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改面板了!」楊威這句話很小很輕,可就是那麼恰好地,竄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包括陸忘。
陸忘背對着大家,嘴角微微上揚着。
身後那些曾經一口一聲喊他新人的傢伙們,此刻都覺得剛剛一定是吃壞東西了,不然怎麼會臉上火辣辣的?
這些人都知道,遊戲玩家是可能修改數據面板的,可是都在一層了,還有什麼必要修改數據呢?為了偽裝成菜雞然後跟其他菜雞互啄麼?
而且,修改器非常難得,要獲得它,必須連續高評分過關,才有小概率掉出。
也就是說,修改了面板的,是實力與運氣並存的大神!
也就是說,他們面前那個曾經被大家掛在嘴角嘲笑的新人,實際上是個實力與運氣並存的大神!
這些傢伙們想着想着,全都開始變得忙碌,他們整理衣服,左右看看,還有人鞋帶鬆了,即使他穿的是沒有鞋帶的拖鞋。
在大家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是什麼態度面對陸忘時,老爺子臉上越來越紅,他的血壓有點高,他感到自己被耍了!
這個傢伙,改面板為什麼不告訴大家?為什麼在我當隊長的時候不站出來?他就是瞧不起我們,不想帶我們玩吧?
那天還故意跑過來看我們商討計策,然後嘲諷我們!
這個該死的傢伙啊!竟然跑到我們面前尋找存在感,我們是任人嘲笑的小丑嗎?我們不是!
老爺子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一隻手搭到南永生肩頭,暗暗使勁將病號服攥在手心裏,將他從陸忘身邊往自己這邊拽了拽。
「沒想到你修改了面板,這麼說,既然你不是新人,那更應該知道這輪遊戲團結的重要性,一起去無名村吧。」
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老爺子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大神,手頭一定有線索才會去那個什麼無名村,而他們,到目前為止撞得頭破血流,犧牲了幾個人,線索還斷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只能先假裝服從對方,跟着一起過去,然後,只要有機會,哪怕是一丁點的機會,他也會立馬抓住,讓這個所謂的大神吃點苦頭!
陸忘回頭,意味深長地俯視着面前的小老頭:「好啊,但是,我想聽在座的各位先喊聲爸爸。」
「噗——」蟬冥沒忍住笑出了聲,說好了不捏蟑螂的呢?
「爸……爸爸!」老爺子咬着牙,帶頭說了出來,他埋着頭,眼中溢出殺氣,吃苦頭三個字已經在他的心裏劃掉,替換成一個字,死!
「爸爸!」
「爸爸!」
「爸爸爸爸!」
後面的其他人也都跟着開口,反正隊長叫了,他們也都叫一叫唄,又不少塊肉,誰叫人家手裏有線索呢。
不知怎麼的,知道陸忘是大神後,這些人就不再記恨他導致難度升級的事。
嗯,是大家都運氣差而已,不然也不會進這個副本了,就算不是大神投出C級,也會有別人投出來的,有時間仇恨大神,不如跟着大神一起去無名村看看吧!
太陽快要落山時,肖護士來了,一手端着一杯水,另外一隻手裏拿着把鑰匙走到大家面前。
告訴陸忘和蟬冥,晚上十二點後,到一樓走廊盡頭,打開門就能到無名村,但是必須要在太陽出現之前回來。
當蟬冥告知,要帶其他玩家一起去時,遭到了肖護士的嚴詞拒絕。
這時候,就該陸忘出場了,他解開領口的扣子,溫和一笑。
肖護士立即端起水杯潑向自己!
恢復冷靜:「不行!」
蟬冥幸災樂禍地撇了撇嘴,哦,某人的優勢不行了。
陸忘突然拿出一把刀,對準了旁邊路過的病人。
「行吧!我什麼都不知道!」肖護士想起上次他突然就殺死一個病人,血濺了自己一臉的畫面,打了個哆嗦,趕緊跑了。
蟬冥佩服地點了個贊。
其他玩家也都點了個贊,不愧是實力和運氣並存的大神啊,這他媽都行?!
就這樣,午夜12點整,八個人一起站在走廊盡頭。
陸忘打開了門。
外面,是一片灰色的世界。
現在明明是夜晚,卻有陰沉沉的光照亮天空低垂的烏雲,和仿佛末日般的大地。
這絕不會是月亮能達到的光亮,也不像太陽。
更像是走進了一幅畫中的世界,畫師為了人們能夠看清畫面,將黑夜調亮了。
走在破碎的水泥地上,寒風呼嘯,黃沙漫天,不少人都忍不住咳嗽。
蟬冥更是咳得厲害,他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
按道理,玩家進入遊戲後,身體的各種疾病也好損傷也好,都會獲得修復,只要在遊戲中不死,就可以以正常人的狀態繼續生活下去。
蟬冥的情況顯然違背這一點。
陸忘想到了一種可能,他默不作聲地靠近蟬冥,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問:「你是從四層以下過來的?」
遊戲三層以內可以隨意上下,但一旦到達四層以下,只要再返回,就必須承受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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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冥的身體這麼差,唯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他是從四層以下過來的。付出了健康作為代價。
一連串咳嗽響起,蟬冥抬眸,看着陸忘淡淡一笑,表示他猜對了。
「為什麼?」陸忘不理解。
敢深入深淵的玩家,或多或少都有深入的理由,或者是為了完成那個遙不可及的心愿,又或者是公會的要求……
但如果他們不想奮鬥了,那麼回到前三層,刷刷E\F副本就行了,怎麼就剛好回到一層,出現在一個原本就達到D級難度的副本里呢?
「因為,有個人不放心你,他自己無法抽身,正好遇到回淺層的我,於是請我過來看着點你。」蟬冥給出了回答,為了防止陸忘多想,一點都沒瞞着。
而陸忘也一下就猜到了是誰。
「是道長?」
「沒錯,他說你挺有天賦的,新人期就死了未免可惜,但我見到你後,一眼就察覺你騙了他,呵,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
蟬冥繼續咳嗽,他不知道,陸忘根本沒有騙張道人,因為他的確是玩家中的新人,這只是他的第三場遊戲。
不知不覺中,周圍起了一層瘴氣,狂風呼嘯,卻一點都吹散不了,反而將這些有毒的瘴氣吹到了大家口中。
蟬冥的咳嗽越來越厲害,眼見着精神值不斷在下降,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牛奶喝下一口。
等了等,毫無作用。
在病院包括重症區都能提升精神值的牛奶,在這不起作用了。
蟬冥猛地一口咳出了血,捂着胸口彎下腰。
在他因為吸入瘴氣而肺部疼痛到不得不蹲下去的時候,突然手肘被人拖住,陸忘將他提得站起。
並且,遞過來一瓶藍色藥劑。
「瘴氣都沉積在地面,蹲下去你死得更快。」
蟬冥愣愣地拿着瓶子:「你不是說不想用積分……」
「我沒有用,倉庫里還有很多。」陸忘無所謂回道。
後面的玩家們也都在咳嗽,他們也發現牛奶沒用後,扯下塊布用牛奶打濕捂着口鼻。
至於藥劑,現在商城裏的藥劑很貴,他們能夠扛一扛,實在不行再買,能省一點是一點。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前面出現了房屋。
不過仿佛經歷過一場地震,視線所及,所有的房屋都東倒西塌,幾乎不能進人。
「這……能有什麼線索?」動次打次捂着嘴發出悶悶的聲音。
雙胞胎倒是比他識趣,走到陸忘面前問:「爸爸,這裏有什麼線索?」
陸忘笑了,將一直抓着的南永生推了出來。
「問他。」
南永生依舊是個任人擺佈的行屍走肉。
他低着頭,搖搖擺擺走了出來,似乎是感受到什麼,他抬頭看了看遠方,又低下頭,搖搖晃晃地,朝那邊走去。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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