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見狀,梁榆微微詫異。
對方會回絕,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雖說他不是太過熟悉九天大陸的修煉體系,但是黃金聖體應該是一門不錯的體法,這一點還是不難看出的。
可是,少女沉吟一番,還是拒絕了,實在叫梁榆驚訝不已。
「為什麼不要?」梁榆好奇問道。
「如果是店裏的一件兵器,閣下送了,我收下都無妨,只是這一門體法過於珍貴,放在外邊都可以掀起腥風血雨,我自問沒有換取的籌碼,只好拒絕。」少女苦笑說道,不知不覺間對梁榆的稱呼從店主變成閣下,多了幾分尊敬。
以為她不想要聖法之法麼?
想要,而且是很想要!
可是,哪怕賣了她都未必換取得了聖體之法,又叫她如何收下。
「倒是一個倔強的丫頭。」梁榆心裏想道,但是對於少女的讚賞又多了一分。
「不如這樣……這一門聖體之法,權當我對你的投資,今後你修為有成,就幫我辦一件事好了。」梁榆想了一想,道。
「這……。」少女依舊遲疑。
一門聖體之法的人情可不好還。
不過,這個交換方式她可以接受。
於是,咬了咬牙,少女點頭應道:「好……我答應了!」
說完,更是趕忙將獸皮收起,唯恐晚了一步梁榆會改變主意。
梁榆有些哭笑不得……看來她心裏還是很希望得到這一門聖體之法的。
雖然如此,但是面對區區凡人的自己,沒有動手搶奪,反而等價交換……人,是好人,然而不一定是好事。
「在這等以強為尊的世界,心性善良,倒是可能成為殺死自己的毒藥。」梁榆想道。
記得自己第一次踏入天元禁地,不就死了許多善良無辜之輩嗎?
雖說不是陰險毒辣就一定能夠逍遙快活,只是過於善良,的確和找死無疑。
除非有龐然大物庇護,否則想要順利成長……難,難,難,難於上青天!
想到這裏,梁榆心頭一動,道:「聖體之法雖好,但是依我之見,姑娘你自行修煉,卻不是什麼好事。」
「哦?」
少女有些驚異地看了一眼梁榆,但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姑娘要拜入萬劍仙宗了,是麼?」梁榆問道。
「對……我憑着閣下鑄造的寶劍,通過了考驗。」說着,少女的臉龐又多了一抹傲然之色。
萬劍仙宗雖然強大,只是一向與世無爭,罕有出世。
如今,百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不止被自己碰上了,而且還在機緣巧合之下通過了考驗,叫她如何不歡呼雀躍。
要知道她出身不錯,但是父親連問道三境都不是,最多稱得上一個小小的武者家族,光憑自己,或許武者修為就是極限了。
不過,現在成了萬劍仙宗的弟子,又有黃金聖體的修煉方法,說不準今後真有一飛沖天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麼姑娘更加不能立馬修煉這一體法。」梁榆正色說道。
「為什麼?」少女急忙問道。
這一門體法猶如一根救命稻草,她難得遇上,又怎麼甘心這樣放手。
察覺到對方的心思,梁榆笑着回道:「姑娘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絕非勸你不要修煉。假如真的不讓你修煉,我又何必送你呢。」
少女醒悟過來,面露尷尬之色。
「那麼閣下是什麼意思?」少女遲疑地問道。
梁榆笑了一笑,便是徐徐說了起來。
聞言,少女的眼神愈發亮起,最終連連點頭。
時間一晃,又是三年。
三年時間,梁榆的相貌越發成熟,萬靈鐵鋪的生意越來越好。
因為前來這裏的武者漸漸發現,萬靈鐵鋪出品的鐵器確實不錯。
比起尋常的兵器更加鋒利。
見血封喉,破山裂石,不在話下!
當然,由於萬靈鐵鋪的崛起,擋了某些人的財路。
私底下,還是引起了數次血斗。
萬靈鐵鋪由始至終只有梁榆一人,但是笑到最後的,始終是梁榆。
梁榆將酒壺之中的酒水喝乾,突然笑了起來:「來了麼?」
「嗯,來了。」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名少女,嫣然笑道。
這是當年從梁榆這裏得到黃金聖體的女子。
一來二去,梁榆同樣知道了她的名字……紅玉,元紅玉。
如今已經是一名真正的武者了。
「在萬劍仙宗生活得如何?」梁榆接着開了一壺酒水,頭也不抬地問道。
「宗門嗎?」元紅玉露出一絲苦笑。
萬劍仙宗作為這一帶的龐然大物之一,資源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了。
美中不足的,卻是宗門有幾分閉門造車的味道。
甚至限制了弟子外出。
美曰其名……閉門苦修。
故而,除非任務在身,可不允許隨意離開宗門半步。
這一次,元紅玉託了任務的便利,才得以到這裏走上一趟,與梁榆見上一面。
「當年幸好有閣下教我的法子,我才迅速在門中站穩陣腳,乃至被師尊收為親傳,實在是感激不盡!」元紅玉抱拳說道。
見狀,梁榆倒是有點無語了……這丫頭每一次來都要說一次同樣的話,他都沒有記得這麼牢,反而是她,一直記在心上。
該說她笨呢,還是說她傻。
須知元紅玉的修為已經超過了她的父親。
如果元紅玉願意,還可以繼承家主之位。
雖說一位時常不在家中的家主,或多或少會顯得有幾分麻煩。
但是對象為萬劍仙宗的長老親傳,那麼又不一樣了。
光靠名號,就足以震懾一方。
相信元紅玉點頭,她的父親會將位置拱手送上。
不過,元紅玉志不在此。
一個小型武者家族的家主位置,或許對於諸多武者來說,已經怦然心動。
不管怎麼說,這代表了權力、資源!
可是元紅玉不同。
既然修煉了黃金聖體,又成了長老的親傳弟子,元紅玉自然要志向高遠,問道三境,甚至更高一籌的境界,才是她真正的追求!
「當年我就說了……我絕非是無償幫你,我有我的目的,最多就是互相幫忙罷了。」梁榆長長地吐出一口酒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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