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霽被問得一愣,這傢伙怎麼回事,這重點怎麼找得奇奇怪怪的?
正在她思索如何應對時,忽見一座紅色物體猛地撞破了大門,徑直飛了進來。
我去
她直接往應淮身後就是一躲,在應淮身後看過去,竟然是在平安賓館遇見過的鬼花轎。
只是這花轎不知道遭遇了什麼,喜簾綢子已經變成了絲絲縷縷破爛狀,頭頂的蓋兒也被掀了,變成了透氣敞篷款。戰損的鬼花轎懸在半空,一個人影從底下的大洞掉出來,在地上滾了一圈兒。
「哎喲!」熟悉的聲音。
江霽喊了聲:「阿金?」
這鬼花轎必然是經歷了好一番刑訊,沒了蓋兒也沒了底兒,淒悽慘慘戚戚,江霽實在很好奇,阿金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姿勢站在裏面的。
阿金從地上慢慢爬坐起來,屋外的微弱光線照進來,他一眼就瞧見坐在床上,身着喜服貼在一起的兩人,微微眯起的眼睛猛地瞪大:「媽呀,我就送個人出去的時間,你們就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
江霽:「停止你的腦補。」
見應淮沒有說話的意思,她揉了揉太陽穴,「你出去一趟回來,拿到了什麼信息?」
應淮側頭看她一眼。
江霽實在是太聰明了,什麼都瞞不過她。
阿金還以為是他出去的這段時間,老大已經把事情交代了,沒覺得什麼不對,從兜里掏出折成豆腐塊的資料,「我讓調查局查到了方家姐妹。」
鬼花轎報復心切,他屁股墩兒摔得厲害,一時爬不起來,只能伸手遞過來。
江霽坐在床上,應淮的腿大剌剌地支着,堵在床榻外,她也只能艱難地伸長了手臂去拿。
看起來很像是兩個半身不遂的智障。
應淮實在看不過去了,那張紙從阿金的手上慢悠悠騰起,飛入江霽手裏。
「謝謝老大。」她甜甜說。
卻正眼都沒多看他一眼,應淮哼笑一聲。
江霽迫不及待將資料打開,上面是兩張照片。
第一張拍攝時間早些,已經有些陳舊泛黃。
三個女孩站在一處,年紀最小的女孩立在身前,身後並排站着的女孩年紀相仿。
只是右邊那個女生明顯更漂亮些,左邊的女孩瘦瘦小小,皮膚蠟黃,並不起眼。
另一張照片的時間更近,照片裏的人也長大了些,只剩下方禾和右邊的那個女孩兒。
江霽微蹙起眉,方禾的男朋友曾說,王家是因為方柴長得漂亮而盯上了她。
但那個瘦小蠟黃的女孩背面卻寫着,方柴。
手機里的這隻喜服女鬼,雖然畫着誇張的死人妝,卻難掩妝容下的秀麗。
方柴是之前出現在樓道和貓眼裏的那隻喜服鬼,手機里的這一隻,是方米。
那隻秀氣的手機里,方米的聲音陰冷,嘴裏吐出寒氣:「那些禁忌,我可沒騙你。」
江霽道:「禁忌沒有作假,但你在拖延時間。」
如果她真的按照禁忌事項里的,什麼也不敢做,哪兒都不敢去,這三場婚禮就會如期舉行。
上山縣那麼着急地尋覓新娘子,這很可能代表着某種祭祀的尾聲。
「你很聰明,這是我和『祂』的一場交易。」
「方禾沒有告訴你們,其實我和方柴是一對異卵雙胞胎,而且我們就讀一個班。」手機里的女鬼笑了起來,唇上凝結的那點胭脂宛若血珠,「大姐長得醜但是成績極好,我很漂亮但成績一般,王家本來瞧不上我,但長幡沒相中大姐,卻出現在我床上。」
「爸媽在王家的威逼利誘下很快就同意,要把我嫁出去給兒子換個好前程。」
「所以你就去鬼廟許願了。」應淮懶洋洋道。
「對。」那女鬼笑得很輕蔑,「我許願讓她成為眾人眼裏最漂亮的,然後代替我出嫁。」
「我們的生辰八字都是一樣的,如果她變得漂亮,成績也頂好,那我就安全了。」
阿金怒斥,「就算是許願,你明明也可以選擇都活下來,卻還是讓你的親姐姐頂替你去了!」
女鬼聲音嘶啞,冷冰冰反駁:「我也只是想活下來,我有什麼錯,我也付出了代價的!」
江霽:「那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你妹妹?」
「我沒有!是大姐!大姐真正嫁的是祂。」女鬼眼裏緩緩流下血淚,表情想笑又想哭,「但我沒想到祂瘋了,祂借着我的願望,在大姐的幫助下開始吸收上山縣的力量,祂污染了這裏,居然還想把手伸到外面去!祂要讓我們這些後代都回去還債!
人死後還會保留生前的執念,上山縣的人變成了鬼物還惦記着給自己的兒子娶個新娘,但欲望也是無窮無盡的,娶了新娘後又會妄想着能誕下鬼小孩,在陰間也不忘繁衍子孫。
看盧家少爺的腐爛程度,很難邁入洞房環節。
女鬼咯咯咯笑了起來,「你既然這麼聰明,那你猜猜,拜堂洞房的應該是誰呢?」
「你再猜猜,你身上的喜服是什麼做的?」
江霽忽然想到之前在靈堂里,躺在棺材裏身上還穿着壽衣的新郎官,和疊放在一旁的喜服。
糟了!她心裏一驚。
它居然一直藏在衣服里!或者應該說這身喜服就是用它的皮做的!
這身人皮會代替鬼新郎進行洞房,所以方柴才會在電話里說,自己懷孕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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