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忘在路邊的乞丐堆里找到了一個姐姐,然後去孤兒院找到了父母。
一家四口開始生活。
他買下的金龍大樓601室是精裝修,可拎包入住。
裏面兩室一廳,地面是豬肝色的油漆,牆壁上半邊白下半邊綠,正對入戶門的客廳牆壁上,還有一整面暗色的大鏡子。
陸忘進門的時候,收到了新的任務提示:
【玩家日長一米觸發任務:給每位家庭成員安排日程】
說是日程,但其實陸忘知道,系統是要他像遊戲一樣,給每個成員安排任務。
他大概想了想,將家裏的活分了分,全都給了爸爸。
至於媽媽,就負責喝喝茶,跳跳廣場舞,心情好的時候幫一幫爸爸好了。
而姐姐,姐姐的年紀不用讀書,陸忘也不想讓她去上班,最後決定讓姐姐追電視劇。
要是電視劇看膩了呢,就秀一秀十字繡,或者跟媽媽一起打毛衣。
這樣,一家人就可以幸福愉快地在一起。
第一天入住的晚上,吳家榮過來敲門。
他就住在602,身上的古代女裝換成了一件吊帶裙,剛吃完飯,這會肚子還鼓囊囊的,將裙子撐成了冬瓜型。
「進來說。」
陸忘儘量避開看他的目光,將人帶到陽台。
關上門,兩個人靠着簡陋的圍欄,看外面星空低垂。
「一米大佬,你真的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吳家榮壓着激動說,「這裏的時間流逝得太快了,幸虧有你的提醒,不然我現在恐怕不會太好過。」
仿佛按下快進的日子裏,吳家榮發現,他經常會丟失時間,比如上一秒在破廟中劈柴,下一秒就已經躺在了房間床上。
而那中間做了什麼,居然一丁點都想不起來,可是當他返回院子,就發現裏面的柴全都劈完了。
每次這樣後知後覺,他的精神值都會有所下降。
但自從陸忘在信件中提到時間問題後,他就開始特別留意時間,並且每天一有空就念「我不是詭怪」。
結果就是發生時間丟失的情況越來越少,而且精神值下降得也慢了。
「一米大佬,你說得對,以前的玩家很可能是不斷漏掉時間,導致精神值下降,最後迷失成了詭怪。」
吳家榮說完雙手一個起撐,腿跨出去坐到了圍欄上,風吹起他的裙底,露出裏面辣眼的海綿寶寶內褲。
陸忘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你這身打扮怎麼回事?」
「哦,我開局選的女角色,所以只能穿女裝。」
吳家榮掀開自己的裙子給陸忘看,看到對方臉色不對後又放了回去。
「一米大哥,也不用這種眼神瞪着我啦,我只是想說裙子其實也蠻舒服的,非常通風透氣,對我家小吳身體好。」
就在陸忘想把他推下去的時候,客廳響起敲門聲,又有幾個玩家過來了。
小小的陽台頓時顯得有些侷促,吳家榮繼續坐在圍欄上。
大家都看到了他的海綿寶寶,表情各異。
還是玩家蝴蝶站出來,表示大家不要嘲笑,女裝這種東西,或許剛開始是一種癖好,但真正穿過了,就會發現根本停不下來。
來找陸忘的一共三個人,除了「蝴蝶」,另外兩個是「天堂有微笑」和「鬼壓床」。
他們主要是來找陸忘通通氣。
至於為什麼只有他們過來,是因為其他玩家跟他們意見不大一致。
天堂有微笑說:「我們觀點不同,分成了兩派。」
「我們這幾個是覺得,目前的一切都有些過於順利,但死亡深淵根本不是什麼救贖遊戲,現在的順利只是假象,一定有場巨大的危機在等着我們。」
「那些人的觀點是,死亡深淵本來就是在拯救人類,只要遊戲玩得好,那些不甘於死亡的人可以長命百歲,所以裏面有這種副本也正常。」
陸忘微笑地看着他們:「你們怎麼就覺得,我不會那麼想呢?」
天堂有微笑眼睛瞪得溜圓:「什麼,你也是拯救派的嗎?」
「噗嗤!」吳家榮忍不住舉手說:「我一開始也這麼想的,畢竟這個副本給得實在是太多了,但一米大佬點醒了我,這個副本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看看自己的精神值吧。」
經過他這麼一提,三人才發現自己的精神值都已經降到只剩一半了。
剎那間,大家都感覺到一股寒意。
這種事情居然到現在才知道!
副本的時間跨度太長,流速太快了,每天睜開眼就是接二連三的任務往眼前彈窗,隨便做點事都是天大的獎勵,以至於這些人漸漸地忽略了去看精神值。
是啊,沒有任何危險的情況下,誰會覺得自己精神值在偷偷下降呢?
只有吳家榮,在陸忘的提醒下,才注意到這一點。
鬼壓床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我就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其他副本都是明的玩死我們,這裏卻是讓我們不知不覺中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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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越想越後怕:「這樣下去,我們最後到底會怎麼樣?」
吳家榮:「我知道,會迷失!」
陸忘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大家。
但是有人不明白:「為什麼是迷失,而不是殺死我們呢?」
陸忘:「因為我們迷失後會達成某個目的,這個副本從一開始,就在完成某個目的。」
「你們沒發現嗎?這一局的十個玩家全都是男性,雖然有人選女角色,但結果也是穿女裝的男性。」
吳家榮:「對啊,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喜歡女裝。」
陸忘:「……」
鬼壓床:「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我們現在就像是一個極度渴望兒子的母親,兒子一出生,就各種寵溺和培養,我們各自的師父就是母親請來的保姆。」
陸忘:「不,沒有哪個母親養大孩子會失蹤,我們不是孩子,是蟲子。」
……
山頂,仙師們各自躺在竹椅上,神識進入黑暗。
油燈亮起,培養陸忘這隻蟲子的老者開口道:「我的玩家察覺了,並且將事情告訴了其他人。」
其他仙師臉上皆露出難色:「會不會影響大局?」
老者很有自信地擺擺手:「他們只是察覺我們有目的,並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接下來正常進行即可,我會想辦法處理。」
眾人拱手:「那就辛苦你了!」
……
夜晚,陸忘把爸爸媽媽姐姐趕到次臥,自己回到主臥床上躺着,很快睡了過去。
等到半夜,他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
抬眼一看,還是木頭框的窗外,月亮居然變得出奇的大,幾乎要突破窗框擠進來。
他切換成紅瞳仔細看了看,外面的依舊是月亮,只是變小了,遠遠地掛在天際,與正常月亮無異。
只是怪異現象而已,陸忘困意未消,翻個身繼續入睡。
然而不久,耳邊隱隱約約聽到了奇怪的貓叫聲,一直嚎叫着,從聲音大小應該是在樓下。
但很快,他就辨別出那不是貓叫,而是小孩的哭聲。
因為那聲音越來越大,在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他。
就好像是一個哭泣的嬰孩,正順着外牆往上爬!
陸忘起身來到窗前,將一面窗子打開,向下望去。
果然,有個血淋淋的小嬰兒正在往上爬,在外牆瓷磚上按下一個又一個小心的血手印,長長的臍帶掛在身下飄來盪去。
只是一眼,小嬰兒突然咧嘴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像小豹子一般朝着陸忘快速沖了過來!
「無聊。」
陸忘的腦袋收回窗口,繼而出現的是個頂着紅蓋頭的腦袋。
小嬰兒臉上的笑容消失,一個急剎車就想要逃。
然而,它一個漂移轉身,把臍帶甩了上去,正好被抓住了。
「嘿!」小眠一把抓住臍帶,在手上纏繞纏繞,就把小嬰兒收了上來,笑嘻嘻拿到陸忘面前邀功。
「不錯。」已經躺回床上的陸忘閉着眼睛說,「隨便找個垃圾桶丟掉吧。」
「好!」小眠拽着臍帶,將嚇哭了的小孩倒舉到面前,掀開紅蓋頭咧嘴一笑。
第二天,陸忘的新家人——姐姐,
懷孕了。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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