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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我也想去看看江湖是什麼樣」,昭翎眨巴着大眼睛拉住太后的手晃來晃去,「就讓我去嘛!」
「胡鬧!你貴為公主,豈能去那危險之地」,太后制止她撒嬌賣乖,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話語威嚴,「哀家原先是不知道方家那少爺逃婚,現在既然知道了,那定會好好問問方大人是如何教子的!乖昭翎,你就安心等着,我已經派人告知皇帝……」
太后話還沒說完,身邊負責扇涼的宮女手持的宮扇一落,人一同驟然倒地昏睡了過去,再一抬頭,內廳外廳的太監宮女呼呼啦啦直接橫七豎八地躺了一片。
「這……這是怎麼了?皇祖母?」,昭翎本想擋在前面,卻不想竟被人推開了。
這手段頗為眼熟,太后眉頭一跳,面上浮現出明顯的喜色,可她手上卻握緊成拳,皇室威嚴被侵犯,並不能讓她真的開心。
雲苓撤掉隱身,拿起妝枱上的鳳凰金釵,這東西擺在顯眼的地方,可見是剛摘下來的。
嗯,聽勸了但沒全聽,就戴的時間短了點。
「嘖,太后你這麼喜歡這根釵子嗎?」,她蒙着面小聲嗤了一聲,不是很理解命都不要也要這東西。
昭翎見到這突然出現一位身着櫻色衣裙的女子,捂着嘴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此人身姿曼妙,氣有仙風,再有她皇祖母所說的話,才明了此人身份放下手穩住了公主儀態。
「大師有所不知,這『鳳凰金鳴』是我大熙傳於國母的寶物,受過佛法洗禮,揚我國運,哀家於社稷無助,自然是要為我朝佩之才好」,太后笑得倒是真誠,「哀家身體不適時,也不見外人,戴的便少了,如今雖然有大師提點,但是哀家還是想要為國運做些事的。」
本宮熬了多年才登位太后,皇帝也是本宮所出,承接大統受萬民愛戴,怎麼可能壓不住這釵子,此乃國母之物,為本宮之權。
「行吧…..」,雲苓將那釵子放了回去,輕咳一聲便開始說正事,「既然說到朝政,我夜觀天象發現國運有礙,奸臣當道,你們朝中腐敗弄權的可大有人在,那我既然在大熙修行,與爾又有些因果,那麼就有必要來提醒一句。」
那兩人俱是一驚,太后立刻雙手合十,忙道,「還請大師明示!」
雲苓眼神一飄,回憶了一下李蓮花教她的說辭,然後冷着眉目道,「此人現在應當還未高升,但是命途里本該身處牢獄,現在卻前路光明,似乎他背後之人位高權重,與他有親緣牽絆,所以才順利擁他入朝為官,若如此下去,此後必是奸佞控權,國運被損。」
太后震怒,「竟是如此惡賊禍亂!幸有大師提點,哀家定查出是何人!」
她說完還看起來非常虔誠地拜了拜雲苓,其實光說到有人隨意安排親眷入朝,就已經稱得上結黨營私了,這在皇室可謂大忌。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似乎跟公主有關」,雲苓刻意一頓,得到兩人緊張的神色才繼續說,「我看天象顯示皇室之婚姻緣未到,若隨意而行,那麼與皇室糾葛之人必然承受不住皇家氣運,我近日看與皇室靠的近的那顆星光芒黯淡,想必因此糟了禍患。」
「啊?難道方多病他不是逃婚,是遭遇了不測?」,昭翎半信半疑道,「可是傳言他去了江湖啊。」
「既然是傳言那就不可信,你又怎知那人不是被綁走去的江湖呢?」,雲苓裝的高冷,實則心虛地攥着手邊的布料,「皇室的姻緣,還需要公主自行去尋,合心意才能找出來合天意之人。」
這話一說,太后連聲道『感謝大師』,昭翎則歡喜的不得了,這真是能自己做主了。
雲苓垂眸思索了一下,花花說最後給點神奇異事更令人信服,那就……
「我言盡於此,此花雨可助爾等延年益壽,便享用一二吧」,她高深莫測地對太后道,「我在大熙修煉日久,與你也有因果往來,自然順應天意警示於爾才能提我修為,別的就於我無關了。」
她說完靈光閃爍間身影便瞬間消失,屋內竟升起了簇簇花瓣雨,墜地即無,而落於人身上陡然使人靜心除念,身體輕盈了不少,飄飄如墜夢。
太后知道心心念念修仙之事無望,看那人又無視皇室威嚴還是有些惱怒,但是有這奇事能延年益壽,臉色便好多了,當然,一旁的昭翎那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雲苓憋着笑甩了瞬移符出來,然後才忍不住地笑出聲——嗯,『花漫』,仙門大比前表演階段的經典造景術法,主打就是一個有氣氛,當然,加點幻術和靜心術就達到了非常好的效果——延年益壽什麼的自是心理作用的。
「什麼人?!」
猝然一男子的高聲一喝,雲苓回首一看,遠處一個中年男人站在花團後面,他身後還跟着不少宮人,想必位高權重。
雲苓落進宮闈所在就是御花園邊緣地帶,所以瞬移出來就還找了這片地方,她也不理會那伙人,立刻準備以清風訣躍上院牆離開,結果此時又冒出來一個拿着拂塵的人,裝束看起來卻像是個江湖客,那人出掌襲來,欲抓雲苓彌補他的一時失察。
小姑娘煩躁地側身躲開,飛身就往屋頂去了,不過那人倒是緊追不捨,便是速度沒雲苓快,也要追過來。
她站在屋頂上就丟去一張迷霧符,看見那人被順利困住,狡黠地彎彎眼睛,剛要走就感知到目之所及院落破敗的一角,有什麼東西隱隱躁動。
雲苓蹙了蹙眉正要探究,突然一道驚雷劃破長空,似乎追蹤已久現在是終於找到了,毫不客氣地化晝為夜,異象壓着摧毀的架勢而來。
她眼前一暈,心神震動,猛然抬頭看去,血雲遮天蔽日,重重的悶聲下墜,帶着吞沒一切的恐怖。
那天看到的,原來不是錯覺!是因為逆天煉丹,還是此處有歷代帝皇匯聚的龍氣,竟然讓它找到我了。
雲苓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在看下面那些追逐而來的士兵皆指天驚疑不定,便直接貼了隱身符御劍飛走,等到她走了,天空才煥然重明,迷霧符也就此燃盡,只是擅入宮闈者早已不見。
不行,此處人太多,不能被我牽連無辜,得儘快找到一無人之地。
她一路飛出京城,避開那些繁華的城池,直往山林而去,而那劫雷像是長了眼睛,緊鎖她的身影,片刻不離。
轟——
一道命劫金光狠狠劈下,雲苓急急召出本命法寶施法防禦,又提速飛馳,劫雷才堪堪擊在靈盾之側,算是擋住了。
天地間好如怒聲赫赫,又一道加倍的金雷沖她刺去,攜雷霆之威,毀天滅地之勢,不容抗拒的狠戾,那雲此刻像極了一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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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山莊的主人金滿堂已死,案情撲朔迷離,好在李蓮花早知南胤那迷香無心槐的味道,順利地第一時間在金滿堂義女的芷榆身上找到線索,只可惜他們在密室剛推測出案發現場可能存在第三個人,宗政明珠就來搞事抓走了證人芷榆。
李蓮花跟方多病在屋內簡單設想了個今夜守株待兔的局,他才懶洋洋地抿了一口茶,可方小寶對於宗政明珠的不爽已經要溢出來了,在一旁喋喋不休地發惱。
神醫大人露出些許嫌棄,頭疼地規勸道,「方小寶,肅靜,雅正……」
話音未落,他手腕珠串上的祥雲刻石無風自動,最後好似被吸引了一般,朝着一個方向指示不動。
李蓮花倏地站起來,擰緊了眉頭抬手細看,而這時他手心那顆硃砂印記突然影影綽綽浮現姑娘曾寫的『苓』字,若明若暗。
祥雲之心與阿苓戴着的玉珠互有追蹤,還有她靈血牽引的印記……出事了……
他臉色鐵青,立時轉身就出門,剛到門外細長的一道紫雷就劈在了他腳邊,一小團紫雲正對着房間,似乎有意警示,而且很是着急。
李蓮花心中狠狠一沉,他什麼也顧不上了,運婆娑步躍起,而後召了少師就御劍往祥雲刻石指示的方向疾馳而去。
方多病看他行為慌張便跟出門,還在說『這怎麼雷都要劈到人了』,再一眨眼就看到了他認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那絕頂的輕功,方小寶眼神呆滯地低下了頭。
命劫之雷,直劈神魂和體內金丹,一道撐過,下一道則增倍,此謂必死之局。
雲苓擺了一地渡劫靈寶,開造化神筆撐天之勢,天際巨大『御』字虛影浮現,生生擋住了三道天劫。
不夠……
她施法喚醒周遭靈寶,五色斑斕的亮光一層層罩在上面,為神筆覆了盡數保護,竭盡所能。
雲苓額上汗珠大顆大顆滴落,造化神筆又被兩道雷劈得筆尖顫抖不止,她的靈力全部加注法寶扛此殺人劫雷。
天玹睛無力用靈氣封印,全部禁制已開,逼得她被迫緊緊閉眼又睜開,來緩和眼瞳的不適。
「哈、哈……」,雲苓喘息個不停,雙手撐着被不斷衝擊的本命法寶,只可惜,二十道雷劫過後,命劫的威勢已經是天地同傾,下一道,集合前面所有的力量,恐怖得要將人撕咬殆盡。
驚雷所到之處,靈寶的效用個個被消耗,像是長針穿指,痛中剝離,這次劫雷沒了停滯之態,緊接着就又劈下來,外附防禦全然消弭,只能靠雲苓自身施法。
呲嗡——
猶不停歇,造化神筆被劈得有金色裂痕,滋滋電光附着,下一秒就落到了雲苓手邊。
本命法寶被貫擊,她心胸劇痛,猛地噴出一口血,眼前開始發黑,而雷劫循着這機會,金刃往人微傾的後背穿過!
法衣被毀,身上的陣法再無效用,雲苓連痛都喊不出地伏倒在地,臉上難以承受地混落汗珠淚水,嘴唇被鮮血染成血腥色。
此時又一擊利刀要刺進腦內,她忍痛狠咬着唇瓣,硬是側身抬起胳膊以靈力相抗,自然,法修從來不應該以相對脆弱的肉身相抗,所以這一次雷劫從她左手掌心穿過了右手肘。
咳出幾口鮮血,雲苓五臟六腑好像移了位,體內金丹皆是密密麻麻的裂紋,她幾近要昏厥過去,用最後的靈力召『霜華』抵擋,可天劫哪裏瞧得上這點防禦——
雷柱傾瀉,雲苓只能喚『霜華』拖着她相避,最終這一次打在她腿上。
「嗚……啊…」
終於能喊出來一聲,她眼神灰白一片,側躺在地上,每一處傷口都在汩汩流血,靈血灌出周圍瘋長的花草,紅雲又聚集起來,可雲苓連喘息都覺得好累。
好睏啊……花花,我好像要……食言了……
「阿苓!!!!」
最後生死一劫,來人疾快擲出仙劍,劍氣帶着凌厲無匹的氣勢呼嘯而來,少師劍倚仗那顆雷精將將抵住這一段怒雷,然後就被甩落一旁。
雲苓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撐開沉重無比的眼皮,模糊間看到了念着的人飛來,他滿臉儘是絕望與苦楚,好像失去了世界。
別過來啊……會牽連你的……
李蓮花神色恐懼,雙目充血,雙膝跪地伸手托起在花叢中央的人,她櫻色的長裙攔不住大片大片的血紅,被傷痛破損之處,還有灼燒的痕跡,在雪白的皮膚上縱橫交錯,宛如碎裂的瓷器。
「…阿苓!」,他顫抖的手一時無處敢碰,最後懷抱人的肩頸將她護在自己懷裏,「不…….阿苓……」
女子周圍是吸收她鮮血而生的各色小花,怒放得正好,而她整個人蒼白破碎得像個墜落深淵的人偶,臉色白得猶如透明,氣息微不可察。
那紅雲還未過,接着不管不顧又劈來一道!
李蓮花淚如雨下,閉目擁住她,一伸手就召少師要劈斷劫雷,但是這一次不比原來,雷光貫通他的手臂,可痛楚不及他的心。
頓時世間法則響起陣陣玄音,它界命劫失控至此禍及本界,到來的時間和降罰的力量早已不應該是金丹期的,紫金雙雲終於可以重新加以天道贈禮。
李蓮花輕喚她的名字,聲音低啞痛苦,直到懷中人昏迷中無意識地說了一句。
「…花花…好疼啊……」
淚水仿佛決堤,源源不斷地從眼眶湧出,似乎永遠也流不盡,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心就像有無數雙無形的手正殘忍地撕扯,每一下都帶來刺骨的痛楚,這種痛苦如同洶湧的潮水般襲來,迅速將他吞噬,幾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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