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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舟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薛啟文敢這麼囂張,並不完全是因為孩子們不敢反抗。
而是她們沒有反抗的力量。
前後猛虎後有餓狼。
她們往哪裏退?
明明可以滿懷希望地長大,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
可脆弱的枝丫早就被掐斷在了襁褓里。
顧宴舟憐憫她們,所以此刻更清醒,無視夫妻倆的威逼利誘,直接關上車窗。
將他們直接甩在黑夜裏。
兩口子見他直接開出車庫,一時無措,只能打電話給薛啟文。
薛啟文哼笑了一聲,「再去律所鬧,我給過你們地址,知道在哪吧?」
「知道知道。」
現在律所早就下班了,但是夫妻倆根本想不到,薛啟文說什麼就聽什麼。
聽了他的話就有不少錢了。
掛斷電話之後,薛啟文坐在黑暗裏,一動不動。
像是催債一般,電話又響了。
自從出事之後,來電就沒有間斷過。
一聲接一聲。
薛啟文從一開始的煩躁,驚恐,再到現在的冷靜自如。
只花了幾天的時間。
他煩躁是因為唐芮騙了他。
他冷靜,是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栽倒在了唐芮手裏。
他跑不掉了。
一年多的局,以唐芮的身份,不是白做的。
鈴聲依舊不停,薛啟文伸手接起。
對方急切求助,「大哥,你真要放棄了嗎?就因為一個吳詩意,我們要被一鍋端?」
薛啟文一如既往地冷靜,「你想活命嗎?」
「當然想啊,我也不想坐牢!大哥你是不是有辦法?」
「你替我辦件事,我保你。」
……
顧宴舟一身火氣回到家裏樓下,想到那對夫妻的嘴臉就噁心。
他抽出煙點燃,猛吸幾口壓一壓戾氣。
好一陣之後,顧宴舟才上樓回家。
唐芮正在吃飯。
熟悉的味道是外賣,他經常點,此刻卻有點膩味,「你怎麼這個點才吃飯?」
早知道他就直接接她去外面吃了。
唐芮含糊道,「太累了,不想動,隨便應付點。」
最近為了案子的事情忙得團團轉。
精神壓力也有點大。
對吃的方面不講究。
顧宴舟見她那麼疲憊,不想說那兩口子的事。
「吃吧。」他摸摸她的臉,「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我現在開車去買。」
唐芮搖搖頭。
「困了,想睡覺。」
吃完東西,唐芮躺下看了會資料,就去洗澡了。
顧宴舟收拾客廳。
放在一旁的手機亮起。
顧宴舟見唐芮在洗澡,就替她接了。
來電是律所的保安,說有兩個中年人要找唐芮。
顧宴舟猜到了是誰,掐了下眉心,「直接報警。」
「可是他們啥也沒幹,就坐在門口,不算滋事啊。」
顧宴舟冒火。
這兩個臭不要臉的。
在他這裏沒有得到好處,就想去騷擾唐芮。
顧宴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安排了自己的人立即過去把他們帶走。
吩咐完了之後,顧宴舟回到臥室,把床收拾得柔軟一點,這樣可以讓唐芮睡得更舒服。
剛鋪好,手下就來電,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顧宴舟站直,「這麼快?」
「我們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被人帶走了。」手下道,「你放心顧總,這邊我們隨時盯着,要是還來我們直接綁了送出北城。」
顧宴舟也沒想那麼多,嗯了一聲。
唐芮洗完澡出來,一臉疲色。
她順勢往床上一躺,唉聲嘆氣,「事情好多,腦子裏都要被信息塞爆了。」
顧宴舟把她鋪平,趴着。
「我給你按按。」
唐芮的臉陷入枕頭裏,側頭,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着他,「還會按摩呢顧總。」
「亂按。」
他確實不會,但是自己出去按了那麼多回,多少會點。
膝蓋頂開她的腿,唐芮呈青蛙狀趴着,全身放鬆。
顧宴舟跪在她身後。
身影籠罩着她。
手上的力度輕輕重重,恰到好處,酸澀的骨頭仿佛被揉了一遍,很是酥爽。
唐芮悶哼,「有兩把刷子。」
顧宴舟,「再誇誇,愛聽。」
「嗯。」唐芮已讀亂回,「好棒,好大,顧總好厲害。」
「……」
顧宴舟報復地掐了把她的屁股,「這麼瞌睡麼,都說夢話了。」
唐芮眯着眼睛咯咯笑。
顧宴舟按着按着就心猿意馬,趴下去親她了。
還沒親一會,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顧宴舟隨手掛了,抱着唐芮繼續親,剛開一顆扣子又來電。
唐芮隱約覺得有事,「感覺好着急,你先接。」
顧宴舟嘖了一聲,「別睡,我接完電話再親你一會。」
唐芮硬撐着眼皮,「睡着了不也可以親。」
「不行,你睡着了怎麼回應我。」
「……」
就非要舌吻嗎真的是。
唐芮不聽他的,悶頭就睡。
顧宴舟聽完電話,神色陰翳至極。
他不敢出聲,怕被唐芮聽到了會發現,回頭看見她睡得香甜,吻了吻就出門了。
剛才手下來電,說那對夫妻死了。
被他們碾壓死的。
這樣的概率極其小,但因為是晚上,他們回去的時候分了會神,沒有發現地上躺着人,直接碾過去了。
下車一看,早就斷了氣。
分明是栽贓陷害。
是薛啟文的手筆。
這件事一旦發酵,對唐芮來說有極大的影響。
剛出門,顧宴舟就接到了薛啟文的電話。
他開門見山道,「她耗費了那麼多精力開的律所,你應該也不想她馬上就關門吧,顧宴舟,我們見一面,好好談談。」
顧宴舟沒有耐心了。
從薛啟文出現那一刻,他就想收拾這個人,如今用人命來抹黑唐芮。
他簡直是找死。
顧宴舟爽快答應,「地址給我。」
薛啟文知道顧宴舟是戀愛腦,今晚上的談判,他抱了百分之四十的希望。
可沒想到他也是個莽夫。
一進來就是烏泱泱一堆人,顧宴舟的身影立在最後,慢悠悠喊一聲,「給我往死里打。」
薛啟文張嘴想說話,直接被一根棍子捅到嘴裏。
當即落了下風。
顧宴舟去外面抽煙。
抽一根的功夫,薛啟文的慘叫聲就沒了。
助理走出來,「真打死嗎顧總?」
顧宴舟呼出一口煙霧,「留一口氣就行了,你總裁夫人是律師,我怎麼可能知法犯法。」
助理微驚。
總裁夫人?
唐律啥時候承認的?
顧宴舟回頭看了眼,薛啟文已經渾身是血,動彈不得。
他總算解了一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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