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一直處在同樣的一個環境中,是很難察覺到時間的流逝的。
毫無疑問,如今的大隋正是這樣一個環境。
漆黑的永夜。
根本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一天,兩天,還是更久。
他們早已經失去了概念。
當然了,對普通人來說,他們也從來不會去計較這些。
他們關心的只是,這漆黑環境下生活會有多少不便,又會不會帶來什麼危險。
但還有更多人,他們一直在關注着大隋的一切動靜。
從永日到永夜。
真正的原因,早已不是秘密。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
雖然一切都還如常,沒有太多的異樣。
但所有人都明白。
距離那一個關鍵點,已經越來越近了。
等到這天空再度亮起的時候,或許就是節點到來的時候。
而這個時間,或許在明天,又或許就在下一刻。
大興城外。
漆黑的夜色中,雖然看不到太多東西。
但那濃濃的血腥味,早就染透了近郊。
而血腥味的中心,正是那躍馬橋。
在夜色的掩蓋下,這座古橋,已經先一步化為了戰場。
不知道多少武林人士,悍不畏死的朝着那傳說中的寶庫,發起了衝鋒。
廝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但從始至終,近在咫尺的大興城卻沒有發生一點動靜。
那之前震懾了無數人的高字大旗,也沒有出現。
而這種情況,無疑更助長了他們的瘋狂,一場場搏殺也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但也有眾多的人,並沒有投入這場爭奪。
世界上肯定不會只有慕清流和石之軒兩個聰明人。
能在江湖上廝混,並且活下來的,有時候另一個特徵要比實力更加重要,那就是多疑。
這是一個能夠在關鍵時候保住性命的優點。
楊公寶庫突然現世,固然讓人眼熱。
但大興城中的情況,毫無疑問是非常奇怪的。
特別是那一直沒有動靜的高府,高長生不露面,固然讓人少了很多壓力,但另一個方面,卻也直接激起了眾人的疑慮。
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
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突然如水紋般的出現了陣陣波動,而後還是慢慢變亮。
一個瞬間,整個大隋的人都是身軀一震。
無論是正在搏命廝殺的,還是暗中隱藏等待時機的,亦或是那些事不關己的普通百姓,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從北到南,從西到東。
大隋各地各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大興躍馬橋,那一個個經歷慘烈廝殺後活下來的武林人士,就像是被點中穴道一樣。
連臉上的血污都來不及去擦,全都是楞楞的抬起了頭。
當然了,作出這種動作的也不止他們,大隋各地,一道道人影都是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大興,洛陽,甚至是那被隱去的江都,無數行跡神秘的人,都同時露出了攝人的寒光。
天空中,一日一月再度出現。
大興,皇宮,空曠的大殿中,兩個傾城的女子,同時站起了身。
美眸高抬,露出了極度複雜的目光。
高府之中,一直悠哉悠哉的魯妙子,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酒壺,微微張嘴,卻又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刷,刷,刷。」
大興城中,一道道破空之聲同時出現。
壓抑肅穆的氣息,瞬間籠罩了整座城池。
而這種情況,不僅僅只發生在大興,在洛陽,在江都,幾乎是同時發生。
「唳~~~」
也就是這時,一道劃破長空的長嘯,驀然響起。
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瞬間擊穿了蒼穹,直達所有人的心臟最深處。
「昂~~~」
前一道聲音剛剛落下,又是一道冰冷高亢的吼聲震出。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不自覺的抬起了頭。
天空中,那剛剛重新出現的大日的圓月,再次消失不見。
不,這一次用消失來形容,並不太準確。
原本大日高懸之處,確實已經看不到太陽,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炙熱的火光,將半邊天空染成了通紅。
而另半邊的圓月,同樣也是這般,一條玄青色的大江,佔據了原本的位置。
江水激盪,寒氣四射,天穹似乎被瞬間凍結。
「這是」
大多數不明所以的人,都只是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變化。
但其中的一部分人,看到這幅景象,明顯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第一時間出現了震驚之色。
也就是這時,燃燒的火焰突然炸裂。
火翼舒展,自火焰中心閃耀而出。
「唳~~~」
動人心魄的聲音再響。
而另一邊,無邊江水也是快速收縮,化成了一頭盤旋於空的巨獸。
「昂~~~~」
一左一右,一寒一熱,兩頭巨獸瞬間佔據了整片蒼穹。
「赤焰金烏,玄水寒螭。」
「這是日月雙騎!」
略帶顫抖的聲音,從各處傳出。
大隋最出名的軍魂部隊,一直都是驍果。
但最具傳奇性的,毫無疑問是這日月雙騎。
伴兩大軍神而生,也隨兩人而去,就像流星一般閃耀。
同時,在很多人眼中,高長生之前,這也是大隋最讓人忌憚的兩支部隊。
因為當年,大隋那一方驚世大陣,就是以這兩支部隊作為陣眼。
最重要的,這兩支部隊,就像是那兩個人的影子。
現在他們出現,只能代表一點。
這些年所有人的猜測都是真的,高熲,楊素,這兩位耀世雙星確實沒有死。
而現在,他們就要再次出現。
「高熲!楊素!」
一道道聲音,從各處響起。
但在聲音出現的同時,各處的動靜卻變得更加隱秘。
兩大軍魂顯化,無疑證明大隋的這場大局,徹底拉開了帷幕。
這個時候,他們肯定不會貿貿然的現身。
畢竟不管來自哪一方,存的什麼想法,他們的目的都是阻止大隋,而不是來和大隋的軍魂部隊硬拼的。
「唳~~~~」
「昂~~~~」
「哈哈,來的好,不如來得巧。」
「日月雙騎,金烏寒螭,這麼說,大幕已經拉開。」
大隋南境,一道身穿白衣,手持紙扇的白衣青年看着天空開口笑道。
在他身邊,亦步亦趨的跟着一個男子。
不過和青年飄逸的造型相比,男子一身盔甲,扛着鐵槍的裝扮,明顯顯得格格不入。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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