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s—c—ss
江霽運氣太差,一次都沒有跳上sss。
她繼續麻木地重複着,不知道第多少刀後,她的精神力終於定格在sss上!
熟悉的感覺回來,江霽終於拔出刀,刀柄處已經被她手心汗打濕。
汪洋踴躍的精神力歡呼着湧入她體內,江霽於黑霧裏看到了一個血紅的空間節點。
她徒手撕開一道裂縫,踏了進去。
應淮的世界全是昏暗灰沉的基調,隨處可見充斥着壓抑,扭曲,瘋狂和混亂。
這個世界的生命體都是一團團扭曲的血線,江霽站在一處封閉學校的大門前。
門上掛着寫着「豫樟書院」的牌匾,每個燙金的大字都在往外緩慢地滲血。
放眼望去,學院內全都是人,是扭曲的血線勾勒出的身體輪廓的人。
有的血線上穿着黑色制服裙,仿佛行走的衣架的,是這裏的老師。
有的血線上掛着迷彩服,手持戒尺和鞭子的是教官。
那些蹲在地上被抽打體罰的血線,穿着破爛的校服,那是學生。
在這些血線里,江霽一眼看到了年幼的應淮。
在這個瘋狂又怪誕的精神世界裏,唯獨他還是正常人的模樣。
這個時期的應淮,還是個剛被送來這裏,表情冷漠,眼神狠戾的少年。
他桀驁的眼神惹惱了那團臃腫的班主任血線。
他被關進了一個漆黑封閉的房間,暗無天日的房間只有一個洞用來呼吸空氣,旁邊放一個髒破的墊子睡覺,裏面爬滿蟑螂和老鼠,每隔三天會送進來一桶髒水和生蟲的發霉饅頭。
沒有任何人和他說話,四周寂靜得讓人喘不過氣,他需要在這裏度過一周。
江霽看見,這些房間裏擠滿了瘦長的鬼影,他們宛如禿鷲般一錯不錯地盯着那些被關在來的小孩。
隔壁房間的小女孩被餓了三天,趴在角落一動不動,身體已經散發出淡淡屍臭,一隻鬼魂終於迫不及待地擠進了她的身體,滿面笑容地從小黑屋裏走了出去,變得乖巧又懂事。
這是個專門生產乖孩子的地方。
家長們將這裏奉為壞孩子進修的「聖地」,爭先恐後地將孩子送到這裏。
卻不知道人皮之下,惡鬼悄然取代。
應淮不是因為調皮才被送進來的,他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上幼兒園的第一天,應淮看到小夥伴背上趴了只小女孩,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接送他的保姆和幼兒園園長,第二天,那個小男孩溺死在了人工湖裏。
從那天起,身邊的人都將他當成了小怪物。
十二歲這年,應淮看到父親身上趴了一隻雙眼流血的女鬼,不久後他的父親從公司大樓跳了下來,母親火速離婚,他被親叔叔丟進了這座書院。
這一次被關進來,是因為他破壞了男教師對女孩的侵犯,被教官抓起來吊着打。
少年拒不認錯,蜷縮在地沒有一聲痛哼。
身上是被帶刺的鞭子鞭笞出的一道道血痕,他不肯給教官下跪,不肯舔舐地上的濃痰。
後背已經血肉模糊,垂下的頭顱被揪着衣領提起來,那雙黢黑的眼睛驟然變成血紅,滿臉獰笑的教官仿佛看見了這輩子最恐怖的畫面,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遍地打滾,眼睛緩緩流下鮮血。
s級異能者的精神力太過純粹,這個年紀的應淮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
江霽面無表情地看完,這些在漫畫裏出現的記憶碎片,以三次元的形式再次上演。
這些場景就像前情提要似的迅速帶過,跳轉到幻境裏的時間線。
應淮又被扔進了解脫室。
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多少次。
江霽穿梭在這些駐足交談的血線里,目光逡巡着什麼,直到她看到一個掛着副校長工牌的女性血線經過,抄起旁邊的花瓶直接砸過去,那道血線來不及發出聲音就軟軟倒地。
她三下五除二扒下那套黑色包裙的職業裝。
把女人綁起來鎖緊了旁邊空着的小黑屋,反手掛上牌子【自省勿擾】。
她換上了這身新裝備,她走在路上,遇到的血線都殷勤地和她打招呼。
走廊上的血線都看向她,但在sss精神力的誤導下,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區別。
江霽鑽進解脫室,一股腐臭襲來,少年的眼睛上蒙着黑色的帶子,奄奄一息。
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流膿,手腳都被打斷了,以扭曲的角度背拷在身後,那些毆打他的人沒有給他上藥,甚至連發霉的饅頭都沒有應淮的那些長輩發了話,存心想讓他死在這裏。
江霽伸手摸向他的臉,滾燙,他在發高燒。
「應淮,你還好嗎?」
少年慘白起皮的嘴唇囁嚅着,聲音虛弱至極。
「什麼?」她俯下身湊過去。
少年唯一還能活動的肩膀重重襲來。
「!」江霽側身避開。
嘖,果然是個兇狠的狼崽子。
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敢沖她呲牙!
那最後的反抗用上了最後一絲力氣,應淮重重地摔回到地上,疼痛讓他短暫地清醒了一瞬,又或許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他聽到一聲含笑的罵聲:
「小狼崽子」
那聲音清澈微涼,和書院裏的所有老師都不同,很年輕,也很好聽。
那隻手伸了過來,似乎想扯掉他眼睛上的帶子。
但停頓了片刻,又沒這麼做。
過了會兒,那隻手探向了他的傷處,傷口傳來螞蟻噬心般的癢意,應淮厭惡地想躲開,實在沒有了力氣,只覺一陣陣溫熱的氣流從掌心處傳來,疼到麻木的傷口好像就沒那麼疼了。
身後響起「咔嚓」一聲。
手腕驟然一松,背拷也被打開了。
「你可以從這裏出去了,你的力量遠不止於此,現在,你可以盡情去報復」
宛如惡魔的低語,在他的耳畔幽幽散開官方將應淮撈出去,出面處罰關停了這裏,書院背後的保護傘卻沒有得到該有的報應,江霽放出了囚籠里不屈服的狼崽,治好他尚不鋒利的爪子。
只看他是想逃離這裏,還是傾覆這裏。
久違的飯菜香味傳來,少年沒有說話,江霽站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身後傳來沙啞的聲音,透着遲疑。
「我能看看你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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