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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浸泡了血的花。當母親找到悅澤時,她已……
母親遲疑地走到洗手間門口,然後半打開門,卻不曾想,從裏面淌出來的水如被鮮血染紅了般刺目驚心,隱約可以看到洗手間正中央的一塊鏡子裏,有人影蒼白得仿佛……仿佛……早已死去…
……
母親說她死之前,給自己錄了從焚書到割腕長達5分鐘的自殺視頻。原來,一周前,妹妹拿着滿分試卷給爸媽看時,她已經患有嚴重的抑鬱症,經常失眠,那時她的手抖的很嚴重,然而爸媽卻只看到了試卷上寫的150,150。
媽媽說是她逼死妹妹的,我只想說這就是中國式家長,教育時顧着直接的一時痛快,不想想孩子心裏的感受。等到出事了就後悔不已,後悔當初的簡單粗暴,但這時沒有過硬心理素質的孩子往往處於重度崩潰狀態,這時往往後悔都晚了。
沒有人能理解失去的痛,不要拿你的理解來理解別人,每個人都有痛恨的權利也有原諒他人的權利,但不要替別人做決定,因為你永遠不是他。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庚子年大家都很難,前有新冠,中有暴雨。
可是再難,都難不過這一年的孩子。
沒有書聲朗朗的教室,不能當面請教老師,全靠網課自覺。每顆種子都有自己的花期,每個孩子,也都有自己的人生節奏。如果孩子考得好,請記得抱抱他。他們稚嫩的肩膀,竟也扛過了十二載的寒來暑往。每一分,都伴着清晨的朝霞和深夜的星光,真的不容易。
如果孩子考得不好,請記得緊緊抱抱她。她付出的努力,沒有比誰更少;她面對的壓力,沒有比誰更小。
請記得保護那個比自己更加難過的孩子,在你看不見的角落,她或許已經深深自責哭泣。
……
出門舒緩沉悶的內心,突然,一輛車撞死了一個懷孕的婦人,我又是親眼目睹,我的眼裏充滿了血腥。
多少條人命就是這樣,被車給撞死,又有多少條人命是被別人被家庭被社會給逼死的。
婉清不堪受辱,跳樓而死;悅澤不堪重壓,割腕自殺。
這世界何時是一個頭啊?一個又一個的死啊。不是我死,卻勝似我死!他們是我的朋友,我的親人……
……
回到家,電視上正播着合平中學體罰學生無故停學致學生因意外身亡的新聞。
媽媽偷偷擦乾了眼淚,煮了杯奶茶,說道:「來,喝下,看有沒有甜味。」
我喝了一口,笑道:「好喝。」
「雖然一點甜味都沒有。」
「那證明媽媽煮的好哦,下次加油煮的更好點。」
那一刻,媽媽真的是那種特別溫柔特別賢惠的女人,聽她說話都覺得舒服,給人一種很溫暖平和的感覺。
「海海呀,其實人生就像是一杯奶茶,不一定有甜味就好喝,沒甜味就不好喝。」
「對了,媽媽給你買了幾本書。」媽媽一臉笑意地從包里拿出了三本有關時政的書。
「媽知道,你真正喜歡的是政治,你渴望當官,這才是你想要的,而不是我們需要你做的。」
「這些年,你爸因為創業失敗而將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心愿寄托在你的身上。而我因為你外公早早離世而你舅又不爭氣,你外公家就這樣衰敗了,你爸又極力勸你以後學經濟學,我就想着能從事商業能多賺點錢,也能幫襯一下你外公家。這一來二去不僅辜負了你爺爺的臨終囑託,更害了你。」
「我看着悅澤,看着這麼多鮮花朵兒的就這樣去了,我就想着,你為自己而活就行了。活得開心點,這樣就不會留有遺憾。」
「這個世界上,本來很多事情都是沒有絕對的對錯。所有的選擇都是相對的,媽媽不能說他們的選擇是對還是錯。媽媽只能避重就輕的說,在你這個年紀那重要的,要做的是追求自己的夢想,並且還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不然,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呀?」
「海海,以後你好好的跟媽媽溝通,媽媽一定會支持理解。媽媽不想再一味的給你安排這安排哪,也不問問你的想法,那樣只會把一個好孩子逼的走極端!」
「好喝。」我又喝了一口。
「那就多喝點。」
……
那天,機關算盡的阿靜,自己走向了監獄,想洗盡這一身的罪過。
「從古至今,沒有一個無情無義的人配在有情有義的人面前站着!」她心裏突地閃過這個念頭。
但他們是有情的呀,她再也下不了狠手了。
「你心軟了?」阿靜如患了精神病,分化出的邪惡人格恨鐵不成鋼。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她的心像被切成三塊,每塊都被撒上了濃濃的鹽。她的手伸了出去,卻又縮了回來,如此循環着……
「你想控制我?」阿靜不假思索道。
「我說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何來控制一說呢?」它說的極其誠懇,可越是這樣,她就越不相信。若是我體內的人格是它,那她是哪個呢?現在是她控制它,將來怕它控制她。
「尊貴榮耀,體面生活,你都不要了嗎?」它是她的人格,自然是洞透她的所思所想,又誘惑道。
「磨刀恨不利,刀利傷人指。求財恨不多,財多害人子。」她回道。
「你要是沒有我,你會成為老師身邊的紅人?沒有我,你的親爸親媽還在受那些狗頭狼心的親戚的嬉笑指摘。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都是你的心狠手辣給的,你不要了?還是你像一切都回到起點,我沉睡過去,你仍是那個天天受人欺負的無能之輩,沒有我,讓那些「慈悲」親戚看你笑話,讓你的親爸親媽蒙羞,失去你現在的人一切。」
「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什麼都可以,只要你給我主宰你靈魂的權利,讓我不再只是你的人格,而是你人格的首領」。
它一面說着,一面下着彎鈎,將那些她曾夢寐以求的場景一展現在她眼前。
「但我失去了很多,比得到的更多,那樣的話。」她勸它就此收手,以免鑄成大錯。
「有慶最終還是會因抽血過度而死,楊修認不清位置還是會被誅殺,而那日傾盆大雨下的白色麵包車還是會馳向遠方,而黑色小車終於還是剎住了。」
她數着過往一件又一件事,心裏想着,但行好事,為何一定要在意前程呢。
此刻,她仿佛看到了,安置在她家二樓陽台的那已死的綠梅,此刻忽的又發了新枝,明艷可人。
「原以為它只能活於南方,可還是死了,如今倒活了。」她大夢初醒。
阿靜自了首,不知為何?而她的生活,也回到了原點,又好像並沒有……但無論如何,無論人多,無論人少,那一縷梅香都值得她回首一嗅。
佛說,放過他人為慈,放過自己為悲。而世間有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但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而她卻笨拙得放過了自己,不知為何,不計後果,只問這天盡頭,何處是香丘?
人的一生會遭遇無數次相逢,有些人是你看過便忘了的風景。有些人,則在你的心裏生根發芽。那些無法詮釋的感覺,都是沒來由的緣分。
緣深緣淺,早有分曉。之後任你我如何修行,也無法更改初時的模樣,那些你曾傷她(他)們入骨的人,會將你永遠記住,但她們也會釋然解脫。人生總在祈求圓滿,覺得好茶需要配好壺,好花需要配好瓶,其實有一傷痕在彼此心中,也是一種不完美的完美。來這世上一遭,就不要奢求過多,不要一門心思問別人為什麼變了,為什麼壞了,就當每一條路都是荒徑,每一個人都是過客,每一片記憶都是曾經。
流年,真的似水,一去不返,看過的風景,也許還可以重來,而逝去的人,卻再也不會回頭,任你千思萬想都只是恍惚的印象。人只有將內心放公平,才可以審視人世百態,把悲傷過盡,才可以重見歡顏,把苦澀嘗遍,就會自然回甘。
探望她時,她問我放下了過去?我笑笑,放不下又能怎樣呢?
我問她:「你呢?你放下了?」
她聽了我的話,很是震驚,往事種種,她難以啟口。
良久,她方應了句,「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要放下什麼呢?″
「若是讓你再重來一次,比如說你倒回到剛進這個班的時候,你認為你會就此放手改變嗎?」
我明白這樣盤問會觸及她心頭的爛肉,但我還是不自覺的道了出來。
「也許吧,也許。」
阿靜的情緒時高時低,最後恢復了沖淡與平和。
她笑了一笑,說道:「七八歲時,父母外出打工,我也跟着他們轉到了城裏上學,中途插班,我被同班同學們當作是「外人」。環境劇變,成績平平,再加上沒什麼朋友,我越來越內向和沉默寡言,這些因素共同把我推向了校園欺凌。」
「我曾經有個朋友,她叫譚純,家庭富裕、成績優秀、長相可人、多才多藝。我未曾想過和她成為朋友,但我更沒有想到過她會是那個給我童年帶來陰影的人。」
「某一天,一瓶墨水不慎被打翻,墨汁染了一地,班主任威嚴地掃視着班裏的同學,眾人屏息,最後目光停留在Ta身上,大眼瞪小眼之下,那雙小手顫顫巍巍指向了我,」是她乾的!」
「Ta成功將打翻的墨汁栽贓給我。見我沒有反應,此後變本加厲……」
這算不上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卻是一個讓人無奈,甚至是絕望的故事。
本該明媚燦爛,充滿希望的青蔥歲月,卻充斥着污穢與罪惡。
或許這個世界本就與我們所想像的樣子並不一樣。我們會很自然地認為,孩子做錯了任何事都是可以被寬恕的,殊不知這種觀點本身就是一種極端的錯誤,甚至可能已經成為了造成更大一部分人痛苦的根源。
少年時的一切終將過去,但最美好時光中的那些最齷齪骯髒的事情卻始終將是阿靜心中的一根刺。
即便已經癒合的傷口,也會在某個未知的特殊時刻再次被撕裂,鮮血淋漓,無從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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