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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舟之上,陪同的眾弟子都微微低頭。
被抱來的男修早已昏迷,靈訣打入他的體內,只怕要昏睡幾天幾夜。
已經佈置好的房間裏被結界封鎖起來,誰都不能自由進出。
顧宸舟意識稍醒就感受到了。
門被人推開,來人腳步很輕,身上帶着一股很淡的沉香,坐到了他的身側。
他更不敢睜眼了,閉着眼裝睡。
一隻手伸進了被子裏,攥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輕輕摩挲。
很熱,沒過一會兒,手心便開始發汗。
顧宸舟終於忍不住,慢慢睜開眼,側過臉就看到了床邊背對着他坐着的業靈運。
她衣袍微亂,隨意瞥來一眼,便看到了他。
顧宸舟也呆呆看着她。
房間裏燭火燃着,暖香四溢,窗簾被拉了下來,幽暗且溫暖。
影子映照在紗幔上,隨着流光微微晃着。
世家那麼高傲,他完全沒想到業靈運會在被他拒絕之後,仍然把他強行帶回。
他坐起身,靈力運轉試圖召起自己的劍,同時茫然道:「...你帶我回來幹什麼?」
指尖還未打出劍訣,顧宸舟眼前一暗,手腕已被牢牢鉗制。
身體很近地貼在一起。
業靈運呼吸幾乎挨在他耳邊,顧宸舟聽到她說:「殺了你。」
顧宸舟:「?」
身上一重,他被業靈運按着肩膀壓回去。
他沒有對不起業靈運吧。
就算那個時候他逃了,但是她不是不追究這件事嗎?
她也把他丟在海上了,不提感情上的事,算是扯平了。
「盛安托人送過來的東西,」業靈運手裏浮現一張婚帖,不咸不淡道。
「...念君風度,思君柔情...許以正君之位...後半段就更厲害了,不許我動你。」
「看來已經相識許久了。」
「感情這麼深。」
顧宸舟眼前一黑。
人怎麼可以倒霉至此,盛安害他!
他短暫呆滯之後伸手就去搶。
但業靈運手一抬,直接把婚帖扔到了床下。
正抬起身的搶東西的他撲空了,臉頰蹭到了對方的臉頰。
「細看下來,她與我是有些相像,你覺得呢?」
只是氣韻有些相似罷了。
再說,她不也是在看着他想別人。
顧宸舟掙扎了半天,被靈訣鎖的很緊,累了個半死。
他只得放棄掙扎,試圖用眼神朝她傳遞憤怒、牴觸和委屈。
業靈運這樣天賦絕佳的人一定能看懂他的情緒。
——然後業靈運就親了上來。
近距離對視的一瞬間。
他連對方眼神中壓抑的東西還沒讀懂,脖頸就被一隻手緊緊扣住,沒有了掙扎的餘地。
大腦一片眩暈,呼吸也變重了。
喉結也被摩挲。
顧宸舟的身體越來越燙,眉心的龍形蛇影竟然在這時浮現了出來。
龍性本淫。
躲不開,他只能乖乖張開嘴,面頰也被人貼着,微微仰着頭。
「嗚...」
被掐到呼吸不暢窒息流淚的時候,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睜大眼睛仰面問:「你...你真的要殺了我?」
業靈運掀開他的下擺,把他的褲子撕爛了,很冷淡地「嗯」了聲:「先奸後殺,你還有什麼遺言。」
心跳聲猛然急促,顧宸舟眼眶微濕,吸了吸鼻子。
「...沒有了。」
四十多年,一萬五千多個日夜,最初想說的話早已隨着時間埋藏。
有些忘了,有些還記着,心境也不復當初。
「沒話問我?也沒話對我說。」
她眼底的情緒讓人透不過氣,顧宸舟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眉心,然後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怎麼了?」
業靈運沒有挪開他的手,雙眼被遮,也並不影響她神識感知。
她平靜道:「這話我也想問你,你怎麼了,小舟。」
這兩個字就像猛錘一樣敲進他的心裏。
那些無數個已經逝去的日子如碎片一樣重新擠回他的大腦。
顧宸舟猛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抽氣聲,手背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淚水一點點洇濕了衣袖。
那是承載了太多痛苦的過往,但裏面也有少量快樂與甜蜜,因為少的可憐,所以更加難以忘卻。
好一會兒,業靈運將他的手腕拉下,讓那雙佈滿淚水的眼睛坦露出來,和自己對視。
她盯着他,手指逐漸收緊:「若你不肯說,那我就拿捆仙索把你綁了,強行玩到你說,你覺得如何?」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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