獸皮扯開。
頭頂上傳來對方似笑非笑的聲音,「不想被蝙蝠鼠把血吸乾,就給我乖乖坐好不要亂動!」
這回……,就算不想聞這塊獸皮里氣味,她也是不得不聞了!鼻翼小小地鬆開一點,只是嗅入一點點空氣。咦?怎麼……沒有汗臭味呢?不可能啊!那麼大熱天總是裹着同一塊獸皮,怎麼可能會沒有汗臭味呢?
再試探着呼吸了一口,吳熙月立馬大口大口呼吸起來。
……她快要憋暈過去了!
不要聞陌生人的氣味吳熙月便就安心攏在獸皮里了,原來,寬大的獸皮不止是將他後背傷疤遮住,還可以用來防止吸血蝙蝠的攻擊。
黑豹的速度很快,就算是兩個人坐着也絲毫影響不了它的速度。
黑暗中,吳熙並不知道知道這條暗河有多寬有多廣大有多深,雙眼哪怕是再習慣黑暗也是沒有辦法把周圍情況看個模糊。
「這條暗河有多遠?我們需要走多久才行?」吳熙月打破獸皮下面的沉默,她不問……憋得慌!地下暗河雖然是少見,但也是常見。在現代也是有地下暗河的存在,比說如位於天朝湖北恩施與重慶奉節之間的世界最長暗河——龍橋暗河。
龍橋暗河是一條在典型而複雜多變的完整暗河系統,它是一條穿越長江,清江流域間的分水嶺的超過常識的地下暗河,還據稱暗河之上還有豎井108口。
而她現在身邊的暗河有多久多深多廣……她是沒有辦法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只靠着只豹子通地暗河……絕對是件很坑爹的事情!
「你在害怕?」一直沒有回答她的大巫師頗有笑意開口,那可不是什麼微微笑意,絕對的幸災樂禍型笑,「害怕也晚了,我們將會有很長一段日子裏將會在這裏渡過。」
「你說這是暗河?這倒是個不錯的說法。我們巫師稱這裏為黑暗之地。」他的神情不用看也知道是隨意得很,並不在乎自己身處在什麼地方,「暗河,暗河……,巫師月,你以前是不是以走過這樣的黑暗之地。」
吳熙月默默翻個白眼,她有病才會去走暗河!
就算是地質工作者也不敢這麼隻身走暗河,也只有這貨……膽子長了百個多,帶着豹子就闖了。
咦?也不止是他一個人走過啊,央羅不是說石林里的巫師都是突然間出現,突然間消失麼?這麼來說,這條暗河已經是無數巫師走過的,再這麼推算的話……,其實只要注意一點,並不會有太大危險嘍?
想到這裏,吳熙月繃緊的頭皮才放鬆下來,口氣也隨之輕鬆了,「暗河倒是沒有走過,只不過是知道有這樣的地下河流存在。」說着,那道在她走入黑暗中的靈光再次划過,吳熙月還沒有把話說完就沉默了下來。
……她終於明白過來了,終於明白過來了!明白為毛蒼山山脈里明明幾個月沒有下雨還依舊是樹葉青郁,不見有成片成片的樹木枯死!
暗河!全都要歸功到暗河上面去。因為暗河的存在,叢林裏的樹葉就算是不下雨也有足夠的水份吸收!哈哈哈,她終於明白過來鳥!只要暗河不消失,這片蒼山山脈就不會變成沙漠!
所有的部落族人都會很好的活下去,不用再愁沒有水喝!
大巫師能感覺到她的情緒變緒,一會生悶氣,一會全身繃緊,一會就像是捂住嘴在暗笑。
這樣的女人……真是一個很難捉摸弄的女人,還好血巫族裏沒有女巫師,不然,整個血巫族的巫師們天天會被氣到頭痛。
吳熙月笑起來,「大巫師,這條暗河裏水一般什麼時候會出現?你有沒有算過河水出現的周期?」
「周期?」
「嗯,就是指河水一個固定出現的時日,比如說三天一次,五天一次這樣周期。」平心而論,跟一個有着比族人知識豐富多的男人聊天是一件挺愉悅的事情,可就是……跟他有種倆倆相厭的苦逼感。
大巫師沉呤片刻,才慢慢道:「以前有,可自從莫河水都斷了後,這裏出現的河水就開始不正常起來。你現在就是想知道河水什麼時候湧出來,我也沒有辦法回答你。」
「只有等黑豹走到一個以暗口邊,我們爬上去,等河水過了再繼續下來行走。」
吳熙月着實給懵了下,好半響才道:「你的意思是說……,以前你是知道河水什麼出來,現在就不知道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走在暗河裏其實是件很危險很危險的事情?」
「行走在黑暗之地里本來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大巫師很冷地笑了幾聲,他的耳朵微微動了動,似是發現了些什麼,嘴裏很平靜道:「這裏,有巫師活着離開過,也有巫師直接被河水淹死過,或是被水裏長牙齒的魚吃光過。」
「我也好幾次差點被水淹死,不過,多虧陪着我一起長大的豹子,是它好幾次把我從水裏拖出來才活下來。」前面的動靜有些大了,大巫師目色微斂不動聲色繼續道:「所以,你不要以為我從這裏走過,就一定能帶着你一起活着回到血巫族。」
吳熙月:「……」你你你……你個坑爹的!這回真把姐兒給坑慘了!早知道是要過暗河,她好歹再準備準備一下啊,火把什麼的這是必須的好伐!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往前走?」吳熙月連聲音都是木着了……,坑了,這回她真被坑慘了有木有!
大巫師笑起來,「不知道,我已經聽到一些不太好的動靜了;說不定,河水已經來了。」
……
「你tm還能笑出來,快叫黑豹走快點!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淹死!」吳熙月怒了,她發現這廝完全不把命當成命來看,你丫的為自己是貓命啊!去掉一條還有一條!
黑豹也感到了異響,它低吼一聲……本是中等速度前進的一下子跟加了好幾個馬達一般,健碩的豹身就在潮濕有水腥氣味的暗河裏迅速奔跑起來。
吳熙月猝不及防身子就猛地往後倒去……,一雙手臂很結實地攬過她的腰身,後背也隨之靠入一個涼涼的懷裏。
「你……有時候是膽小到讓我想笑。」單臂攬緊她的腰肢,大巫師暗想,這女人的腰真是夠小的,他一隻手臂就可以攬滿,女人的身子完全是倒在自己的懷裏,從未跟女人接觸過的大巫師頭一回發現,原來女人的身體是如此的軟。
吳熙月還沒有從驚慌回過神來,知道自己沒有被甩下去,拍着胸口連連道:「謝謝,謝謝。要不是你,我准從它身上掉下去來了。」她是有禮貌的娃,人家好歹是救了她一回。
「想要活下來最好是膽子大一點。」他是抱緊着她,低下頭,淡暖的鼻息便撲灑在吳熙月的額前,「接下來許多我們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果運氣不好的點,也許還有可能會被河水衝出好長一段距離。」
「哦,我忘記了告訴你,這裏的黑暗之地不止一個地方,據有的巫師說,黑暗之地有許多河流,有時候你不留心的話……,走錯了路就永遠都留在黑暗之地的。」
他對性命的不在乎讓吳熙月感到了心驚,這男人……是真的不怕死!連自己生與死都不在乎的人,哪裏還敢奢望他去關心別人?
吳熙月穩好心神,速度過快讓她沒有辦法坐穩,黑豹的皮毛是短細又針,想抓也抓不穩了。
乾脆了靠邊他懷裏,抿着嘴沉聲道:「大巫師,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我很在乎!外面有我的男人在等着我回去,我的族人也在等着我回去。我到這裏不是為了跟你死在一塊,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完全。所以,請你一定要帶着我離開!活着離開!」
她是頭一回很鄭重地跟他說話,口氣里的沉重卻沒有影響到他。
「嗬,這可不是我說了算了。活了就活了,死了就死了。」大巫師的態度依舊是冷漠,嘴邊那抹對生命漠然的笑容早就是刻在了骨子裏,所以,他可以做到不去關心任何部落的生死存亡。
吳熙月是心驚肉跳,加自己生死都不在乎的人……,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耳邊突然傳來轟隆隆有如千軍萬軍呼嘯而來的巨大聲響,吳熙月雙手攥地抓緊他的手臂,越是慌亂的時候,她的聲音越是鎮定,「是不是河水來了?」
「嗯,來了。」他笑着應下來,仿佛那來的不是河水,而是一股小溪流……,平靜,冷漠讓人是打心眼裏害怕。
吳熙月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這裏的族人連大首領們都害怕這個男人了!……換成是她,她能說她現在也害怕了嗎?
就算是害怕,也晚了!
**!要死一起死是吧!姐兒信你才怪!手指甲是深深掐入他的手臂里,吳熙月才發現……她這麼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臂,竟然還是沒有感覺到他的體溫。
毛骨悚然再次襲來,這個……尼瑪是不是個人!怎麼連一點體溫都沒有?
「大巫師,你想死我就不陪着了!」想好了,真要苦逼落水,她就把他坐到屁股下面!把他當船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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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需要把大巫師再寫**一點才行,不夠,這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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