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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沐仁本來坐在觀眾席上等演出,等主持人提醒台下的觀眾要關閉手機,他就把手機關掉了。
看時間,喬義哲應該化完妝了,怎麼還不見他出來坐,難道是他對古典樂不感冒,就一直躲在後台了?
眼看着觀眾席的燈光都調暗了,蔡小薰還笑嘻嘻地擺弄手機,周沐仁板着臉要她關機的時候,她手機就震動了。
「馬上就演出了你還接什麼電話。」
蔡小薰聽而不聞,一邊聽電話一邊對周沐仁挑眉。
挑釁的動作做了一下她就做不下去了,「老周,負責宣傳策劃的同事說後台出事了。」
周沐仁看她臉色發白,就猜到事情非同小可,「怎麼了?不會是臨上台前,鋼琴家把手指傷了吧?」
蔡小薰一臉糾結,「鋼琴家除了驚嚇之外一切都好,出事的是化妝師。」
周沐仁一聽這話就懵了,「什麼意思?」
「後台有人要謀殺洛先生,喬先生替洛先生擋了一刀,受傷了。」
周沐仁愣了三秒,也顧不上一切是不是只是蔡小薰的惡作劇,幾乎是用光速從座位上跳起來,衝到過道,再跳上舞台。
他的速度太快,工作人員想攔他已經來不及了。
周沐仁從舞台衝到後台,問了工作人員找到洛斐然的休息室。
洛斐然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身邊站着他的經紀人夏小姐。
夏小姐一臉憂色,一見到周沐仁就迎出來問了句,「周總監?」
洛斐然也看到周沐仁了,他的表情卻沒有什麼波動。
夏小姐把周沐仁讓到門外,「洛先生情緒受到影響了,為了演奏效果,正在努力調節。」
周沐仁目瞪口呆,「不是有人受傷了嗎?」
「是,不過洛先生不想因為中途出了事故就取消音樂會。」
「是他不想還是公司不想?既然有人想殺他,你猜觀眾席會不會突然開槍。」
「觀眾進門的時候都經過安檢,應該不會發生這種狀況……」
夏冉明顯底氣不足,周沐仁看她大着肚子,也不好跟她一般見識,轉而問了句,「警察來了嗎?第一案發現場是哪?傷者怎麼樣了?」
「洛先生是在樓下的一個休息室遇襲的,監控錄像顯示兇手已經離開音樂廳了,傷者上了救護車,有我們的工作人員陪同。」
「哪家醫院?」
「應該去了最近的醫院。」
周沐仁咬着牙跑出去,衝到停車場的時候遇到了早就等在那裏的蔡小薰。
「要我陪你去醫院嗎?」
「不用了,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或者留下來聽音樂會。」
蔡小薰大吃一驚,「出了這種事,音樂會還照常舉行?」
「公司的決定。」
周沐仁坐上駕駛座,冷汗順着發梢滴到後頸。
蔡小薰系好安全帶,嗤聲笑道,「ncm越來越過分了,警察來了吧,沒封鎖現場?」
連珠炮似的問題一概有去無回,周沐仁已經沒有心思回答她了。
蔡小薰猜到他是在擔心喬義哲,就試探着安慰他一句,「我聽說喬先生受的傷不是很嚴重,你不要太擔心了。」
周沐仁腦子亂成一團,別人說什麼對他來說都沒有作用。
兩個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喬義哲還在手術室,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坐着溫卿贇。
他怎麼會在這?
更邪門的是,他怎麼比他來的還早。
其實溫卿贇只比周沐仁早到了兩分鐘,他也只不過剛剛才同護士了解了情況,在椅子上坐下。
周沐仁猶豫了一下,錯過了開場時機,就沒有主動同溫卿贇搭話。
反倒是蔡小薰走過去問溫卿贇,「先生是在等喬先生嗎?」
溫卿贇看了一眼站在走廊對面的周沐仁,對蔡小薰點頭應是。
溫卿贇的笑容和美貌像*湯,蔡小薰被他一個是就搞的有點暈,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先生貴姓?」
「溫卿贇。」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同蔡小薰握了一握。
蔡小薰笑容一僵,又馬上恢復如常,這個名字之前周沐仁調查過。
雖然只查了些皮毛,也足夠說明問題了。
蔡小薰脫口問了句,「溫先生是喬先生的緊急聯繫人嗎?」
「啊?」溫卿贇反應過來之後就馬上回了一句,「是的。」
其實他並不是喬義哲的緊急聯繫人,只不過喬義哲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他剛好打了電話來,醫護人員就通知他來醫院了。
溫卿贇對不遠處看都不看他的周沐仁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既然他也在場,那他撒個小謊也無傷大雅。
周沐仁的眼睛雖然不在,耳朵卻一直聽蔡小薰和溫卿贇說話。
緊急聯繫人的事刺的他措手不及。
喬義哲從前很少設緊急聯繫人,第一次跟鄭毅複合以後,他也曾短時期地留過鄭毅的號碼,第二次分手之後,他就徹底把鄭毅踢出了考慮;跟周沐仁在一起後,他也有一度把緊急聯繫人更新成了他,後來發生了那些事,他就把他刪掉了。
喬義哲也因為這個失落過,活了將盡三十年,居然連一個緊急聯繫人的人選都沒有。
他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急救人員也問他有沒有可以聯繫的家人,他在尷尬時,幾乎要脫口而出周沐仁的名字了,恰巧溫卿贇打來了電話。
命運這個東西真的很奇怪,緣分更容易分崩離析,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只是缺了一點點的運氣。
喬義哲腹部的傷口不深,流的血也不是特别致命。他在那個休息室忍痛的時候,想的更多的是他的手。
他剛才不該用手去握刀,他是靠手吃飯的,要是傷筋動骨失去了謀生的手段,下半輩子又要從頭開始。
被麻醉之前,他清楚地記得自己一遍一遍地問醫生,「我的手沒事吧?」
醫生其實不是很理解,像洛斐然那種世界級的鋼琴演奏家,這麼在意自己的手還情有可原,可一個普通人為了一點皮外傷糾結至此是否有必要。
「我們會盡全力。」
喬義哲手上的傷不是很嚴重,雖然有兩處正遇刀刃的地方傷口很深,卻也不是彌補不了的傷口。
手術做的很成功,喬義哲直到醒來也沒覺得特別痛苦,他的身體雖然扛得住,他的精神卻一直不是很放鬆。
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常常會爆發潛能,做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可時過境遷之後,有的人會補償性地生出恐懼心。
喬義哲大概屬於後知後覺的那一種人,他在半夢半醒中不斷地在腦子裏重現當時的情形。
要是他當初只顧自己落跑會怎麼樣!
要是兇手為了快點擺脫他,一連捅了他好幾刀直到把他捅死又怎麼樣?
他眼下的狀況不是最好,可也不是最糟,起碼保住了一條命。
雖然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死而復生,可喬義哲醒過來的時候,感恩和超然的心情壓過了之前的憤怒與壓抑。
就連得知真相後對周沐仁的失望也可以忽略不計。
畢竟和生死大事相比,這些沒所謂的愛恨情仇才是小兒戲。
所以當喬義哲完全醒來的時候,在病床前看到了周沐仁,就笑着對他說了聲,「謝謝你來看我。」
周沐仁一開始是驚喜,可他仔細地看過喬義者的表情之後,就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他的態度雖然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卻也絕對不是親近。
或多或少還帶着滿不在乎的冷。
喬義哲是因為洛斐然才受傷的,他的心裏不可能不鬱悶,恨屋及烏地不想看見他,也是人之常情。
溫卿贇沒同周沐仁爭奪喬義哲床前的位置,而是坐在病房的摺椅上,等他們兩個人短暫的交流之後,他才起身上前,溫聲對喬義哲說了句,「我通知了伯父伯母,他們今天晚上到。」
喬義哲的腦子轟地一聲響,傷口也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你幹嘛自作主張?」
溫卿贇繞到病床的另一邊,半蹲在喬義哲面前安撫他不要激動,「你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想瞞着伯父伯母?」
「我又沒死。」
「你死了就晚了,你真想讓他們在你的葬禮上出現?我在你家跪了那麼多次,好不容易才取得長輩的諒解,你又何必意氣用事,跟家裏和好吧。」
喬義哲又何嘗不想和家裏和解,可他不願意和父母的重逢是在這麼一個狼狽的狀況之下,也不願意必須要通過溫卿贇這個中間人。
溫卿贇伸手撫了撫喬義哲的頭髮,「別這麼激動,是我做錯了,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喬義哲滿心被要和父母見面這件事佔據了,他根本沒閒情理會溫卿贇曖昧的語氣和小動作。
可周沐仁滿耳聽到的都是溫卿贇曖昧的語氣,滿眼看到的都是溫卿贇曖昧的小動作,他所聽所見的都是跟他毫無關聯的人和事。
他被那兩個人完全隔絕在另外的世界,像個可憐的旁觀者一樣巴着高高的牆,可憐兮兮地往裏面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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