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天尊 第三十七章 大千玲瓏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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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垂落,周圍數以萬計的花燈在晚風吹拂中輕輕搖擺,來來往往的下人並沒有去將其點亮,精緻華麗的琅璫隨着天光徐徐黯淡,凌辰心想:月至中天之時,目不暇接的七彩燈火密密麻麻點亮整座悟道山的時候,十五年平凡生活的自己,應該會震撼地話都說不出來吧!

    ……

    「佛宗那位還沒到嗎?」

    「回家主,已經在三百里之內了。」

    「不等了,告訴大長老開始吧!」

    「是!」

    灰濛濛的天空盡頭,露出一行清亮光彩,大長老蒲顯帶着儒門雙賢,蒞臨峰頂,頃刻間,浩大道音響徹苦茶山,落入每一位盛會觀禮人的耳中。

    「在此道洲風雨飄搖的日子裏,儒門賢人和諸位世家能抽出時間光臨我蒲家,蒲顯在這裏謝過了。」

    亭中世家高手齊聲發出海浪般呼喊:「我等小世家與大長老風雨同舟!」

    「好,好,好!按照慣例,請十對才子佳人,踏過苦海點亮大千玲瓏,照亮苦茶山!」

    湖泊上方有七色花瓣如雨灑落水面,一座寬闊的琉璃香燭橋隨着空間波動浮現,鋪向湖中樓船。鳳釵華妝美人明媚,玉頂金冠君子朗潤,橋邊,十對身着金絲紅袍的才子佳人並排站開,境界氣勢各不相同,模樣都不可方物,龍鳳呈祥,靈氣光芒瑞氣幾許,同時踏步向前。

    山坡上,儒門眾觀禮弟子,羨慕的望向緩緩走上橋的十對男女。

    「小侯爺和蒲家主的女兒真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有人說道。

    「周頤確實獨領風采,不過,你看,蒲家雙嬌身邊那位青色靈氣的少年也不像普通人,氣勢如含苞青蓮引而不發,絕對不是靈海境界!」遙指風同雨,有明眼人看出其不凡。

    「的確,但那一位身邊那個小子也太不堪了,境界低就算了,怎麼連苦海橋都邁不過去似的。」圍觀之人看出異樣,漸漸地,嘲笑聲四起。

    緩緩走到前列,宇文彧哂笑,「富家子弟眼光就是淺。」

    「宇文彧你什麼意思?」一群鮮衣佩玉的少年怒目而視,丹鳳眼少年身後眾人跟着上前一步。

    「岳丹,看來你們不服啊,但今日本公子不想打架,如果有膽,不如來賭一局。」宇文彧說道。

    「哼!要賭就賭那小子能不能點亮道器千秋玲瓏!」這名叫岳丹的富家少年也不魯莽,不賭少年能否過橋,而是能否點亮道器。

    宇文彧有些猶豫之時,吳岑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又有何懼,宇文彧不與你賭,我與你賭!」

    看着言辭激昂的少年,岳陽語氣陰厲,「吳岑,讓你從江南逃出來,是我岳家犯的最大的錯誤。」隨意掃視囂張的寒門弟子,岳丹氣極反笑,「若是輸了,你們寒門每個人都給我到街上去乞討!」

    「這是我的事,和他們無關。」吳岑道。

    「那我可就沒興趣了!」岳丹擺擺手。

    宇文彧丹鳳眼滿含玩味把胳膊搭在吳岑身上,「你我的矛盾是可以化解的。」隨後直直看向岳丹,「我作為寒門領袖同意賭約,吳岑說你的條件吧!」

    之前與自己決鬥的宇文彧竟能說出這般話,真的要和這種無底線的人合作?但是弟弟……吳岑像是想到了什麼,終是沒能拒絕。

    「宇文彧今日我欠你。」少年抱拳拱手,目光如電看向岳丹,「如果你輸了,就把我弟弟念江的下落告訴我,此處人人都可見證賭約!」

    「哼!兩個傻子,一個十多歲才到達聚靈境的人想點亮道器榜上九十七的千秋玲瓏燈,天大的笑話,你看他連橋都過不去,我看他的腿都在抖。」岳丹忍不住發笑。

    「真的在抖!」隨從之人伸長胳膊指着遠處抬腳艱難的凌辰,富家子弟們探頭看去,笑得前仰後合。而寒門眾人此時卻有些惴惴不安,雖然見識過那個少年的恐怖,現在看,實在不像天才,難不成真要去敲碗乞討了?唯有吳岑和宇文彧面不改色,他倆近距離感受到這個少年的恐怖。

    ……

    奢華裝飾的浮橋延展至腳下,花香拂面,令聞者痴醉,橋身琉璃色彩變幻閃爍在昏暗的夜,可謂美極,前方是通往仙境的吧!

    「蒲姑娘,我們該上橋了。」凌辰輕聲提醒。

    「姐姐,我和風公子先走一步了。」蒲採薇歪着頭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姐姐,牽着風同雨的手邁着輕快的步伐頭也不回漸漸走遠。倒是風同雨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凌辰一眼。

    女孩嘆息一聲,也不理會凌辰,兀自向前走去,身體驀地一緊,原是袖口被扯住,不滿地回頭看向面色奇怪的少年。

    「你不想走,便鬆開!」

    「蒲姑娘,我的身體很沉!」

    聽到凌辰的傳音,蒲彤弓心中震撼溢於言表,知道自己選錯了人,卻沒想到錯的這麼離譜,本就對少年失望透頂,現在她的心中唯有絕望。

    一步,兩步,凌辰浩然氣撐起身體,金袍鼓盪,來到女孩身邊,惆悵說道:「蒲姑娘,沒想到剛開始就要用全力了。」用餘光看着少年認真的表情,這位無所顧忌他人感受,借酒醉才能放低姿態的女子心中觸動。

    柔荑入手,溫軟的觸感傳來,凌辰側過頭,清澈的眸子與蒲彤弓略帶愧疚的眼睛對視,默默心思無需言語也瞭然,兩人優雅大方地向前走去。

    壓力越來越大,凌辰的感覺抬腳落足都要費盡全力,這苦海橋不知有什麼古怪法則,干擾着凌辰的靈氣循環,他心中着急,眉心神宮的小凌辰也急切跺腳。

    「凌辰,這苦海橋是以你自身破境的艱難來束縛你。」蒲彤弓小聲提醒,凌辰點點頭。「我觀周博淵的浩然正氣,領悟功法的浩然之氣,同樣,我也看過道洲極巔的逍遙氣,可惜,如果早些打坐領悟說不定可以進入無拘無束的境界,但既然是破境的束縛,無需外物,我必須要自己踏過去。」

    少年寬闊的手掌握緊,蒲彤弓感受到一種豪氣干雲的氣勢傳到自己體內,傳說這少年違逆命運,與天在斗,即使被各個大勢力追殺,跌落境界重修,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絕望。與他比,自己的苦難又算得上什麼。

    兩人漸漸落在後方,凌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粗重,他的身體都在顫抖。除了他們,即使最為不堪的一對佳人也只是行走間有些遲滯。

    「凌公子,何苦……」蒲彤弓都有些心疼少年,想說什麼安慰的話,卻又突然被少年挽着胳膊。他的身體僵硬,顫抖,到底在承受着何等壓力。

    出身低微,說的不差;資質低劣,說的不差;違逆命運,說的也不差。所有人的傳言都不差,我就是這樣的人,但所有人推測的都是對的嗎……成為邪魔?斷絕修煉?屈服天庭?……呵,永遠不可能。

    「唯,一死,方可折我脊!」

    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女孩耳邊響起,凌辰提速了,越來越快,蒲彤弓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這個少年眼中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事物,唯有對境界的執着和抗爭命運的倔強。


    蒲家地底密室,老祖凝望着上方,撓着腦袋一臉不解。當年自己的愛孫蒲致遠真人天賦也遠超前人,甚至連清風真人都有誇讚,但依舊跨不過這苦海橋,十三洲爾來萬年無一真人,這也說明了踏足真人的困難。可是這小子怎麼突然就走得這麼快?!

    「凌辰,若你踏過這座橋,老朽也情願履行承諾……」

    老人語氣幽幽,顯然也有着算計凌辰的噁心思。可或許少年都不知道,硬撐壓力走過苦海橋讓自己歪打正着避開了一場大劫。

    山坡上,岳丹目瞪口呆,突然腳步輕盈的少年剛剛那般不堪模樣就好像是為了故意讓他答應和吳岑對賭而偽裝的一樣,現在,是沒有耐心裝下去了?當即惱羞成怒道:「吳岑,宇文彧你們和他一起合夥算計我?」

    「我們連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如何合夥?」宇文彧挑釁地看着他,「莫不是你岳丹想要反悔?」

    「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岳丹還從未有過後悔,千秋玲瓏是要看潛力的,十幾歲的聚靈境?」輕蔑笑着,鮮衣少年轉身像看戲一般向船樓眺望。

    ……

    短短的百步路像是走了一生,終於到達船樓,蒲彤弓與凌辰同時長呼一口氣,少年疲憊癱軟躺在船板上,與女孩相視一笑,「蒲姑娘,不輕鬆啊……」

    這位女孩放下了高傲,輕柔地撫着凌辰後背想為其渡去靈氣,卻陡然如觸電般伸回了手,這少年體內像蟄伏了一條怒龍,亦像積壓在雲層下狂暴雷霆,對於外人的靈氣極度排斥。「為了過橋,你做了什麼?」女孩關切詢問。

    凌辰撐着站起來,調氣運轉流暢,向對方展示自己並無不妥。少年的憨態令蒲彤弓露出笑容,可女孩心裏卻是幽怨,她看得出少年眼中的冷淡,自己堂堂蒲家雙嬌之一,竟也有被人嫌棄的一天。

    夜風清涼沁入心靈,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大,在斜上方的半空中垂着,在凌辰心中,只是這份素白月光就勝過苦茶山沿湖環山數以萬計的彩燭花燈。

    一顆金星閃爍,一尊金光大佛模樣的神祈之體由遠及近,踏空而行,人未至,笑先行,「哈哈哈,蒲家燈會,今年我彌勒沒有來晚吧!」

    「彌勒菩薩什麼時候來也不算晚,來人,上茶!」蒲家主虛空鋪就台階接引,高空的神祈之體消散,出現了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敞胸露肚赤着腳踩在台階上走下,看着其臉上燦爛的笑容,倒有種人見人歡喜的親和。

    「佳人入船,看來還是來得晚了。」彌勒看了樓船後帶着歉意說道。這大和尚的耳垂竟然貼到了肩膀,人生異相絕非凡人,凌辰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宏大的道蘊。

    「佛門普渡眾生,彌勒應該又是做善事去了。」將之請在山巔,大長老起身玩笑似的說道。

    「阿彌陀佛,遲來也是過,不如這樣吧。」大肚佛站在山上,佛音卻滲入每個人的腦海,「哪位白風俊才能將大千玲瓏點亮,彌勒願為其解修行之惑。」

    匪夷所思,這人明明是虛靈境,卻有這般廣大神魂,凌辰疑惑看向蒲彤弓,後者粲然一笑,隨口解釋:「佛門與真人道的修行很相似,看似境界虛靈,可能是人仙也可能是真仙,難以評定,這大和尚每年都來,還有,這大千玲瓏就是佛門送給我們蒲家的。」

    佛門確實不簡單,凌辰看向樓船中間如同祭壇的巨大蓮花燈盞,上下四層,千片蓮瓣交疊,這就是大千玲瓏?

    「風公子還是不要湊熱鬧了,就交給這些小輩來試一試吧!」蒲家主對着端倪寶燈的風同雨放聲喊道。

    「阿彌陀佛,原來上古青帝在此,彌勒有禮了。」大佛明顯早就看到風同雨,卻等到蒲致遠說出這話才合掌行禮。霎時成為人群焦點的風同雨無奈一笑,抱拳回敬,隨後與乖巧依着他的蒲採薇靜靜退到一旁觀禮。

    擁簇着周頤的少年們看着生人勿近的風同雨也不敢厚着臉皮上去搭話,依舊拍着周頤的馬屁。凌辰看向從來都是讓人如沐春風的風師兄,心中惆悵。又看向人群外的一名獨善其身不作虛偽奉承的少年,此人吐納氣息悠長絕不是無名之輩。

    「周公子還是最後再說吧!也讓我等別在長輩師長面前丟臉。」

    一眾少年搶着要上,頗為興奮,而這位陰翳的少年也不心急,摟着蒲家主女兒的腰離開前方,向凌辰走來。

    「能走到這裏一定用盡全身力氣了吧!」周頤對他似乎有很深的敵意。

    「確實,衣服都打濕了,很長時間沒這麼拼命了!」凌辰沒心沒肺地笑着,似乎根本沒聽出對方語氣中的貶低。蒲彤弓偷偷掐了他一下,顯然是有些不高興,畢竟是自己的男伴,怎麼能表現得這麼窩囊。

    周頤深深看了他一眼,說的話卻是令他大為不解。「我會點燃這盞燈證明我比你強。」一旁與蒲彤弓同樣妝容的女孩同樣露出驚訝的眼神,多看了眼這個讓她原本不屑一顧的聚靈境少年。

    這時,有少年盤坐於燈盞上大放異象,大千玲瓏底層的蓮瓣綻放,搖曳着散發出飄渺如薄紗的光芒,先是紫色後是藍色,瀰漫到整座船樓,飄向天空,又有青光隱現,如同微風吹拂,推開前兩色光暈向外延展鋪滿了湖泊,三色光環中似有群仙窈窕起舞,萬花齊放,絢麗奪目。

    不經意間,一抹蒼翠的綠芒帶着生機勃發的韻味繚繞此少年擴大成一朵虛幻的九葉荷,此刻寶燈的第二層蓮瓣完全綻開,虛幻的綠色荷花緩緩張開,黃色的花蕊顯露出來,盎然生機之氣散開,悟道山觀禮眾人感之神舒心泰。緊接着,橙色光點如螢火飛出,越來越多,足有數百,像炸開的煙花籠罩着整座船樓。座上少年終於到了極限,緩緩睜開眼睛,欣喜地看着自己營造的景象,極為滿意。

    「百里家的這位天才少爺根基不錯,比之去年大為進步,便是入了大宗門也不會默默無聞啊!」沿湖的世家家主們議論紛紛,都是讚賞,少年沾沾自喜,跳下燈盞,牽起女伴的手,退到一旁。

    之後,接連五人都沒有打破這少年的記錄,最好的也只是散發淡淡橙色光芒,但每個人點燈的輝煌異象各不相同,有花有樹,有刀有劍,看客倒也不會厭倦,甚至愈發期待這位首次參加蒲家燈會的小侯爺會展現何等壯觀的花燈。

    直到那位獨善其身的少年,其異象鋪開了一卷竹簡青史,流光溢彩之間出現了一抹霞光般的紅,湖泊上大千玲瓏的光芒大方,星火嗶剝作響在燈芯燃起微弱的火焰,散發出跨越時間的滄桑韻味,老一輩的人又一次不住地點頭稱讚。凌辰也從交談聲中得知了少年身世,江南錢家大公子——錢巢。

    周頤又看了一眼人群之外的凌辰,終是輪到自己了,他要證明給周家看,給儒門看,浩然氣最為純正的不是凌辰!而是他周頤。

    少年金袍撩起,盤坐燈盞之上,只消片刻,下三層的蓮瓣全部綻開,巨大的功名碑高達數十丈,比樓船都高,滿是讚頌功德的文字篆刻其上,掀起厚重的浩然氣捲起狂風飛過山崗,虛幻石碑最頂端倏爾顯現赤紅,是一個橫豎端正的「儒」字。

    見過真正的妖孽天驕,凌辰有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如果是帝紫都或是白師姐點燈,恐怕這道器也承受不住吧!

    凌辰遐想之際,一抹浩然的火焰在虛幻石碑內部燃起直衝頂端,數十丈的火焰將苦茶山映得通明,似是到了黎明,周頤睜開眼睛,平靜起身臉上無悲無喜,他此時有些後悔去和一個徒有虛名的聚靈境廢物去較勁,對着儒門的方向拱手而拜,又回到了他那眾星捧月的甲板上,沒有再看凌辰一眼。

    異象漸漸消失,對着有些緊張的蒲彤弓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凌辰解下腰間挎着的長劍交給對方保管,御氣落在燈盞之上,當即盤膝坐下。淡淡的靈氣輝映燈盞,坐忘境界的神魂在神宮同樣盤坐而下,互為感應,無暇的三大根基開始運轉,剎那,似乎有太古眾神奏響道音伴着詠唱讚美的詩歌像是要響徹到最遠的天際,波光粼粼的湖泊為之凝固。

    船上的風同雨,沿湖的世家,山坡上對賭的少年,山巔的賢人和佛陀,密室內的老祖,無一不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大千玲瓏一千片大張的蓮瓣搖搖欲墜,萬千光彩綻放交織,凌辰背後突然出現一扇正在緩緩打開的巨大門戶,又有承載着鴻蒙古氣的鴻蒙石繞着少年盤旋,混沌在開闢,造化正當時,混沌與造化營造出巨大的太極圖案托起少年離開燈盞數丈,樓船之上的所有人都要去仰視着看他。

    這場景不過發生在一瞬間,盤坐着的少年坐忘身外,漸漸站起。「所見即所得,我身即所有……」

    起初像是眼睛模糊導致的重影,漸漸地,虛幻的異象放大,高過了之前周頤的石碑,高過了其背後的巨大門戶,近百丈的神像是此時凌辰的模樣,金冠華服,面容如玉,正凝眉望向更高的九天之上,像是與天對峙,又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透過萬千流光,虛幻的神像內有無數光芒閃爍,比沙漠的沙子還要多,每一個光點都代表着道蘊海里的一縷道蘊,令周頤極為在意的浩然氣也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點。

    一團絢麗到極致的火焰出現在其手上,火焰停不下的劇烈搖晃似乎是在顫抖在畏懼。

    這道器到極限了,冥冥之中,凌辰覺察到這一信息,吞氣入腹,納起神魂,睜開了眼睛。異象漸漸消失,整座苦茶山依舊鴉雀無聲,蒲彤弓內心百感交集,周頤滿臉不甘,遠處坡上漸漸有了少年少女詫異駭然的驚呼。

    「他的異象怎麼這麼恐怖,還如此繁多?」儒門賢人大驚失色。「而且怎麼會是他自己?!」

    彌勒目光閃爍,這佛陀情緒激動,緩緩起身,虔誠地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樓船角落裏,風同雨目光複雜,有愧疚有欣慰,滿腹愁苦心事到了嘴上,只有喃喃一句:「天命不可違,陷我於不義……」

    唯有蒲家家主蒲致遠眼睛微微濕潤,似有哽咽地說道:「父親,真人道,並非子虛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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