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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說這話可就不對了。我現在這副身軀是慕清歡的,與你沒有半分親戚關係。況且我的魂魄受慕清歡殘存魂力的影響,竟對你生了些許愛慕之意,或許那慕清歡生前有斷袖之好也不一定呢,這可由不得我。」洛雲漓一邊說着一邊朝雲墨逍靠近,眸中的神色曖昧不明,直看得白夕辭渾身起雞皮疙瘩,轉身欲逃,卻被他一腳堵住門口,腰上便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攬住,驀地拉近了距離。
「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白夕辭在身上一通亂摸,卻發現骨笛被落在房間了,周身什麼防身的東西都沒有。她伸腿欲踹,洛雲漓卻先他一步用腿死死壓住,竟動彈不得!這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便更危險了······
完了完了,這個洛雲漓竟然是個斷袖,雲墨逍啊雲墨逍,都怪你生得如此俊俏作什麼,今天看來是保不住你的清白了!
白夕辭欲哭無淚,看着洛雲漓越來越湊近的臉,溫熱的鼻息輕輕打在她臉上,心中幾乎是崩潰的:這麼個高大的男人你也下得去嘴!
她還在繼續掙扎,可即使有雲墨逍的外殼也無濟於事,在洛雲漓面前她依然被製得死死的,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洛雲漓伸手扣住「雲墨逍」的後腦勺,繼續拉近兩人間的距離,那身下的人愈發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忽然大吼一聲:「我不是雲墨逍啊!」
「你們在做什麼!」另一聲大吼也從庭院中傳來,兩人齊齊望去,不是那貨真價實的雲墨逍又是誰!
雲墨逍震驚地看着眼前這一幕,洛雲漓正抱着「自己」壓在房門上,就快要親上去,而那個不知何處冒出來的「雲墨逍」正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望着他。他只覺得額上青筋劇烈地抽搐了起來,大步上前將「雲墨逍」一把拉過,果不其然,一陣白光過後,白夕辭正委屈地套着他的衣袍,躲在他身後。
「喲,弄了半天原來是夕辭啊,難怪我今日一見了雲墨逍就覺得心神蕩漾呢。」洛雲漓哈哈一笑,看着雲墨逍不住冒出黑氣的臉龐覺得暢快無比。
「你在耍我!」白夕辭這才意識到,憤怒地跳起來便要揮拳過去。
雲墨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拉回來,冷冷的目光猶如萬道利劍扎在白夕辭身上,讓她立馬沒了聲音,乖乖呆在他身後。
「若是騙騙結識不久的人還好,我可是早就看出你的破綻了!」洛雲漓得意地朝她搖了搖手指。
「說的好像與你結識多久似的。」白夕辭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又被雲墨逍的眼刀給壓了回去,咽聲不說。
雲墨逍簡直頭痛無比,這兩隻一個也不讓人省心,他不過半日不在的光景竟然就······一想起方才的景象,他仍然覺得汗毛直立。
他緊抿着嘴唇,拉過白夕辭便往回走,洛雲漓笑眯眯地看着兩人走出庭院,光亮的眸子忽然又籠上了痛苦的神色,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卻始終咬着嘴唇,不發出一絲呻吟。他扶着門框慢慢蹲了下去,幽暗的夜色漸漸吞沒了他的身軀。
「哎喲,你慢點兒。」白夕辭拖着長而寬大的衣袍一步一絆,艱難地跟上雲墨逍的邁得飛快的步子。
雲墨逍始終板着一張臉不置一詞,瞥見白夕辭磕磕絆絆地拖着他已經變為灰色的衣袍,嘴角又抽了幾抽,然而還是放慢了腳步。
白夕辭知道自己理虧,乖乖閉上了嘴巴跟着他往前走,不時偷偷瞄上幾眼,終於忍不住拉了拉雲墨逍的手,輕聲道:「你生氣啦?」
雲墨逍頷首斜來一眼,頓時讓她縮了縮腦袋,又不甘心地辯解道:「我不過是好玩嘛,誰讓你一天到晚不理我。」
「到底是我不理你,還是你顧不上理我?」雲墨逍沒好氣道。
白夕辭訕訕一笑,仔細想來似乎真是自己先冷落了他,不由得心生愧疚,好聲好氣地求道:「好啦,是我的錯,以後不敢了。」
雲墨逍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的氣便再也生不起來,只能揉了揉她的頭髮,嘆了口氣。她見自己討饒成功,吐了吐舌頭便自動挽住雲墨逍,往他身上粘去。果然衣服上的味道怎麼能比得上眼前這個真真實實的人呢!
然而雲墨逍眼中的暖意不過片刻便涼了下來,凝重的神色讓她意識到有些不對。
「你怎麼了?」
雲墨逍迎着她關切的眼神,略微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幾日蒼雲傳來消息,小水他······」
一聽到這個名字,白夕辭的瞳孔猛地一縮,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加重:「小水怎麼了?」
「小水的情況不太好,好幾次險些失控,那具軀殼已經越來越不穩定,快到極限了。」雲墨逍垂下眼眸,顫動的睫毛投落成眸中的黯淡,話語間竟然是從未有過的無奈。
「怎麼會,不是十年嗎?怎麼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白夕辭垂下手,想到真水那天真無邪的笑靨,心中陣陣抽痛。
「我們得快些,小水已經不能再耽擱了。」雲墨逍微揚起頭,天空還未迎來明月,而清淡的陽光已經沉下了地平線,整片天宇一片灰暗,不知何時能盼來光明。
第二日,雲墨逍和白夕辭便向幕府二老請辭,惹來洛雲漓一陣抗議。
「這麼急做什麼,雲墨逍你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一個大男人怎如此小氣!」
「不是,我們真的有要緊的事情!」白夕辭急得不知該如何解釋,而雲墨逍更是黑着一張臉擺明了不想理洛雲漓,當然還是在為昨日的事情耿耿於懷,她不由得暗自好笑。
「如此,我也不便打擾了,便與舍妹同去把。」風隱也道,這讓洛雲漓更為氣急敗壞。
「你們······」
「小洛啊,雲公子等人既然有急事,我們也不便強求,還是讓他們去吧。」慕夫人溫柔的聲音喊住了還要反駁的洛雲漓,目光慈愛。
洛雲漓一臉不情願地回到慕夫人身邊,而雲墨逍忽然上前一步,對幕府二老問道:「雲某冒昧,不知慕老爺是否知曉魂靈之術?」
慕崇杉一愣,與慕夫人對視了一眼,才猶豫道:「魂靈之術高深詭譎,向來是白夜澤的禁術,不知雲公子為何如此問起?」
「實不相瞞,多年前我曾強行為一剛殞命的小獸鑄造人形,引魂入體,延續性命。眼看人形身軀的限期將至,又無法眼看着他死去,故此行來尋求延命之法。」雲墨逍笑容苦澀,一番話雖然淡淡,卻讓幕府在場人都大驚失色。
「你說什麼,你虛空鑄出了一具人形來?」慕崇杉再次確認道,看見雲墨逍點了點頭後更是用驚嘆的目光打量了雲墨逍一番:「沒想到雲公子年紀輕輕,修為竟如此高深。普天之下能強行鑄造人形的人也不過寥寥。既然你當初能煉化人形,現在為何不再造一具軀殼來?」
「當初的確是機緣巧合,幸得貴人相助才得以成功,而今那人早已不知去向,我對通靈之術又知之甚少,實在是有心無力。」雲墨逍搖了搖頭,想起當初那個突然出現又神秘消失的人,以及當時危機百出的情況,他的心境仍然無法平復。
「如此。」慕崇杉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
第十七章 真水告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