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自然是簡單了,經過了考驗後,靈天土地公果然不出意料,將自己佈置的陷阱撤了,原本將陳寧扯入地底下是他佈置的後手。
若陳寧「神通」不行,他將徹底惱羞成怒率領幾位邪祟將陳寧吞噬一空,將他的血肉之軀作為填補自己實力的重要材料。
奈何陳寧「神通」確實是可行,而且賜予信徒之力似乎類似於修行者。在場幾位邪祟自然不好再說什麼,關鍵時刻陳寧可出手重創赤眼洞主,屆時他們會因此而撕出一條血路。
他們更是沒話說了。
當即在他們的允許下。
幾位邪祟紛紛從地底下踏入了地面。
雖說依舊身上怨氣十足,可此刻望向陳寧的眼神卻是和善不已。甚至聲稱要替他在滌魂山建一座廟,雖說此處並無香火與信徒,可不論平陽縣慘遭壓榨的平民百姓或是南北貫通的叛軍駐守地,其中皆是有不少良家子身處於他鄉的彷徨。
他們可趁虛而入收割信徒。
但凡叛軍或平陽縣出了什麼問題,她們可立刻告知信徒強行奮起反抗,這樣的存在皆是他們埋下的棋子,以便往後奮起反抗。
知曉了此事後,陳寧對於七位邪祟可謂驚訝。
眼前七位存在雖不食人間煙火,受眾生奉養的同時。
對於凡人極為不屑,在他們的眼裏,凡人宛若螻蟻。
可他們卻依舊有功利。
為了強行打出一片突圍的血路。
他們埋下了太多的陷阱。
工於人心。
在叛軍手底下或在平陽縣,他們不知究竟埋下了多少信徒。
如今再次腳踏實地,身處於滌魂山之上,感受身旁狂風颯颯而出,陳寧的眼神再次凝重了,如今自己陷入各方爭鬥的漩渦,不論是以一己之力抵抗各路叛軍,強大而不敗的赤眼洞主,或是以凡人為首的叛軍,或是滌魂山上的七位邪祟。
皆不是如今的他可力扛的。
他們不論陰謀或是實力皆是太過強大。
三方廝殺幾乎令人駭然。
尤其是滌魂山上的邪祟。
雖說平日不顯山不露水。
可若暴怒。
不知有多少人會慘死於戰場。
咽了口唾沫,在靈天土地公的幫助中,他成功在滌魂山建了一處小廟,廟宇的祭台上是一處堅毅不已的泥塑神像,極為破爛。
奈何巧妙的是其中神像與他極為契合。
若有人見過他,必然可以瞬間篤定神像必是他。
陳寧微微頷首。
在場幾位邪祟見識最終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神像之中。
他們與陳寧不同,陳寧具備血肉之軀,而它們具備的卻是靈體,通體是由信仰之力匯聚而出,雖說可以短暫化為真實的人影,可卻不能持久,如今太久沒人奉養他們,他們藉助陰氣增強自身一切實力,若一直維持人形的樣子。
原本不多的陰氣便會立刻消耗。
他們可不樂意如此,若是陰氣消耗太多。
赤眼洞主正巧此時上了滌魂山要吞了他們那麼屆時他們可無反擊之力。
在場七位邪祟可謂極為謹慎。
至於陳寧為何可以一直保持血肉?
陳寧是如此解釋的。
他身上的氣血原本便可以匯聚出宛若凡人一樣的血肉,可輕易假冒凡人,否則也不可能在平陽縣假冒了好幾年,直至出手殺人,否則赤眼洞主不可能察覺。
對於這樣的言論。
幾位邪祟羨慕不已,奈何此乃「神通」,基本是天生註定的。
他們強求不了。
陣陣嘆息後。
他們紛紛回了自己的廟中。
唯獨陳寧坐在廟宇門口,他眼神凝重,出了那麼多事,他早已察覺到在另一處方向,自己的「武祖真靈」匯聚於其中,出現在萬里外的一處祭壇上,廟宇雖說破爛,看似年久失修,可終究是一方縣地遭了兵災,百姓無奈下逃入其中避難。
而如今他身上有氣血錘鍊法,若對方真要在惶恐下。
確實投靠了自己。
他或許可以傳授對方武道。
如今的世道。
雖說有不少各式各樣的修行者。
可正統的武道不存在。
藉助神靈或是五行之力殺人。
這樣的行為普遍。
藉助氣血或赤手空拳殺人?
簡直不可思議!
在這樣的情況中,若出現了這麼一位存在。
必然出其不意,可輕易斬滅同一階層的修行者。
此刻的陳寧在不斷思考,自我意識卻出現萬里之外。
不,是萬里之外的一處破廟中。
利用神像的視角。
他可觀察到廟中有一人躺在地上。
到處是疤痕,鮮血不斷溢出。
或許受重創太久沒包紮。
身上早已流出了膿。
蛆在其中不斷扭來扭去。
令他不由皺眉。
要不是此人在不斷喘息,或許他認為此人早已死在當場。
「不久前此人在說什麼?」
「他要回家,回家又是幹什麼。」
「難不成此處縣城並非他的家?」
陳寧輕聲自語了一聲,眼神浮現驚訝。
但此刻雖說能見到人。
作為神像的他最多能與人對話。
無法輕易干擾他人。
如今見對方不斷喘息。
甚至氣息若有若無。
他不免有一絲擔憂。
此人該不會要死了。
若輕易死於此地,他身上的氣血錘鍊法或八極拳將傳授於誰?
如今亂世。
又有誰有可能闖入小廟。
無非是山上的匪。
也有可能是兵油在此偷懶。
各式各樣的事情將會出現。
但不論怎樣的存在,終究不如眼前的良家子。
沒錯!
在陳寧的視角中,此人確實是個良家子。
身上一襲長袍不是什麼錦衣玉服,但卻也不是什麼打了許多補丁的糙衣,乾淨整潔不說,身上也有一副軟甲,孔武有力的同時,面容溫順。
似乎有背景在身。
不知為何淪落至此。
三個時辰後。
他見對方的氣息若有若無。
但此刻終於靠在廟中的房梁,若有若無的不斷喘息。
他終於準備與對方言語。
「你是何人,為何要闖入本座廟裏!」
「可是要上香火?」
藉助氣血大吼,他的聲音正氣凜然,不像任何邪祟,反倒像說書人口裏的真靈,令人下意識顫慄,眼前的良家子自然不例外,冷不丁聽聞耳畔有人與自己交流。
他驚愕的望向祭台上的神像。
到底是回過了神,苦澀的笑道:「稟報,在下身無分文,自然上不了香火,人災從未休止,在下也要快沒命,如何能上香。」
「真是可惜連累了一方神靈,再過不久叛軍將攻入此處。」
「廟宇不存,閣下或許是否能存在於世可說不準。」
「找死,區區凡夫敢如此妄言。」陳寧震怒,氣血燃燒,廟宇不斷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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