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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某人因為一時間頭腦發熱,做出了某件極其愚蠢且沒有必要的事情,所以在接下來的兩個月,樂白深刻地體會到了躺在床上發霉的滋味。
不能出門,不能吹風,不能有人探望,連看書都不能看太久……樂白表示,特麼的他要是再這麼養下去,他都要被養廢了好嗎?!想到君無顏那總是帶着如春風般溫暖和煦的笑容的臉,樂白深刻地懷疑,這是君無顏的一個驚天陰謀。
樂白:總覺得好可怕qaq
作為一個本來就戰五渣的柔弱人類,樂白心塞地表示,就算他發現了大魔王的陰謀,也沒有能力反抗,而且……君無顏的手藝還挺不錯的_(:3ゝ∠)_雖然都是些家常小菜,樣式也比不上平常廚師做的精緻多變,但吃起來卻別有一番味道。
被美食而腐蝕了的樂·吃貨·內心不堅定·白在連續啃了兩個月魔尊大人親手做的三餐之後,名為理智的小人終於成功在戰爭中勝出,把君無顏給趕了出去——堂堂一個魔尊,成天窩在他這裏幹什麼?
倒不是樂白真心地餵君無顏考慮,實在是……憋得慌!
在床上養了兩個多月,還每天都好吃好喝地供應着,樂白的傷不說好得差不多了,但比起最開始的時候,肯定要好上許多,至少不會和那時候一樣,就連動一動手指頭,都疼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精神好的時候,每天還能繞着房間走上幾圈——雖然是在君無顏的攙扶下,但比起成天躺在床上來,這真的是一大進步了。
但!是!樂白恨恨地咬了咬牙。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說,憑什麼都過了兩個月了,還不許別人來看望他?整天整天都只能看到君無顏這一個人,他悶都要悶死了好嗎?!即使君無顏會在樂白無聊的時候,把不知道從哪裏找過來的話本讀給他聽,但很顯然,不管是讀的語氣還是故事的精彩程度,都趕不上某個專業八卦的傢伙,於是,自然而然地,樂白對君無顏就多了幾分嫌棄。好在君無顏不知道樂白在想些什麼,否則不知道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在被細細地叮囑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項之後,君無顏終於不情不願地走了——雖然這傢伙的臉上還是那與平日裏沒多大差別的笑容,但樂白就是有一種這貨十分不情願的感覺。所以說,魔尊這個位置,真的這麼閒嗎?
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貌似從來沒有見到君無顏處理什麼事務,樂白默默地在心裏給「皇帝是這個世界上最勞碌的職業」這個觀念打上了個大紅叉。
在聽不到君無顏的腳步聲之後,樂白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裝了一會兒乖寶寶,確定君無顏不會殺個回馬槍之後,他就很乾脆地掀掉了被子,準備出去走一走——不走遠,就是在外面的院子裏走兩步!
雖然被憋得很難受,但樂白對自己的情況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要是因為自己作死,而導致苦逼的和關禁閉似的日子增長的話,那絕逼就是得不償失的。而且,這種傷,真要是弄不好,說不定還會喪命。
樂白:就算可以讀檔,但是因為自己閒不住而把自己作死了這種事情,也絕對是應該扔到垃圾桶里銷毀的黑歷史啊!
挪到床邊,把雙腳塞入鞋裏,樂白看了看窗外的太陽,心情不由自主地雀躍了起來。可就在他顛顛地想着跑出去曬太陽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樂白:……
看着推門進來的苗青青,樂白的眼角抽了抽,有種一股氣堵在胸口,既上不來又下不去的感覺。
……姑娘你不知道進別人房間是需要敲門的嗎?!
完全沒有抓住重點的樂白沉默了一會兒,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搶先了:「魔尊大人讓我來照顧你。」
樂白:……草!就知道那丫的絕對不會走的那麼隨便的!
覺得自己出去走走的願望「啪嘰」一下就碎了,樂白感到很心塞。而且,君無顏讓誰來照顧他不好,非要找苗青青?
在這傢伙底下吃了好幾次虧的樂白表示,他對苗青青有心理陰影。雖然她現在看起來超級無害,但樂白總覺得,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掏出武器捅自己一刀似的。說不定就是他這次受傷,都是苗青青的手筆?
樂白的眼神往苗青青那裏飄了飄,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不過,轉念一想,這也不太可能。即使那時候他的腦子有點不清醒,但即使如此,他也能夠肯定,那個刺殺的人,確確實實是朝着君無顏去的,而苗青青,無論怎麼想要除掉他,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吧?而且,她又怎麼可能會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這種捨己救人的蠢事呢?而最最讓樂白確定這一點的就是……刺殺的那個人,拓麻的是曾浩啊!雖然不知道曾浩到底是受了哪門子的刺激,才會突然跑過來想要和君無顏拼命的,但樂白可以肯定,那傢伙是不會想要他的命的。在怎麼說,他也是救了他兩次的救命恩人不是?
而且,在他暈過去之前,他看到了曾浩的眼神。樂白輕輕地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他。
他確實救了曾浩兩次沒錯,可實際上,曾浩也救了他一命,而且與他兩次都以自保為目的不同,曾浩並沒有什麼另外的目的。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卻破壞了曾浩有可能成功的刺殺,而且還害得曾浩被抓了……為什麼越想越覺得心虛?想到曾浩現在可能還在哪個地牢裏,和老鼠蟑螂作伴,樂白的罪惡感就蹭蹭蹭地往上冒。不過也還好他在暈過去之前,因為想着兩個都不能死,強撐着說了一句,讓君無顏留下了他的命,否則樂白估計真的要後悔死。大概……會再來一次自殺式的救人活動吧?
對自己的行事風格很了解的樂白忍不住感嘆,正義感與責任心太強,也並不一定是什麼好事。當然,這種深刻的道理,並不是他自己悟出來的,而是他母上大人一邊拿酒瓶敲他的腦袋,一邊說給他聽的,其中還包含了各種古今中外因為正義感太強而苦逼的例子,把樂白說得一愣一愣的。樂白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一個教了十幾年數學的人,能大氣都不喘一口地引經據典說上一個多小時?而更讓樂白無法理解的是,那時候明明已經絕望到了想要自殺的自己,居然還能認認真真地把這些話都給聽完,這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看着樂白那沒有焦點的視線,苗青青的目光動了動,抬腳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詢問:「夫人是想出去走一走嗎?」
「……哎?」原本想着把苗青青晾在一邊不去理會的樂白,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由地愣了一下,有些摸不准苗青青的意思。這是看出了他想幹什麼,準備滿足他的願望呢,還是等着他的回答,回頭去給君無顏打小報告呢?
……沒辦法,被坑的次數多了,樂白恨不得把苗青青的每句話都掰開來,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意思。
也許是看出了樂白的防備,苗青青沉默了一下,輕輕地嘆了口氣:「魔尊大人早就看出夫人想出去走走了。」她看了樂白一眼,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卻忍住了。不過,這話里的意思,卻清晰地傳達出來了,這讓樂白忍不住有點驚訝。
所以……君無顏其實就是特地讓苗青青來陪他出去走一走的?
莫名地,樂白有種被人默默地寵着的感覺。
樂白:這一定是我的錯覺!
要知道,之前君無顏對他好,都恨不得原原本本地讓樂白知道——雖然君無顏本人可能並沒有察覺,但身為被「討好」的一方,樂白還是有感覺的,這也正是他很清楚君無顏對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感情的原因,那種流於表面的寵溺,只要不是深陷其中,只要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可現在……想到君無顏帶着笑意的雙眼,樂白的心情有點複雜。
「夫人?」半晌沒有得到樂白的回答,苗青青出聲詢問。
聞聲轉過頭去看了苗青青一眼,樂白的手指動了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苗青青的態度,貌似有點奇怪?
不是初見時的試探,不是再見時的算計,而是帶着些小心翼翼,還有點別的什麼,樂白看不出來,他本來就不擅長看人臉色,更別說像苗青青這種心思複雜的人了。不過,會有這種變化,大概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吧?既然苗青青那麼重視君無顏,他這個君無顏的「救命恩人」,應該就能得到厚待了吧?
……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成天想着怎麼弄死他了吧?
這麼想着,樂白猶豫了下,試探着開口:「那我們,出去走走?」
「好。」苗青青點頭應了一聲之後,頓了頓,看了樂白一眼,又加上,「魔尊大人說了,不能走出這個院子,在外面待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個時辰,不能嫌棄飯菜不好吃,不能偷偷把藥倒掉,不能……」
樂白:……擦,我怎麼不知道這貨這麼婆媽?!
聽着苗青青嘴裏那一長串「不能」,樂白覺得,君無顏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都徹底顛覆了。這些話其實不是君無顏說的,是苗青青自己加上去的吧?抽了抽嘴角,樂白果斷把這些話丟到了垃圾桶里,讓苗青青扶着走出去了。
初夏的陽光雖然說不上毒辣,但卻也不適合暴曬。在院子裏走了一圈之後,樂白才在樹底下的一處坐了下來,靠着樹幹曬着從樹葉的縫隙里漏下來的陽光——當然,屁股底下墊着苗青青早就準備好了的軟墊。
樂白:所以,在你們的心裏,我到底是有多柔弱?
雖然目前是一名傷號,但樂白還是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金色的陽光被樹葉切割,落在人的身上,帶起融融的暖意。不大的風吹拂着,帶來不知名的花朵的香氣,叫不出名字的鳥在遠處鳴叫着,間或有幾片葉子落下來,發出輕微的聲響。樂白靠在樹幹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得不承認,哪怕同樣是坐着發呆,換了個地方,心情就是不一樣。一開始樂白還防備着邊上的苗青青,擔心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可過了一會兒,他就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來。
這裏是魔宮裏面,苗青青應該不會做什麼吧?而且,雖然苗青青一直都想弄死他,但從來都沒有親自動手過,所以,在她邊上的時候,說不定反而才是最安全的?畢竟如果他死在她邊上了,不管是不是和她有關,她都得承擔這份責任。尤其今天,她還是被君無顏特地派過來照顧他的,所以,他在這裏……是安全的吧?
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樂白聽着周圍那些細碎而輕微的聲音,唇角微微上揚。
苗青青看着樂白那毫無防備的樣子,神色複雜。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苗青青抿了抿唇,低聲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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