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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會先開口。
因為業靈運可能認不出他。
卻見那道人影向他走近,直接牽住了他的手。
顧宸舟微微一顫。
業靈運沒有說話。
她的手只是不緊不松地握着顧宸舟的手,顧宸舟就半點也掙脫不開了。
空間凝滯,他像是被什麼東西鎖住了,剛動了一下指節,立刻就被對方的手指壓了下去。
指縫被緩慢頂開,然後扣住。
很燙。
業靈運牽着他往前去,大殿逐漸展露在眼前。
她走的不疾不徐,似閒庭信步一般。
顧宸舟神色茫然,走的很慢,她便也稍稍緩步,給足了他思索的空間。
然而此時,大腦已經變成一團漿糊。
他被牽着和業靈運坐在一起。
席上的聲音頓時降低了一半,若有若無的目光向這邊掃來。
或有疑惑。
更多譁然。
業靈運一向是人群中的焦點,略有動作,便有無數人盯着。
手指上遮掩神識的戒指被人取下,顧宸舟露出了真容。
皎淨的一雙眼,剔透溫暖,叫人恍惚。
他身着簡單素衣,輪廓柔和,髮帶垂落身後,很安靜,卻有淡淡靈壓被人感知。
元嬰尊者。
在場的世家弟子大多都見過他從前的樣貌,一眼就將其認出。
各方神識掃來,顧宸舟知道很多人在看他,但他沒有像從前那樣恐懼,也沒有被各種威壓震懾到。
「他...顧宸舟——業靈運那個侍君啊!」
滿座聲浪一聲比一聲高,已經有不少其他世家的弟子震驚完,迅速拿出留影石開始錄像。
「懸賞閣第一...一億靈晶!」
「小報上寫的是真的?!」
於是更多的留影石開始記錄周圍眾修士的反應。
果然發覺了一絲端倪。
好幾位世家的少主都朝這邊看來。
目光熟稔,態度曖昧。
陣法世家殷家殷九霄。
西洲隱世家族盛家盛安。
彌河城...
等等。
彌河城城主怎麼不在。
「見深呢?!」
「城主她、她——」
「剛才扶一個男子去後殿的房間了...」
這種風月之事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
正趕着這個節骨眼,誰出的損招。
「中計了,趕緊通知她回來!」
再晚一會兒,可就來不及了。
*
正主出場,那些情色秘聞里畫的畫像便都成了難以入眼的劣質品。
真正的氣韻,只有現場感知才知其妙不可言。
「他才六十多歲...」
「何止,他從十九歲才開始修仙...」
有不少曾在劍宗修行過的弟子最清楚他的狀況。
作為侍君,被人強塞進劍宗學習。期間受盡冷眼嘲笑,無人真心待他。
任何一個弟子都可以啐他一口、踩他一腳,因為他以色侍人,因為他沒有天賦。
即便有人相護,終究會是紅顏枯骨。
但如今,四十多年過去,他已步入元嬰。
而在座的有部分人,比他修行更早,如今卻只是金丹。
真人到了面前,才知曉他被爭搶不是沒有緣由。
從前單憑容貌便碾壓眾人,如今有了修為,愈發有了神性。
不是冰冷,不是威嚴,而是溫暖。
柔和,平靜,溫暖。
看着他,便好像心裏有處角落軟軟地坍塌了。
一直觀察業靈運的幾股勢力終於等到結果,已經將目光轉向顧宸舟,緊緊盯住了他。
婚宴之上,眾人心懷鬼胎,但都沒有立刻動手。
業靈運身邊真的很安靜。
她靜坐着,滿頭青絲垂落,發尾微微打卷。
流動似水的光芒淌在她的長袍上,冰涼、濕潤。
不知何時,她已經側頭看向顧宸舟,眸色在大殿迷濛靈氣中晦暗不清。
她撩起袖袍,給他斟了一杯酒。
「好久不見。」
她將酒杯推向顧宸舟:「賀你重回人間,長風萬里。」
靈酒香氣撲鼻,清凌凌的,能映出人的雙眼。
顧宸舟慢慢伸手,捏住杯子,仰頭喝了下去。
不知為何,有些辣。
業靈運看到他濕了眼眶,手指抬起,去擦他的眼淚。
她依舊是沒有泄露情緒的,讓人怎麼都看不透的。
那種注視着他的眼神,總是迷霧重重,讓他無法觸及內心。
顧宸舟避開了她的手,業靈運看着他,動作一頓,慢慢收回了手。
「當初救我,是因為他嗎?」
因為他與摸魚真人長的一模一樣。
業靈運點了頭。
沒有否認,也沒有避讓。
真相完全揭開。
「你把我扔在那裏,是不是也與他有關?」
問出的一瞬間,其實早有答案。
業靈運果真答了:「是。」
眼眶有什麼東西湧出來,砸在手背上,完全不受控制,他怔怔地流着淚,感覺自己的心被攪了個稀巴爛。
時隔多年,早有預料。
其實他情緒沒有太大波動,但是流淚這種事,好像一看到業靈運,就會本能地觸發。
既然一切開始於虛假,那還能有什麼好結果。
他任由眼淚掉落,安靜地看着業靈運:「我知道了。」
「謝謝你照顧我這麼多年,」顧宸舟調整了一下情緒,「如今我已是元嬰修為,能夠自保,往後是死是活,業宗主都不必管我了。」
前塵皆是一場幻夢。
往後他還仍需前行。
他將手上屬於業靈運的儲物戒褪下來,拉過業靈運的手,給她戴上。
像那年被她救了之後一樣。
同樣的動作,不同的人來做。
是為誅心。
軟軟的手指力度很輕,業靈運執起他的手:「你要和我分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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