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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牌之後,喬義哲和周沐仁正式進入了分居時代。
周沐仁以要在書房工作為由,把臥室讓給了喬義哲。
喬義哲每天下了班就忙着上網找資源,新年剛過,房子真是不太好找。可當初他和周沐仁定好的分手合約上寫的是半個月內要找房子搬出去,不管怎麼困難他都要抓緊。
一開始周沐仁還試圖跟喬義哲交流,可得到的都是喬義哲愛搭不理的回應,他碰了幾次釘子之後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冷戰到第七天,僵局到底還是被打破了。
喬義哲主動敲了周沐仁書房的門,告訴他他找到房子了,看好之後就會跟房東簽約。
周沐仁默默地看着他,半晌也沒說一個字,喬義哲被他看得如芒在背,就關上門回了臥室。
又過了一個小時,喬義哲洗漱完了要上床睡覺,周沐仁敲門進臥室,「先不搬家可以嗎?你想冷靜一下我理解,我們也可以給彼此一點時間,你沒必要這麼急着走。」
他們的關係已經弄到這種地步,根本就沒有修復的可能,還有什麼冷靜的必要。
長痛不如短痛,又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喬義哲當初被抬上手術台的那一刻就下了決心,對待感情的事決不再拖泥帶水,優柔寡斷,也決不再自輕自賤,隨便心軟。
周沐仁見喬義哲不應承,上前一步想拉他的手,可他才碰到他的手指尖就被他甩開了。
「周先生,請不要隨便製造身體接觸,我覺得這樣很不恰當。」
他們的關係發生本質改變的那一晚之後,喬義哲已經很久沒叫周沐仁作周先生了,如今這麼稱呼,明顯是為了要刻意拉開距離。
周沐仁渾身無力,理智上覺得既然喬義哲已經下定決心,他就應該就此放手;可情感上他又對事情的發展接受不良,「真的不能再好好考慮一下嗎?你當初明明說過你不會受不了我的。」
他現在還有臉質問他?
喬義哲哭笑不得,「兩個人交往,最終的目標肯定都是愛情。雖然一開始只是心動或者喜歡,可隨着時間的累計,沒有人不希望那份心動和喜歡會升華為愛。不管是梁天朗也好,還是你之前交往的人也好,他們愛上了你,你卻不能給他們回應,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
周沐仁沉默良久,嘆息着說了句,「前世不論……我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如果我想要一個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人,除了你,我大概也不會再選擇別人。」
喬義哲只覺得可笑,「你應該把這一句話加上一個條件,在你所有能得到的人裏面,你選擇了一個人。可是你心裏最清楚,你想要的人是你得不到的吧。」
周沐仁被說到痛處,表情變得十分痛苦。
喬義哲看他傷感,心裏也有點難過,說話的語氣就緩和了不少,「愛一個人愛了十幾年,在你心裏恐怕沒有任何人能替代他。我聽說他有計劃要回國來了,你何不趁此機會對他表白你的心意。」
周沐仁雙眼失焦,不知在想些什麼,喬義哲說的話他好像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兩個人面對面地相持,喬義哲弱弱地下逐客令,「明天還要上班,你也早點休息。」
周沐仁輕輕點頭,遊魂一樣走出去。
喬義哲以為這就是他和周沐仁的結束,可他終究還是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他看房回來,周沐仁已經到家了,客廳里還有一直等他回來的蔡小薰。
喬義哲一看到周沐仁的腿就傻了,那傢伙小腿和腳上打了石膏,沙發旁還放着兩隻木拐杖。
蔡小薰走到門廳穿鞋穿大衣,對一臉錯愕的喬義哲說了句,「老周受傷了,這些天麻煩你多照顧他一下。」
喬義哲人站在客廳里,也不知自己該不該走過去看一下周沐仁的傷勢,「好好地怎麼會受傷?」
蔡小薰輕嗤一聲,語氣滿是嘲諷,「一整天跟丟了魂似的,只瘸了一條腿算好了。人交給你,我走了。」
喬義哲把蔡小薰送出門,回到客廳時就尷尬了,在地上站了一會,還是周沐仁笑着對他招手,他才走過去。
「怎麼這麼不小心?」
「只是一點輕傷。」
喬義哲隔着一點距離在周沐仁身邊坐下來,低頭打量他的腿,「都打石膏了還不嚴重,傷筋動骨一百天,要好好注意別磕碰,否則骨折的骨頭長歪了就麻煩了。」
周沐仁伸出手揉揉他的頭,「知道了。」
喬義哲對周沐仁的親密動作不是沒有抗拒,可他眼下是個傷員,他也不好意思太挫人自尊。
周沐仁挪着屁股又靠近他一點,「我現在變成這樣,能不能提議把分手合約延遲一個月?等我拆了石膏你再搬出去?」
是讓他留下來照顧他的意思嗎?
如果是朋友對他提出這種請求,喬義哲一定義不容辭,可他現在對周沐仁的感覺怪怪的,一想到還要跟他多牽扯一個月,他就十分彆扭。
周沐仁伸手拉拉喬義哲的胳膊,「就當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他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他也實在不忍心再拒絕,一個「好」字脫口而出。
周沐仁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很燦爛,把喬義哲的兩隻手拉到嘴邊哈氣,「你這麼晚才回來,是出去看房了嗎?沒簽約?」
其實喬義哲今天差一點就簽約了,不知怎麼的他會猶豫,就跟房東把簽約的時間拖到了周末。
難道真的是天意?
可就算他剛才簽了約交了押金,在周沐仁拆石膏之前,他也不能撒手不管,跟現在不同的結果也只是白付那邊一個月的房租而已。
喬義哲把手從周沐仁的手裏抽出來,苦笑着搖搖頭,掏出電話打給房東。
道歉賠禮,好話說了一籮筐,房東卻還是很生氣。
喬義哲最受不了給別人添麻煩,撂了電話之後,他越看周沐仁笑嘻嘻的臉就越覺得他活該瘸了。
「我餓了。」
「所以呢?」
「想吃飯。」
「所以呢?」
「你能給我做飯嗎?」
「可是我已經吃過了。」
周沐仁拖長音回了一句「這樣啊」,把頭低着不說話了。
喬義哲明明知道他的落寞里有表演的成分在,卻還是沒出息地動搖了,唉聲嘆氣地看冰箱裏有什麼餘糧。
「你想吃什麼?」
「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喬義哲洗乾淨手,圍上圍裙處理食材,周沐仁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輕輕把他抱住了。
喬義哲嚇得差點沒切手,這傢伙腿都瘸了還不老實。
周沐仁見喬義哲不動,就得寸進尺地收緊手,把整個身子的重量壓到他背上。
喬義哲長嘆一聲,放下菜刀,手撐在案台上問了句,「周先生,你又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想抱抱你。」
「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廢話……不經人同意就抱人,屬於性騷擾。」
周沐仁被逗笑了,「如果只是抱一抱你就構成了性騷擾,那我現在腦子裏想的事算是什麼級別?」
喬義哲總覺得他語氣裏帶了點威脅的意味,「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你能怎麼樣?」
「把你沒瘸的那條腿也打瘸。」
周沐仁又加重了壓人的力度,喬義哲兩隻手要撐不住他的重量了,肚子也貼到案台邊沿,「喂,菜板上有菜刀,太危險了。」
周沐仁這才笑着把重心調回正中,手還鬆鬆地摟在喬義哲的腰上,「你冷落了我這麼多天,讓我抱一下吧?」
他到底有沒有認清現實,怎麼現在還能用這麼曖昧的語氣描述他們之間的關係?
喬義哲難得義正言辭,「我答應多留一個月,不是對我們的關係還存有餘念,只是單純地想以一個朋友的身份照顧你,如果你期待更多,抱歉我給不了。」
周沐仁把下巴卡在喬義哲的肩膀上,「你知道我期待你什麼?」
「那天晚上我們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我不想做替身也不想做道具,也沒辦法在一段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上投入更多。現在我們還是平等的關係,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到此為止是最好的結局。」
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
聽起來的確適合到此為止。
周沐仁卻不甘心,「那天之後我也想了很多,立仁把我的名片交給你時告訴過你吧,我想找一個人定下來,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他傳達的是我真實的想法,我是真的想和你試一試。」
又是試一試?
他把他當什麼?
跟他之前交往的那些人一樣的試驗品?
喬義哲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你不是第一次提到試一試,如果試驗失敗了呢?我們幹嘛要浪費時間去賭一個贏面很小的賭局,趁着彼此還沒有泥足深陷,早些抽身不好嗎?」
周沐仁聲音悶悶的,「你沒陷,我卻陷了,我想看到你,想跟你在一起,想吃你做的飯,想睡你睡的床,早起道一聲早安,關燈時道一聲晚安。」
喬義哲咬咬牙,強迫自己不要被一時的情緒波動左右,「說到底,你只是想找一個陪伴你的人,至於這個人是誰,根本就不重要。你這種想法本來就很自私,一邊把心裏的位置留給不可觸碰的愛人,又要佔有另一個人的生活軌跡……」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留在我身邊的人,並不是誰都可以,你在我心裏也並不是沒有位置。」
喬義哲對這種模稜兩可的說辭敬謝不敏,「可你對我的感情不是愛,甚至連喜歡都算不上。有點新鮮,有點曖昧,有點依賴,如果蜜月期過了,新鮮感用盡了,床上夠了,我在你眼裏就會變得一錢不值。」
周沐仁隱隱覺得喬義哲剛才說的那番話針對的不只是他。
「義哲,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卑的?」
「你不要岔開話題。」
「我沒有岔開話題。你說的這些話,是內心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有的想法。我不知道你的前任是怎麼對待你的,可我絕對不會只憑着新鮮感和衝動做事,你在我眼裏也永遠不會一錢不值。」
喬義哲只是冷笑,「將來的事誰說的清楚,我不想愛上一個不愛我的人。你自己也說過吧,維持一份得不到回應的愛情太辛苦了,我自問沒有你那樣的恆心和意志力。」
「那就不要愛上我。」
……
這是什麼話?
喬義哲忍不住扭過頭去看周沐仁。
周沐仁的語氣是半調侃的,他臉上的表情卻很認真,「不要愛上我,只享受當下的快樂與安定。你也說我們現在付出和得到的情感是對等的,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你付出的與得到的不對等了,我絕不糾纏。」
「可你現在明明就在糾纏。」
周沐仁抬手摸摸鼻子,又捏了捏喬義哲的下巴,「現在的這個不算糾纏,算是談判。在你倉促地做決定之前,我覺得我該有一個為自己申辯的機會。」
喬義哲心裏的確是有點動搖,周沐仁說的這一番話很像是惡魔的鼓吹,只是聽上去很好,如果理智地去思考,就會發現其中漏洞百出。
「你在這裏影響我做東西,回沙發去坐吧。」
「你同意了?」
「同意什麼?」
「同意繼續跟我談戀愛。」
「我沒同意,戀愛戀愛,不止要有戀,還要有愛,沒有愛情的糾纏就只能叫做維持不正當關係吧?」
喬義哲拒絕的斬釘截鐵,周沐仁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哀嚎,「我說了這么半天,你都沒有一點點的動心嗎?」
喬義哲掰開他的手把他扶到沙發上安置,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他,「感謝你對挽回我們之間的關係做出的努力,也感謝你之前對我所有的好,可感謝就只有感謝而已,我的心意已決,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改變。」
周沐仁身子靠在沙發靠背上,噗出一口氣,「一審維持原判……還有二審呢,沒關係。」
兩個人雖然沒有談攏,周沐仁卻還是很給面子,喬義哲為他做的飯他一粒米不剩的都吃掉了。
喬義哲在廚房做了善後工作,走到沙發邊把周沐仁一條胳膊扛到肩上,扶他上樓到主臥。
周沐仁的屁股才挨到床,喬義哲就轉身要出門。
「喂,你就把我放在這裏不管了嗎?」
喬義哲回頭瞪他一眼,「你急什麼?我下樓幫你把拐杖拿上來。」
周沐仁笑逐顏開,等喬義哲再上來,他又找個機會拉着他動手動腳,「我的驅逐令解除了嗎?你准許我搬回臥室了嗎?」
喬義哲甩開他的手,退後一步淡淡道,「臥室本來就是你的,你受傷了我還給你也理所應當。從今天開始我去睡書房。」
周沐仁本來還滿心期待,一聽這話臉就垮了,「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和我分居。」
「不然呢?你覺得以我們現在這麼尷尬的關係,還適合睡在一張床上嗎?」
周沐仁聳聳肩,「可是我現在行動不便,晚上口渴了要喝水會很不方便,你不能留在臥室里照顧我嗎?」
喬義哲一個白眼翻天,這傢伙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隨叫隨到的管家,還是任勞任怨的保姆?
「我每天晚上在你床頭柜上幫你倒一杯水總行了吧?」
「我要喝熱的怎麼辦?」
「我用保溫杯幫你準備。」
「我要上廁所怎麼辦?」
「能怎麼辦?上廁所這種事別人也不能替你上。」
周沐仁皺着眉頭,聲調是與他嚴肅的表情完全對不上號的示弱,「我現在站都站不穩,如果晚上上廁所時不小心摔了呢?」
那你就摔死吧!
喬義哲忍不住呵呵,「你站都站不穩?那剛才在廚房偷襲我的是誰呢?」
周沐仁嘴唇緊抿成一條線,斟酌半晌才控訴一句,「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這傢伙從哪學來的這些下三濫的招數,還有沒有一點冰山的氣質了。
喬義哲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沐仁,「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別顛三倒四的找藉口。」
「我要你也住在臥室里,有什麼事好隨時照應我一下。」
「不可能。」
「那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除非你兩條腿都瘸了。」
周沐仁咬咬牙,撐着床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越過喬義哲,走出臥室。
喬義哲預感不良,呆愣了一秒鐘就馬上也跟了出去。
這傢伙果然在出么蛾子,人站在樓梯口作勢要往下跳。
喬義哲嚇得馬上把他抱住了往回拖,周沐仁被拉的重心不穩,兩個人一起倒在樓梯口的地板上。
喬義哲被壓的又痛又氣,「你瘋了你,要是我再晚抓你一秒鐘,你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你到底要幹什麼啊,腿都折了還不老實,非要鬧到全身殘廢才罷休?」
周沐仁就只是笑,「是你說的如果我兩條腿都瘸了你就搬回來,我只不過是照你的吩咐在做。」
喬義哲原本憤怒不已,可一看到周沐仁一本正經的表情,他也忍不住笑起來。
這傢伙果然腦子不正常,行事邏輯都跟正常人不一樣。
喬義哲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頭舉在頭頂做出投降的姿勢,「我服了你了,我認輸。」
「你答應不搬到書房?」
「我答應。」
周沐仁完全是陰謀得逞的表情,推推賴在地上的喬義哲,「快扶我起來,我想洗澡了。」
喬義哲無聲哀嘆,從地上爬起來揉揉腰,再把周沐仁也拉起來,半扶半抱地把人弄回房,「剛才動作那麼大,有碰到傷處沒有?難過的話一定要說。」
周沐仁給他的回應就是笑着把上衣脫了。
他一本正經地問他話,他卻銀笑着耍流忙……
想想也是醉了。
周沐仁脫了一件又一件,眼看着上身見白,抽了皮帶之後就指指自己的石膏腿,「下身你幫我吧。」
喬義哲扶他把褲子拖到膝蓋,「你裏面的保暖褲呢?」
「打石膏的時候脫掉了。」
「大冬天的只穿單褲怎麼行?」
「沒辦法,保暖褲太貼身,穿脫都不方便。」
喬義哲扶他躺倒,小心翼翼地把他外褲脫了,「我幫你找一條寬鬆的薄棉褲吧,你裏面不穿不行,就算顯得身材臃腫也得忍了。」
周沐仁笑着點點頭,指指自己的腰,「還有一層呢,你不幫我脫嗎?」
「我先幫你放水,你自己把內褲拉到膝蓋上,夠不到的地方我再幫你。」
喬義哲調好浴池的冷熱水龍頭,再回來時周沐仁已經把內褲脫了一半。
怎麼看怎麼像個變態抱路狂的狀態。
喬義哲臉上的鄙視都能寫成一本書了,「你怎麼動不動就起立?」
「你剛才幫我脫褲子的時候就有了點感覺。」
他的狀態哪裏是有點感覺,分明是很有感覺。
喬義哲都不好意思了,周沐仁卻一點不臉紅,「你愣着幹什麼,快幫我都脫了啊。」
「你什麼時候下去了我什麼時候幫你脫。」
「那你有的等了,你預備讓我一直都這樣?」
喬義哲沒辦法,只能走過去把他扒光了,扶到洗手間安置在浴盆里。
周沐仁打石膏的那條腿不能沾水,他的一隻腿就一直耷拉在外頭,再加上他別有深意的小眼神,喬義哲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傢伙的姿勢銀盪的不得了。
他還能若無其事地幫他洗澡也是功力。
周沐仁舒舒服服地被伺候,閉着眼對喬義哲笑道,「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喬義哲眼皮都不抬,「上次我喝醉的時候也是你照顧我的,禮尚往來,你需要的時候我為你服務一下也是應該的。」
周沐仁睜開眼,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如果我需要的不止是幫洗澡服務呢?」
喬義哲猜到周沐仁又要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所以壓根沒接他的話。
周沐仁還嘴欠欠的不放棄,「我現在這個樣子,平常的體未大概駕馭不了了,要試試新花樣嗎?」
「你是在上面呆累了想到下面試試嗎?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大概沒辦法滿足你。」
喬義哲一臉無辜的攤手,周沐仁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不要亂開玩笑,後果很嚴重的。」
這種威脅的語氣也是撩人。
喬義哲本來只是隨便過過嘴癮,被周沐仁刺激的生了好勝之心,「你現在就是個殘障人士,我要制服你秒秒鐘,不如咱們試試誰的後果很嚴重。」
周沐仁微有變色,嘴角卻還帶着一絲笑容,「如果我的獻身能治好你的隱疾,我不介意做些犧牲。」
「你都不介意,我更不介意,從前我就一直想試試在上。」
既然是在玩誰先認輸的遊戲,周沐仁決定奉陪到底,「所以你想讓我怎麼做?張開*腿配合你嗎?」
「也不用太開,你現在的姿勢就蠻好的。」
「那你進來。」
周沐仁拉着喬義哲的手往浴池裏拖,喬義哲一氣之下就抄過蓮蓬頭對着他的臉一通猛衝。
周沐仁被澆的像落湯雞一樣,還不肯舉白旗投降,奮力搶奪武器反撲,喬義哲在爭鬥中弄的半身水,生怕一時混亂碰到周沐仁腳上的石膏,忙叫停手,把人撈出來擦水吹乾。
周沐仁被扶上床的時候還在挑釁,喬義哲只一笑而過,「今晚你鬧的也夠了,我去幫你準備保溫杯和熱水。」
「我晚上要是想喝水,叫醒你幫我倒可以嗎?」
這是什麼折騰人的惡趣味,鬼見愁?
喬義哲吐槽也只能在心裏,嘴上還得應那一句好。
周沐仁笑的開心,一會指使喬義哲拿東西,一會又叫他幫他拍枕頭。
喬義哲被遛了兩次,本來是有點想發作的,可周沐仁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目不轉睛地盯着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他好不容易老實了,喬義哲也沒必要再主動挑起事端,去洗手間收拾洗漱,換睡衣出來睡覺。
他躺到床上時周沐仁也沒有什麼表示,喬義哲關了自己那邊的床燈,輕聲道了句晚安。
周沐仁也不知搞了多久,喬義哲在半夢半醒間隱隱地聽到了電腦關機的音樂。
那邊收了小桌,安置電腦,伸手夠到緊貼床邊的喬義哲,「你要睡到地上了,往中間一點,我又不會吃人。」
喬義哲迷迷糊糊地往中間挪了一點,「晚安。」
周沐仁輕笑一聲,蹭着身子過去抱住他,「你幹嘛這麼急着晚安,我們之前商量的事不實施一下嗎?」
呃!
喬義哲有點困,壓根就不想應付周沐仁,「今晚沒心情,等我有心情的時候你再犧牲好了。」
「可我現在就想犧牲。」
喬義哲還來不及抗議,身上的衣服就莫名奇妙的沒了,光六六地被調*戲時他哪裏還有困意,只想着怎麼掙脫周沐仁的手。
那傢伙的力氣實在太大了,他之前就有領教,今天更是大開了眼界。
周沐仁從頭到尾就只抓着他的腰,可喬義哲到死也沒想明白他是怎麼上馬的,他明明在上面那麼用力的反抗,可到最後只落的個被顛的東倒西歪的結果。
邪門的是,中途有一度他的身體居然有了反應,周沐仁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頂到肚子上的時候還嚇停了一會。
好景不長,周先生的手才關照上去,喬義哲就又頹廢如初。
周沐仁失落了沒三秒,又只顧着自己開心了。
喬義哲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跟他一爭高下,乾脆軟了手腳隨他去。
兩個人本來面對面抱在一起,周沐仁卻得寸進尺地往後一仰,「不如你自己掌握節奏,說不定又有反應了呢?」
喬義哲給他的回應就是乾淨利索的下馬,直奔洗手間開淋浴沖洗。
周沐仁玩火*,腸子都悔青了,他剛才實在不應該得意忘形地鬆手,現在人跑了,他還在中間卡着,餘下的要他自力更生就太沒天理了。
喬義哲洗了澡,到床邊撿了睡衣穿好,看都不看周沐仁就要開門出去睡書房。
周沐仁知道他把人惹急了,連忙出聲叫人,「義哲,我腿疼。」
喬義哲本來是不想理他的,可周沐仁說完一遍之後又說了一遍,聽聲音好像真有點不對勁。
才被硬抱還要去關照罪犯……
想想也是天譴。
喬義哲深深地悲哀,走到床邊開燈時,也不知是鄙視周沐仁多,還是鄙視自己更多。
周沐仁在燈亮起的一刻收起竊笑。
喬義哲碰碰周沐仁小腿上的石膏,「是傷口疼嗎?嚴重不嚴重?要不要打電話去醫院處理?」
周沐仁皺皺眉頭,「疼的不是那裏。」
喬義哲的眼神突然就變得很危險,他暗暗下定決心,要是周沐仁敢說疼的是小帳篷,他就把他淹了。
幸虧周沐仁還是看得出眉眼高低的,「大腿好像抽筋了,剛才動的時候沒太注意,停下來才覺得疼。」
喬義哲很想應景地說一句「強抱犯沒有好下場」,可他看周沐仁的表情實在難過,就違心地積了口德,「哪條腿?受傷的那條,還是沒打石膏的那條。」
「沒打石膏的那條。」
喬義哲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周沐仁的腿抬起來,「該怎麼做?我記得是要轉一下腿吧,具體的方法我不記得……」
周沐仁咽了口吐沫,「不用那麼複雜,你幫我把腿折起來揉揉就好。」
「腿抽筋很嚴重的,你確定只揉就行了嗎?」
「確定。」
喬義哲本來就不太懂該怎麼處理,既然周沐仁這麼有把握,他就照做好了。
「重了還是輕了?」
「輕了。」
「位置對嗎?」
「再往上一點。」
喬義哲一頭黑線,「你是大腿抽筋,又不是大腿根抽筋,在往上還有腿嗎?」
「那就再往裏一點。」
周沐仁輕咳兩聲,表情說不出的詭異。
喬義哲在他腿上狠狠掐了一下,「你耍我呢吧?是不是逼我借着這個姿勢的便利,把我剛才吃的虧找回來?」
喬義哲話音剛落,周沐仁就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把人扯到懷裏,「別生氣了,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剛才要是我不叫住你,你就要去書房了。」
他為什麼要去書房他忘了嗎?
還敢動手動腳。
喬義哲連廢話都不想廢話,扒開他的手就要下床。
周沐仁好不容易把人拘到懷裏,哪會輕易放人,「你幹嘛不說話?吵架也比冷戰好啊。」
「有什麼可吵的,是我自己傻,你隨便胡說什麼我都相信。」
周沐仁才不會承認他卑鄙,「人善良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人善被人欺,你是喜歡我好欺負吧?」
「嗯。」
喬義哲回手就拍了周沐仁的胳膊,「你居然還有臉嗯,今晚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周沐仁生怕他又說出什麼恩斷義絕的話,未雨綢繆地先把他的嘴給捂住了,「你說話之前,先聽我說。我一點都不為我剛才做的事後悔,要說有,也只有一點遺憾。」
喬義哲把他的手拍掉,憤憤道,「你遺憾什麼?」
「遺憾沒做完。」
「你去死吧!」
周沐仁肚子都笑痛了,「剛才你也有感覺的,這算不算是一個進步的開始?」
「開始你個頭,你放開我。」
「起碼有一點可以肯定吧,上位對你的康復有益,我們近期都可以保持剛才的姿勢。」
「誰跟你近期,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是腦子進水了,誰叫你剛才拿蓮蓬頭澆我。」
喬義哲真是無計可施,要說嚴肅的,他堵他的嘴,不說嚴肅的,他就插科打諢,悲慘的是他連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周沐仁見喬義哲閉上眼挺屍,大概猜到他是被他逼的鬱悶至極,「義哲,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會試着愛上你。」
又是試着……
喬義哲被他試來試去的說辭打敗了,可周沐仁是明明白白地說了一個「愛」字嗎?就算只是試着去愛,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了吧。
喬義哲不知他心裏是傷感多還是無奈多,他不止可憐他自己,也有點可憐起周沐仁,「你為什麼不放過我?」
那邊沉默了許久才淡淡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想放你走,大概是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你的出現是我這麼多年以來,最有可能接近幸福的一次。」
有些話是喬義哲一直憋在心裏不想說的,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說,「你是在怕對不對,那個人要回來了,你怕的不知所措,所以才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本來以為這句話會成為重磅炸彈,直接把周沐仁炸的稀巴爛,可沒想到他只是沉默三秒就回答了一句,「也許吧。」
連掩飾都不掩飾就直接承認了嗎?
喬義哲正要乘勝追擊,就又被周沐仁搶了先,「既然你提到了那個人,那我也不能再迴避。我是愛他不假,這麼多年來也只愛過他一個人,可是我愛的,是十幾年前的那個他,至於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我根本就不知道。」
「可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成為你緬懷誰或忘卻誰的一顆棋子?」
「你不是一顆棋子……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膩着也好,打鬧爭吵也好,我都喜歡。我最喜歡你每次明明生氣的不得了,又會為我心軟的樣子,會讓我生出有你在,我就永遠都不會摔下去的感覺。」
喬義哲咬牙切齒,「既然是感覺,就該早點清醒。之前我真不應該管你,應該由着你跳樓梯。」
周沐仁笑着摸他的頭髮,「我會盡我所能給你你想要的,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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