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川聽完面前騰驥衛的稟報,皺眉沉默了好半晌,才沉聲問後者:「如今那對獵戶夫婦怎麼樣了,宇文承稷的人不會還一直扣着他們罷?」
那騰驥衛見問,忙恭聲回道:「回殿下,當日那狼孩兒帶了狼群去圍場包圍聖駕時,三皇子的人便已將那對獵戶夫婦給放了,還給了他們不少金銀。屬下聽說那狼孩兒雖跟着父母生活了幾年,終於人的習性比狼的習性更多了,到底脾氣還是比尋常人暴躁得多,想來三皇子的人也不敢真惹急了他,不然那麼多狼,真發起狂來,後果豈是他們承擔得起的?如今他們一家仍住在原來的地方,只是那狼孩兒吸取教訓,隨時都安排有幾匹狼在自家周圍護着,我們的人輕易不敢靠近。」
宇文承川這才眉頭稍展,冷哼道:「孤是說那麼多狼,怎麼之後便一絲動靜也沒有了,幸好宇文承稷的人還沒有愚蠢到家,輕易不敢靠近便不必靠近了,且由得他們去罷,此番於他們來說,原便是無妄之災。你辛苦了,且退下罷。」
「是,殿下。」那騰驥衛忙抱拳應了,卻行退了出去。
侍立在一旁的冬至方不無慶幸與後怕的與宇文承川道:「得虧三皇子有那個賊心,卻沒有賊膽,不然真讓那個狼孩兒驅使狼群攻擊我們,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宇文承川冷嗤道:「想要成就大事,光不怕別人死算什麼,還得不怕自己死才成,他那麼惜命的,哪敢真這樣破釜沉舟?不過圍場一帶竟有那麼多狼,於當地的百姓和路過的客商來說,終究也是一大隱患,得讓當地的官府另闢一條路來大家通過才好,如此人與狼便能互不威脅彼此了。」
主僕二人正說着,有小太監進來稟道:「五皇子妃娘娘等着求見太子殿下。」
宇文承川心裏猛地一緊,五弟妹忽然求見他做什麼,難道是蘊蘊出什麼事了?但轉念一想,若蘊蘊真出了什麼事,落英落霞早出來稟告他了,又怎麼會讓五弟妹來與他說,而且既然她有意不讓落英落霞等人替他通傳,可見是有什麼事想瞞着蘊蘊也未可知。
因沉聲道:「是五皇子妃一人求見孤,還是六皇子妃也與她一塊兒?她一人……那她現在在哪裏,帶路!」
那小太監忙恭聲應了,帶了宇文承川和冬至一道前往五皇子妃此刻所在之地——宇文承川與顧蘊居所外的一個小亭子裏,那裏地勢比周邊的地勢都高,站在裏面說話既可以讓人一眼看清說話之人是誰,不至於生出誤會來,有人意圖偷聽也是一目了然,再是適合不過說一些不想讓更多人知道的話了,五皇子妃倒是選得好地方。
很快宇文承川便進了亭子,五皇子妃忙屈膝給他見禮:「貿然叨擾大皇兄,實在是事關重大情非得已,還請大皇兄千萬見諒,這丫頭是我的貼身丫頭,自來我什麼事都不瞞她的,只不知冬至公公是不是什麼都能聽?既然冬至公公也什麼都能聽,那我就直說了,事情是這樣的,昨兒我閒來無事去園子裏閒逛時,無意聽見有幾個宮女在嚼舌根……」
當時五皇子妃也是扶了自己的貼身丫頭在四處閒逛,經過一片以萬年青做成的樹牆時,可巧兒就聽得牆的另一邊有幾個宮女在竊竊私語:「……不管你們信不信太子妃與榮親王世子之間有沒有私情,反正我是信的,不然當時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巧就是榮親王世子奮不顧身救了太子妃,之後為了保護太子妃,還弄得自己渾身是傷,太子妃卻毫髮無傷?可見二人之間一定有私情!」
這話一出,便引來了好幾個宮女的贊同:「嗯,肯定是的,不然榮親王世子何以拖到現在都不肯成親,就是因為他心裏根本容不下太子妃以外的其他女人啊!」
「可不是,情急之下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反應,我敢說二人之間一定有私情!」
自然也有人不贊同這話,若輿論從來都是一邊倒,根本就不可能蔓延開來,「太子妃是君榮親王世子是臣,金吾衛護駕也是天經地義之事,眼見太子妃遇襲,榮親王世子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回頭太子殿下還不得生吞了他?你們少胡說八道了,仔細回頭傳到主子們的耳朵里,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立刻有人反駁她:「什麼君啊臣的,太子妃是尊貴,榮親王世子難道就不尊貴了?榮親王世子在皇上跟前兒的體面,沒準兒比太子妃甚至是太子殿下還要多幾分呢,他便不那樣奮不顧身,難道皇上便會降罪於他,太子殿下便能拿他怎麼樣不成,就是因為他與太子妃有私情,他才會這樣奮不顧身的!」
還有人幫腔:「便二人之間沒有私情,榮親王世子心裏有太子妃卻是肯定的,我可聽說,榮親王世子看太子妃的眼神與看誰都不一樣,也是,太子妃那麼漂亮,哪個男人能不動心?」
「啊,我想起來了,年初皇后娘娘不是曾帶了太子妃皇子妃們去先蠶壇行採桑禮嗎,那一次我親眼看見了太子妃與榮親王世子私會,那時候太子殿下可巧兒不在盛京……」
「那照你這麼說來,二人有私情早非一日兩日,甚至連太子妃如今腹中的孩子,都有可能……」
五皇子妃說到這裏,不由滿臉的歉然:「當時我聽到這裏,着實氣得頭腦發昏,再聽不下去,想也不想便喝罵起來,讓那些小蹄子閉嘴,又讓煙微去攔她們……只是我出門自來不愛多帶人,我們殿下又是出了名的不得臉,竟一個也沒能攔住那些小蹄子,反而讓她們都跑光了,不然我一定拿住兩個,逼問出到底是誰指使他們胡說八道的,還請大皇兄見諒。」
宇文承川早已是又驚又怒,片刻方滿眼陰鷙的道:「若只是幾個宮女胡說八道,五弟妹又何至於大費周章的來找孤,可見說這話的不止她們幾個,事情已遠遠超過了五弟妹的預期和控制範圍,所以只能來告訴孤,讓孤出手了,是不是?」
五皇子妃沉沉點頭道:「的確如此,之後我又聽見了幾個太監在偷偷的亂嚼舌根,回去後我便讓人悄悄兒去打探了一下,這些流言的源頭到底是哪裏,又有多少人聽了去,畢竟無風不起浪。只可惜源頭已不可考,且不但宮女太監們十停人里有八停人在偷偷的議論這事兒,宗親百官的女眷們也好些人都聽說了這個流言,只不敢公然的議論而已。」
頓了頓,繼續道:「我原想着這幾日大皇兄與大皇嫂都忙得很,心情也不好,本不欲告訴大皇兄這些,以免太皇兄更煩心的,可又怕大皇兄一直不知道,一直不能加以制止,畢竟沒有誰敢當着大皇兄的面說這些,甚至連大皇兄大皇嫂跟前兒服侍的人都要有意避開,極有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了,惟獨就大皇兄大皇嫂不知道,屆時流言已越傳越離譜,有損大皇兄與大皇嫂的清譽就不說了,更糟糕的是,萬一傳到了大皇嫂耳朵里,讓大皇嫂動了胎氣……這才會輾轉求見大皇兄的,只盼大皇兄能儘快查到流言的源頭,狠狠給那居心叵測之人一個教訓,看其以後還敢不敢再胡說八道!」
宇文承川的眼神越發冷若冰霜,道:「多謝五弟妹特意來告訴孤此事,孤一定會儘快查出幕後主使,狠狠給其一個教訓,絕了流言源頭的,五弟妹的恩義,孤也記住了,將來自不會虧待了五皇弟。來人,好生替孤送五皇子妃娘娘。」
五皇子妃今日有此一舉,除了與顧蘊素來私交不錯,不願意眼睜睜看着她名聲受損,甚至因此與宇文承川夫妻離心,傷身傷心以外,另一個主要目的可不就是為了宇文承川這句『將來自不會虧待了五皇弟』嗎?
她知道自家殿下不若六皇子那樣有得力的母族和妻族,自家殿下的才德也只能算中等,並不能算上佳,她自己更是遠不若六皇子妃那般會來事兒,將來太子殿下登基以後,比起二四兩位皇子,自然自家殿下的日子要好過許多,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與二四兩位皇子有什麼可比的,自家要比,也該與六皇子比才是,她不奢求將來自家日子能比六皇子府更好過,至少也不能當一個閒散王爺,在盛京城的地位還不如一般有體面權勢些的公侯府。
所以五皇子妃一得知此事後,便起了要告知宇文承川的念頭,她和五皇子可以這樣平凡庸碌的過一輩子,卻不能讓自己的兒孫也這樣,她總得儘可能為自己的兒孫們鋪一條路才是。
得虧六皇子妃還不知道這事兒,方才她藉口有一句話忘了告訴顧蘊,讓她先回去,她也沒有動疑,當然也有可能她已知道了,卻不想輕易冒這個險,太子殿下若承這個情當然就最好,若不承情反而惱羞成怒,她豈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總算如今五皇子妃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便也不再多說,只與宇文承川行了禮:「那弟媳就先告退了。」便卻行退出了亭子去,不一時便不見了蹤影。
宇文承川這才狠狠一腳踢在了亭子的美人靠上,木質的美人靠立時被從中間攔腰踢斷了,看得一旁的冬至是心驚膽戰,卻連大氣也不敢出,如果他沒有猜錯,下一個該遭殃的就是他了!
果然宇文承川很快便看向了他,冷聲說道:「我因為太子妃身體欠佳,要忙着照顧她,兩耳不聞窗外事也就罷了,你那兩隻耳朵也是擺設不成,若不是五弟妹方才特意來提醒,流言豈非真要傳到行宮人盡皆知,惟獨我與太子妃不知道了?你自己說你該當何罪罷!」
冬至聞言,忙跪了下去:「都是奴才的錯,還請殿下息怒,並給奴才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讓奴才即刻去徹查此事,奴才一定會儘快給殿下一個交代的,待事情了了,殿下要殺要剮,奴才都絕無半句怨言。」
這幾日宇文承川時刻圍着顧蘊打轉,除了回來當日去皇上跟前兒點了個卯以外,便再無出過他和顧蘊的院子,冬至又何嘗不是一樣,何況誰不知道他是宇文承川跟前兒第一等得用之人,不敢當着宇文承川的面兒說的話,難道就敢當着他的面兒說了不成?
可現在冬至哪敢為自己叫一句屈,甚至連臉上表露出一絲一毫委屈來都不敢,滿心只餘一個念頭,等找出流言的源頭,找到那個幕後主使的混賬東西後,他不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念!
宇文承川見冬至一句話也不為自己辯白,一開口便是自動請纓,想起他這幾日也跟着自己忙得夠嗆,累得夠嗆,方面色稍緩:「即刻去查,狠狠的查!這事兒不但關乎着太子妃的清譽,還關乎着我和十一哥之間的兄弟君臣之情,決不能姑息了!」
待冬至鄭重的應了,方深吸一口氣,回了自家的院子。
顧蘊已經又睡了,送走五六兩位皇子妃後她便支撐不住了,倒讓宇文承川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向來細心敏銳,又了解自己,自己便是有一點輕微的情緒變化,她都能很輕易的感受到,得虧她睡着了,不然他得裝得多辛苦?
他於是靠到顧蘊的床尾,也打起盹兒來,只是滿心都是憤怒與痛恨,哪裏睡得着,不過就是閉着眼睛,白養養神而已。
冬至的動作卻也快,出去不到一個時辰,便回來了,宇文承川在屋裏聽得他的小聲呼喊,確定顧蘊仍睡得極熟後,才輕手輕腳去了外面,陰測測的低聲問道:「查出是誰幕後主使了嗎?」
「暫時還沒查出,不過殿下別着急,奴才有別的收穫。」冬至先給他行了禮,才同樣壓低了聲音道:「奴才方才帶人出去四下里轉了一圈,發現果然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議論太子妃與十一爺……有私情的事,可流言又有了新的進展,有人說,十一爺根本就不喜歡女人,而是喜歡男人,不然他今年都二十八歲了,怎麼還沒娶親生子?還說太子妃是漂亮,可比太子妃漂亮的女子,這世上又不是沒有,而且十一爺及冠時,太子妃也不過才十來歲左右,這麼多年下來,都沒聽說過十一爺對哪個女人動心,家裏也沒有侍妾通房的,不是喜歡男人是什麼?」
冬至說着,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議論這事兒的人可不少呢,而且,還有人說,十一爺身邊兒的小刀,便是他的第一男寵,還有他的親隨親兵們為什麼個個兒都眉清目秀的,就是因為那些人不止是他的親隨親兵,還是他的內寵啊,每個人為了得到他的寵愛,那是使盡渾身解數……如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這事兒給轉移了,只怕不到天黑,人們便會忘記之前的事,而只會記得這事兒了,所以奴才讓殿下不着急呢,至少太子妃娘娘的清譽不必擔心了,至於揪出幕後主使之事,如今時間越發充足了,他就是藏到底下三尺,奴才也一定會掘地將他給找出來!」
宇文承川聞言,就知道冬至為什麼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了,要不是眼下場合不對,他也要忍不住發笑了,十一哥的人可真能掰,連小刀是他的第一男寵這種瞎話都編得出來,還有他的親隨親衛們哪裏個個兒都眉清目秀了,分別好些個連冬至還及不上好麼?!
也不知這主意是十一哥想的,還是別人想的,若是十一哥自己想的還罷了,自己想的主意,被坑死了也只能含淚承受,若是別人想的,也不知道當時十一哥是個什麼表情,又是怎樣才最終下定了決心的?
不過,十一哥這個法子的確是眼下最好不過的法子了,要壓下去一個聳動的流言,光靠暴力是絕對不行的,防民之口,勝於防川,唯一的法子也是最好的法子,便是製造一個更聳動的流言出來,如此人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會被轉移了。
「就是太委屈十一哥了,這樣自污名聲。」宇文承川沉吟道,「你即刻去一趟十一哥那裏,替我好生答謝一下他,算了,還是明兒得了閒我親自過去罷,榮王叔跟前兒,我也得去表達一下謝意與歉意才好。你仍查流言的源頭去,連十一哥連日因養傷閉門不出的人,都聽說了這事兒,還做出了應對,可見流言已真傳得人盡皆知了,五弟妹先前的說法,只怕還是保守的,不把那幕後主使揪出來,讓其死無葬身之地,難消我心頭之恨!」
冬至忙應了:「奴才知道了,這就去辦,殿下放心。」
又嘆道:「十一爺不論是作為兄長,還是臣下,待殿下的心都是沒話兒說了,什麼事都為殿下想在頭裏不說,為了殿下,更是從性命到名聲,什麼都不吝惜,得虧那年殿下與他不打不相識了,不然讓別人得了十一爺這麼個忠心耿耿的人才去,殿下可不是虧大發了?」
宇文承川點頭道:「是這話,得虧此番丁大人因身體不適沒有隨駕,不然因此累得十一哥親事也生了變,我以後就真沒臉見榮王叔了。」
冬至笑道:「聖駕還有些日子才會班師回京呢,這麼長的時間,足夠平息事態了,便真不能徹底平息下去,十一爺的為人擺在那裏,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相信丁大人與丁小姐也一定不會介意的,不然當初丁大人也不會答應兩家結親了,殿下只管放心罷。」
「嗯,丁大人若真這麼膚淺,那這門親事不結也罷,十一哥這麼好的男子,全天下哪個女子配不得了?」宇文承川說完,這才打發了冬至,自己折回了屋裏去。
到得晚間,果然榮親王世子愛男人不愛女人的消息,便已傳遍了木蘭行宮大大小小的角落,宇文策都愛男人了,自然他與顧蘊有私情的謠言也不攻自破了。
與此同時,冬至那邊也初步有了進展,他帶着人一番明察暗訪後,竟查到了三皇子的遺孀,也是此番唯一隨三皇子伴駕的萬側妃頭上:「奴才順藤摸瓜,查到了三皇子萬側妃的貼身丫鬟身上,流言一開始就是從她那裏傳出去的,可見幕後主使定是萬側妃無疑了,眼下也只有她最恨殿下與太子妃娘娘……殿下,我們是現在就去拿人,還是待明兒回了皇上之後再去拿人?」
萬側妃到底是三皇子的側妃,如今三皇子死了,三皇子妃又在盛京,宇文承川要拿她,還真只能通過皇上才名正言順,不至惹人非議,不然一個是大伯子,一個是弟媳婦,豈能有不傳出一些風言風言的?尤其是在之前已出過一次類似事情,三皇子又死了的情況下,萬一因此讓皇上對殿下生了什麼看法,豈非得不償失?
「萬氏?」宇文承川的臉一下子陰得能滴出水來,「她好大的膽子,竟敢往蘊蘊身上潑這樣的髒水,我不讓她後悔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上,不讓萬鵬春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在生下她時,便直接溺死了,我再不活着……」
話沒說完,忽然搖起頭來:「不對,要說萬氏與宇文承稷有多深厚的感情,如今見他死了,瘋了一般的想為他報仇,以致逮誰咬誰也還罷了,可她分明沒有與宇文承稷圓房,也早就知道宇文承稷這輩子都不能人道,自己跟着他至死都沒有前途未來可言了,怎麼會傻到為他白賠上自己甚至是自己全家?她如今最該想的,是怎麼為自己謀一條退路,怎麼為自己的家族謀一條退路才是!而且宇文承稷死在我手上之事,也就有數的幾個自己人才知道,其他人根本一無所知,萬氏怎麼可能知道?這事兒一定是有人在渾水摸魚,在利用萬氏生事,給我查,繼續查,一定要把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揪出來!」
一席話,說得冬至也恍然明白過來,點頭道:「殿下說得對,流言是從萬氏貼身丫鬟口中傳出來的,卻並不代表就是萬氏讓她傳的,要收買一個丫鬟,又是什麼難事不成?奴才這就安排人盯着那丫鬟去,一定能順藤摸瓜,揪出真正的幕後主使來!」
宇文承川聞言,「嗯」了一聲,打發了冬至,回了他和顧蘊的臥室。
顧蘊正靠在床頭吩咐明霞:「打些熱水來給我擦一下身子,這麼多日都沒洗過澡了,身上着實粘得慌,覺得自己都快發臭了。」
說得宇文承川笑了起來,待明霞行禮領命退下後,才湊到顧蘊身前,吸了吸鼻子:「哪裏臭了,我聞着明明香噴噴的,一點兒都不臭啊。」
孩子保住了,身體也覺得輕鬆舒坦多了,顧蘊的心情自然也隨之大好,笑嗔道:「你就只管油嘴滑舌的哄我開心罷,我鼻子又沒失靈,難道聞不見自己身上臭沒臭不成?」
「可我真沒聞見啊,」宇文承川見她心情好了,自己只有心情更好的,「何況就算你真臭了,我也絕不會嫌你的,你就放心罷。」
顧蘊笑罵道:「你才臭了呢,我是身體不方便,才會這麼幾日都沒洗澡的,你呢,身體方便也這麼幾日沒洗過了,你還嫌棄我,我不嫌棄你就是好的了。」
「我哪裏嫌棄你了?行行行,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不嫌棄你就是了。」
夫妻兩個耍了一回花槍,顧蘊才正色道:「我今兒瞧着冬至進進出出好幾次,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嗎?不會是,有人將三皇子的死疑到你頭上了罷?」
宇文承川不欲她擔心,何況的確不是這回事,毫不猶豫便道:「沒有的事兒,那事兒管保誰也疑不到我頭上,便真疑到我頭上了,沒有真憑實據,也是毫無用處,是孟先生等人有事與我商量,百官也有事過來請示,你也知道,皇上病着嘛,他們可不只能找我了?」
顧蘊聞言,這才放下心來,適逢明霞打了熱水來,宇文承川卻直接把人打發了,自己上手擰起帕子來:「有我在,哪裏需要明霞服侍你?」
「什麼服侍我,你打的什麼主意,當我不知道麼……說來你至少也還得再素一年呢,要不要我給你找個人紅袖添香啊?」顧蘊少不得要矯情的推辭一番,見實在推辭不過,也就由宇文承川去了。
宇文承川見她不過才短短几日功夫,身上好幾處就瘦得幾能見骨了,心疼自責得無以復加,又不能讓她看出來,只得故意與她鬧騰:「紅袖添香啊,好啊,就給我先找兩個人,一個負責紅袖,一個負責添香罷……哎呀疼疼疼,我開玩笑的,你放心,別說只是素一年了,就算是素十年,我這輩子也只守着你一個人過了。」
顧蘊方滿意的鬆開了他的耳朵,忍笑道:「這還差不多。」待收拾妥帖後,自己在里,宇文承川在外,方便隨時起身點燈照顧她,夫妻兩個一道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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