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黑暗 第一百七十一章致命的錯誤

    補全世界法則說起來是對大家都有益的事——世界法則變得越完整世界的等級升得越高，而世界等級的提升能讓它從扭曲虛空中轉化更多能量來潤養世界的生靈，讓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物種得以向更高層次進化。世界中的生靈變得強大，又會反過來推動世界的進化。

    與其他人得到平分比起來，作為補全世界法則的人，得到的好處比起其他物種來有天壤之別。

    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項落在法則上。

    世界的這項法則並不完整，或者還沒有這項法則，因為你的補全而讓世界受益，那麼，作為補全者你便成為世界承認的這項法則的掌控者。

    完全掌控一項法則，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這是成神。

    成為神靈的標誌之一是掌控某項法則，無論這項法則有多強或是多爛，只要你能掌控住它，你是神。

    至少，在這個世界裏是如此。

    看起來是好處多多，然而凡事有利有弊，事情有它好的一面自然也會有它壞的一面。

    補全一個世界的法則，甚至讓這個世界從無到有的出現新的法則，其中所需要的能量即便對真正的神靈也是一個天文數字，尤其是後者的消耗更為恐怖。

    不巧的是，艾南所要面對的恰恰是後一種。

    有感於艾澤拉斯世界的亡魂沒有歸所，以此產生的法則補全等同創造一個類似於幽冥地府的亡者世界，其所需的能量等同於開闢一個新世界。如此大的負擔，別說艾南只是個半神法師，哪怕他成為真正的法神在沒有萬全的準備下也負擔不起。

    儘管艾澤拉斯的世界意志為他提供了不少能量，剩下的缺口依舊遠超他所能提供的上限。

    能量供給不夠，法則補全完成不了？

    不，世界法則的補全一旦開始，如屁股着火的犀牛，拉都拉不住。

    可是，能量不夠用怎麼辦？

    這也正是艾南說他被陰了的原因——能量不夠法則補全者得拿自己去填，身體不夠，靈魂對方也照收不誤。當把這些吞噬殆盡之後，若是還有缺口，則只能等待世界意志慢慢調集世界之力來填坑，直至法則完整方休。

    且不說這個過程究竟會有多長，或許是一年兩年，也或許是一萬年兩萬年，真等到那時候，艾南連渣都不剩了。

    一步登天成為神靈絕不是嘴上說說那麼容易，其中的風險趨近於無窮大。

    黑色的能量潮瘋狂的衝擊着，它們拍打着法師平台的邊緣，將空間衝出一道又一道裂縫。只是，任憑它們沖得再凶力道再猛，也依舊無法越雷池一步。法師塔的平台早被艾南打造得如鐵桶一般，沒有他的允許想要出去絕非短時間能辦到。

    「作為暗世界的入口，太大了不見得有什麼好處。」

    怒火漸漸消退，艾南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了平靜，仿佛察覺到了主人的想法，黑色能量一改先前的狂暴，它們變得平靜。

    可不要以為這結束了。

    俗話說得好，咬人的狗不叫。

    艾南明白，真正的危險現在才到來。

    放棄了擴散的黑色能量潮不再衝擊平台的邊緣，它們開始向中間匯聚，而艾南正是它們的中心。

    空間法則在這一刻失了效，無論艾南藏到哪個空間，黑色能量潮的中心都是他，所以他沒有任何躲避的動作，只是平靜的看着黑色能量潮猛的由四周收縮回來，然後沿着他的腳一點一點的往上蔓延，將他整個人包裹住。

    「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靚麗的女法師出現在平台的入口，她的臉上帶着幾許焦急，幾許震驚。

    那是艾格文。

    「薩格拉斯留下的後手發作了，沒什麼大不了。」

    艾南說的很無所謂，只是他那被黑色能量包裹的身體以及已經開始變得模糊的雙腿讓他的話沒有半點說服力。

    「你的身體正在被暗元素同化，這還叫沒事？」

    艾南是半神法師，而法師最拿手的不是控制元素？此刻，艾南居然被元素同化，要說他沒事先讓艾格文的智商掉到零再來說信不信的問題。

    舉起法杖，一點點細如砂礫的光芒閃爍，艾格文可不管平台上的黑暗能量多麼龐大，也顧不得自己觸怒這些暗能量的後果，她可不是那種看着自己心的人陷入險境卻毫無辦法的弱質女流。

    她，艾格文，也是一位站在人族力量巔峰的半神法師。

    艾南嘆了口氣：「沒用的。」

    淡淡的月光灑下，不知何時一輪圓月正正掛在了法師塔的頂上，月神的光輝照亮了卡拉贊，也阻斷了艾格文同魔法元素之間的聯繫。

    艾格文氣急：「艾！露！恩！」

    月神艾露恩，艾澤拉斯世界唯一的真神，她同艾澤拉斯緊緊的聯繫在一起，一榮共榮，一損俱損。艾南補全世界法則，艾澤拉斯的世界等級會得到提高，同時也能帶動艾露恩變得更強大，說不定還會產生質變，成為真神之上的存在。艾格文想要阻止這件事，艾露恩怎麼可能答應？

    正是明白這一點，艾南才說艾格文的動作是沒用的。

    別看艾露恩平時不聲不響，一點動作都沒有，跟不存在似的，若你真當她不存在，那你離完蛋不遠了。

    「真神？」艾南嘴角上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一旦牽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神也坐不住。」

    艾露恩，你的節操已經碎了一地。

    事情依照當前的情況進行下去能讓你獲得更進一步的機會，對我卻是連靈魂都被吞噬殆盡的滅頂之災。

    我會讓你如願？

    暗元素正在同化自己的身體，以此來填補補全世界法則所欠缺的能量，平台外艾格文心憂如焚，平台內艾南臉上平靜無波，仿佛同化的是別人一般。

    「人類，你已經放棄了嗎？」

    薩格拉斯很奇怪，以他潛伏在艾南體內這段時間來對觀察後的結果，這個人類並非那種人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艾南有應對當前局面的把握。

    這怎麼可能！

    薩格拉斯不信。

    豎起兩根手指，艾南對體內的薩格拉斯之魂說道：「兩個錯誤，一個是我犯的，一個是你犯的，儘管它們並不相同卻同樣致命。」

    我犯下了致命的錯誤？

    薩格拉斯有了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