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嘻嘻哈哈來到操場旁的公廁前。
大中都抱好腦袋蹲在了地上,那些人居然沒有出手。
其中一人還拉着陸忘走遠談話,氛圍莫名和諧。
大中困惑不已:「難道我又猜錯了?」
傑出包子在一旁看着,腦子裏升起某種荒誕的念頭。
陸忘談完話,微笑着走回來,問兩個同伴:「你們想速戰速決還是看會戲?」
大中剛要選擇速戰速決,傑出包子搶話道:「看戲,我想了解詳細劇情。」
「好吧,正好我也想看看。」
陸忘招招手,之前與他談話的少年走了過來。
少年剃着與大家一樣的寸頭,皮膚偏黑,天生的吊梢眼讓他看着不太善良,衣服上繡着名字,叫池田亘。
「怎麼樣,有找到人的辦法嗎?花崎絕對不敢放我們鴿子,一定是躲起來了!」
「試試這個。」陸忘抓住大中衣領,將人提起交給對方。
然後,大中被這群人扔進了男廁。
池田亘派人堵住門,在外面守着,一套流程十分熟練。
陸忘帶着傑出包子坐到一旁的路牙子上。
等了一會,傑出包子忍不住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陸忘淡聲說道:「這群人以池田亘為首,平時喜歡結伴欺負別人,其中有個叫花崎的,本來約好今天早上在這裏見面,好好揍他一頓,可是一個上午過去了也沒看見人,他們在找他。」
「你為什麼讓他們把大中關進廁所?」
陸忘眉頭一挑:「他的招詭體質很好用,可以加快劇情發展。」
傑出包子立即明白,忍不住點了個贊:「那我們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這件事又與雨宮零有什麼關係?」
「我們是新加入的同夥,至於雨宮零,我剛剛問了,回答是今天請假沒來。」
廁所里忽然響起叫聲,大中打破窗戶,腦袋伸到外面,兩隻手使勁擺動成虛影。
「有死人!裏面有死人!」
陸忘拍拍褲子起身:「走吧,去看看。」
池田亘派幾人在外面守着,剩下的人一起進入男廁,裏面是常見的男廁結構。
大中已經將腦袋縮進了衛衣里,見他們進來,飛奔撲到傑出包子懷裏,拿痘痘蹭了蹭,指着最後一間關閉的隔間說:
「剛剛我聽到有腳步聲…有個看不見的人,敲完鏡子敲隔間門,從第一間敲到了最後一間,然後,最後一間門就打開了,裏面……裏面有死人!」
池田亘已經走到最後一間隔間前,望着裏面的景象,吊梢眼半眯,眉頭緊皺。
「是花崎,他死了。」
擠在出口的小弟們發出驚呼。
「啊,怎麼會?」
「花崎怎麼可能會死?」
「要不我們去通知老師吧?」
池田亘突然罵了一聲,叫住他們說:「不要去!」
大家頓時心生好奇,都一起湧進前看。
最後一間隔間門往外開着。
花崎跪在蹲坑裏,身上穿着女學生的裙子,頭上戴着假髮套,整張臉都畫上了濃妝,一根繩子穿過他的脖子,吊在隔板頂部的鈎子上。
他是跪着上吊而死!
「是自殺,他居然自殺了!」
「可惡,他怎麼穿池田送的衣服?難道是想要陷害我們?」
仿佛聽到大家的討論,忽然,花崎的腦袋向右一偏,假髮掉到地上。
大家嚇了一跳!紛紛後退抱到了一起。
「不能告訴老師。」不然這事與大家都脫不開干係,池田亘咬牙說,「脫掉他的衣服,派人守住這裏,我們先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個學生上前拽出屍體,開始脫衣服。
陸忘跟傑出包子也都湊過去查看屍體。
兩人都不會屍檢,只能看個大概。
花崎剃着與其他學生差不多的短髮,但是禿了幾塊,頭皮上有傷,很明顯是被人暴力剃頭導致。
上衣脫下後,身上也全都是傷痕,新舊不一,說明他生前長期被人虐待。
一個長期受虐的人在這一天選擇自盡,是圖謀已久?還是突然崩潰?為什麼身上穿着女生的裙子?這件事又與雨宮零的死有何關聯?
陸忘沉思片刻,抬眸朝池田亘問:「他身上的裙子是你送的?」
「是,但他的死肯定與我無關!我都很久沒找過他了!」池田亘聲音微顫,目光不敢直視。
「你為什麼要送他裙子?」
「那還用問嗎?他是女孩子,女孩子就該穿女孩子的衣服!我當時只是讓他穿着上了一天的課而已!放學後就沒再管他!肯定與我無關!」
池田亘回答着,一名學生已經脫掉了花崎的裙子。
屍體沒有穿底褲,下體部位受過嚴重的傷導致發育不良。
陸忘讓人將屍體翻過去,看到後面慘狀後,廁所里響起了連連驚呼。
「看來,這就是他的死因。」陸忘皺眉道。
最後一個欺凌花崎的人,需要為他的死亡負責。
大中朝陸忘擠了擠眼睛,他們是過來了解零的死,這件事跟零的死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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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出包子搭住大中肩膀,湊近說:「估計要查出他的死因,才能了解零的死。」
「原來是這樣!」大中朝陸忘又擠了擠眼睛,大神有何見解?
陸忘向池田亘招招手,兩個人走到廁所外,避開所有耳目。
「真的不是你?」
池田亘瞪眼道:「怎麼可能是我!我只是送了他裙子而已!」
「你覺得誰有可能?」
「不知道,我與花崎又不熟!」
「那誰跟他熟?或者說除了你,還有誰會欺負他?」
「大家都對他避之不及,也就是我願意大發慈悲陪他玩一玩,但他的死絕對與我無關!」
陸忘換了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都有誰知道花崎的秘密?」
池田亘皺眉說:「你裝什麼大偵探,全校都知道他的事!」
「全校都知道……」陸忘思索着說,「第一個知道的是誰呢?這種秘密,花崎一定會小心藏起來,如果不是特別關注他,應該不會知道吧。」
「是上江君!」池田亘一拍腦門,拉住陸忘就走。
其他人也都跟上,一群人光明正大逃課,浩浩蕩蕩來到了學校外面的料理店。
池田亘站在店門口,叉腰挺胸叫囂道:「喂,上江,快給本大爺出來!你惹上事了!」
大中在一旁小聲問:「上江是誰?」
旁邊的小弟小聲解釋說:「你不認識嗎?上江啊,在裏面打工的隔壁班窮學生,因為要賺錢,翹的課比我們還多呢!」
傑出包子跟着問:「他跟花崎什麼關係?」
「他是唯一跟花崎玩過的人,不過也不是好人,那時候花崎剛轉校過來,這小子跟我們打賭輸了才去接近花崎,後來因為曝光花崎的秘密,兩個人絕交了。」
門帘掀開,走出來一個面色陰鬱,皮膚發黑的矮瘦少年。
服務員的衣服在他身上顯得很寬鬆,仿佛隨時都能掉落。
「喂!上江!」池田亘態度惡劣地大聲問,「你最近有見過花崎嗎?」
一旁小弟扯了扯池田亘的袖子:「老大,太大聲了。」
店裏的人都放下碗筷看向這邊,路人也都皺眉看了過來。
池田亘壓下氣焰,拉住上江挪到角落,壓低聲音說:
「你有見到花崎嗎?」
「最近沒看見他,怎麼了?」
池田亘回頭看陸忘一眼,確定他能聽到,繼續問:
「我問你個問題,當初為什麼要公開花崎的秘密?」
上江臉色一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池田亘擼起袖子攥出拳頭,其他人也一起抬起拳頭。
上江立馬低頭說:「那時候打賭輸了,我去找他做朋友,發現他每次上廁所都避開大家,就覺得好奇,找個機會偷看到了,我沒忍住告訴了同班同學,然後就傳開了。」
池田亘大眼瞪小眼:「只是因為好奇?不是因為有奇怪的癖好?」
上江莫名奇妙:「我能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陸忘忽然走上前,按住上江肩膀,將人逼到牆上,深邃的眼眸盯住他問:
「花崎平時都跟什麼人走得近?」
「沒……沒有人,跟他玩也會被嘲笑,大家都不會跟他做朋友的,我要不是打賭輸了,才不會接近他。」
「你只是因為好奇就去偷看他?誰會因為這種事好奇,還是說當時有人跟你提起花崎不對勁?」
「沒……沒有……」
「快說!」陸忘抓緊上江衣領,往下狠狠一砸!
上江被砸到氣管,咳得直不起腰,趴在陸忘手臂上。
喘息間,用嘴型告訴他兩個字:
雨宮。
"看來真沒有其他人,算了。"陸忘放開上江,嘆氣道,「不是他。」
「你怎麼能肯定?」池田亘不解問。
陸忘沒回答,只是說:「走,去花崎班上看看。」
一行人再次浩浩蕩蕩回到學校。
花崎與上江同班,就在池田亘他們的班級隔壁。
這時,上課鈴已經敲響,老師正在裏面教課。
池田亘帶着人直接闖進去。
一個眼神,老師就拿起書本灰溜溜地逃了。
大中看得悄悄咂舌,好傢夥,這比現實還誇張。
學生們原本正在嬉笑打鬧,看到池田亘一夥出現,全都老老實實坐回位置上,低頭不語。
教室里安靜得令人不適應。
池田亘一個眼神遞給陸忘,想看看他過來幹什麼。
陸忘二話不說,抬腿就坐到講台上。
對着眾人,一顆,一顆地解開衣扣,露出一片冷白肌膚,巨大的衝擊力讓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接着,他拿起講桌上的水,潑向自己。
晶瑩水珠順着發梢滴落,順着壁壘分明的胸腹肌肉跳躍而下。
「啊!」
教室里爆發女孩子們的尖叫!
大家各自捂住鼻子,從包里拿出紙巾狂擦鼻血。
大中震驚得閉不上嘴,指着陸忘凌亂道:「他……他他他這是做什麼?」
傑出包子羨慕地說:「原來他知道自己很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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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還是不解:「所以他是在做什麼?」
池田亘壓低聲音給大中解釋:「導致花崎死亡的人,喜歡男生,不出意外,也會被他吸引。」
「原來如此!」
陸忘拗出一個帥氣的姿勢,問:「我跟花崎誰更好看?」
「當然是你!」女生們捧着鼻血回答道。
陸忘:「是嗎?可我聽說,他很受歡迎?」
大家眾口否認:「不,這裏沒有人喜歡他!那小子是個變態!就該去特殊學校!」
「沒錯!他媽媽被爸爸拋棄,發了瘋,覺得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就把他也變成了女人!」
「那小子不但身體變態,心裏也變態哦,他會偷女同學的用品哦,沒人的時候,也會學着女生的樣子呢!」
「老師都發現他有問題,帶他去看心理醫生了哦,他今天好像沒出現呢,也許是終於發現自己是個變態,羞愧得不敢出門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忘打斷滿教室鬨笑聲:「既然如此,我還是要找出那個花崎看看,他在哪?」
「不知道,今天他一直沒有出現。」
「話說起來,我早上在學校門口看見了他,好像朝操場去了,怎麼沒來上課呢?」
陸忘問:「你見到他的時候,他穿什麼衣服,有沒有拿什麼東西?」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那名同學還是如實回答了:
「他穿着校服……啊對,他的書包裏面好像塞了很多東西,那小子,一定是偷人東西了!」
「也許又偷女生們的東西了吧!不愧是變態呢!」
「等他回來我們一起嘲笑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掃視完教室里的每一個人看自己的眼神,陸忘跳下講台,向一名女生借了幾張紙擦着水,與池田亘等人擦肩而過。
「情況已經基本知道了,我們回去吧。」
時間接近中午,大家一想到花崎的死狀,就覺得腸胃翻湧,根本吃不下飯,只是一人咬着三個飯糰,喝着牛奶,回到了操場旁的公廁前。
守衛的人一步也沒有離開,這段期間沒有任何人靠近,也沒可疑人員出現。
花崎的屍體已經被扒光衣服,用上吊的繩子綁在了水管上。
池田亘看着屍體皺眉:「可惡,調查了整整一圈,也沒查出到底是誰,你們都得給我作證,這件事與我無關,我可是盡力了!」
陸忘站到最後一間隔間前:「不,最後一個欺負他的人,已經找到了。」
池田亘一怔:「誰啊?」
陸忘關閉隔間門,當着眾人的面,在上面敲了敲,開口問道:「花崎君,花崎君,請問你在裏面嗎?」
並沒有回答。
陸忘又走到下一間隔間前,同樣往虛掩着的門上面敲了敲。
咚。
咚。
咚。
滲人的敲擊聲震得所有人頭皮發麻。
池田亘咽了口口水,打斷道:「你別這樣,很可怕啊。」
「花崎君,花崎君,請問你在裏面嗎?」
陸忘沒有理他,自顧自繼續敲着,從一扇門到下一扇門。
其間有人受不了,想上來阻止,看戲到現在傑出包子終於找到用武之處,上前就將那個人扒了回來。
「花崎君,花崎君,請問你在裏面嗎?」
陸忘敲完所有門,沒有任何響應,接着,他開始敲洗手池前的鏡子。
一共有三塊方形鏡子,貼在牆上。
陸忘一塊塊敲響。
「花崎君,花崎君,請問你在裏面嗎?」
敲到中間那塊時,鏡子咔嚓一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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