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約定好探望吳家榮的三個人,集體遲到了。
調查部,收容所前的停車場上,三個人各自下車,相視一笑。
季藍雙臂環胸,甩了甩長發:
「如果我的手錶沒壞,現在應該已經過了中午吧?我記得我們約的是上午了來着?我是因為幫某人處理後事,安排一個小孩的去處了,你們兩個,什麼藉口?」
陸忘:「被貓纏住了。」
張道人很興奮:「我上午去找那家賣車的黑店,想要回錢,嘿你們猜怎麼着!老頭說他只收了5萬中介費,剩下的錢都進了買主提供的賬戶,那個賬戶就是子涵的!」
知道孩子已經成了孤兒,張道人沒再追究那筆錢,反正本來也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而且陸忘還不用他還。
張道人抓着陸忘的手臂,激動的晃了晃。
「一米兄弟,你這車真不錯,我今天在路上油門都不敢踩,繞着市中心轉了三圈才來的,唯一的問題就是底盤低了點,路過的螞蟻全被我剃掉了頭。」
真相是,張道人繞着市中心至少轉了十圈,停車都不願意去地下車庫。
話說回來,三個人中,只有陸忘遲到的理由最離譜。
不過陸忘臉皮厚,完全不在乎另外兩個人鄙夷的目光,直接往裏面走去。
收容所是調查部的附屬機構,收容與遊戲死亡深淵相關的一切。
比如,從遊戲裏出來的植物人吳家榮。
他躺在二樓病房裏,渾身套着儀器提供生命所需營養。
張道人打開病房門,看到這個渾身插管的人,不禁一陣心酸。
「好慘,你們究竟經歷了什麼?」
陸忘坐到病床邊,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登仙副本里的內容過於複雜,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楚。
「我只能說,你們最好別抽中那個副本。」
季藍最後一個走進病房,關好門後,她也找地方坐下。
打開了身上挎的愛馬仕菜籃子,從裏面倒出一堆瓶瓶罐罐,以及一台平板電腦。
季藍打開平板電腦,調出翟鑫鑫的資料,遞到陸忘面前。
「這個女人的父母說,她工作後就一個人住,前公司說她下班就聯繫不到人,總之,沒人知道她的社交圈,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
「我已經派人在她名下所有產業附近蹲點,也委託在第四層的玩家幫忙留意了,翟鑫鑫沒有在調查部登記,暫時還不知道遊戲ID,現在只有她的照片。」
陸忘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跟季藍一樣,都屬於濃艷型大美女。
只不過季藍是明艷動人的美,翟鑫鑫帶着一股妖艷的異域風,而且明顯整過容。
她的一雙狐狸眼很大,嘴角有顆明顯的痣。
如果在遊戲裏遇見,絕對能一眼辨別。
「希望她不會在遊戲裏易容。」季藍挑眉道。
「另外,我明天會把吳家榮轉到普通醫院,並對外放出他的消息,至於最後能不能找到翟鑫鑫,就看你的運氣了,小弟弟。」
「……我不是小弟弟,他距離下次進遊戲還有幾天?」陸忘懷疑這個女人就是故意在激怒自己。
「好好好,小陸忘。」季藍笑着說,
「之前我們遇到過類似情況,系統將那個人剩下的所有積分,都轉化成了現時生命,所以,吳家榮下場遊戲什麼時候,得看他還剩多少積分,這點我們也不清楚。」
「這麼說系統還蠻好的咧!」張道人插話道。
陸忘已經削完一個蘋果,順手堵住張道人的嘴:「不管怎麼說,季部長,謝謝你願意幫我做這麼多。」
「這是身為調查部優秀成員的福利,你放心,我手下比你麻煩的傢伙多得是,只要別超出我的底線,任何事我都會兜着。」
季藍這句話,不單單指幫陸忘查梟的成員,也指陸忘在現實中殺人的事。
調查部里從來不缺犯事的傢伙。
經歷過那麼多遊戲,回到現實後沒有人還能恢復生活正軌。
有的時候逼急了,總是會有人動手。
比陸忘還過分的人都有。
所以,只要不把事情鬧大,調查部都會出手處理善後。
「不過,你別忘了寫份報告給相關部門。」
「嗯,我已經寫好發給他們了。」
陸忘點點頭,昨天他逼哥哥寫了一篇五千字的報告。
季藍口中的部門叫清道夫。
此刻,那群人正在對着陸忘交上來的,長長長長的報告,整個部門懵逼。
「明明很有邏輯,可我看不懂是為什麼?」
「感覺在以螞蟻視角看天神之書,好難我要長腦子了!」
「我感覺我窺探到了某種不可言述的奧秘!!!」
……
病房裏,季藍收回平板電腦,順帶提起一件事:「那個遊戲玩家論壇,你知道吧?」
陸忘說:「知道,論壇名字叫《只有玩家才能看到的絕對領域》」
看着他一本正經念出這麼中二的名字,季藍沒忍住笑了兩聲:
「沒錯,論壇里有人通緝你了,對方公開的身份是永恒生命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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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陸忘惹到的所有人中,只有一個老頭屬於永恒生命協會。
不難猜測,他是回到現實後,發現自己在遊戲中已經死亡。
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所以他決定,先通緝了陸忘再說。
「然後呢?」陸忘問。
因為並沒有人找他的麻煩。
「後來,那個通緝沒存活十分鐘就被撤下了,不是我做的。」
季藍開玩笑一般地說,
「我猜是梟,你很可能已經被他們盯上了,所以,也不用着急,就算找不到翟鑫鑫,你也有機會進去的,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哦!」
「當然,十分感謝你。」陸忘起身朝季藍微微鞠躬。
他還要急着回去度假,不打算繼續待在這裏,跟房間裏的人打過招呼後離開了。
病房角落的加濕器開得很大,將張道人坐的一側噴得像個仙境。
張道人一口口咬着蘋果,心滿意足:「孩子長大了,知道給我這個老人家削蘋果,好吃,嗯,真香!」
季藍眼中泛出酸意:「你才三十歲,再在我面前說老,小心我把你削成蘋果。」
哎,張道人不過是將他拉到調查部,一直在給好處的明明是我!
他怎麼就不給我也削一個呢?
下次得再找他要一瓶酒,來彌補我的心靈創傷。
季藍眨眨眼,濃密的長睫毛在下眼瞼上,籠蓋一層陰影:
「小弟弟跟我所調查到的完全不一樣,他瞞了很多事情呢,你要不要給我透個底呢?」
「是嗎?」張道人嚼嚼嚼,「我看你都知道。」嚼嚼嚼,「也就沒多問。」嚼嚼嚼,嚼嚼嚼嚼。
季藍一愣:「我是以為你都知道,所以才沒多問。」
兩人同時僵在原地,瞪大了雙眼。
「什麼,你也不知道?」
短暫的寂靜之後,兩人同時大笑。
張道人繼續嚼嚼嚼着說:
「算了,誰沒點小秘密,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壞人,這麼有天賦的新人,沒準以後會創造出什麼奇蹟呢?」
季藍同樣如此覺得:「是啊,很少見到這麼給力的新人了。」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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