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咬着紅唇,掃一眼眾人,他們都雙眼放光盯着台上,憐憫的看着方寒,好像他已經敗了。
高潔低聲問許一飛:「方寒沒問題吧?」
「你就瞧好吧!」許一飛笑道:「這回孫朋要栽個結實!」
「這位方寒真那麼厲害?」孫明月扭頭脆聲問。
她聲音很清脆,說話又爽利,讓人很舒服。
許一飛笑道:「明月,老班長的徒弟,比老班長還厲害,你說你大哥能討得好?」
孫明月看看方寒:「他真比老班長厲害?」
她與大哥一碰見,滿耳朵都是誰誰功夫好,最崇拜老班長葛思壯,可惜要升職調走了。
大哥每次說起都很遺憾,好像有獨孤求敗的感覺,從此之後,軍營里再也沒有對手了,實在無聊!
沒想到這麼快就蹦出一個老班長的徒弟,想到這裏,她興致盎然的盯着方寒,仔細觀察。
「他還是學生吧?」她扭頭問許一飛。
許一飛點頭:「大一學生。」
「看着倒挺成熟。」孫明月道:「有二十歲了吧?」
「十九。」許一飛道:「他顯成熟,像二三十歲吧?」
「什麼時候拜老班長為師的?」
「去年軍訓結束,還是我牽的線。」許一飛笑道:「明月,不愧是搞刑偵的,這就探底了?」
孫明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許哥,不好意思,又犯職業病了。」
許一飛笑道:「放心吧,他身世清白,沒問題!」
孫明月點點頭:「既然是葛營長的徒弟,當然沒問題。」
「看好了,你大哥要倒霉!」許一飛忙道,凝神盯着台上。
孫明月也緊盯着兩人。
孫朋一個滑步沖向方寒,方寒橫身避過,孫朋搶上兩步,如螃蟹般揮舞兩手鉗向方寒。
方寒腳一滑,輕輕搭上他胳膊,孫朋頓時原地翻了個跟頭,「砰」一聲重重落地。
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來,驚奇的看着方寒,眾人都沒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孫朋莫名其妙就翻了跟頭。
「再來!」孫朋大喝一聲,沖向方寒。
方寒伸手一搭,孫朋又在空中翻個跟頭,「砰」的重重落地,姿勢動作與剛才一模一樣。
孫朋慢慢爬起來,扭扭脖子甩甩胳膊,神情凝重。
這一次他換了方式,穩打穩紮,一步一步靠近方寒,待到了近前,猛一拳搗他胸口。
方寒的手不知何時搭上他手腕,輕輕一抖,孫朋飛了出去。
他撞上圍繩然後彈落到地上,有些狼狽。
照理說他身懷硬氣功,摔一下如撓癢一般,應該很快翻身站起來,沒什麼影響才對。
但這一次他緩慢的爬起來,一臉吃力神情,站起來後用力甩胳膊,很難受的樣子。
幾次呼吸後他才消停下來,凝視方寒,暗叫「邪門兒」。
方寒手上好像有一個電鑽,又像高速旋轉的螺陀,或者一碰上便被甩飛,或者被一股奇異的力量鑽進胳膊里,硬氣功根本擋不住。
「再來!」他大喝一聲,聲音剛落,方寒一步滑到近前,把他又摔了個跟頭,毫無還手之力。
他有些惱怒的道:「硬碰硬怎麼樣!」
方寒笑了笑:「也好!」
孫朋鬆一口氣,凝神運氣,拳頭好像漲大了一圈,然後猛的搗出,想把方寒打飛,把憋在胸口這一團悶氣泄出去。
方寒伸掌一按,拳掌相交,「砰」一聲悶響,孫朋踉蹌着後退,撞到圍繩上,難以置信的瞪着方寒。
他原本站着的位置四分五裂,好像被巨大的錘子從空中砸下來。
方寒穩穩站在原地,笑看着他,腳下安然無恙。
「這……」孫朋不服氣,又是一拳衝過去,方寒手一搭一拖,孫朋像螺陀一樣旋轉開,最終踉蹌着倒地。
「大哥!」孫明月揚聲道:「行啦!」
孫朋趴在地上喘粗氣,站不起來。
方寒上前輕輕拍一下他後背,孫朋一下好了,翻身站起來。
方寒抱拳道:「承讓!」
孫朋苦笑着搖頭:「老許沒說瞎話,你確實厲害!」
他扭頭一瞪眾人:「看什麼看,該幹啥幹啥去!」
眾人一鬨而散,各自回到原位,眼神卻不時朝方寒飄過來。
孫朋乃海天一霸,號稱打遍海天無敵手,只有一個人超過他,現在又跑出一個,他們很興奮。
方寒眾人來到一間屋子坐下,許一飛笑道:「孫朋,怎麼樣,服氣了吧?」
「心服口服!」孫朋讚嘆道:「方兄弟實在厲害,我就是十個綁一起也不是對手!」
倚之為勝的硬氣功根本沒用,速度又遠不如,他根本沒還手之力。
方寒搖頭笑了笑。
「行啦,天也不早了,咱們回去吧,好好一頓飯被你攪和了!」許一飛道。
孫朋呵呵笑道:「我覺得挺有收穫,方兄弟,改天咱們再切磋!」
「大哥!」孫明月皺眉。
孫朋笑道:「放心吧,我有數。」
眾人分別,方寒與李棠回到別墅,李棠一臉的疲憊,懶洋洋的不想說話,也不想搭理他。
方寒知道原因,在沙發坐下把她摟進懷裏,溫聲道:「放心吧,我有數的。」
「你不是說過練武不是為了爭強好勝嗎?」李棠不悅的瞪着他。
方寒笑道:「我跟他比試是有目的的。」
「……那什麼硬氣功?」
「嗯。」
「你還用練硬氣功?」
「他的硬氣功別具一格,我想練練看,你想呀,我真練好了,往後誰還能傷着我?」
「練得再好能擋住子彈?」李棠搖頭:「師母常說你們是白費功夫,現代社會用不着武功了。」
方寒道:「武功的用處不是在打人,是自救,你想,要是遇到車禍,練武之人反而靈敏能躲過,沒練武的就躲不過,可能練了半輩子武功就為這一下,這就是練武的真諦所在,是不是?」
「嗯……」李棠想想,上次的車禍,他要沒武功,真的沒命了,無奈的點點頭:「有點兒道理,但你也別太拼命了!」
方寒笑着親親她光潔額頭:「明白!」
————
第二天一大早,方寒剛起來,門鈴響,孫朋一臉笑容的出現,懷裏抱着一個木箱。
「孫哥?」方寒笑道:「這麼早?」
「不早啦!」孫朋擠進來,把箱子放到一邊,拍拍手:「對咱們練武之人來說,這個點兒都晚了!」
方寒搖頭笑道:「這是……?」
「老頭子收藏的一箱紅酒,你喜歡紅酒吧?」
「還行。」方寒點點頭:「太破費了吧。」
孫朋擺擺手:「咱們打一場,算是朋友了,甭跟我客氣,老頭子也不缺這一箱酒!」
「那我就收下了!」方寒笑道。
方寒看得出,孫朋是那種對朋友極好,但眼界高,輕易不交朋友的性格,打不過他,他根本不會瞧得起,懶得搭理,勝了他,他反而心服口服,掏心掏肺做朋友。
孫朋道:「咱們再切磋一下唄!」
「上樓吧,去練功房。」方寒引他上樓,然後進了自己練功房。
「你這個大高手就是在這裏練成的?」孫朋打量一眼四周,笑道:「地方簡單了點兒。」
「練功的地方而已,不必太奢華。」方寒笑道/
「那倒也是。」孫朋道:「今天我是來教你將軍鎧的,小心了!」
他猛的一蹲,「嗡」一聲,好像琴弦顫動,身體繃成一張弓射向方寒,近乎偷襲。
方寒下意識的一拳搗出,「砰」孫朋身體一下僵住,直挺挺不動,片刻後臉色漲紅,渾身冒汗。
方寒笑着走到他身後,拍一下他背心,笑道:「這是哪一出?」
「厲害厲害!」孫朋轉轉脖子,揉揉肩膀,一臉讚嘆:「你這是真正的內力吧?」
方寒點點頭:「算是吧。」
「怪不得超過老班長了呢,原來練出了內力!」孫朋讚嘆道:「我擋得住拳勁兒,卻擋不住你這內力!」
方寒剛才一拳下去,他覺得自己身體被固定住,像小說上的點穴一樣,使不出勁來,差點兒憋死。
方寒道:「內力確實很難防。」
「是我功夫沒到家!」孫朋想了想:「要是練好了,應該能防得住。」
方寒搖頭:「想防住內力只有內力。」
孫朋撓撓頭:「內力太難練,我是不成。」
內氣易得,內力難成,平時練功時,丹田溫暖後來形成熱流,在身體內流轉,很舒服,但這只是內氣,能保持身體通暢,強身健體罷了,打鬥時沒用,形不成威力。
方寒笑道:「我也是因緣巧合練成的。」
「好吧,你有內力,將軍鎧的威力會更強,我教你!」孫朋說了一段口訣,然後一句一句的解釋。
方寒聽得很認真,不懂的就問,孫朋細細解說。
半晌後,孫朋笑道:「這將軍鎧聽着挺簡單,練起來很難,但威力很強,比軍隊的硬氣功強得多了!」
方寒若有所思,沉吟着點頭。
他內力隨着心法而流轉,很快有一種奇異感覺,好像真有一層無形的力量在汗毛外形成,真像披了一層鎧甲。
「你打我一拳試試!」方寒道。
孫朋毫不猶豫出拳,「砰」一聲打在方寒胸口。
方寒穩穩的沒動,孫朋卻後退一步,看看拳頭,驚奇的道:「練成了?」
方寒笑道:「摸着一點兒竅門。」
「怪不得能超過老班長呢!」孫朋搖搖頭,人比人氣死人吶,自己練了二十多年,還比不過他一會兒功夫。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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