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月亮急速下落,太陽直接升起,眼睛因為陽光的刺激而閉了兩秒。
再睜開眼時,眼前已經多了很多學生,他們有男有女,大概才陸忘腰腹部高,背着書包朝同一個方向走。
有人路過陸忘身邊時,還抬頭看他,那些肉乎乎的小臉蛋上,沒有五官。
陸忘跟着一起往前走,出了下一個路口就是學校。
站在校門前,陸忘看到密密麻麻的學生中,走過一個長着臉的小女孩。
是她。
那張觸目驚心的臉看向陸忘,眼中露出懼怕。
「你想變好看嗎?」
陸忘說出了這句話。
隨着女孩瞪大雙眼,場景再度發生變化。
接下來,陸忘分別出現在了學校里和班級里,對她說出了同樣的話。
最後一次,是在女孩的夢中。
當女孩答應並向他祈禱後,陸忘攤開掌心,手中多出了一個東西。
女孩許完願,從眼前消失,只剩下陸忘一個人在孤獨的黑暗裏,看不見任何東西,聽不見任何聲音,仿佛陷入沉睡。
驀地,耳畔出現了一抹濕熱的風,好似有人靠得極近,呼吸噴灑到了皮膚上。
黑暗中,陸忘展現紅瞳,眼前極速勾勒出新的場景,粉色牆紙上的粉色燈泡不斷閃動,鼻子聞到令人血脈噴張的香水氣味,耳邊聽到玫瑰紅色水晶隔簾叮叮噹噹的碰撞聲。
陸忘意識到,夢醒來了,自己仍舊躺在粉紅色的絲綢床單上,只不過兩隻手,被綁在了床頭。
衣服扣子都被解開,輕盈落在身體兩側,勻稱緊實的胸腹肌肉一覽無餘,隨着呼吸,腹部輕微起伏着。
旋即,忽然一陣冰涼的觸感貼上腳踝,順着褲腿往上入侵。
陸忘抬起頭,透過模糊的光線,看到一個美艷的女人正貼着自己,從床尾爬過來,只穿着性感的睡衣,長發垂落在一側肩膀上,白皙的手一點點往上撫摸。
「哎……」陸忘輕嘆一聲,有些無趣地說道,「大姐,你對其他人這麼幹還行,對我可沒用,因為這具身體只不過是對人類的模仿而已。」
女人動作一頓,正要抹到關鍵部位的手僵硬停在了半空,眼神帶着疑惑不解。
「聽不懂話嗎?那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女人的手按了下去!
不對,手感不對!
昏暗的光線下,陸忘只有半張臉被照亮,而另一側被陰影所覆蓋的臉上,嘴角勾出戲謔的弧度。
女人低頭一看,陸忘腹部以下到膝蓋以上,全都散落成了一團紅色的線!
「沒有人可以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特別是你,不配!」
冰冷的聲音響起,女人的手被那些線纏住,她想要扯斷,可是另一隻手扯住線團之時,所有的線變成了血水,繞過她的皮膚,將兩隻手都捆了起來!
從手腕到手肘,再到肩膀,女人身體被一層又一層的捆住,最後被倒掛在了天花板上。
陸忘雙手化為血線,從繩子中脫出,恢復身形下床,走到女人面前,低頭看着她。
他的眉弓很高,昏暗的光線照不清深邃的雙眼,這令他那張本來就並不怎麼和善的臉上,多了幾分冷意和殺氣。
「一直在忙着別的事,倒是忘了還有個你,你能說話嗎?」
女人掀開嘴皮發出無聲的怒吼。
「不能嗎,那留着沒用了。」
女人雙眼一瞪,後悔得用力張開嘴,想要發出點聲音,然而陸忘已經轉身過去。
血線勒緊,剎那間,女人魂飛魄散!
「我睡了多久?」陸忘伸了個懶腰。
一隻毛絨絨的貓爪從肩後伸了出來,張開爪爪。(*^▽^*)
「還行,沒睡過頭,不過怎麼是你啊小眠,師父他們呢?」
「喵……木頭,壞了,狗,流鼻血。」
陸忘想起之前在床上旖旎的畫面,笑道:「才這樣就不行了?下次聚餐,得讓他們兩坐小孩那一桌。」
話說着,一抹藍色出現在門口。
看,線索來了,陸忘笑臉相迎。
「怎麼樣,好些了嗎?」
「嗯,謝謝你,好多了。」
木林森得到允許,走進房間,一眼看到床上凌亂的床單,以及床頭斷裂的繩子,突然臉紅。
「我……是不是來得不對?」
「沒有,這個房間裏的女詭想要做壞事,剛剛被我消滅了,」陸忘知道他誤會了,隨意解釋一句後說,「來找我做什麼?」
木林森抿了抿唇,失落地說:
「祁安死了,其他玩家也都死了,現在整個副本只剩我們兩個活着。」
聽到這個消息,陸忘沒有絲毫驚訝,他不咸不淡地回應了一聲,轉身走回床邊坐下,並且拍了拍身邊,示意木林森坐過去慢慢說。
「我站着就好……」木林森擺手婉拒,低着頭繼續說道,「剛才我感到好受了一點,想着再去找找線索,一路上不斷見到其他人的屍體,當我走到7號房間時,也看到祁安的屍體躺在了房間外面,所以我就趕緊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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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擔心我?」陸忘挑眉道。
「沒有,我知道小黑哥你很厲害,根本不需要我這種人擔心!」
「所以小藍為什麼要來找我?」
「我們不是合作夥伴嗎?難道你不想跟我合作了?」木林森語氣變得幽怨,「怎麼能這樣,都死了一個人了,現在說要退出,這要讓我怎麼辦才好……要不我告訴你一個我一直沒說的線索吧?然後繼續合作如何?」
說着木林森改變主意,主動坐到了陸忘身邊,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先將線索都抖落了出來。
「是這樣的,其實我找到一本被老頭沒收的本子,按內容推測,應該是周偉正的,就是那個三兒子和四女兒共同的戀人,本子裏記錄了一個儀式,是說,只要殺死所有人,湊齊極端的欲望,就可以復活已死之人。」
陸忘來了點興趣:「你是說真正的兇手可能是周偉正?之前為什麼不說?」
「因為這裏是A級副本嘛,那麼明顯的線索,我覺得不靠譜就沒有說,而且後來我們一路推理下來的答案也更加合理,那我就更不用說啦。」
「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木林森從物品欄里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本子,翻開裏面,第一頁就是關於復活的儀式,後面則是一些實驗數據記錄。
「小黑哥你看,如果何三開和柳撿都不是兇手,是不是他最有可能呢?要不我投他試試?」
「好啊,你投吧。」
木林森站起來,穿過水晶簾走到房間中央。
帘子輕輕飄動,上面的水晶碰撞出叮噹脆響,絢麗的光影折射在臉上。
木林森深吸一口氣,忽然一聲咳嗽倒向地面,胸腔劇烈地起伏着,渾身又開始流血。
「小黑哥……我好像還不行……要不你先投試試?」
陸忘坐在原地沒動。
「不試也行,能不能先救救我?」
陸忘還是沒動。
木林森大口喘着粗氣,臉色煞白,朝陸忘伸出一隻手:
「小……小黑哥……我快不行了……」
陸忘這才有了動作,但他並沒有去救木林森,而是掏出三塊黑色晶體,拋了過去。
第一塊是在審問嫌疑人李麗麗的時候獲得,第二塊是在木林森受傷時獲得,第三塊是在夢中獲得。
看着三枚黑色晶體落到面前,折射出誘人的光芒,木林森不再掙扎蠕動,放鬆四肢平躺在了地上。
「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進副本見到你的時候,演技實在是太爛了,小藍。」
木林森臉偏向一側,湛藍色眼眸看了過來,嗓子裏蹦出一聲輕笑:「還是你演技好,我都不知道已經被你發現了,真可惜,如果我的對手是別人……」
「別人也會看出來的,正常玩家就算是明星,也不會見人就說出自己真實身份,而且還堂而皇之地假裝受傷,趁機把其他玩家殺掉。」
「我覺得一定是小黑哥這個稱呼出了問題!」
「不是小黑哥,你應該知道按我的性格,在得知只有前四名玩家可以通關後,會優先選擇殺掉其他人,但我還是陪你演戲,說明我那時候就已經完全確認了。」
「肯定是小黑哥!你很在意這個名字!」
陸忘額角爆出青筋,走過去一腳踩到三塊黑晶體上。
「誒別別別!」木林森翻身向前,抱住陸忘的腳踝,一雙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可憐兮兮,「別這樣,你真的忍心嗎?這可是我臨死前給你留下的最後遺產!有了它們,你的傷口就會完全恢復了!」
「怎麼回事?」
陸忘收回了腳,就地坐下,一顆一顆撿起黑晶體放回了掌中。
他看到木林森撇過頭,湛藍色的雙眼逐漸暗淡。
「我是一隻謊話連篇的詭,明明演技總逃不過你的眼睛,卻還是總是裝模作樣,還喜歡自作主張,這樣的我,很討厭吧?」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中二病又犯了?」
「嗯,有點。」
木林森拉近了距離,撿起一顆黑晶體放到陸忘胸前,血線從傷口長出,包裹住那塊小石頭,將其一點點吸收溶化。
「我們很久不見了吧,還記得最開始是怎麼認識的嗎?」
「當然記得。」
雖然陸忘懷疑自己失去了某段記憶,但還不至於像碎尸羅閻那樣什麼都想不起來。
那段時期,陸忘生活在一座深山裏。
當然,不是像時不待一樣住個破廟,他那時候就已經很有錢了,自然是住奢華別墅。
每天從寬闊的大臥室里醒來,喝着紅酒站在落地窗前,放眼即是綠綠蔥蔥蔓延無窮,風吹着薄霧如沙籠罩飄揚。
時而裝成普通NPC嚇嚇玩家,時而裝成玩家嚇一嚇NPC,過着一成不變的日子。
除了一個人有點無聊,其他都挺好的。
有一天陸忘在家門口撿了一條青蛇,鱗片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眼睛是寶石般炫麗的藍,很漂亮。
於是陸忘開火架鍋,拿出一隻盆裝滿熱水,撿起蛇整條丟進去,打算洗洗煮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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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位於一個叫凜冬末日的副本境內,那裏溫度很冷,凍得說話都能呼呼冒冷氣的冷。
所以青蛇其實應該只是凍僵了,在被熱水泡暖後醒了過來。
它睜開眼睛,看到乾淨明亮的廚房,掛在牆上的刀閃着光,灶台上鍋下點着火,空氣中滿是蔥花料酒香,立馬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陸忘正洗着蛇,忽然間,那蛇毫不猶豫地鑽進袖子,順着手臂爬到了胸口!
它是想咬死陸忘!
然而一口下去,什麼都沒咬到。
「你是什麼詭?」青蛇發出少年不羈的聲音,從陸忘的領子裏鑽出來,眼神憤恨。
「神級。」陸忘回答道。
一般詭聽到他的身份,會害怕到老老實實令他宰割。
不過青蛇沒有半點害怕,反而挑釁地吐了吐信子,恐嚇說:
「我也是,而且我還是最初誕生的那批,位格比你高,你不能吃我,要給我道歉,然後好好供奉我。」
嘩啦……
陸忘毫不猶豫地將蛇丟進了鍋里……
當然,那一次青蛇沒有死,小小一口鍋怎麼能煮得了它!
小蛇被燙到的瞬間身體變大,成為一條超級大蛇,長尾擺動,將廚房變成了一片廢墟。
然後它就被陸忘抓了起來,關在特製的一隻紅色籠子裏。
陸忘說,要它賣身還債,答應簽訂契約才可以出來。
具體賣身內容是,成為別墅里的保姆+管家+司機+坐騎+廚師+寵物。
起初,青蛇不同意,撒潑耍賴,妄圖再撞破籠子逃跑。
後來才知道,籠子的材質是陸忘的本體,而本體是那種東西的,才是真正最初誕生的那批神級。
青蛇認了栽,不情不願地簽署契約,變成一個人身蛇尾的藍毛小子,開始他的還債生涯。
最開始的時候,青蛇逃跑過幾次,可是陸忘在他身上掛了根血線,剛溜出別墅就會被抓回去。
後來,漸漸的習慣了。
管家的活,青蛇一點都做不好,陸忘的金庫有點誇張,他花了好幾天也不能理清楚那些珍寶。
不過有時候不小心鱗片裏夾進去一塊寶石,陸忘不會發現,所以蛇蛇還是滿喜歡這個活的,自己的小金庫也偷偷充盈了起來。
保姆的活還行,陸忘沒有強迫症也沒有潔癖,蛇蛇並不需要將別墅打掃得一塵不染,勉勉強強過得去就行了。
就是偶爾來客人,需要多整理整理。
廚師的活嘛,青蛇本體是蛇,吃口生冷的就好,所以完全搞不懂,陸忘那種本體特別牛逼的存在,為什麼要模仿人類,吃什麼熱食。
好在陸忘只是對人類拙劣的模仿,並不講究精髓,青蛇每次做飯都會糊,材料也不太講究,有時候抓着迷路過來的玩家順手就煮了。
至於司機和坐騎的活,這是蛇蛇最拿手的!
那段時間,詭怪間流傳着騎蛇詭的傳說。
說是有詭會站在一條巨蛇上進城購物,撞到運氣不好的路人詭或者倒霉玩家,就會一起裝進袋子裏帶回去。
最後寵物的活,青蛇表示他最喜歡,只要變回蛇安靜躺在陸忘身邊,乖乖給他玩弄就行了。
很輕鬆又舒服呢!
明明是當奴隸的生活,青蛇不知道為什麼適應了,從一天天盼望着廚房快點修好,到後來偷偷破壞修到一半的廚房。
以至於過去不知道多久,廚房還是那個破樣子。
陸忘也再沒管,那時候的他,壓根沒有找家人的想法,本來只是覺得一個詭無聊,再抓個詭找點樂子,時間久了後發現身邊跟着青蛇也不錯,像有個跟屁蟲弟弟。
陸忘要青蛇給自己取個名字,不然下命令的時候總覺得不順口。
青蛇想了整整一個月,想到一個以他認為水平最高的名字。
「決定了,我叫張七!」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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