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世界外,香江。
謝寄星聽到謝亦寒回來的消息。
她從臥室里走出來,謝亦寒正在客廳里聽他的得力助手匯報調查情況。
她攏着衣袍站在高處,正好看到茶几上那些散亂的照片:地下室里各種樣式古怪的刑具,有的能叫出名字的,如容克面具,有的她見都沒見過。
這些都是方舟的異能者在察覺到異常後進入關家拍攝的,上面沒有血跡,把人綁架回去的關家還沒來得及動手,就遭遇了意外。
謝寄星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下面的兩人都聽到了,謝亦寒並未抬頭。
反而是手下抬頭看了她一眼。
謝寄星朝他笑了笑,對方禮貌頷首。
花園裏正在除草,發動機轟隆隆地發出噪音。
但異能者強化後的體質,讓她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應該是被拖入了怪談之中,關宅殘留的靈能波動和調查局公佈的數據一樣。」
「全球聯合調查局發出通告。
各國境內在同一時間降臨了A級規則怪談,代號「青木高中」關家大少已經趕往公司坐鎮,現在應該正為了動盪的股價焦頭爛額吧。」
得力助手的語氣有些諷刺。
上一次這樣的全球性怪談還是【童話罪惡奇緣】,A級怪談才擁有在全世界爆發的能力。
謝亦寒的表情有些凝重。
越是頂層階級越惜命,他們會花費大筆金錢投資在自己身上,之前的黑童話規則怪談沒有遇到這種情況,這次發現青木高中竟然能夠打破關家的精心佈局,將選中的人類拉進去。
這些財閥和權貴多少有些慌了。
就算是規則類怪談,也是存活率極低的A級,關希仁和瞿美苑這次很可能會死在鬼域裏。
這個被關家抓去的女孩兒運氣好,卻也不好。
沒能死在關家手上,也很可能死在怪談里。
謝亦寒緩緩道:「讓我們的人繼續監視關宅的一舉一動,如果那個女人從裏面出來,帶過來。」
他看過江朗月的經歷,這人身上有種狼性,相信只要給她一個機會,就能成為一把好用的刀。
等到手下匯報完匆匆離開,謝寄星才走下樓。
她手裏拿着一本專業書,低頭掃了一眼這些照片,面色微詫,「為什麼關家會有這些東西?」
「關家可是參與了當年的豫樟書院和」
謝亦寒的聲音頓住,而後笑,「這些工具,可是真真切切在一些人身上使用過的,你看到的那個應淮,說不定這些刑具上還有他的血。」
謝寄星微微張嘴,神情從詫異到震驚害怕。
「你不想問問關家的事?」謝亦寒陰翳的眼眸饒有興致地看着她,「我以為你很想解除婚約。」
她搖頭:「都聽哥哥的。」
謝亦寒很滿意,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髮,「你能這麼想最好,哥哥是不會害你的。」
謝寄星回以笑容,她知道關希仁並不是進入了青木高中,而是被帶向了幸福遊樂場。
他們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她回到臥室,電腦被監視着,她只能用特殊處理過的手機,點開就看到一條被轉發出來的帖子。
原帖是日語,被翻譯成了華夏語。
標題叫「幸福遊樂場的危險經歷。」
【我是隸屬於扶桑鶴正會的異能者。異能者應該都清楚,我們想要穩定精神力就離不開和詭異的對抗戰鬥,遠離怪談的異能者更容易失控反噬。
我到現在也經歷了四五次怪談,在鶴正會總部的異能者里也能排進前二十。
昨天我和妻子還有十歲的孩子睡着後,發現我們出現在了一個大型遊樂場的附近。旁邊是一個公交站,站台後面是一家三口在湖面划船的宣傳圖。
站點名為「幸福遊樂場。」
沒錯,就是那個從華夏傳入我國的C級怪談。
我清楚記得我們入睡才半個小時不到,醒來已經成了白天。
遊樂場前的空地上還有很多島國家庭,年紀從三十到五十不等,一家三口甚至四口,我還看到了我的同事。
我們立刻意識到自己是進入了怪談,而這個怪談挑選對象是以家庭為目標。
我們嘗試找了幾個方向走,發現根本無法離開這裏,最後我們只能進入幸福遊樂場裏尋找逃生的機會。
這個遊樂場只允許一家人買票進去,我們都沒有攜帶冥鈔,好在售票處可以用物換取門票,我用我的一隻手換來了家庭門票,其他家庭也是如此,不過他們用的是妻子或者孩子的身體部位。
進入遊樂場後,裏面特別大,人也很多,到處都是穿着粉色制服的工作人員。
這些工作人員會跟隨着你,乘坐完遊樂設施後還會讓你填寫一份幸福度的調查問卷。
到目前為止都很正常。
但他們忘記了人是感情動物,那幾個家庭的妻子失去了部分器官,面上依然溫柔如水,但心裏積壓着怨氣。
血流如注的傷勢也嚇哭了他們的孩子,而我是血肉系異能者,我可以縫補我的傷口不讓它流血。
那些賢明的妻子,原來對丈夫的恨意並不比詭異少,我們剛入遊樂場就死掉了一半人。
這個鬼域一切為幸福服務。
這裏的遊樂設施各有各的危險,但我們猜測通關的要求藏在一些項目里,只有乘坐才會發現。
我們這行人結伴前往第一個項目鬼屋,走着走着,我看到有幾個家庭的妻子被黑影覆蓋了,但這些家庭的丈夫沒有發現自己的家人有問題。
我不敢提醒他們,因為他們的妻子正惡狠狠地瞪着我。
出了鬼屋後,粉衣工作人員讓所有家庭和假扮妻子的鬼物進行幸福度測試,可連自己的妻子都認不出來,顯然不可能過關,那幾個家庭在我的面前被詭異活生生地分食了。
我及時捂住孩子眼睛,他才沒有哭出來。
如今,存活的島國家庭只剩下我們一家。
同事也不幸遇難,他光顧着照顧孩子去了。
我之前處理怪談的所有經驗,在這個怪談卻很無力,光是「幸福感」一詞就和我們的國家扯不上任何關係。
好在我很愛我的妻子和孩子。
等到了第三個項目時,我已經用光了我的精神力,我意識到我們一家很可能會在這裏倒下。
於是我和妻子商量去湖上划船,因為我們最初就是在海邊認識的,也想在最後的時間去想彌補我這些年忙於工作對家庭的忽視。
租船也需要冥幣。
這一次我付出了我的另一隻手臂。
我們的船剛進入湖中心,看到了忘憂湖畔出現了一男一女,我能夠確定他們是人類,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打扮得非常貴氣,他們看起來非常慌張。
而後,我聽到了虛空中一道輕佻的聲音:
「交易完成,請查收您的貨物~」
聲音落下後,遊樂場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烏雲取代了晴天,狂風大作,四面八方響起了女人的哭聲,孩子的笑聲,老人的咳嗽聲。
我突然意識到怪談里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變故,這裏失控了,我感受到了強大的磁場異動。
它在蠶食,在變化,在晉升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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