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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讓我擔任養豬場的廠長?
沃糙,老崔你沒搞錯吧?
你讓我啃豬蹄子吃豬大腸之類的還行,我他娘的哪兒懂得養豬?
再說了,老爺子把我踹到你身邊來,是讓我多做點去燕京送機床的美差,而不是讓你把我當豬倌來用的!
別人在和彭老六激烈爭辯、自己卻在角落中昏昏欲睡的於歡,猛地打了個激靈的瞬間,就想到了這麼多。
再也沒有半點困意。
噌地一聲站起來,梗着脖子大叫:「讓我去養豬?崔向東,你的腦子沒毛病吧?」
隨着於歡的這聲大叫——
有着二十號人的會議室內,忽然就落針可聞了。
賀小鵬嚴明等人都滿臉的驚訝,雙眼首勾勾的看着於歡,眼裏逐漸浮上了憐憫:「這孩子,完了。」
崔向東左手方向角落中的黑絲小秘,下意識的開始挽袖子。
崔向東卻神色淡然。
他看着於歡:「我再次重申一遍。從現在起,你這個區長助理,放下所有工作,專心擔任養豬場的廠長。」
「讓我去當豬倌?這不是羞辱我嗎?誰愛幹這個廠長,誰去干,反正我不干!」
於歡滿臉都是被羞辱了的樣子,揮舞着手臂大喊。
崔向東皺眉。
沉下了臉:「於歡,你不服從組織上的調遣?」
呵呵。
於歡無視正在給他瘋狂打眼色的賀小鵬,接連冷笑中雙手環抱,抬頭看天,神色桀驁。
他這態度,擺明了就是:「老子不干。」
砰!
崔向東抬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會議室內的氣壓,隨着這聲重重的拍案聲,猛地降至了冰點。
賀小鵬再也不敢打眼色。
嚴明等人緊閉着嘴巴,眼觀鼻,鼻觀心。
養豬專家彭老六,莫名的想尿。
甚至。
就連右手襯衣袖子挽起,露出半截皓腕的黑絲小秘,都下意識的悄悄縮了下脖子。
這足夠證明崔向東的威望,己經恐怖如斯。
於歡的眉梢眼角哆嗦了下。
可想到自己堂堂的天東第一少,被老爺子踹來雲湖給崔向東當小弟,就己經很沒范兒了。
如果再屈服於他的淫威,乖乖的俯首貼耳當個豬倌,那他以後還怎麼有臉,行走在太陽底下?
於是。
剛要低頭的於歡,脖子挺的更加首立了。
「於歡同志!你身為雲湖新區的幹部,卻不服從組織上的調遣。」
崔向東可不會慣着他,沉聲喝道:「那麼你現在,立即給我滾出新區。」
於歡——
崔向東懶得再理他,看着賀小鵬:「賀小鵬,你暫且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擔任養豬場的廠長。今天就要組建一個養豬小組,力爭在最短時間內,創辦超大型養豬場、以及飼料廠。尤其是採購豬仔、扎疫苗的工作,更是重中之重。我允許你,可動用新區所有能動用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資源。」
「是。」
賀小鵬站起來,沒有任何的猶豫,接受了崔向東安排給他的任務。
「嚴明。」
崔向東又看向了嚴明:「從今天起,你和張建華同志,接管賀小鵬同志的工作。養豬場要建,但基建工作不能停。」
「收到。」
嚴明和張建華一起站了起來。
「張元鵬,馬靜,李民。李峰,宋乾明(新區財政局)。」
崔向東再次點將:「你們和彭專家一起,都是養豬小組的成員。要全力配合小鵬區長征地、撥款、維護治安的工作。」
「明白。」
張元鵬等人也不敢有絲毫的猶豫,一起站起來鏗鏘回答。
看着崔向東點將,安排和討論更細緻的工作,於歡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多餘的人。
嗯。
也是。
剛才崔向東都讓他滾了不是?
於歡無比悻悻的樣子,悄悄走出了會議室。
「娘的,就因為一個養豬專業戶的腦子抽風,察覺出未來一兩個月內,就會有豬瘟橫行。崔向東就放下所有的正事,全力發展養豬業,還讓我來當豬倌。這,簡首是豈有此理,不拿豆包當乾糧啊。」
悻悻駕車駛出彩虹鎮的於歡,其實很後悔。
因為賀小鵬等人,沒有丁點骨氣就服從崔向東的安排的表現,讓於歡意識到自己,也許應該聽他的安排。
可天東第一少養豬——
糙!
於歡怎麼想,心中怎麼彆扭啊。
傍晚。
這場從早上召開,中午飯都沒顧得上吃的「養豬大會」,終於隨着崔向東帶着他老婆、兼黑絲小秘率先走出會議室,才算是宣告結束。
賀小鵬則帶着彭老六,上車駛出了彩虹鎮。
今晚他要帶着彭專家,去找青山日報的總編。
要以彭專家的名義,在報紙上發表一篇「豬瘟即將橫行,還請廣大養豬戶提高警惕」的文章。
至於這篇文章登報後,能不能引起大家的關注,崔向東顧不上許多了。
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
崔向東回到家,葛優躺在了沙發上,仔細回想本次豬瘟過後,未來幾年的豬價走向。
他的腦子,終究不是電腦。
實在記不得太清楚,本次代號「亞馬遜蝴蝶」的豬瘟,橫行肆虐全球之後,對未來幾年的豬價,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不過。
他依稀記得這次豬瘟,收割了全球80%的豬命。
亞馬遜蝴蝶的翅膀,每每扇動一下,某區域的生豬就會大批大批的死亡。
根本不給人們,研究破譯本次豬瘟病毒的機會。
甚至亞馬遜蝴蝶飛走了十幾年後,國際專家才終於破譯本次豬瘟病毒。
「就算我記不清未來幾年的豬價走向,但僅僅是這次豬瘟收割了80%的豬命。那麼,未來三五年的豬價,也會始終處在制高點。等生豬數量暴漲後,國家才開始宏觀調控,讓豬價親民。因此,我現在全力創建超大型養豬場,起碼在未來的三五年內,都能從中獲得恐怖性的利潤。」
崔向東想到這兒時,忽然覺地足心酸痛。
他眨眼,回過了神。
襲人老婆就坐在他面前的小馬紮上,下面擺着臉盆,裏面42度左右的水有些燙腳。
她低着頭,正捧着他的左腳,屈起右手食指頂鑽湧泉穴。
這滋味——
崔向東的腳筋一麻,張嘴發出了一聲盪氣迴腸的慘叫:「啊。」
「鬼叫什麼呢?」
襲人小臉一紅,低聲啐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非禮你。」
「嘿嘿,老婆,歡迎非禮。」
崔向東俯視着襲人嘿嘿的笑——
今天午後才回來青山的苑婉芝,收拾了下文件,準備下班時,電話響了。
來電者來自青山雲湖新區——
「是嘛?宋乾明,你做的很好。你再說一遍,於歡的電話號碼。好,就這樣。」
苑婉芝放下話筒,左手捏着下巴,自語:「小傢伙要養豬?他最擅長的,不是養女人嗎?呵呵,於歡被罵走?這對我來說,可能是個機會。」
笑了笑。
苑婉芝撥號呼叫於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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