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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哪兒?」
...
海底的魔宮地方很大,各處建築相似,看的人視覺疲憊。
顧宸舟哭夠了,神情恍惚地在她懷裏發呆。
涅盤之後的身體還很虛弱,有時冷,有時燙,他細細的顫着,凌雲將他籠在道袍內,抱的很緊。
顧宸舟不知她要走多久,他昏昏沉沉地似要入睡。
面頰上的發還有些濕潤,他的臉頰貼着凌雲的臂膀,被擠出一點雪白軟膩的肉,將凌雲的道袍洇出一大片水痕。
漸漸地,他的身體不再緊繃。
徹底睡了過去。
這幾天,他受到的刺激不小,劫後餘生,是該好好睡一覺了。
凌雲低頭看着他毫無防備的臉頰,不知道在想什麼。
*
越往裏走,宮殿就越是輝煌。
宮殿外部還設置了陣法和守衛。
宮殿裏面,儼然是一個個數不清的房間。
殿外野花盛開,微弱的香氣從木窗外隨風灌入,屋內的紗幔輕被輕輕吹動。
沒有雨打風吹,沒有魔物侵擾,顧宸舟從睡夢中醒來,渾身都睡的軟軟的。
他摸索着下床,推開門,卻好像看到所有場景都活了起來。
巡邏的守衛一隊隊經過,宮殿內到處都是忙碌的侍從,掃地的、澆花的、端茶倒水的。
凌雲不知在哪兒。
顧宸舟正要轉身回屋之時,聽見了杯子被摔碎的聲音。
接着是亂成一團的侍從。
殿群中最大的那個宮殿裏傳來了一些帶着痛意的喘息。
顧宸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還未來得及後退一步,所有侍從都有序退下,有人被直接帶出了宮殿。
「......」
顧宸舟以最快速度跑回去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直到外面的聲音逐漸微弱,有人敲響了他的門。
顧宸舟從窗戶邊看見那位真人垂着頭,身上裹着衣服被人抱走了。
他遲疑地拉開門,透過門縫露出半張臉,打量着外面。
凌云:「出來吧。」
幻境裏最刺激的那段已經過去。
顧宸舟拉開門。
凌雲手中現出一個盛滿東西的托盤。
「換洗衣物三套,辟穀丹一瓶,」凌雲將托盤遞給他,「你雜念太多,我特意把逍遙訣找了出來,每日抄一遍拿給我,抄完才能睡覺。」
凌雲手上又浮現一套筆墨紙硯,和一本厚厚的、將近三百頁的藏書。
顧宸舟以前看過,那麼長時間,才看完了第一重。
他呆呆地看着她。
凌雲不像業靈運,能對他百般寵溺,她臉上的表情近乎冷酷:「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慢吞吞的:「抄、抄不完呢?」
凌雲將一把漆黑的戒尺放到了他桌前。
顧宸舟打了個冷顫,覺得她這張臉瞬間恐怖了起來。
這是在報復前世受到的學術折磨嗎?
凌雲一拂袖,將這間屋子布了結界,外界的動靜再也傳不進來,但同樣的, 顧宸舟沒有她的允許不能邁出結界一步。
她轉身,腳步頓了一下。
「我能看見你,所以,不要偷懶。」
顧宸舟的那點小心思被她一覽無餘。
被養的太嬌氣了,多受點罪也好。
*
第一天,顧宸舟根本不適應。
他大概有半天都在想劍宗里發生過的事,想業靈運,直到晌午的日光照進屋內,他才忽覺時間流逝飛快,慌裏慌張地鋪開紙,研墨去抄書。
凌雲夜間來的時候,他才抄了不到三分之一。
將近一百頁。
戒尺打在他手心的時候,顧宸舟吃痛,眼淚唰的一下就掉出來了。
他伸手想要縮回,但凌雲身上的威壓讓他不敢反抗,只能睜着一雙眼濕漉漉地看着對方。
實在是太疼。
可惜這裏沒人會安慰他。
「再有下次,你另一隻手也別想要了。」凌雲扔下戒尺,轉身離開。
他只能哆嗦着自己擦完藥,摸了摸掌心紅的像燈籠一樣的腫肉,垂下頭用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繼續抄書。
他不敢繼續胡思亂想了,若是另一隻手也腫了,那以後挨打只會越來越多。
他得抄完。
一夜未睡,清晨蒙蒙亮的時候,他終於落下最後一筆。
顧宸舟趴在桌案小憩,隔了一會兒,才睜開那雙有些發紅的眼,繼續第二天的抄書。
他是那種疼怕了就變乖的人,一次痛能記好久。
但他也是愛睡覺的人,這屋裏又暖和,他一睡過去,累極了一整天都不會醒。
沒有因為胡思亂想而挨打了,但會因為睡的太香睡過頭而挨打。
懶惰,也是他身上的壞毛病。
可若是強撐着不睡,下次反而會睡的更沉。
顧宸舟覺得,可能他天生就是一條肥碩無比、努力翻身卻因為太胖翻不過來的鹹魚。
他的左手手心就沒有幾天是好着的。
顧宸舟不敢朝凌雲哭訴,他這段時間算是明白了,學習的時候凌雲比閻王爺都嚴肅。
他若是哭了,下次就會被打的更狠,弄的現在顧宸舟都得憋着等她走了再哭。
他用手臂悄悄擦掉眼淚,慢慢地繼續寫字。
不知道在屋子裏抄了多少天,凌雲終於解開了他的結界。
雖說魔宮很大,凌雲看起來也很有錢,但顧宸舟一丁點都沒有享受到。
他的日子枯燥到了極致,穿越過來這麼多年,他只有在做奴隸時比現在慘。
太苦了。
終於不用抄書了,凌雲坐到他面前,開口的第一件事是要他的儲物戒。
這東西被衝進魔宮後,凌雲曾經撿起來,連帶着白虹一起塞到了他的懷裏,那時,顧宸舟覺得自己總算保住了一絲業靈運的東西,能夠支撐他在漫長的歲月中舔舐傷口,慢慢地走過去。
「...那是她給我的...」
顧宸舟遲遲不願意拿出去給她。
儲物戒里都是業靈運的東西,他戴着,就像這個人就在身邊。
「東西,給我。」
凌雲的語氣很冷。
顧宸舟呆了一會兒,摸着戒指,半天沒有說話。
凌云:「接下來還有幾十年,你要日日夜夜想她?」
「......」
但給了她,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顧宸舟的臉上藏不住表情,那種難過都從眼裏溢出來了,凌雲當然能夠覺察到。
「我讓你抄書,是讓你靜心,你若因她產生心魔,如何與她巔峰相見?」
顧宸舟垂下了頭。
很長時間之後,才將手中的戒指摘下來,放到了桌上。
凌云:「還有白虹。」
顧宸舟猛然抬頭:「白虹不是她——」
凌云:「拿出來。」
她淡淡的逼迫卻讓顧宸舟忍不住窒息發抖。
她語氣平緩,「我會為你另尋一把劍。」
房門關上後,顧宸舟就坐在原處一動不動。
直到天黑了,他像往常一樣點燈抄書,但是抄着抄着,面前的墨跡就被淚水暈開,模糊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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