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警局,孫明月拿來兩頁紙,方寒填好之後,孫明月拿來一把帶套的手槍與持槍證。
方寒穿好槍套,槍放到腋下位置。
兩人重新開着陸虎來到山下,冷鋒已經等在山腳下,看到陸虎車出現,大喜過望。
他本以為他們撇下自己獨自去查了呢,沒想到真的守信回來了。
孫明月搖下車窗:「有什麼收穫?」
「已經清理完畢,沒別的東西。」冷鋒忙道。
「胡德慧呢?」
「他說自己守在這裏。」
「讓他回去吧。」
「好嘞!」冷鋒忙答應一聲,打起了手機,胡德慧很穩重,沒有跟着方寒一塊兒冒險的意思。
方寒搖搖頭,兩個人一個浮躁上進,一個沉穩淡泊,看得出來,胡德慧是只把警察當成職業,沒有全力以赴往上爬的意思。
冷鋒則積極努力,雖說沒踩在點子上,進取心十足,公安大學的高材生,能力不成問題,缺少一些磨礪與經驗,這也是孫明月帶着他的原因。
冷鋒收起電話鑽進車裏。
方寒與孫明月換了位置,孫明月坐到副駕駛位上,道:「大約多遠?」
方寒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吧,應該不太近。」
孫明月點點頭:「殺人之後揚長而去,想必會離得遠遠的,要坐火車嗎?」
方寒道:「試試看。」
他啟動油門,陸虎轟鳴着躥出去,嚇了冷鋒一跳,冷鋒知趣的閉上嘴,只等逮着機會再攻擊,讓他在指導員跟前丟臉。
方寒開車速度極快,很快出了山路,到大道上,一口氣開到了高速路上,然後往南而去。
兩個小時後進到一個服務區,他停車打了幾個電話,分別解釋了自己今天可能有事,不能回去了。
孫明月在一旁聽着,搖搖頭道:「你還真夠花心的,這麼多女人?」
方寒打電話的對象都是女的,孫明月聽得彆扭,心裏膩歪。
方寒笑道:「沒辦法,總要一一兼顧的,李棠你知道,還有我那徒弟,沈姐,喬姐,維維好幾天不見我,一直吵着要過來呢。」
「維維已經好了!……趙大小姐呢?」
「她呀,正替我辦一件事。」
「你認識的都是美女呀,女人緣不錯嘛!」孫明月斜睨他。
方寒笑道:「可能是運氣不錯吧,孫警官你也是美人兒!」
「哼,拍馬屁!」孫明月撇撇嘴:「小晚姐是誰?」
「我師父的女兒 。」
「怎麼是你姐?」
「另一個師父,妙妙才是我這個師父的。」
「唉……,你也真夠累的!」孫明月同情的看他一眼。
方寒笑了笑,他這會兒忽然認識到,短短一年時間,自己生命里已經融進了很多人。
冷鋒坐在後面不是滋味,兩人的情形好像指導員在吃醋一般,活像妻子在盤查丈夫。
「好了,接着追!」方寒笑道。
陸虎加了油,繼續上高速馳騁,一直到了中午,陸虎從高速上下來,進了一個小城市。
「蓬城……」孫明月皺眉道:「他藏在這裏?」
「嗯,應該到了。」方寒點點頭:「警服脫下來吧。」
孫明月道:「這次上頭有命令,要抓活的!」
方寒眉頭一皺。
孫明月忙道:「沒辦法,他既然是職業殺手,身上可能背着幾條人命,說不定能一下破掉好幾個大案!」
方寒想了想,點點頭,有這個想法也是情有可原。
冷鋒道:「對,抓活的!」
「呆會兒你機靈點兒,別逞英雄出風頭!」孫明月扭頭道。
冷鋒忙道:「指導員放心吧,我沒問題的!」
「就怕你不該動的時候胡亂動!」孫明月搖搖頭:「真不知道帶你過來對不對!」
方寒笑道:「總要多一些經驗的。」
孫明月搖搖頭。
陸虎緩緩駛進了城中,最終停在一家小旅館前,四層樓,寫着「頎頎賓館」四個大字。
「是這裏?」孫明月指了指。
方寒點頭,拔出槍,子彈上膛,保險打開,然後慢慢下了車,孫明月依法施為,別好槍下車。
冷鋒把槍別到後腰上,緊隨兩人身後,動作麻利,神情興奮。
方寒指一下旅館一進門處的位置,那裏是出納處,正坐着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婦女,看着一台小電視。
孫明月忙過去,對她低聲說話,出示了證件。
中年胖女人忙不迭點頭,保證不出動靜。
三人上了樓,方寒在前,冷鋒在最後面,靜悄悄上了二樓,腳步如貓,在一戶前停下,擺擺手。
孫明月忙往旁邊一閃,站到門旁,冷鋒忙上前一步,緊隨方寒身後。
方寒皺眉看他一眼,冷鋒裝作沒看到,沒讓開。
孫明月扯他袖子,冷冷瞪他,他笑笑示意沒問題,沒退後,看得孫明月咬牙切齒。
方寒慢慢伸手握上門把手,忽然往旁邊一閃,順勢把冷鋒扯過去,「砰!」一聲悶響,身後牆上出現一個彈坑。
方寒一腳側踢,門「砰」的平平射進去。
他猱身如猿,迅捷如鬼魅,一閃鑽了進去。
「砰砰砰砰……」數道槍響過後,「砰!」一聲重重的響聲,整個樓似乎都晃動一下。
冷鋒心裏好奇又緊張,孫明月蹙眉趴在門旁不動,他也不敢亂動,摸摸頭髮,飄着一絲焦糊味道。
剛才要不是方寒那一扯,他已經被掀了腦殼,小命交待了!
孫明月緊張聽着裏面的動靜,偶爾望向冷鋒時,冷冰冰的,他暗嘆指導員是真生氣了!
「行了,進來吧!」方寒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孫明月收槍,沒好氣的道:「走吧!」
冷鋒忙跟進去,地上躺着一個瘦小漢子,四十來歲,靜靜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手裏拿着一把手槍,好像死了。
冷鋒忙過去探了探他鼻息,還活着,看看也沒流血。
孫明月沒好氣的道:「放心吧,他死不了!……這傢伙也會武功吧?」
能在方寒跟前開槍,這絕不是一般人做得到。
方寒道:「反應很快。」
「真險!」孫明月嘆口氣道:「幸虧不是一般的同事過來。」
冷鋒打量四周,沙發已經四分五裂,地毯上烙着一個深腳印,看腳形應該是這個殺手的。
他沒想到這麼個瘦瘦小小,毫不起眼的中年人,竟然是那個謹慎縝密的殺手,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這樣的人走在大街,人們根本不會多看一眼。
他扭頭看牆壁,四五個彈孔成一排,屋裏飄蕩着火藥味兒。
孫明月道:「冷鋒,把他弄走!」
「是!」冷鋒忙乖巧的答應。
方寒看他一眼,冷鋒吸口氣,低聲道:「老Z,謝謝你!」
方寒擺手:「銬緊了他,小心一點。」
「明白!」冷鋒重重點頭,再沒了傲氣。
方寒與孫明月下了樓,冷鋒在後面抱着中年人,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孫明月交待了一番,然後下去打電話。
很快跟方寒點點頭,四人進了陸虎,揚長而去。
冷鋒把中年男子手腳都銬上了,保證萬無一失,這是死刑犯的待遇,不容一點兒失誤。
他坐在後座,眯着眼睛回想先前一幕,想到方寒驚人的速度,還有驚人的感覺,他竟然真能憑着一顆子彈,追到數百里外的人,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
怪不得指導員對他那般容忍與信任,這已經超出常人的範疇,好像小說里的特異功能,他見過不少身懷絕技的人,卻沒見到這般厲害的,怪不得他有種種優待與特權。
————
陸虎半途在服務站停下,跑了半天,他們準備先找地方吃點兒東西墊一墊肚子,反正已經捉到人。
孫明月與冷鋒都沒懷疑抓錯人,逃出數百里遠,手裏拿着槍,世上沒那麼巧的事。
況且即使錯了也無所謂,本身拿着黑槍就夠逮起來的條件了。
方寒與孫明月下車,冷鋒沒下去,他要在車裏看着那人,雖昏迷着,手腳都被銬着,仍不能大意了。
孫明月讚許的點頭,他雖浮躁冒進,但確實有上進心,值得培養,與方寒來到服務區的餐廳,又買了一些好吃的。
方寒吃得很少,外面的東西實在難以下咽,不僅僅是口味,還是食材,太過惡劣不堪了,簡直就是扔一堆垃圾進肚子。
孫明月看着嬌氣,吃起來很豪爽,**們這一行,一旦忙起來常常吃不上飯,沒那麼挑剔。
手機鈴忽然響起來,孫明月拿起來一瞧,忙接通,臉色跟着一變,騰的站了起來:「什麼,跑了?!」
她對方寒道:「那傢伙跑了!」
方寒點頭:「冷鋒沒事兒吧?」
「他沒什麼大事。」孫明月搖頭,皺眉看着方寒:「你是故意的?」
方寒沒好氣的道:「你胡亂想什麼呢?」
「你親手把他打暈的!」孫明月道:「他怎麼會半途醒過來?」
方寒無奈:「你們要活的,我當然下手輕,況且手銬腳銬都上了,……他掙斷了手銬?」
「不知道,過去看看吧。」孫明月搖頭。
兩人匆匆結帳出去,來到陸虎車裏,冷鋒正躺在車後座,努力想坐起來,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冷鋒!」孫明月忙拉開車門,關切的問:「傷哪兒了?」
「被他打了一拳。」冷鋒捂着心口,苦笑道:「一拳我就閉過氣去!」
孫明月問:「什麼時候的事?」
「你們剛一進去,他就醒了,給了我一拳!」冷鋒精神萎靡不振,有氣無力的回答。
孫明月點點頭:「先送你去醫院。」
方寒擺擺手:「我看看。」
孫明月忙退出來,方寒探身進來,摸一下冷鋒手腕,點點頭:「硬傷,沒問題。」
「真的?」孫明月忙問。
方寒橫他一眼,孫明月道:「那好吧,咱們再把他逮回來!」
「走吧。」方寒點點頭。
「他跑了,怎麼抓?」冷鋒問,隨後一拍嘴巴,他這時想起來了,方寒的感覺很準。
方寒打量周圍幾眼,孫明月忙道:「趕緊走啊!」
方寒搖頭:「他仍在這兒呆着呢,膽子不小!」
「還在服務區?」孫明月問。
方寒點點頭:「走吧,進衛生間看看。」
冷鋒道:「我也去!」
「你還敢上?」方寒笑了笑。
冷鋒努力挺起上身,強忍着疼痛:「沒問題!」
「那好,走!」方寒點點頭。
三人來到衛生間外,方寒望向孫明月,孫明月道:「沒關係,進去!」
方寒笑道:「不用你。」
「……那好吧。」孫明月也不勉強,方寒出馬,那傢伙逃不掉。
方寒步進了衛生間,冷鋒緊隨其後,神情緊張。
方寒直接來到一個單間,一腳踢飛了門,裏面一個瘦小男人飛身而起踹向方寒。
方寒伸手一擋,「砰」手腳相撞發出悶響,好像兩塊木頭撞一起。
方寒手忽然由硬變軟,由擋變成捋,順勢扯過他的腿,往地上猛的一摔。
「砰!」地面震動,瘦小男子仿佛石頭砸在地上,頓時失去行動能力,軟綿綿躺在地上。
「給他銬上!」方寒道。
冷鋒忙上前,死死銬住兩手與兩腳,隨後又扯下了皮帶,把他纏了一圈,仍有點兒不放心:「我出去買些繩子!」
方寒點頭,徑直出了衛生間,冷鋒提着那瘦小男子,宛如提一個行禮箱般出了衛生間。
人們紛紛駐足觀望,卻沒有出來制止的。
冷鋒先把犯人丟到車上,然後買了一些繩子回來,把他全身綁得嚴嚴實實,好像一張網罩身上。
他這才放心,恨恨瞪一眼這犯人,在自己跟前很猖狂,遇上老Z就跟小孩遇上大人,根本沒反手之力。
四人很快回到了海天,方寒依舊先回去,孫明月與冷鋒帶着犯人回去,剩下的不屬於他了。
回到家後,方寒抬頭看看自己頭頂,聖力增加了一絲,擊斃了這傢伙,說不定聖力會更多。
這兇手煞氣很足,說明身上背着不少的人命,簡直就是活的兵器,不遜於上一次那柄破刀。
他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給孫明月。
孫明月匆匆趕過來。
「什麼事?」孫明月匆匆進來,接過方寒的茶,開口直問。
方寒道:「開始審訊了吧?」
「嗯,已經押進去開始審了!」孫明月點頭:「怎麼,怕抓錯了人?」
方寒搖搖頭:「他會被判死刑吧?」
「不好說!」孫明月皺眉道:「這傢伙太謹慎,現場沒留下什麼證據,他要是死咬住不放的話,難嘍。」
「你們有辦法的吧?」方寒笑了笑。
孫明月白他一眼:「胡說什麼呢,咱們也不能屈打成招,而且你看那傢伙的樣子,嘴一定硬得要命!」
方寒道:「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他要真判了死刑,我想親自執行槍決。」
「你——?!」 孫明月一怔,皺眉道:「你別胡鬧了,執行槍決的都是武警,輪不得到咱們。」
方寒笑道:「凡事總有例外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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