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大霧,煙波村,普普通通的屋子前。
二十個人和一個詭大眼瞪小眼,彼此看着對方。
「哎呀,看來現在不用裝了。」陸忘兩手交握於胸前,然後優雅地……
咔嚓,咔嚓,
掰響了關節。
「呃……兄弟們,今天天氣不錯哈。」對面玩家們紛紛開始忙碌,眼睛左顧右盼。
就連大巫師尤龍也開始研究起了背後的屍體。
在他們身後,長長的屍背人隊伍已經出門,浩浩蕩蕩朝着山頂方向離去。
「哦喲,它們要上山了。」陸忘提醒道。
玩家們好像沒聽見他說話似的,繼續左顧右盼,忙忙碌碌。
「嗯,今天這天氣適合曬衣服,不錯不錯。」
「風景也好,好看好看。」
「山里空氣也清新,好聞好聞。」
「呀呀呀,」一名玩家突然指着陸忘後面,十分誇張地說,「你們看,那不是齊平嗎?他怎麼又活了?」
陸忘頭也不回,好笑地說:「被我殺死的人,能不能活我心裏最清楚。」
「哎呀呀……」有人打斷他,「看錯了呢,不是齊平,那是什麼。」
說話的玩家站在最前面,見沒人接話,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轉身向後。
「臥槽?」
身後已經空空如也,玩家們扶着大巫師跑得影都沒了。
這人如遭雷擊,嗷地一聲,跳起來就跑!
陸忘提起背後的碎屍,一個用力甩出。
「臥槽神哥你……!」
碎屍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精準無比地擊中了那名玩家。
下一秒,肉塊絞殺!
【叮——卑劣的玩家們以及帥氣的詭怪R先生,這裏是系統戰況實播,就在一秒鐘前,第一場殺戮已經結束,玩家「喝水都塞牙」死亡,接下來R先生原地硬控五分鐘,請其他玩家抓緊時間逃命吧】
「戰況實播?這種東西不像原系統的風格,是梟為了獲取權限,做了什麼奇怪的實驗嗎?」陸忘腦中浮現小護士……現在是那個男人的形象,微笑着皺起眉頭。
他走到剛剛死亡的玩家屍體前,看着碎屍攤在地上,朝自己伸出手。
「自己起來動,又不是小孩,現在我可沒必要再背着你。」
「害,我不是習慣了嘛!」碎屍一個挺身起立,活動了一下筋骨,「神哥你看,乾淨利落,比你那花里胡哨的爽多了,還有19個,我們一人一半?」
「沒問題,不過我們兩好像被系統識別為一個整體,也就是說,不管我們誰殺死一個人,另一個也要同時等待五分鐘。」
碎屍往地上的死人踢了一腳:「不是,神哥,你一神級詭怪在乎什麼規則?還不如我這個不可言說……」
「行,你厲害,那全給你殺,一口氣殺光,別等什麼五分鐘。」
「那個……咳咳,我這不是簽的合同跟你們神級不一樣嘛,等五分鐘很好,這樣才能顯得我們厲害,神哥你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啊對對對,體驗感!」
碎屍態度良好,搓着碎成幾瓣的手心道,
「就像你昨天,還特意裝成那個什麼司機,去騙了他們一通,不是我說,神哥你真是演技精湛,騙得他們團團轉,誰聽了不說一句好耍!」
「別拍馬屁。」陸忘不由得想起了一個喜歡咳嗽的傢伙,解釋道,「我扮成硫陽是想試試,那個捲毛玩家的技能能不能癒合我身上的傷口,可惜了,不能。」
碎屍愕然:「嗯?神哥你還能有傷口?什麼傷口?」
陸忘目露憂傷,當着他的面解開衣扣。
敞露出白皙胸膛上,一道好了一半的刀傷。
傷口整齊,深入心臟,被一根紅線縫住,不斷裂開,又不斷被紅線鎖緊,仿佛永遠都不會癒合。
「神……神哥,你這……好嚴重啊,怎麼搞的?」
碎屍觸目驚心,旋即,他咦了一聲。
因為他看到傷口末端的紅線一直延長,像是有生命似的,朝着白霧的方向延伸而去。
……
整座山都被白霧環繞,清晨的陽光被吞沒,空氣中瀰漫着潮濕沉悶的氣息。
玩家們朝着屍背人行走的方向上山,很快就超過那些東西走在前頭。
出了村子,視野內一切都被白霧籠罩,眼前只有模糊的輪廓和無盡的未知。
腳下幾乎沒有路,泥濘的山坡稀稀拉拉長着些許雜草。
頭頂樹木扭曲,枝丫虬結交錯,如同無數隻枯手伸展於迷霧中。
一陣陰風颳過,吹動着樹葉,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響。
按照系統給出的任務,終點就在山頂,只要是往上爬就不會迷路。
只不過置身於這樣的場景中,一想到背後還有隻厲詭在追,玩家們無不精神緊張。
心臟跳動的聲音,在這片死寂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大家頭頂都出現了一個顯示框,分別標記出生命值以及精神值。
所有人的精神值都在一個接着一個的往下掉。
「注意情緒!」大巫師尤龍被兩名玩家扶着,邊走邊安慰道,「那隻詭要等五分鐘才能再殺人,這山不陡,能活下來的,不要人家還沒殺過來,我們先把自己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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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似乎也並不是因為過於恐懼的原因,有人叫道:「大巫師,也不是我們太害怕,是這霧一直在降低我們的精神值啊!」
尤龍眉頭緊鎖:「都報一下還有多少藥劑,這種時候就別藏着了,拿出來大家控制好精神值。」
這次大家是被突然拉進遊戲,本來就沒做好充足的準備,再加上這次的副本有好幾個時候都在消耗精神值,剩下的藍色藥劑已經不多了。
一個個玩家報數後,大家陷入了沉默。
「罷了,精神值低於一半的先補充,拼一把吧!」
尤龍說完,渾濁的眼珠子看向隊伍中唯一的女人——
舒歡。
現在這個女人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的,一副受到極大打擊的樣子。
旁邊的玩家不由抱怨起來。
「舒歡,你這一路跟那個假若吉走得夠近啊,我說你的技能能夠測謊,之前就一點都沒發覺嗎?還是說你一早就知道了,故意瞞着大家?」
「我沒有。」舒歡辯解道,「我根本就沒想過對他使用技能!」
然而,大家並不信她。
「你沒有?誰知道呢?你跟他可是在一個房間裏待了一晚上都沒死的!舒歡,你不會跟只詭有點什麼吧?」
「我記得在山神廟底下的時候,你家局長一直在罵你,說你不要臉貼近那個什麼陸忘……就是那隻神級詭怪,你不會真的……」
「看她穿這樣就知道不是好女人,大巫師,五分鐘快到了,我們把她打斷腿留在這吧,還能給我們爭取點時間。」
「我真沒有!」舒歡頓時炸毛了,「我只是看他好看對他印象好而已,是局長叫我靠近他,可我靠得太近局長又罵我!」
「你看你看,承認了!」
眼看着大家的怒火就要發泄到舒歡身上,忽然,硫陽的一聲驚呼打斷眾人。
「欸,你們看那是什麼?」
硫陽指向眾人後方,那裏懸浮着一條紅色的細線。
線的另一端陷入迷霧深處,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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