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內。
袁曦和梁歲歲消毒穿上了防護服才得以進去,袁曦看到混身都是機器插着的梁叔,看得出來他是比傅宜先的情況要嚴重很多。
梁歲歲走到了病床跟前,落着眼淚道:「爸,爸!你醒過來好嗎?我不討厭你了,你醒過來好不好?」
袁曦看到了梁叔聽到梁歲歲傳來的聲音後,眼旁落下了一滴眼淚,袁曦連對着一旁的主治醫生道:「梁叔流淚了,他還會流淚怎麼會是腦死亡呢?」
主治醫生嘆氣道:「腦死亡病人也是會流眼淚的,其實病人已經毫無意識了,無法自主呼吸,只是神經系統還會有所反應而已。」
梁歲歲難以接受地道:「不會的,不要,不會的,我爸能醒過來的,能醒過來的」
袁曦看着梁歲歲痛苦崩潰的模樣,她也止不住地落淚。
袁曦扶着幾乎要暈厥的梁歲歲出了病房。
陳圓過來道:「怎麼樣?看到梁叔了嗎?」
袁曦脫下了防護服嘆了一口氣:「唉。」
梁媽媽在一旁坐着抱住了痛哭不已的梁歲歲,「歲歲。」
梁歲歲抱着梁媽媽道:「媽。」
這一系列的變故,讓梁歲歲幾乎無法支撐住。
袁曦在一旁對着陳圓和時磊道:「我在這裏陪着歲歲和歲歲媽,你們先回去吧,你們最近公司也挺忙碌的。」
時磊對着陳圓道:「我先回去吧,讓圓圓在這裏陪着你們。」
梁家和梁歲歲媽媽家的親戚也都紛紛趕來。
親戚們你一言我一語都是勸梁歲歲拔管的。
「這ICU裏面住一天最少就是一萬元,就算是可以報銷也報銷不了多少。」
「醫生已經宣告了腦死亡,這強撐下去的意義也不大了,你們家裏現在經濟狀況也不好,先前我們借給哥哥的兩萬元錢也就不要還了。」
「是啊,拔管吧,這不拔管哪裏來的一天一萬元呢?哥哥本來就欠債很多。」
梁歲歲看着跟前的親戚們,其中有她的親姑姑,親二叔,以前她爸爸開廠的時候可沒有虧待他們幾個人,什麼叫做世態炎涼她是感受到了。
袁曦在一旁道:「梁叔欠你們多少錢,你們把借條拿過來,查清真偽之後,今天歲歲就能把錢還給你們。」
幾個親戚道:「哎呀,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出了這種事情以前的債務也就不用還了,但是這以後的錢我們也是沒有了的,這住一天是一天的費用。」
「是啊,我們也做不出來說人出了事,就逼着要還錢這種事情的,只是我們家裏也有很多不容易,日後可是幫不了忙了的。」
梁歲歲落着眼淚道:「不需要你們幫忙,你們趕緊走!」
梁媽媽安慰着梁歲歲,對着幾個親戚也是難免覺得悲涼,以前親戚家中屬他們家最有錢,各個來討好,這些年親戚們買車買房,他們沒少幫襯。
現在就來撇清關係了,雖說是情有可原,可是多少就是有些不舒服。
袁曦道:「賬還是要算清楚明白的,欠條拿來,對了,你們家孩子以前買房買車也沒少借歲歲家錢吧?梁媽媽,那些轉賬記錄你去銀行拉出來一下。」
梁家親戚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都紛紛不說話了。
袁曦都不愛去看這些人的臉色,同樣的情況她已經感受過一回。
只是那時候的袁曦更是無助。
那時候爸媽剛出意外也是在手術室門口,也是這麼一群親戚,推脫着關於她的大學費用。
後來得知有好幾百萬的賠償金,各個親戚都圍了過來,面目更是可憎。
唯一對她好的舅舅舅媽,也因為外公外婆受不了女兒去世打擊雙雙進了醫院,無空再來管轄袁曦。
在那之前,袁曦一直以為自己的親戚和網絡上的噁心親戚是不一樣的,經歷過那一遭幾乎就是一夜成長。
如今看到梁歲歲這些親戚,袁曦現在也說不出來噁心不噁心,或許這就是人性如此,很多人都是普通人而已,趨利避害。
袁曦在手機上處理着公司里的事務。
就聽到了梁媽媽對着梁歲歲道:「歲歲要不還是真的拔管吧這在ICU裏面住一天就是好幾萬,你承擔不起的,小曦能陪你過來已經很好了,這些錢我們不能一直欠着小曦。」
梁歲歲落淚道:「媽,我有錢的你先前贏了不少錢。」
袁曦也對着梁媽媽道:「梁媽媽,我那時候梁叔也幫了我不少,您不必有金錢方面的壓力,歲歲也有存款在的。」
傍晚的時候。
顧寒辰也過來了,顧寒辰來的時候還特意幫忙找來了院長。
院長了解過後,對着顧寒辰道:「小顧總,我和你爸也是多年的朋友了,所以也和你說實話吧,這在醫學上面來說是不可能有奇蹟的,除非是有神跡」
顧寒辰道:「轉到A城那邊的醫院去會不會好一點?」
「都一樣。」
梁歲歲聽到院長的話,哭着道:「傅宜先不是醒過來了嗎?小曦,你問問霍時延傅宜先的醫療團隊,把傅宜先的醫療團隊請過來。」
院長嘆氣道:「你說得是傅安集團的傅總吧?那情況也是不一樣的,他並不是腦死亡,還是會有意識的,還是可以脫離設備自主呼吸的,何況傅總能夠醒過來其實也是一種幾乎不可能的奇蹟。」
梁媽媽聽到院長這話,幾乎暈厥了過去。
「媽!」梁歲歲連上前扶住了梁媽媽。
院長身後的醫生連上前把梁媽媽帶到了急救室裏面。
袁曦接到了霍時延的電話道:「我今天可能不回來了,你不要過來了,好好照顧樂樂安安吧。」
袁曦聽到了霍時延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我已經過來了。」
袁曦看到了身後的霍時延,她過去撲入了霍時延的懷中,落下了眼淚。
霍時延摟緊着袁曦道:「我帶了宜先先前的醫療團隊,讓他們給梁叔看一看。」
袁曦抱緊着霍時延道:「謝謝。」
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霍時延帶來的醫療團隊給出的結論也是一樣的,已經是腦死亡,從醫療角度來講是只能依靠於神跡。
梁歲歲無助地坐在了ICU門口,看着夜深人靜的走廊里,她閉了眼睛落着眼淚道:「小曦,圓子,我一直以為這個決定我還要三十年之後才會來做,我真的做不了這個決定,我剛才看到我爸在流眼淚,我還看到他在動」
袁曦道:「我理解,如果你做不了決定,那就繼續這樣下去。」
梁歲歲看了看跟前的袁曦和陳圓道:「謝謝你們一直陪着我幫着我,這幾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想再等一個星期,如果一個星期之後,真的沒有任何希望奇蹟了,我就你們先回去吧。」
袁曦看了一眼梁歲歲道:「那你」
梁歲歲朝着袁曦勉強一笑:「我還有我媽要照顧,我會好好支撐住的。」
袁曦道:「有什麼事情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先走了。」
袁曦跟着霍時延到了車上,半夜的高速上沒有多少車輛。
袁曦望着跟前一片漆黑的道路道:「長大後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離別。」
霍時延單手握住了袁曦的手道:「所以更要珍惜每一天。」
袁曦苦澀一笑,「時延,你可以去查查梁叔去賭和薄二爺有關嗎?都是江城的,恐怕和薄家是逃離不了干係的。」
霍時延道:「嗯,我讓人去查查。」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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