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天堂公司最新研發的隔離服。」馬頭人在身後出現,鞠躬解釋道,他也穿上了同樣的衣服。
「為什麼要隔離?這裏是什麼地方?」
馬頭人做出請的手勢:「我們邊走邊說。」
「這裏是我們曾經家園的一部分,現在,您可以稱呼它為廢墟。」
「三十年前,我們的家園出現一場意外,許多人變成喪屍,為了防止人類滅絕,天堂公司將所有喪屍隔離在了這裏。」
馬頭人高高抬起胳膊,指向遠處,天邊積壓的烏雲之下,若隱若現出幾座高聳建築。
「如您所見,健康的人類還在那邊安全地生活着,所幸喪屍沒有攻擊力,它們只會變成行走的屍體,所以我們才能如此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喪屍在哪?」陸忘問。
馬頭人隨手指了幾處:
「它們躲藏在陰影中,不要試圖去尋找它們,因為它們害怕我們,它們可不知道您這身衣服下的,也是具屍體,真慶幸啊,您是作為正常人死去,完成任務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不用像它們一樣死了還受折磨。」
兩人走到一家被砸壞玻璃窗的商店前,馬頭人手伸進去,勾到兩盒大大卷口香糖,分給陸忘一盒。
「放心吃吧,這個不會有事。」
馬頭人打開盒子,捏住口香糖拉出長長的一條,像嗦麵條一樣嗦進嘴裏。
他的頭套像是真的長在腦袋上,嘴巴居然能靈活地做出咀嚼動作。
陸忘也有樣學樣地嘗了嘗,口香糖口感很碎,乾巴巴的,到嘴裏就散開了,然後隨着咀嚼的動作再次融合,變得滑軟可口。
馬頭人吹出一個泡泡。
陸忘也跟着吹出了一個泡泡。
「怎麼樣,好吃吧?」馬頭人歪臉看向他,臉上五官居然像真人一樣變動,露出了如同得逞的狐狸一樣的興奮表情。
走了一段路後,馬頭人指向旁邊一棟居民樓。
樓道前被一排倒下的自行車擋住,裏面堆滿無數褪色的氣球。
在依舊不見任何生物的情況下,這裏顯得很詭異。
「請隨我來。」
馬頭人在前面開路,爬過那些倒塌的自行車,從一隻只氣球中穿過。
陸忘往一隻氣球上捏了捏,氣還很足,絕不像丟在這裏幾十年的樣子。
「我要帶您去王餘生的家裏,那裏有他與妻子生活的痕跡,以及妻子死亡的真相。」
馬頭人穿過全部氣球,上到了二樓。
光線變得更暗,肉眼幾乎看不清階梯,陸忘展開了紅瞳。
他發現,這裏每一層樓道的轉角處,應該出現住戶門的位置,什麼都沒有。
可是泛黃的牆壁上,都還貼着掉漆的對聯。
就好像這裏應該有門,只是看不見。
跟隨馬頭人走到六樓時,陸忘終於看到了門。
那是一扇生鏽的木門,像棺材板一樣嵌入牆壁。
馬頭人站在門前輕輕一推,門就打開了。
「咦,還有別人來過嗎?」馬頭人疑惑了一句。
正常人房間裏,打開門應該是玄關,沒有玄關的也直接連着客廳。
可是這扇棺材門後,居然是一條深不見底的走廊。
陸忘跟着進去。
第一腳就不知踩到了什麼。
隔離服的鞋底很厚,他只能感覺到是什麼很脆的東西。
挪開鞋一看,是只巴掌大的蟑螂。
還是只懷孕的母蟑螂。
一腳下去,蟑螂仔隨着汁液濺射得到處都是。
「放心,我們的隔離服也是防蟑螂的。」
馬頭人在前面邊走邊繼續介紹。
「王餘生年輕時,是一名研究員,方向是藥劑,那時候,有一種叫做陰暗的蠕動的病,得病後會逐漸喪失理智,成天發瘋,抽搐,倒在地上陰暗地蠕動,發病一年後,患者會失去生命。」
陸忘問:「他的妻子也生病了是嗎?」
「是的,王餘生的妻子叫張全妹,是一位全職太太,我們不知道她為何生病,總之,就是生病了。」
「我聽王餘生說自己殺死了妻子,是因為治療藥有問題嗎?」
馬頭人頓住腳步,回頭看着陸忘,他頭套兩邊的眼睛裏閃過痛苦。
「抱歉,有些事我無法說出口,所以才要帶您過來。」
說完,馬頭人兩手上到身邊牆上,用力一推,居然像門一樣推開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神情有些微妙。
「你是誰?」
陸忘走過去,看到門裏是一間客廳,有個瘦骨嶙峋的人正蹲在茶几上拉屎!
「這就是你說的喪屍?」
「是的,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馬頭人說完,朝裏面叫道,「請立即停下你的動作,滾出去拉!」
那人聽到聲音回頭,嚇得菊花猛地用力,拉出了——一節腸子。
暗紅色的腸子從內往外翻轉,眨眼的功夫,就將那人渾身包裹住,成了一條名副其實的「臘腸。」
即使陸忘是詭怪,也沒見過如此詭異反味的一幕,看得眉頭皺在了一起。
馬頭人也很受不了,他走過去,撿起一旁的遙控器戳了戳:「請你立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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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腸」一動不動。
「呼,算了,喪屍就是這樣,看到我們就會躲起來,如果無處可躲就想辦法躲,這是我見過的最噁心的辦法。」
馬頭人放下遙控器,沒有繼續對「臘腸」做什麼,他說:
「其實它們很可憐,我一般不會動它們,不像公司其他人,遇到就對它們施以殘酷的刑法。」
陸忘問:「它們不會死嗎?」
馬頭人搖了搖頭:「三十年前的喪屍會死,現在,它們已經不配擁有死亡。」
跟着馬頭人穿過客廳,走進書房,視線變得朦朧。
書房裏的一切都是殘缺的。
書櫃破破爛爛,大塊缺失,書卻能好好列在裏面,只不過有的書像熱蠟一樣融化得不成樣子。
腳下的地板也支離破碎,陸忘跨過那些露出的黑洞,跟馬頭人走到只剩一半的書桌前。
「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這個,請自己看吧。」
馬頭人遞出幾張紙,它們像是被人撕碎過無數次,又耐心地一遍遍粘好,看上去非常破爛。
陸忘小心地接到手裏,只能勉強看清其中幾行。
「xx36年1月,張全妹感染可能極高,決定送入廢墟。」
「xx36年11月,張全妹突然闖入安全區,下令射殺」
下面有一樣劃掉了的小字,像是一個人標註的筆記:
「張全妹居然是帶着孩子回來的,她居然能生下孩子?」
「廢墟應該已經沒有正常人了,她應該是喪屍,喪屍無法生產,她不可能生下孩子!」
「我們殺死了一個正常人?還殺死了一個正常的孩子?」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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