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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罡風夾雜着慘叫,上方所坐之人卻個個臉色森嚴,看起來並無心軟的樣子。
年紀大的師長及門生都知曉業家手段毒辣,年輕弟子卻是第一次直觀感受,眼中漸漸有了畏懼。
業家與其他上古八大家,以及十個頂尖宗門,一直都是東洲大陸的臉面,勢力滔天。眾人敬畏,卻不單單是這樣的原因。
而是因為「天榜」。
天榜因緣而開,化神及以下修士均可參與。開榜處受天道眷顧,英才傑出。一旦開榜,屆時,西洲大陸、北部蘆洲、南詹部洲、四海八荒各地修士齊聚,必然引起相互廝殺,只為登榜。每屆登上天榜的修士,都是受到天道認可,有望升仙。
上一屆天榜,就連排在吊車尾的摸魚真人、岑見深等等,都在東洲大陸影響力非凡。
如今的東洲,在整個修真界被尊稱為「東部神洲」,便是佔了上一屆天榜英才的榮光。
而下一屆天榜,怕是要看業家、八大家以及這幾個頂尖宗門了。
尤其業家這位,很有可能登上天榜第一,那將會是東洲最鼎盛的時刻。天道氣運眷顧,連降臨的秘境都會只多不少。
懲戒鞭一鞭一鞭抽下去,業家的作風刻進了血肉,讓人又敬又怕。
五百鞭下去,方錦便沒了聲息。幾位長老臉色微變,嘆道:「留她一命罷。」
罪不至死。
只是氣運太差了些,若非如此,劍宗宗主之位早已是她的,再不濟,也該是個客卿長老。可惜方錦脾性倔強,非宗主之位不任,來東洲幾十年了,也只是被宗門裏的修士稱一聲「師姐」。
顧宸舟看着血淋淋的台子,忽的輕輕顫了一下。
他往後避了避,上方高處一片晦暗,業靈運胸前的髮絲輕輕垂落膝上,虛影如同寒涼的霧氣,讓人心悸。
她不發一言,只是看着下方。
無人敢催促她。
片刻之後,才聽見她開口,「...念在初犯。」
「拖下去,關萬劍冢。」
...
...
十二月已至中旬,飛來峰天氣寒涼,晚間,顧宸舟點了燈,屋內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準備好,只待另一人到來。
湯水熬製了許久,鮮美可口,嗅聞一下,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
他站在窗口,探頭把腦袋放到窗框,看着遠處暖光搖曳的燈籠。
一、二、三...十九、二十、二十一。
她來了。
顧宸舟腳步輕輕,站到了門口準備迎接。
門被拉開,外面的涼風拂進來,屋內暖和的氣息瞬間就將它包裹,柔和而溫暖。
來人不疾不徐,車魚兒上去,接下她的外衣掛到一邊,又道:「湯藥已經熬好了。」
只是還沒端過來。
那日懲戒台過後,顧宸舟犯了一次心疾,醒來便回了飛來峰。
他不喜喝藥,車魚兒苦想許久,終於想出了一個損招。
業靈運「嗯」了一聲,往裏走,便見顧宸舟一身單衣,雙眼水潤,很是聽話地站着。
屋內溫暖如春,他又有靈力護身,穿的着實隨性了些。
手腕上戴着南紅寶珠,繩子細弱,被他帶出了一股情色至極的感覺。
車魚兒將熬好的藥湯端過來,適時地退了下去。
顧宸舟跟着她進了裏屋,安靜地發着呆,假裝沒看見。過了一會兒,聽見有動靜靠近,他有點泄氣。
戴着通天珠,他犯病之後好的極快,連臉頰都是紅潤的。
不想喝藥。
儘管這麼想,他還是乖乖坐着沒躲。
業靈運坐在他身側餵他,喝進嘴的藥又澀又苦,他也只是難受的抓抓膝蓋上的衣料,強忍着咽了下去。
藥喝的越多,肚子留的地方就越少,他已經有了飽腹感,等會兒還吃的下飯嗎。
他合理懷疑業宗主是故意的。
桌子上準備的飯菜正可口,葷素齊全,葷菜是肉絲小炒、香乾炒肉片,素菜是芹菜炒靈菇、油潑豆皮,湯是番茄魚丸湯。顧宸舟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業靈運給他夾了點菜,看着他吃的唇上亮晶晶的。
「...你也吃。」他很講禮貌。
業靈運:「你吃罷。」
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喜怒,顧宸舟怔愣了一會兒,摸不清她的意思,心裏有些忐忑。
但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各色佳肴,想了一下,眼神又慢慢亮了起來。
都是他的。
...
狂風滾滾,吹倒芙蓉。驟雨磅礴,沖歪菡萏。
屋檐下的燈籠東倒西歪搖晃。雨中夾雜着細雪,醞釀已久的冬日終究還是來臨了。
顧宸舟關上窗,屋裏與屋外不同,在柔和的燈下,他聽着雨聲,翻着摸魚真人那本書。
屯屯鼠縮在他的衣服里,不聲不響,它竟也知道主人需要安靜,趴在那裏昏昏欲睡,動也不動。
顧宸舟偶爾摸一摸它,表示自己沒有忽視它,而後便聚精會神投入學習了。
業靈運在打坐,他便盤腿坐到她身邊,一邊看一邊積攢問題。
離學霸這麼近了,應該可以學點能處吧。
等她收了功,他便歪頭湊上去,磕磕巴巴地將問題描述出來,頗有些拘束。
想來學霸看他就像看智障一樣。
他用的詞語其實很現代化,描述的時候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說出來的話奇奇怪怪,但業靈運臉上並沒有驚異的神色。
她拿着那本書翻了翻,顧宸舟不知她能不能看懂,正想着自己再想想,卻見她短暫思索後便給出了答案,雖然用詞晦澀,顧宸舟似懂非懂,但是卻有一種奇特的力量,讓他頭皮一陣發麻,後背也驚的涼嗖嗖的。
很是玄妙。
他的眼睛變成了兩個星星,業靈運卻不覺有什麼,她神色平淡,但似乎也起了興致,和他一起翻着這本書,有些地方用詞讓她稍有疑惑,但顧宸舟只要一問出來,她就能立刻看懂這上面表述的意思。
好牛掰的理解能力。越是這樣,他越是黏對方,那些拘謹害怕的情緒完完全全拋到了腦後,越來越放鬆自在。業靈運多跟着他看一會兒,討論一會兒,他都覺得賺了。
他太渴望這些知識了,從來到這個世界,到如今接觸到修煉之路,一路走來坎坎坷坷,並不容易。
因而格外珍惜。
就連洗澡...都沒放過。
屯屯鼠已經在他衣服被人解開之前,就眼疾手快地溜了。它能感應到另一個主人身上並不好惹的氣息,以及...將要求偶的氣息。
跑的比兔子還快。
只留下顧宸舟一人應對如此嚴峻的局面。
浴桶旁邊的光線其實並不明朗,黑乎乎的一片,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可他依舊很怕,身軀忍不住在發抖。
害怕有一部分。
畢竟這位業宗主的性子實在讓人難以琢磨,她待外人冷酷殘忍,卻又會抱着他,哄他,親吻他,擦掉他的眼淚。這種溫柔與危險兩相矛盾,他有時會後背一冷,怕的渾身起雞皮疙瘩,而有時,又眷戀這種溫柔,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身體本能的反應佔了更大一部分。
第一次的時候,他才知道爐鼎體質那麼敏感,稍微一碰,便大腦空白,身顫腿軟,什麼都記不起來,只會喘息嗚咽。
哪怕只是目光掃過,也如同被人觸碰,渾身都捲起潮紅顏色。
……會被弄的一塌糊塗。
太丟臉了。
而今天晚上,他仿佛找到了可以躲避的藉口,接連不斷的問題拋給業靈運,她不疾不徐地解答,安撫地輕吻着他的眉心,緊緊抱着他輕顫打抖的身體,摸了摸他的長髮。
好溫暖的懷抱。
靈力不知不覺已在運轉。
他慢慢放鬆了自己,柔軟的身軀卸去所有抵抗之力,淌着眼淚乖乖的任人隨意折騰,這樣更容易得到她的憐愛。
她的長髮濕了,垂在脖頸,濃烈的黑與冷色的白交織在一起,散發着一種神秘而又讓人心驚的冷峻。
學霸能夠做到一心二用,顧宸舟卻不能。
他聽着對方講道就容易陷入思考,而後被人輕輕按在浴桶邊,丟盔棄甲,手臂擋着酡紅的臉頰,不住地小聲抽泣。
南紅寶珠在此刻艷麗到了極致,在冷白浮粉的手腕處環繞,偶有顫動,活色生香。
若被人撥開手臂,他便顫顫巍巍地仰起臉,用濕軟的唇親昵貼着對方的面頰,企圖讓對方的目光放在他的面容上,從而解救他的身體。
浴桶里水花四濺。
他全身都紅透了,被人從裏面抱出來,白色的浴袍裹緊全身,身上的水淅淅瀝瀝順着柔韌修長的雙腿滑落。
「明日,讓業榮帶你去學宮。」
業靈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似有笑意,顧宸舟從未見過,此刻不禁仰起臉和她接吻,手指輕輕攥住了她垂落的發。
……
室內漸漸安靜下來。
寒冬已至,細雪飄零,呼嘯的風捲起一地狼藉,整座山脈陷入沉睡。
不知今年的冬日,又是怎樣艱難渡過。
**一卷·優柔(完)**
下一章開二卷·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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