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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合確實是一個很心細的男人,大概是上回到部落里來發現蒼措部落有些族人身上的獸皮並不是很厚,派來接他們的六個族人個個都是帶了許多獸皮過來。吳熙月只是粗粗數了一下,不說多了,起碼也有五十來張。
獸皮不是整塊整塊,都是拼接縫製起來的獸皮。沒有多少機會上山打獵,所得到的獸皮自然是需要拼接縫製才能當成獸皮披在身上。
對蒼措部落族人身上穿的獸皮衣褲唐古奴部落的族人其實也是挺羨慕的,他們可以看出來那些獸皮雖然是破舊了點,但都是很難獵殺到了野獸,有大花鹿的獸皮,有獐子、狍子的獸皮,有的人身上還有大貓,花豹的獸皮呢。
「巫師月,蘇合說你們剛剛過來可能沒有多少獸皮準備,這些獸皮就當是我們兩個部落見面的禮貌,希望你不要嫌棄能收下來。」唐古奴部落本來就是一個謹慎甚微的部落,再見到過來的陌生部落族人是浩浩蕩蕩一大群,又個個長得非常高壯,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心裏更加是小心應對了。
從這些男人們身上,他們已經看出一個部落的強大了。
吳熙月哪裏會嫌棄,不失禮貌微笑道:「多謝蘇合首領的好意,我們確實是需要些獸皮才行。等我的族人把獸皮分配後,立馬起程離開。」
帶頭的唐古奴男人道:「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可以再等一等,你們走了那麼遠,歇歇再走吧。離我們部落沒有多遠了呢,不用太着急。」
吳熙月想了想,側頭問起身邊的族人,「你去看看才滿行不行,如果她沒有什麼大問題他們把獸皮披好我們就走。她要是累了就休息會再走。」等男人走開,對唐古奴部落的男人道:「抱歉,是我們部落有個女人懷孕,我怕她吃不消。」
領頭的男人沒有想到女巫師是這麼親切,還跟他解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急急擺手道:「我們可以等,我們真是可以等的。」
他們的拘束讓後面的吳起,吳剛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巫師月的時候,都會一記會心笑容,走出來道:「能帶我們到附近走一走嗎?女人們是需要再休息一會,男人們是沒有多大關係了。」
面對巫師月都是很緊張,唐古奴的族人自然是更願意面對普通族人,應聲下來便帶着吳起,吳剛兩個離開。
在雪地里慢慢跺着腳把延長到小腿上的寒氣驅散少許,休息是好,但在雪裏站着是件苦逼事情,她情願儘快走到山洞裏再好好休息。
才滿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她是坐在抬椅上由男人們輪流抬着走下來,除了感到臉上冷到木木的並沒有其他問題。部落大約又休整了十來分鐘,便在唐古奴部落族人帶領上飛快前進。
在吳熙月帶着整個蒼措部落朝新的領地出去,麗古娜帶着兩個支部落的族人走出來山洞繼續朝山下面走,雪開始化了,也是時候需要離開。
尋找巫師月,尋找大巫師是他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上回我們是追到這裏就開始下大雪,旺措,你看我們是不是還是沿着這個方向一直朝前走?」麗古娜主要還是問起旺措的意見,巫師月已經分開幾年了,能不能找到還是回事情,但大巫師只要用心去找是絕對能找到的。
旺措最喜歡麗古娜的一點就是有什麼事情不會自己一個人做決心,都會跟古巴拉族人商量。
聞言,臉上露出笑容,道:「就朝這個方向走吧,去別的地方我也沒有什麼把握。」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不由還了憐憫,唉,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呢。男人死了,孩子也沒有了……,母巴部落也是個大部落,現在剩下的族人是少到可憐。
哪怕是個男人都沒有辦法堅持下去,她……真的算是很堅強很厲害了。
麗古娜挪開視線,嘴角抿着一笑,「好,那我們就是朝這個地方走,但願可以遇到生活在這裏的部落族人。我們能問一問也是好。」說着,她攏了攏身上的獸皮,低下頭率行朝商量好的方向走去。
兩個部落的族人自然是跟着她的腳步一起離開。
山上的積雪太厚,一旦溶化不可避免會發生雪崩,兩隻部落幾乎是天天跟死亡在賽跑,一聽到有轟隆聲音傳來,立馬是嗷嗷叫吼着分散着往四處躲避。等吳熙月已在蘇合安排的山洞裏休整了四天,麗古娜他們總算有驚無險走出了叢林。
對是只見過高丘的族人們來說,看到眼有一望無際的平地,個個是眼睛睜得非常大。
「麗古娜首領,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前面都沒有山了啊。」母巴部落的族人有些慌張着問起來,他們害怕自己又走到一個沒有水喝,沒有食物吃的地方。
「都沒有山了,我們只怕是真走錯了。」
「是啊,山都沒有,部落族人都沒有地方住,也沒有食物吃。」
母巴部落的族人有如驚弓之鳥,只要稍微看到點不對勁就會糊思亂想起來。經歷太多悲慘的事情,本是樂觀的心裏早就烙下了陰影。更何況,本是他們可以信賴的首領也變了,變成一到晚上就會跟瘋子沒有區別的首領。
處在這種環境裏,也難怪他們會害怕。
旺措的濃眉都擰到要打成結了,他跑過來,亦是沒有了主意求問起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只怕是真走錯地方了。」
「不,也許是沒有走錯。」相比之下,麗古娜平靜到不正常,她冷漠地看了旺措一眼,淡道:「有沒有走錯我們再往前面走就知道了,要怕了的話,我們還是可以返回山上面。正好山洞也不要我們再開鑿,直接住下來就行。」
已經有母巴部落的族人悄悄提議過乾脆在山洞裏住下來算了。
旺措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良久後他咬咬牙道:「再朝前面走看看!但願我們沒有走錯!」
有沒有走錯誰也不知道,麗古娜低下頭看了眼懷裏從未丟開的骨架,有淚水從眼角邊輕輕划過。孩子,是阿母沒有保護好你,怪阿母太笨沒有照顧好你,……繼續朝前面走吧,走到哪裏阿母都會永遠帶着你。
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阿母都會陪你身邊。
淚水沒有劃落,寒風吹來在眼角邊結成了淚冰。她低下頭,嘴唇輕輕地印在小小頭骨的額骨上面,觸感很冷,然而再冷也沒有辦法冷過她的心。
他們在繼續走向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方向,而吳熙月已經在蘇合的帶領下朝那片沒有人敢居住的河流邊走去。
平原地區多是河流中下游,地勢平埋,落差小,河水流速緩慢,攜帶泥沙的能力低,以沉積作用為主了。所以。吳熙月看到一條非常寬廣的河流出現在眼前並沒有感到太多驚訝。
河道是彎彎曲曲的,因為河水流勢緩慢,河面上依舊結着厚厚冰塊。
蘇合指着這條彎曲的河流,微笑道:「這條河我們就叫它訥裕魯河,非常非常的長,我們不知道它的盡頭是在哪裏,也不知道它是從什麼地方流過來。到了雨季,河裏的河水就全部開始漲上來,會淹沒許多的地方。」
意識到自已說了會讓人容易誤會的話,蘇合連忙補充道:「但我們這裏不會,你看啊,我們這裏看上去看平,其實比別的地方都要高許多。水一淹都是淹上面或是我們的下面。」
吳熙月更加滿意了,這麼說來,她站在站着的地方其實是個分水嶺。就像東北平原是可以分三大平原,每個平原都會存在一個分水嶺。
「我想問一下,河的上面跟下面是不是都是沼澤地?」如果是分水嶺的話,那麼上下應該是有沼澤地的。就如東北的三江平原則是一個低洼的平坦平原,過去是屬於一個山間盆地,每天雨季三條大江的洪水滾滾而來,一齊湧向這個排水不暢的低洼原野,造成江水泛濫。
本想問一問除了這第訥裕魯河還有沒有別的河流,想想還是算了。估計着,他們也是沒有走出很遠的地方,等以後她再來慢慢發掘吧。
蘇合咂了嘴,壓下心裏的驚訝道:「嗯,是有沼澤地的,因為洪水總喜歡往低的地方衝過去。上面跟下面被洪水淹沒長了後就開始變面了沼澤地,而且很奇怪的是,我們這裏熱到受不到,到上面或是下面去就會涼快很多。」
「嘿,不過我們情願熱一些也不願意去上面或是下面的,好多野草,非常深。就算野兔子跟野狼最多,一到晚上就聽到嗚嗚嗚狼嚎叫聲。」
如果不是野狼多,到了下雪天他們其實是可以去都結成厚的沼澤地里去打野兔子回來。
他的話讓吳熙月想三江平原以前流傳甚久的話:除了兔子就是狼,光長野草不打糧的北大荒。
然後,後來卻成為了天朝最大糧倉,直到現在依舊如此。
這一切一切的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讓吳熙月終於安心了下來,轉身對啼,芒兩人道:「不要去去選別地方了,我們就在這裏安居下來,不再走了,永遠都不會再遷徙了。」
兩個男人還有說話,倒是把蘇合給喜到合不上嘴了,「在這裏挺好的,真的!只要把魯部落給打敗,讓貼木兒部落不在欺負我們,巫師月,我可以拍着胸膛告訴你,我們這裏是任何一個地方都比不上。」
「你看啊,太衍山上雖然好,但是毒蛇猛獸太多,族人們上山打獵一不小心反而被野獸給吃掉。到我們這裏就不一樣,雖然有野狼出沒,可只要你不去招惹它們,族人們是絕對沒有事情。」
「食物也是很多很多,女人們不喜歡吃草籽嗎?這裏的草籽太多了,……多到女人們躺在地上都能撿到。你現在來只看到白雪,等到花開的時候,那才叫真正的美呢。許多許多的花****開着,女人們最喜歡讓男人們帶着去花里親熱呢。」
蘇合聊着聊着,是真敞開的心懷,就連親熱什麼的話都說出來。
等他自己發覺,……是收都收不住口了。急忙看了巫師月一眼,發現對方並沒有在意,而是面容含笑,有着女人沒有的從容傾聽他說話。
啼跟芒在他沒有看過去時,眸色幽深的眼裏驟地划過一道亮光;……到****的花朵里跟女人親熱,聽上去……好像很有意思。
蘇合的口才並不好,但卻是最純樸的話。吳熙月都有種迫不急待開始屬於蒼措部落的生活了。
沿着河床走,蘇合依舊在介紹着:「現在雪還很深,石頭都埋在雪下面。我現在帶你去一個石頭山去,那裏面石頭很多。而且你們把窩棚建在石頭山下也很好。有什麼情況,山上放哨的族人一眼就可以看到。」
這個建議確實不錯,吳熙月心中一動,「難怪你們都喜歡把窩棚建有幾個小山包的地方,確實是不錯啊。要是石頭山真不錯,我會考慮在山下面居住下來。」
尼瑪啊!這地方太得天獨厚了,她……真的真的喜歡上了。
啼跟芒目前為止,還沒有多大感覺。到哪裏都是住,只在能讓族人們安定下來,只要他們的女人認為是個好地方,他們都不會反對。
看着走在前面與蘇合說話的女人,她的腳步一眼就知道很輕快,連身上都散發着輕快悅意。芒心想:月是真喜歡這片地方了。
「看樣子以後我們不會再走了,除非出現什麼大旱情。」因為能感受到她的開心,芒如玉一般俊美的面容亦是淺淺含笑,他側睨了啼一眼,壓着嗓子道:「等春天到來,我們帶月去花朵最多的地方。」
啼亦是斜眼看睇了他一眼,「誰贏誰最先過來。」
「成!不過,肯定是狼王了。」芒很不給情願潑下盆涼水給自己,給啼。
蘇合已經在向吳熙月說到石頭山邊的壞處,「石頭山雖然後,但就是野狼太多;巫師月,你可以先去看一看,如果真覺得得,我就帶着族人一起跟你們把野狼打跑。之前沒有族人過來也是因為有害怕野狼的族人反對。」
野狼並不可怕,吳熙月反而是樂意有野狼生活在附近。
想到部落里還跟着一隻快要產崽的母狼,吳熙月靈機一動,到時候讓母產下崽子後不如讓它到石頭山里來。
「有野狼也沒有關係,我們只管我們自己生活,不會跟它們有衝突。」在陽光白雪裏渡上一般淡淡光潔的清麗秀妍面孔朝氣飛揚,眉目前的從容自信惹得蘇合是頻頻側目。
那一刻,蘇合是真覺得自已跟蒼措部落結盟是一件非常對的事情,後來,他對他的子孫最常提到的往事就是跟那位最偉大的女人結盟。
石頭山確實到處是石頭,儘管雪地上面到處都是野狼們留下的蹤跡,儘管蘇合不提醒要小心要小心,興致勃勃的吳熙月依舊是朝山上面走去。
蘇合是額頭都在冒冷汗了,神靈啊!他只是想讓巫師月過來看一眼,而不是讓她到石頭山上面去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會勸都勸不住了?
急到冒汗的蘇合飛快走到蒼措部落的兩位首領身邊,着急道:「我們不能讓巫師月上去了,再往上走就到野狼們的地盤了,……我們就幾個人出來,手裏就是長矛遇上野狼只要被吃的份啊。」
野狼在他們的女人手上,……就跟只野兔子一樣。
芒微笑道:「不怕,她要上去就上去,不會有事情。」
一貫在外人面前語言簡單的啼是面色峻冷輕地「嗯」了聲,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蘇合:「……」他們這是得強大到什麼地方才會做到這樣的鎮定!山上面是野狼……不是野兔啊啊啊啊啊!
沒有走幾步,吳熙月發現雪地上面多了好幾個非常大的腳印……,咦?有人來過了嗎?這麼大的腳印得要多高的人?
「蘇合,石頭山平時有人會過來嗎?」吳熙月蹲下身子用手指比劃比劃巨大腳印,一絲怪異從心裏跟閃電一樣飛快掠過。……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太熟悉了。
見她蹲下身子還以為終於停下來休息,蘇合心頭一喜又跑過來,「不會,這裏不會有族人過來,就連魯部落的族人也不會過來,他們有族人在這裏被野狼咬死吃掉。」
跑近就看清楚好幾個巨大腳印印在雪上面,驚得蘇合抽倒口冷氣,「這是誰的腳印?怎麼比我們男人們要大許多?」
緊跟過來的啼,芒兩人也蹲下來仔細觀看,沉默了會的吳熙月對護在左右兩側的男人們道:「你們看,這裏有六個腳趾頭印。你們想到誰了沒有?」野人……,她想起曾經自己遇到的野人,還順便幫一個女人產下死胎的女人。
啼心頭一緊,「快離開。」野人有多久厲害他跟芒是見識過了,……這絕對是野人留下的足印,因為沒有男人的腳會大到這種地步,也很少有族人是生六個腳趾頭。
這邊,芒早已握住吳熙月的手腕,對蘇合道:「是野人,力氣很大,比任何男人都要高的野人!」
蘇合茫然不知所措,野人?什麼是野人?可惜已經來不及讓他來問清楚,知道什麼叫野人的三人早就撒腳往山下面奔跑。基於本能,蘇合是沒頭沒腦跟着往下跑。
他不是擔心野人,是害怕野狼。
冰雪世界裏,幾道棕紅色的身影在石頭山上面隱若隱現。
一直跑到山下面才停下來,吳熙月捂住胸口,喘息未定道:「不用跑了,不用跑了。我們怕野人,野人也是怕我們。」
「想不到這裏也有野人,月,看來石頭山是不能住了。我們得重新選地方才行。」芒的氣息只是幾個深呼吸後便緩慢了下來,肺活量大的人就是這麼牛掰。
啼回頭看了眼,見到蘇合身後沒有野人跑過來,等氣息穩下來才淡淡開口,「這裏有部落有族人,有野人存在也不稀奇,等蘇合回來我們回山洞裏。」伸手拂開吳熙月額前碎發,眸波似水看着她,「芒說得沒錯,有野人在只怕是不能在石頭山安居了,明天再跟蘇合去別的地方看看。」
這麼好的地方她哪裏捨得放棄,吳熙月目色堅定道:「這裏是個好地方,不能因為有野人存在就放棄。我們不需要到石頭上去居,只不過是依山而居。相互不打擾應該不存在什麼大問題。」
野人,看上去並不是很兇暴的樣子。都是屬於只要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會主動招惹過來。
兩個男人微微相視了一眼,挺驚訝女人的堅持。要是在以前,她只要知道有一點點不利於族人們安全,就會立馬放棄或是反對。這回,怎麼明知道有一定危險還是要選擇呢?
「回山洞我們再細說,先等蘇合回來。」吳熙月擺擺手示意暫時不提此話題,他們都跑到山腳下,蘇合還離得挺遠呢。
苦逼的蘇合再被森森震驚到,那是什麼速度啊啊啊啊!他就是幾個眨眼眼前就沒有人了,再一抬頭……三個人都已跑到山腳下。而他,還在半山腰飛快跑着。
他們的速度……就像是野獸一樣那麼快,神靈啊,難怪他們可以在太衍山里打到許多猛獸,這麼快的速度都可以追着野獸跑了。
太快了,他敢保證附近的部落沒有幾個男人可以跑得過他們三個。
蘇合臉上是陣陣難堪,男人跑得快他心裏還可以接受,可是連巫師月……一個女人都比他跑得快,太打擊人,太傷自尊了。
失落被打擊,傷自尊的蘇合一直回到山洞都是沉默着。而吳熙月跟她的男人們還以為是被野人給嚇着了。
接下來幾天,蘇合又帶了吳熙月去了其它幾個地方;他是表示出極大誠意,每一處地方的好處,壞處都一一說出來。吳熙月看過幾次地形後,最終滿意的還是石頭山。
依山傍水自古以來就勝地,離訥裕魯河不遠,在石頭山上放哨視野極為遼闊,有什麼方圓幾十里有什麼風吹草地都可以看到得。
「不找了,就定在石頭山,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去石頭開始建房。這一次,我們需要建得更加結實才行!」是夜,吳熙月送走蘇合坐在火堆邊宣佈她的決定,山洞裏都相當於是小頭領,吳熙月只有跟他們說就等於是告訴了所有族人。
「這幾天我跟蘇合到處看了,雖然說其它地方也有些小山,但都不如石頭山。」吳熙月沒有辦法說清楚石頭山為什麼好,這樣好只有安居下來才會漸見分曉,不是說靠兩邊嘴巴子動一動就行。
一邊說着,一邊觀察在場男人們的臉色,基本上都是嚴肅臉……,沒有什麼大區別。
啼微微挑了下眉頭,聲色清冽開口,「你們也都去石頭附近看了,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安居在一個地方……也是需要得到族人們自己認肯才行。
「我是很相信巫師月,我們這邊沒有什麼意見。」哈達率先笑着開口,虎目精亮地看着吳熙月,認真道:「巫師月,你決定就好了。我們肯定是跟着你走,以前是,以後都是。」
說着,他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一些人的臉上,眼裏凌厲徒盛,隨着他眼帘垂下很快掩住。
吳熙月知道他話的意思,也知道他說的是誰。
來自落庚部落的赭昂,……亞莫部落的族人,這些族人似乎是有想法。但因為又是身為蒼措部落族人,就算是有想法也不敢提出來。
吳熙月心裏有些冷笑,既然如此那麼就分開吧。
在她欲要開口說話,阿爾斯朗有些匆忙開口,「我們也是沒有意見,去哪裏都行,只要能安定下來不再到處搬遷就行了。」
這話,蒼措部落的老族人們就不愛聽了,哈達的脾氣本來就爆,剛才他們的猶豫已經是讓他心窩心。聞言,直接是蹭地站起來,冷聲哼道:「我們也沒有讓你們遷,不喜歡的話可以回到山洞裏去,我們絕對不會攔着。」
一下子弄得氣氛緊張起來,吳熙月坐了個舒服點姿勢並未開口阻止,民眾的意見也是很重要,她可以充許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與疑問,但絕對不會允許有不信任在裏面。
這個問題,其實是從一開始就存在,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存在。
阿爾斯朗的臉色刷地變白,他慌亂的目光看向吳熙月,更加着急解釋起來,「巫師月,我們絕對沒有其他意思。我們現在也是蒼措部落族人,不可能不會相信你。」
「石頭山我同幾個族人一起去看過,擔心的是周邊附近都沒有什麼叢林,只擔心以後我們沒有辦法兒獵殺到野獸。……我們都是擔心食物問題,別的,從來沒有想過。」
神靈啊,一定不能讓巫師月誤會才行,他們是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擔心去了石頭山會沒有吃的。
吳熙月挑了下眉頭,似笑非笑道:「我說過,到山下面吃的問題不會讓你們去擔心。既然到了,我會把這個問題解決好。」目光掃過赫麻,赭昂幾個,「說吧,你們心裏有什麼想法?」
赫麻低下頭,又搖搖頭道:「我們跟他們一樣,擔心以後沒有辦法吃飽。」
食物是個大問題,由不得他們不擔心。也怕巫師月考慮不周,等到下雪起來……族人們餓着肚子就麻煩了。
扎西勒憨厚地笑着開口,「這個你們真不用擔心,你們去石頭山看過,我就到石頭山的附近看了。由其是靠近河邊的地方,那裏是****蘆葦,現在上面還有野鴨子在跑呢。不會餓到肚子的,只要你想出去打獵就不會讓自己的肚子餓着。」
換鹽人是新加入的族人中最為忠誠的族人,可以說,他們是完全相信吳熙月到了盲目追隨的地步,她說什麼,他們就相信什麼絕對不會存在什麼懷疑。
赫麻是頂着眾多意味不明的視線開口,他還是很從容鎮定的,能膽大包天離開落庚部落,不再理會自己的阿父,除了被傷透了之外,還有一顆得仁求仁,反而則會冷漠如石的心。
他清了下嗓子道:「我的擔心一樣,石頭山周圍不是山就是水,……現在看來,確實是個不適合居住的地方。不過,既然巫師月認為是一個很好的地方,我不會有任何意見,相信這些事情巫師月在心裏都有主意了。」
吳熙月眉心不着痕跡的皺了下,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落庚部落的族人並不算是蒼措部落族人,之前是在半路上匆匆加入,也沒有起什麼血誓,只是說加入了就加入了。
這幾年來,這些族人應該是在赫麻刻意交待下保持着沉默,在部落里一般是屬於實幹型。
他說這些話的意思,……吳熙月問道:「赫麻,當初你們加入時我也沒有說你們是蒼措部落的族人,如果說,你們現在是為了順從而順從,那還真沒有必要。你們想自己離開也是可以,我不會站出來阻止。」
一句話讓赫麻,赭昂白了臉色。
他們之前是有想過如果有人反對留在石頭山,那麼他們也會提出來反對,還不如回到山裏去。在山裏面,他們肯定是沒有任何意見跟着巫師月走。
可到了這樣的地方,完全是他們不熟悉,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怎麼去做的地方安居下來,他們心裏只感到恐懼。
「這樣吧,你們心裏還有想法的就先留下來,我不能為了你們讓所有族人都等下去。」吳熙月雖說嘴邊有笑,眼裏卻是寒光乍起,「扎西勒,明天起我們就需要去石頭山開始建房子了,上回我們建房子時你們不在,這回,得要好好跟着哈達他們學才行。」
哈達是攬過扎西勒的肩膀,哥倆好地朗聲道:「扎西勒有的是力氣,有他在,我們搬石頭更快了呢。」
「我是真懷念住房子,還是那個時候舒服啊,幾個人一間,晚上安安靜靜也不怕吵到小孩。更主要是,……那些有女人的渾蛋想在女人身上怎麼怎麼樣,我們也聽不到。」
哥們,你真說中重點了!
扎西勒他們也是住過房子的,一聊起來都懷念起住房子的好處。這麼一聊,倒是把落庚部落,亞莫部落的幾個男人給冷落到了一邊。
這兩邊帶頭的知道自己不對,低下頭於都沉默下來。
到了次日,蒼措部落的族人開始行動起來,他們要快點將房子建好才行。
吳熙月沒有一起過去,而是跟狼王一起到了河邊,母狼大清早就開始躁動起來,狼王是見過母狼產崽前的躁動,一眼就瞧出來這隻母狼是要產崽了。低吼了聲,交待母狼去河邊,他隨後就跟過來。
到了河邊,吳熙月就聽到一聲非常高亢母狼嘯聲,狼王握住她的手一動,眼角斜飛,如墨那般黑稠的眸子裏閃過笑意,「母狼把崽產下來。」
吳熙月歡喜道:「先去安頓好它們,等小崽長大些,……唔,正好是開春了時候了,我就可以自己將狼崽抱過來。」
狼狗是需要從小養着才能養熟,而且一定要保證它吃得很飽才行。野性要留着,也得馴化到服服貼貼才行。
而在山洞裏,央措薩薩是狠不得丟上阿爾斯朗幾個巴掌,「我跟阿兄是信任你,才會讓你成為我們的小頭領。阿爾斯朗,你真是讓我失望!」此時的央措薩薩哪裏有之前玩皮嬉笑的模樣,樣子厲狠倒有七八分像是央羅。
他會在火堆邊,目光森冷道:「你跟我說,昨晚你們是怎麼商量?就是因為石頭山不是他們想像中的山,擔心找不到食物,擔心沒有辦法讓自己不能很好活下去?嗤,真是好笑了!沒有巫師月,你早就死在路上了!」
又對沉默下來的央扎奴爾道:「阿兄,我一直以為你太過穩重,……好吧,你穩重一點我也高興,可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懷疑巫師月的決定呢?你怎麼就不想想阿笨拉之前懷疑巫師月後來得到什麼樣的教訓!阿父都不知道跟我們說過多少次了,……你竟然還沒有記在心裏!」
真是氣到心口都痛了,他是傻了才認為有阿兄,有阿爾斯朗他們在,一定會跟巫師月相處得很好。
早知道,還不如他來當這個小頭領的!至少可以保證不會讓巫師月對他們新加入的族人失望。
氣極敗回的央措薩薩在山洞裏來回走了好幾圈,對已經後悔到腸子都青的幾人道:「不行,我們不能留在之里等巫師月找上來,我得帶族人們去石頭山。」
說着就揚起嗓子沉聲道:「哪些族人是相信巫師月,心裏很願意跟着她一起走的族人都站出來,我們現在就去石頭山!」一聲揚竟有大半的族人都站起來,幾乎都沒有做任何考慮,就像是等着央措薩薩一樣。
央扎奴爾臉色驚變,……他想着能不能試圖說服巫師月能不能不要在這裏住下來,……想着暫時不參與進去看看巫師月能不能先主動找上來。
畢竟,亞莫族人是這麼多,失去這麼多的族人絕對會讓整個部落實力減弱。
哪裏想到,竟然是有這麼多的族人是很相信巫師月。
難怪昨晚阿爾斯朗回來一說,好多族人都是輕輕嘆口氣默默走開了。
「阿兄,你就自己好好過吧!我可不會跟着你了,巫師月明顯就比你厲害!」央措薩薩冷哼了聲,帶着大半的族人很快離開山洞。唐古奴在山上的山洞有好幾個,居住的族人都是分散開來。
看到有族人沒有猶豫就離開,又有幾個族人咬咬牙拿起長矛也離開了。
阿爾斯朗一見,整個臉色是變化多端起來。
這回真麻煩了!想讓巫師月,首領啼,首領芒低下頭不得不同意重新考慮居住地方是不可能的,……很有可能變成他們不得不低頭了。而且,很有可能就算是低下頭,也難得到巫師月的原諒。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最後留下不走的族人只有三十幾個,也就是大半都是跟着央措薩薩離開。
吳熙月還在處理母狼跟狼崽的事情,是已經在石頭山開始挖雪,選地基建房的芒見到央措薩薩。沒有一絲意外,是笑着道:「你來得真及時,快,把這一片的雪全部清理乾淨,我們在圍着這一個方向建城池。小伙子,不要問我什麼是城池,因為,我也不懂。」
這可是女人說的,她要建城池,要建城牆,要提高戰鬥力總體水平,不能光靠什麼石頭,長矛,還要得靠先進點的東西才行。
央措薩薩聞言真是狠狠地鬆了口氣,並不是很強壯的手臂一揮,對跟來的族**聲道:「男人們,拿出你們的力氣出來!建好房子就好抱着女人們睡了!快,快,快快快!」
性格開朗的他在部落里跟族人們關係是相當不錯,一呼百應說不下,但肯定是有人聽他的吩咐。
有了之前建房的經驗,再加上老達他們發現這裏的泥土加了水粘性是完全大過在以前建房的泥土,這可是件好事情。巫師月說過,粘性大的土和出來的土磚更加結實。
因為太陽不夠大,扎西勒他們就把做好的土磚放到火上面烤着燒,吳熙月見此,這起想起碼碼……可不是用燒磚這一說麼?
一邊讓扎西勒他們繼續用最原始的辦法燒磚,一邊便開始在山洞裏試着做起了燒磚的窯洞。
蒼措部落一系列動靜弄得蘇合是一頭霧水,他覺得自己也算是個聰明的男人,但是跟巫師月一比……幾個蘇合合在一起也比不過來。
不用唐古奴部落幫別的忙,只需給蒼措部落送乾柴就行了!
乾柴好說啊,到處都是乾柴呢。
在石頭山,狼王已經直接讓跟在身邊最後兩頭公狼打進去,石頭山上的野狼其實並不多,大約就是幾十頭,在公狼出沒,狼王出間,自然臣服在強者面前。
野狼從來不是蒼措部落的問題,之前擔心的野人也沒有見着,狼王只帶帶回來一綹野人的留在毛髮,吳熙月默默地拿出收藏好幾年的野人毛髮,雖然手裏的早已沒有了光澤,但是一眼還是能看出是相同顏色的毛髮。
……那些野人曾經在她生命中如曇花一現的出現,現在的他們應該早就不存在了。
「既然沒有他們的蹤影就不要去找了,也許看到我們這麼多族人出現,早就離開了。」吳熙月將狼王帶回來的野人毛髮一同收起來,丫的!這是證明她有見過野人滴。
狼王是不會理會女人為什麼要收起野人的毛髮,而是說起石頭山上的事情,「野狼不是很多,我讓公狼們上去了,不會發生別的事情。」
頓了下,他修眉蹙起,眸光閃過一道嗜血暗芒,「等房子建起來我需要到上面去看看,石頭山上的野狼是從上面逃出來,它們告訴我,上面的野狼最大,食物也是最多。如果可以,我們以後可以到上面去獰獵回來。」
前提是需要把上面的野狼群給解決掉。
吳熙月手中動作一停,「不行,野狼越多肯定有另一個狼王存在,王者見者總有一個勝負,萬一你出什麼問題,我該怎麼辦?」
「還有,跟着你的野狼都留在太衍山里沒有出來,我更加不放心你一個人過去了。上面是沼澤濕地,野狼是很正常,只要它們不侵犯過來,狼王,我們是沒有必要主動走過去。」
狼王薄唇抿緊,聲色亦是冷了下來,「一個地方不能有兩個狼王存在,月,……無論我會不會過去,那邊的狼王一定會過來。這樣還不如我先過去,還能防止上面的狼王帶着野狼過來攻擊族人們。」
……
吳熙月無話可說,在狼的世界裏是絕對不能有兩個狼王存在,她身邊的狼王雖然是一個人,可骨子裏早就是流着狼性的血,要去阻止他出去……比殺了他還難受。
聲色微澀,無奈道:「我知道沒有辦法阻止你,你要去也可以,但一定要把太衍山裏的狼野狼都要帶下來!」
這是她最後的退步。
狼王眯起眼睛,抬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蛋,道:「嗯,你還沒有給我生個狼崽下來,我一定會好好活着。」
「去去去,什麼狼崽!」吳熙月嘴角抽擅,丫的……,狼崽!別讓她重口味了行不行。一個一個的地基很快挖好,這一回,吳熙月沒有再建什麼就是一個單一的房子,而是加上了改進。
房子裏必須得有一個地方是用來烤食物,一個是用來儲存食物,……睡覺也必須是一間房子。如此一來,就等是一間大屋加兩間小屋。
地基經過改動後,基本都是右側最大的為睡覺的房子,兩間小的建在左側,這個是比較短小,不需要太大。
現在讓吳熙月頭痛的就是磚了,尼瑪!冬天建房就在原始社會就是個大問題,扎西勒他們沒日沒夜的燒磚……一天也就是幾十塊泥土烤乾。
這樣下去,只怕到了夏天才能開始建房了。
不行,一定要想出怎麼做燒磚窯出來才行。
族人們人挖地基,吳熙月要研究怎做烤磚窯,芒需要在石頭山各處事情忙,啼需要準備建好城牆的巨石,如果一來……苦逼的赫麻他們,還有央扎奴爾就被麼被遺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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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小劇場】
「何謂猥瑣之道?」「果果不乖,便從她身上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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