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謝寄星收到了怪談節目的邀請函。
這張用血寫就的邀請函,憑空出現在她的臥室里,藏在床底的其中一塊木板底下,如果她真的只是個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詭異入侵過的痕跡,也不會發現這張透着死亡倒計時意味的邀請函。
謝寄星鑽到床底,取出了那張邀請函。
在打開邀請函之前,她已經準備以異能者工會高層家屬,方舟組織會長妹妹的身份,將邀請函交給哥哥解決,繼續扮演一個柔弱的菟絲花。
看到紙上的內容後,謝寄星瞬間改變了主意。
邀請函上寫的不是謝寄星這三個字,而是她只有以守夜人身份活躍在外時,才會使用的名字。
【親愛的白鏡壁女士:
您與您的搭檔[月不識]在怪談中的表現引起了我方的注意,經過多方評估後,現誠邀您二人於三日後現實時間晚八點錄製新村電視城最新沉浸式真人騷節目《如何殺死我的閨蜜》,請予安排。
節目錄製地點:觀音像。
本綜藝由知名編劇及導演操刀打造,意在探討「友情」這個亘古不變的話題,在意外來臨時是否經得起考驗出色的演繹將有機會成為新村電視城簽約藝人,獲得流量及資源的大力扶持,甚至有機會參加一年一度的新村電視城年會。】
雖然是一封邀請函。
全文下來,卻沒有給到拒絕的餘地。
邀請函里提到的「月不識」,是江朗月的ID。
謝寄星記得對方的進步非常迅速,她們之前合作過幾個怪談,或許就是那時候被它們注意到的。
不過又是新村電視城?
謝寄星的心底划過一絲波瀾。
這肯定不會是巧合。
所以之前她沒能進入集結的名單,也是因為先知早已預見了她將被新村電視城選中?
很快就來到了三日後。
這日,謝寄星上完課後,回到了謝宅。
她如往常般將隨身包遞給一旁伺立的女傭,女傭撇了撇嘴,冷漠地接過,跟在她身後上樓。
謝寄星推開房門,偏頭柔聲叮囑,披在身後的髮絲輕輕掃過女傭的手臂,「我今日有些累,回房休息會兒,等下哥哥回來,記得叫醒我。」
年長的女傭盯着緊閉的房門,輕輕呸了一口唾沫,嘴邊的法令紋越發深重,顯得刻薄老態:「還真把自己當小姐了,叫醒你?做你的夢吧!」
而後低下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顱,仔細翻看包里是否藏着什麼可疑物品,挑來揀去翻了個底朝天后,才把今日謝寄星的行程匯報給了謝亦寒。
在女傭看來,照顧了這麼久的謝寄星只是原來老家主夫婦寄託思念之情的替代品,只有流着同樣血脈的謝亦寒才是這個家裏名正言順的主人。
謝寄星反鎖房門。
先查詢自己的薪火值,還有三千七百多點,之所以只剩了這麼多,其他都用來兌換訓練時長。
謝寄星脫掉衣服,掀起肩膀上遮掩的假皮。
捲起的假皮下是還沒癒合的傷口,掀開時帶着部分結痂的傷口一同撕了下來,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鏡子裏,嬌弱的菟絲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是她上周在怪談里受的傷,怪談之中傷亡都很正常,只是需要瞞住謝亦寒設在她身邊的眼線。
她的異能是速度。
而那個怪談的名字叫「病犬」,污染源是一群被冠上惡名後被大肆殘忍虐殺的流浪狗。
速度敏捷,數量眾多。
她受傷的地方被流浪狗身上的病菌和污染覆蓋,光是清除污染就需要不少時日,捂着傷口更難痊癒,更別說她還在傷口裏孕育了一枚繭蛹。
這枚繭蛹是在守夜人商城兌換的道具。
正常的生長周期,需要七日。
吸食人血越多,孵化的時間越快。
謝寄星埋在傷口裏,三日便完全成熟。
手指深深地摳進傷口的肉里,挖出一枚已經被血浸透,生命力充盈的繭蛹,而後借着去學校上課的名義,將裝有繭蛹的糖盒順手放在教室的抽屜里,已經被接取了任務的守夜人悄悄取走。
這枚繭蛹將會被帶進其他低中階怪談。
謝寄星付出了一部分薪火值,在守夜人論壇里發佈了這則賞金任務,這樣,就算她在現實世界消失,謝亦寒也只會以為她被捲入了另一個怪談。
這三日,她也提前做了一些功課。
雖然還沒拿到對應的規則,但進入這樣宗教氣息濃厚的景點,需要注意的忌諱肯定不少。
她身邊跟着謝亦寒的眼線,去不了圖書館查閱資料,謝寄星只能在網上搜索寺廟佛地遊覽的注意事項,又搜了下邀請函里提到的觀音像。
異能者論壇里,某個帖子的樓層里提到過,層主和同伴進入某個旅行團怪談時,在某個紀念品商店裏看到了許多景點照片,其中就有觀音像。
據層主描述,那座觀音像極其巨觀宏偉,通體雪白聖潔沒有一點瑕疵,只是看着照片,心裏就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渺小感,層主感覺觀音像的嘴角在不斷往上拉伸,嚇得趕緊扭過頭,不敢再看。
旅行團是C級怪談。
這層樓底下不少其他異能者都在討論這座高聳入雲的觀音巨像,只知道「觀音像」的級別肯定不低,卻沒能討論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謝寄星將邀請函私發給了後台。
後台很快就回復了幾張照片,赫然是觀音像的全方位近遠照,甚至還有幾張戰損照。
陰森驚悚,頭部殘缺,破損的地方爬滿了黑漆漆的蟲子,身後無數隻扭纏的絨黑手臂。
謝寄星心裏立馬穩妥了不少。
果然,這一切都在先知的預料之中。
眼看時間差不多,謝寄星塗上易容乳霜,做完所有準備工作,才躺回到床上,在心裏倒計時。
現實時間,八點整。
她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除般憑空消失。
八點半,謝亦寒回到家,張開雙臂,女傭趕緊上前為其脫下外套,搭在手臂上,微微躬身。
含笑卻不見笑意的眼眸掃過空曠的客廳,沒有看到那道宛如蝴蝶般的身影,隨口問起:
「小姐呢?」
「寄星小姐回房間休息了。」女傭恭敬回着,「她今日看着累了,說無論是誰都別去打擾她。」
女傭的語氣隱隱透出埋怨,謝寄星名不正言不順住在謝宅,其他大家閨秀明面上沒說什麼,心裏還不知道怎麼想,可別影響了謝亦寒的婚事。
謝亦寒只是嗯了一聲。
他對家裏傭人暗戳戳的上眼藥心知肚明,不會被這些話影響,卻也從不制止,外界的冷眼打壓才會讓雛鳥乖乖地回到巢里,不再產生叛逆的想法。
兩個小時後。
謝寄星依然沒有下樓,謝亦寒放下手裏的報紙,站起身,抬眸看向二樓走廊,「去看看。」
謝亦寒走來到謝寄星的房門。
抬手叩了叩,裏面沒有任何動靜傳出。
手握在門把手上,輕鬆擰開反鎖的房門,臥室里的情況讓謝亦寒面色一沉,裏面空無一人,床上略顯凌亂,人似乎是憑空從被窩裏消失的。
很快,異能者工會收到消息。
半個小時前,D+級怪談降臨現實,確認捲入人員的名單里,出現了謝家千金的名字。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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