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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的過程中,許晨也在偷偷打量着楊雄這個人。
身材魁梧高大,氣血濃厚,目若明燈,一看就是一名厲害的武將。
修為至少也是三級的境界。
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他的兒子楊再勇,給自己送了兩萬兩銀子的事情。
寧武陽今天高興,飯桌上,也是不斷地誇讚着許晨。
「我給各位說,別看我這姑爺沒有讀過幾年的書,家裏也不怎麼樣,但他卻文采一流,不是我貶低各位,就我這姑爺的詩詞天賦,在場的怕是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了。」
許晨聽罷,恨不得給寧武陽來一腳。
人家東君書院的院長都在這裏呢,更別說還有小侯爺了,你這麼說,豈不是要得罪人?
其餘人等本來就看不起許晨。
單從剛才被許晨敬酒的態度上,便能看出來。
此時聽了寧武陽這一句話,仿佛終於抓住了機會。
那小侯爺故裝驚訝道:「哦?寧老爺子既然敢這麼說,那肯定就證明許公子,在詩詞歌賦上,有着過人之處,不知道許公子可留下什麼佳作?」
不等許晨說話呢。
寧武陽便開口道:「那當然,各位聽一聽我家姑爺前兩天才作出來的文章,這首詞叫《新荷葉、薄露初零》,薄露初零,長宵共、永書分停……」
他說了一句之後,便站起身來,搖頭晃腦,將一整首詞給背誦下來。
眾人起初還不當回事。
可是,當一整篇聽完之後,也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但驚訝歸驚訝,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認為這是許晨所寫出來的。
小侯爺武天龍更是當眾質疑道:「寧老爺子,你這怕是找了別人代筆吧?」
寧武陽心中不快,但卻不能表露出來。
誰叫人家是小侯爺呢?
只能解釋道:「小侯爺,這可是我家姑爺,寫給他岳母的詞,是祝福她岳母身體早日康復,問天下,誰能為此代筆?」
武天龍皺起眉頭,也不好反駁。
那東君書院的院長林東君,開口道:「那不知道許公子,除了這首詞之外,可還有別的佳作?」
「當然有。」寧武陽代為回道。
「寧老弟可能再說給我們聽?」
寧武陽撓了撓頭:「這個嘛,我可沒有記住。」
他看向了許晨:「我聽你岳母說,你還有一首更好的詩,只是殺氣比較重,不如說出來,給他們聽聽。」
許晨自然知道對方所指,定是那俠客行。
應該也是從小青口中傳出去的。
雖然他不明白寧武陽捧自己的目的,但現在,他已經與寧家綁在一起了。
自然不能讓老爺子失望,更不能讓別人看老爺子笑話。
便點頭站起,向林東君等人鞠了一躬,道:「這首詩叫俠客行。」
「俠客行?好名字!」林東君反而有些期待起來。
「趙客縵胡纓,吳鈎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在品着這首詩的含義。
這個世界的歷史雖然與前世不同,沒有春秋戰國。
但這裏也有趙吳之地,就如同這裏的神話傳說中,也有九州的說法一樣。
至於其他一些不懂的地方,倒也能自我腦補。
可東君院長依舊忍不住好奇道:「許相公,這太玄經是什麼經書?」
許晨心中暗笑,你要是知道了,那才有鬼。
這太玄經可是楊雄所寫。
但這個楊雄,可不是楊再勇的老爹楊雄。
而是他前世的西漢末年人物。
稍加斟酌,他便開口道:「這太玄經吧,也是晚輩小時候,在一個話本中所看到的一種經書,據說裏面記載着一些玄而又玄的東西,一旦參悟透徹,便能明白這天地運轉的奧妙,至於具體內容,或許只是作者的杜撰,我只是借來一用。」
林東君微微點頭:「原來如此,這首詩,確實堪稱佳作,至少,老夫活了一把歲數,還沒有讀過比這俠客行更好的詩了。」
小侯爺武天龍也難得點頭誇讚:「確實很好,特別喜歡『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這句,道盡了劍俠之風,不過這樣的文章,卻也不適合當下,我等人人都需要遵紀守法。」
眾人聽罷,紛紛附和:「那是那是。」
寧武陽其實也被這首詩給驚住了。
他只是從妻子君羽衣那裏,聽說許晨還寫了一首有殺氣的詩。
但具體是什麼,他也沒有讀過。
此時聽來,也是氣血上涌。
見眾人誇讚自家女婿,他也很是興奮,道:「各位,怎麼樣?我沒有胡說八道吧?我家姑爺的文采如何?」
林東君首先點頭:「單憑這兩首詩詞,你這姑爺怕是就能揚名天下了,有一些讀書人,一輩子都難以寫出一篇成名之作,而你這佳婿,一下子寫了兩篇,很好,若是你願意的話,我倒是希望可以收許晨為弟子,以後可以讓他去東君書院學習,考取功名,報效國家。」
「呵呵呵……」寧武陽咧嘴一笑:「多謝林院長,不過我這姑爺,雖然喜歡做學問,但性情溫和,不喜為官,我也不打算勉強他,還是等將來我抱上了孫子之後再說吧。」
林東君用手指着寧武陽:「寧老弟,你這傢伙,我看不是你姑爺不願意,而是你不願意吧?」
寧武陽端起酒杯:「喝酒喝酒……」
林東君不再強求什麼。
他也能猜出寧武陽的心思。
就這麼一個閨女和一個姑爺,閨女已經為官了,出生入死。
若是女婿也走了官場,以後這萬貫家財,該誰來繼承?
再說,寧家已經這麼有錢了,幹嘛要去當官,受那個窩囊氣?
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楊雄,看着許晨,笑道:「許晨,我聽說,你昨天和我家那不成器的三小子,見過面了?」
許晨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便點了點頭:「嗯,見過了,我那三哥為人熱情,還給了我不少銀兩,讓我提前裝扮了一下寒舍,說是不能讓雪兒受委屈,我也已經讓雪兒記賬了,定當銘記大恩,姨夫,我再敬您一杯,感謝您的照顧。」
說着,許晨又端起酒杯。
此話一出,飯桌上的人,看向他和楊雄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樣了。
楊雄則是在心中暗罵:狡猾的小子,那叫不少銀兩?那可是兩萬兩。
特麼的,那三小子就是個傻叉,哪裏有隨這麼多禮的?
但現在這麼多人,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他相信寧首富將來應該也不會虧待自己。
強顏歡笑,道:「只要你們兩夫妻以後可以過得幸福,我這個當姨夫的,也就知足了,坐吧坐吧。」
「多謝姨夫,三哥今天來了嗎?」許晨問道。
「他今天有些事情,來不了,否則,我肯定就帶他過來了。」楊雄回道。
他自然不可能告訴對方,那小子,已經被自己關在家裏了。
兩萬兩銀子啊!
他恨不得一巴掌將那小子給拍死,怎麼可能還容許他來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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