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來自陸忘,而那張照片則是蟬冥派人拍攝。
到麻北市的第一天,陸忘被舒歡摟着胳膊時,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
十分微弱,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因此,他不認為舒歡跟自己一樣是跑到現實的神級詭怪,而是另一種可能。
靈質。
就像當初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個玩家一樣,舒歡體內可能有神級詭怪的靈質。
下午在酒店房間裏休息的時候,陸忘撥通狂熱媽粉莊生的電話。
很快,莊生便回電告知,舒歡的確很可能是一名靈質植入實驗體。
那麼,其他人都可以死在陸忘的遊戲裏,而她,需要留着活口。
出遊戲後,陸忘就讓狂熱媽粉取出那枚靈質,並且留下活口順便賣了季藍一個人情。
我可真是最善良的神級詭怪。
這是陸忘對此次行程的自我總結。
現在他正坐在回去的車上,欣賞沿途風景。
麻北市實在是落後又偏僻,連普快都沒有,只能坐綠皮慢車,到另一個城市再轉普快或高鐵。
換車時,大家都選擇了普快,因為想多看會風景,並不是沒買到票。
這輛普快比綠頭車乾淨很多,也安靜很多。
四個人相對着一組座位,中間桌板可以抬起放下,空間也還算寬敞。
與陸忘同行的人類只有張道人和蟬冥。
他們兩個,一個在低頭髮消息,另一個歪着腦袋睡大覺。
陸忘旁邊是一個不認識的大媽,總是不斷偷瞄他。
同行的詭也正好兩個。
時不待在現實中只是一具不能動的木偶人,被陸忘擺在窗台上,請他一同欣賞沿途風景。
壁虎本來也想欣賞,不過因為不能帶寵物,被陸忘強制性壓在硬幣里。
硬幣就放在師父旁邊,趁沒人的時候,壁虎就會冒出兩隻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外面。
看久了,壁虎有一肚子話想要說,硬生生憋得腦袋冒煙。
忽然,一隻滿是紅油的小胖手伸了過來!
速度非常快,壁虎根本來不及反應,被薅住腦門就往外拽!
慌忙間,壁虎一爪推開,小胖手皮膚上出現一條血痕,縮了回去。
後座頓時響起小孩的嚎啕大哭,整節車廂都陷入了一片嘈雜之中。
張道人耳朵動了動,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他還沒來得及清醒,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巨大的衝擊力讓張道人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前一撲,臉撞在了陸忘的大腿上。
他頓時覺得慶幸,幸虧小桌板收了起來,不然砸到桌板上鼻子就沒了。
後面還在吵鬧,張道人靠回椅背打了個哈欠,他實在是太累了,昨天被放的血現在還沒恢復,得再睡一睡。
剛眯着——
又是強烈一擊!
推頭感十足!
張道人再次趴到了陸忘腿上。
一旁的大媽大概是誤會了什麼,頓時臉露嫌棄,屁股往外挪了挪。
「要不我們換個位置?」坐在旁邊的蟬冥問。
「不用不用,我這靠窗我不換!」
張道人剛說完,身體猛地一顫,第三次臥到了陸忘腿上。
「哈哈,一米兄弟這褲子是什麼牌子?很貴吧?挺舒服的,這面料真面料啊!」
張道人尷尬地笑着,下一秒,他起身趴着椅背,朝後面喊道,
「怎麼回事,就會踢別人腦袋是吧!腿這麼長怎麼不去當模特……啊對不起,是我冒犯了。」
張道人的突然改變不是慫,是從心,如果是別人,他罵也就罵了,大不了當着對方的面扎個小人,根本不帶虛的。
但現在他看到坐在自己身後的,是一家子。
六十歲的奶奶,殘疾的爸爸,懷孕的媽媽,以及哭鬧的胖小孩。
四個人之間的小桌板開着,上面堆滿零食,拆開的辣條,和一沓不知道誰的病曆本。
這BUFF疊滿了!
踢張道人腦袋的正是那個小孩。
小孩手裏抓着爸爸的假肢,正一邊哭一邊耍脾氣。
假肢揮舞來揮舞去,又是一下,踢中張道人胸口。
痛,
好痛,
是真的痛,
跟張道人看過的一本小說里,主角剛穿越時那樣痛。
死小孩勁是真的大!
張道人捂住胸口,一聲哀嚎。
因為痛苦,過於扭曲的面容嚇到了小孩。
這下,受害者沒哭,施害者哭得更凶了。
那叫一個哭得兇猛,車廂里的報站聲都全然聽不見。
乘客們都看了過來。
「誰家小孩能不能管一管啊?」
「一直哭煩不煩?」
「喂,喂喂喂,老婆你信我,我真的在火車上,我沒孩子,哭的不是我孩子,他這麼哭我也沒辦法啊,什麼你說什麼?喂喂餵?」
見被大家埋怨,原本放任小孩不管的三個家長齊齊行動。
男人收回假肢,臉色陰沉地走進衛生間。
老太婆一把拉住孫子抱到懷裏,捧着孩子滿是辣條紅油的臉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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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婦放下手機,走到過道向大家彎腰認錯:
「對不起啊對不起啊,我家孩子是去魔都看病的,小孩子可能是不舒服了,還麻煩你們忍忍。」
老太婆忽然發現小孩手上的傷痕,騰地放下孩子起身,指着張道人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我就說我家孫子很乖的,怎麼可能突然哭,原來是你打了他啊!你說你這麼大個人,怎麼連個孩子都打?」
孕婦聞言,連忙抓過小孩的手看了一眼,頓時從老實知性的纖弱女人變得歇斯底里:
「你這個道士有病吧,怎麼打小孩啊?是不是在練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要詛咒我們孩子啊?難怪我家孩子生病一直不好,不會就是你乾的吧?」
蟬冥意識到事情的發展不對,看向陸忘,眼神請示是否要出手。
然而陸忘垂着眼皮,頭靠在窗戶上,不知何時睡着了。
祂這個時候休息一定有道理,不能打擾!蟬冥果斷閉上嘴,冷靜坐着靜觀其變。
此時,車廂里的所有目光都看向張道人,乘客們紛紛拿出手機,錄像的錄像,直播的直播。
張道人滿臉冤枉,他不從心了,反正遇到這種BUFF疊滿的家庭左右都是死,不如爭一爭:
「我跟你們壓根不認識好吧!你孩子受傷關我什麼事,有證據嗎就污衊我?倒是你家孩子,拿着他爸的腿往我身上懟,我衣服上還有鞋印子呢!」
有好事的乘客舉着手機過來,給張道人一個臉部特寫,自認正義地說:
「孩子嘛,調皮正常,他拿着爸爸的假肢玩不小心剮蹭到了你而已,你都這麼大了難道還跟個小孩計較不成,倒是誰傷的孩子,這事很嚴重,連個小孩都打,這人沒良心啊,孩子他家長,你們問問孩子是誰幹的!放心我這直播,給你們錄着當證據!」
「你這……」張道人抿了抿嘴,一揮袖道,「算了,你們先解決小孩的事吧,反正又不是我乾的。」
老太婆拉住胖孫子,心疼地拍拍小孩腦袋問:「寶寶,是誰弄傷了你啊。」
眾人的圍觀下,數隻手機的鏡頭下,只見小胖子吸了吸手指上的紅油,指向了張道人。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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