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忘關閉水龍頭,一隻手按到老人肩膀上。
「別擔心,我在這裏。」
老人收回目光,點了點頭,繼續說他的噩夢。
「當時,我感覺到那個人站到了我身邊,我們距離很近。」
「他也把手放進了水裏,然後……然後……」
「然後他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從水池裏拽出來,像是想要把我帶走。」
陸忘問:「看到他什麼樣了嗎?」
老人目光閃躲:
「我不敢看,我覺得看了一定會後悔,而且當時我臉上都是水,一時半會還睜不開眼睛。」
陸忘給老人擦乾淨手上的水,推着輪椅回到房間。
然後,他一個人來到了外面走廊。
這時候再看自己,身上的樹皮又都不見了。
陸忘叫來濕漉漉的女詭,放出血線勒到女詭脖子上。
「不是讓你晚上守住他嗎?」
女詭委屈地跪下磕了幾個頭,表示自己一整晚都在守着老人,絲毫沒有懈怠。
「那為什麼他還會做噩夢,你也是詭,難道察覺不到其他詭在對他下手嗎?」
女詭「嗷嗷」直叫。
「還是說,你整晚都沒察覺到周圍有其他詭?」
女鬼用力點頭,腦袋上的水珠都甩了出去。
這時,前方一扇房門打開,蟬冥從裏面探出了半顆腦袋。
看到陸忘像栓小狗一樣栓着只女詭,蟬冥瞪大了眼睛。
「我需要做點什麼嗎?」
陸忘微微偏頭,問:「你能進別人夢裏嗎?」
「啊?」
「回答。」
「抱歉,我不能。」
「沒事,你回去吧。」
「真不用我做什麼嗎?不愧是你!但我還是想說,有需要儘管喊我!」
蟬冥的腦袋縮了回去,房門關上。
陸忘看回跪在面前的女鬼,手指彈動,血線收了回來。
「你走吧,記得保持隨叫隨到,另外,每天晚上給我守住他。」
女詭感激涕零,手腳並用地爬開,只在走廊上留下一片水漬。
陸忘想起在重屍大廈的副本中,也遇到過一個黑色的女人,每天晚上都會靠近自己一點。
經驗告訴他,老人夢中的那隻詭,會在老人死亡之前提前殺死老人,但絕不是這兩天。
那個古怪的噩夢一定有什麼特殊之處,或許可以先調查一下是怎麼回事。
回到房間,陸忘按照貼在門後的指示,對老人進行日常照顧。
同時,他試探了老人,得知老人並未察覺到房間異常。
老人覺得自己的房間一直就是這樣,連輪椅也是一直少一塊。
中午,陸忘按時去餐廳吃完飯,然後端着午飯回到老人面前。
老人吃着吃着,突然看向陸忘,試探性地小心問他。
「我聽他們說……來照顧我的人……會……會完成我的遺願,是吧?」
【玩家日長一米觸發支線任務,完成老人的遺願,請聆聽老人的第二個遺願,並在24小時內完成】
任務來了,陸忘點頭:「是的,你有什麼遺願。」
老人臉上溢出一抹潮紅,說:「我想跟我的白月光一起喝杯下午茶。」
陸忘:「……」
半小時後,陸忘推着老人下到一樓。
紅門前已經有其他玩家在排隊。
這次站在陸忘前面的是肥肉男人,他推着輪椅,回頭朝陸忘擠了擠眼睛。
「哥,昨晚真是謝謝你了,欠你一條命,要是有什麼事隨時喊我。」
「肩膀不疼了嗎?」
「哦,不疼了不疼了,你看,現在跟沒事一樣。」
男人拍了拍受傷的肩膀,陸忘聽到了碎骨的聲音。
隊伍前進很快,輪到陸忘後,他說出了老人的遺願。
馬頭人點點頭說:「這個沒問題。」
接着,馬頭人給老人注射了一針藥劑,同時叮囑陸忘:
「我們會派人聯繫女方,半小時后街東頭118號的舊夢咖啡館見,事情結束後別耽擱,立馬回來。」
「沒問題。」
陸忘推着老人走進了紅門。
出現在那條街道上後,他們兩人都穿上了黃色的隔離服。
只不過陸忘腦袋上是兔子頭套,而老人腦袋上,是一片馬賽克。
陸忘疑惑地多看了一眼,推着老人沿街邊行走。
周邊的景象與昨日一樣,還是那麼破敗,頭頂仿佛永遠都籠罩着灰濛濛的天空。
找到路牌,陸忘看到了這條街的名字,叫迴廊街。
他們現在在57號,118號與昨日馬頭人帶着陸忘走地方向相反。
王餘生老人一路上都很沉默,低着滿是馬賽克的腦袋,不斷地玩着手指。
看上去很緊張。
真像是去見數十年沒見過的白月光。
陸忘問老人:「你們在一起過嗎?」
「嗯。」老人停下玩手指的動作,低着頭髮出嘿嘿笑聲,「她每天晚上都會跟我說晚安,每次吃飯,洗澡,或者是忙碌,也都會特意告訴我,她很愛我。」
「最後怎麼沒在一起?」
「那天,我邀請她出來,想要求婚,可她說要先見過我的父母才行,我就跟我父母打了電話,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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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說到這癟癟嘴,他不記得了。
聊天被突然一聲炸響打斷,兩人同時扭過頭,看到街對面的一家商店門被炸開!
白煙滾滾,幾個戴着豬頭套的人從裏面走出,手裏提着一根繩子。
他們身後,一隻又一隻喪屍跟着繩子走了出來。
正是昨日阿耶遇到的那批喪屍。
陸忘數了數,一共有二十多隻,被一條繩子穿在一起,衣衫襤褸,皮膚潰爛,瞪得灰白色的眼珠子。
其中一隻喪屍少了條腿,在隊伍中沒站穩,摔了下去。
其他喪屍也被連累,也都紛紛倒地。
「媽的,走路都不會了嗎?」豬頭肉罵着,舉起手上的刀,對準最近的喪屍扎了幾刀。
那隻喪屍抬手擋刀,手指被削斷,只剩皮掛在手掌上。
如洛川井所說,它們有痛覺,陸忘聽到了喪屍版的悽厲慘叫。
這一幕太過殘忍,陸忘擔心老人看久了會有異變,推着輪椅繼續前行。
到舊夢咖啡館前,老人的白月光已經坐在了裏面。
那是個即使穿着隔離服,也無法遮蓋傲人身材的女人。
她戴着山羊頭套,上面貼了許多鑽石,長長的紅髮從頭套下露了出來。
女人的隔離服上也有許多鑽石,還有粉紅色的蝴蝶結等裝飾,看上去非常花里胡哨。
「她叫姚白白,是我的白月光,我的初戀,快,快推我進去!」老人激動道,恨不得現在就甩開輪椅爬進去。
「好的。」陸忘說完,推開了門。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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