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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天露就已經起術了,或者這一夜,她根本就沒有怎麼睡着,與姐妹聊天,已經是深夜了,腦海里迴蕩着愛人的臉龐,還有回味着羞人的事,她把臉埋在被裏,一直沒有徹底的睡去,天色將明,她就已經迫不急待的起床了。
天夕是大將軍,最為警覺,睜開迷朦的眼睛,問道:「二姐,這麼早,你這麼早起來幹什麼?」
以前在軍營里,不分什麼日夜,只要戰事一起,無論什麼時候,拿劍就起來了,但這裏是天關城,是城主府,是女神與大帝所在的地方,就算是再強大的敵人,也不需要擔心,所以這一夜,她睡得很好。
天露臉上帶着笑容,一種很幸福的笑,說道:「等晚一些,我會向女神告別離開,所以起早一些,收拾一下,免得等來落掉什麼東西,三妹,不必擔心,我還是住在天關城,林俊在的地方,就會有我。」
天夕一愣,幽幽的問道:「二姐不會準備這麼簡單的,就住到他家裏去吧,這好像不太妥當。」
天露臉微微一紅,說道:「林俊不在意,我也想早些陪在他身邊,所以就近住進去了,只要我們生活得好,別的就不在乎了,他說過,會娶我,我相信他。」
天夕用手撐着下巴,有些無語的說道:「二姐,要不再考慮一下,就算是你再喜歡他,也讓他用轎子抬你上門嘛,名正言順,不然以後,你受欺負,都沒有地方說理去。」
天露說道:「先前我也這麼想的,但魔族大軍壓境,天關城最歸元大陸最後一道防線,林俊身為天關城部將,本該身先士卒,現在辦喜事,影響多不好,所以先住在一起,儀式晚些無妨,三妹,我一刻也不想與他分開,現在就想看到他。」
天晨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了被單,雙腿下了床,踏上了鞋子,看了天露一眼,說道:「天露,這麼委屈自己,你可要想好了,要是到時候,那林俊讓你受氣,大姐就算是想幫你,也無言出口,你真的要這麼做麼?」
女人嘛,基本的矜持還是需要的,但現在的老二,連最後的底線也不要了,反追那男人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婚禮也暫時擱下,就願意與他住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的,還會惹來風言風語的,這種犧牲,對一個女人來說太大了。
作為姐妹,天晨與天夕,都不同意,但她們攔不住,腳長在天露自己身上,她要這麼做,攔她有用麼?
「二姐,你真的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嫁人了,那以後,我們是不是不能每天見面了?」最小的天霞也醒了,小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
天露上前來,伸手捧着小妹的臉,安慰道:「天霞,你也已經被選為大帝的侍女,以後要成熟一些,學着適應新的生活,本來也沒有辦法與二姐常見面,不過二姐心裏會想着你的。」
「二姐-----」
「好了,這些話,咱們不說了,二姐找到了歸宿,找到了幸福,你們應該為二姐高興才是。」
高興個屁啊,天夕呆在那裏,沒有再開口,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般的地步,實在不像是一個女人,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堂堂北冥帝國二公主嫁不出去呢?
當然,這些話只能在心裏想,可不敢說出來,以免破壞了此刻老二的心情,所以明明想阻止,但卻無法開口。
天晨只得說道:「天露,你這樣做,母親大人同意了麼?」
「我相信母親會同意的。」
母親雖然也會不樂意,會生氣,但只要天露堅持,怕青河女神也沒有辦法,只當少了一個女兒,讓她自己走自己的路了。
三女皆有感嘆,明明相親相愛的四姐妹,現在竟然有一個要離開了,心情頓時不是很好。
一個個梳洗之後,圍着桌子而坐,但沒有人說話,只是相互牽着彼此的手,心裏有種不舍的離別情緒,只是誰也沒有說,因為大家心裏知道,這一次分開,是必然的。
未來,四姐妹也會走上不同的路。
天露跟隨着那個男人,而她們,卻會追隨着神主大帝,也許有一天,再也不會相見。
「天露,保重。」
「二姐,你一定要保重。」
「二姐,你能不走麼,我們四姐妹永遠呆在一起,不是很好麼?」天霞還用最後的挽留,希望能把天露留下來。
「不要說傻話了,這裏是城主府,二姐怎麼能不走呢,天霞,不論什麼時候,都記得要想二姐哦,二姐也會想你的。」
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天露站了起來,說道:「各位姐妹,我去向女神告別了,我,我真的要走了-----」
天霞最忍不住,一下子撲過來,把她抱住了,然後「嗚嗚」的哭了出來。
離別總不是一件高興的事,連天晨與天夕,也很是傷感。
天露放開了天霞,走了出去,沒有回頭,她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真的捨不得走了。
「大姐,三姐,真的就這樣讓二姐走麼,我捨不得她呢?」天霞淚水染滿的臉,回頭衝着兩女叫道。
天晨嘆了口氣,說道:「這是她的選擇,既然她不願意參加素女之選,那麼分開也是早晚的事,為她惋惜,但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改變,她連身子都交給了人家,怎麼也不會留下來的,天霞,不要哭了,只要有機會,大家還是可以見面的。」
天夕看着門口,天露離開的背景,問道:「大姐,你說二姐真的會幸福麼,她真的不會後悔麼?」
天晨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是的,這一刻,沒有人知道,未來的路,哪種選擇更好,嫁一個平凡人,平平淡淡過一生,或者跟着大帝,追逐永生,未到生命的盡頭,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幸不幸福。
院子門口,林俊身子靠在牆頭,看着情緒有些低沉,慢慢向外走來的女人,那女人,太熟悉,昨夜還相擁相摟,那氣息芬香如蘭,似乎隔得老遠,都可以聞得到。
都到這個時候,也該讓這傻傻的可愛的女人知道,他真實的身份了。
「天露。」
「啊,夫君,你,你怎麼來了?」
滿臉的傷感,在這一瞬間,化成了全部的喜意,腳步加快,立刻來到了林俊的身邊,說道:「你是來接我的麼,放心好了,我說過的話,怎麼會反悔,來,幫我拿着行禮,等我與女神告別,咱們就離開吧,以後,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讓我抱抱!」
林俊看着這個小女人,雙手提着行禮,為了他意無反顧的,離開熟悉的生活,離開熟悉的親人,陪他孤單的前行,任何男人,都會為她這種純真的感情所動的。
天露一聽,臉一紅,四顧掃看,聲音變得很小,說道:「夫君,這是城主府,女神大人還在呢,我們,等我們回去你的家,以後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這一刻,她沒有半分公主的貴氣,只有一種小妻子,小鳥依人的柔順。
但似乎覺得自己的拒絕,也會讓男人不高興,還是湊了過來,抱了一下,但立刻離開了,說道:「夫君,其實我也想你的,想你摟着我,可是這裏是女神住處,我們不能觸犯女神的神威,不然會受到懲罰的。」
「等我們安頓下來,你想怎麼樣,我都會依你的,夫君不要生氣好麼?」
林俊有些感動,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說道:「天露,太委屈你了。」
天露連連擺手,說道:「不,一點也不委屈,夫君,這是天露自願的,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其他的,都不重要,真的。」
林俊當然知道,這女人貼心體貼,作為一個女人,誰不想大轎出嫁,讓每個人都羨慕,可是她為了不讓他為難,全部都捨棄了,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娶個這樣的妻子,哪個男人會拒絕。
「其實,有些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怕你生氣-----」
「夫君,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你不告訴我,定有你的理由。」
「那是關於我的身份----」
「這個有什麼問題麼,無論夫君是什麼人,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你不是將軍,是一個天關城的士兵,還是一個四處飄泊的游浪者,都無所謂,如果在天關城住不下,我們還可以回北冥帝國,找一個僻世的地方,安安靜靜的住下來,只要我們心心相印,再大的困難,都難不倒我們的,天露會與夫君一起面對。」
林俊有些忍不住,把女人摟住了,說道:「天露,你真是太傻了。」
「夫君,人家才不傻呢,人家只是覺得,能陪着你身邊,實在太幸福了。」
林俊搖了搖頭,手在女人的臉上滑過,笑了笑說道:「可是你說的,無論我是什麼人,你都要記住,不准生氣,也不能離開我。」
天露連想也沒有想,就已經抬起了手,說道:「夫君,天露發誓,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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