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入侵?入侵仙俠! 第59章 血夜序章(三合一)

    倒計時:111:24:45

    蘇城,蘇州堂總部之畔,有一座巨大的莊園。

    高牆之中藏深宅,曲廊如臂環大院。

    一個水池如花蕊,八方屋隱疊山之中,四時花花栽層木之畔,山房一體,花木層疊,長橋臥波,閒亭聽水,人居之外,咫足便是山林。

    這就是傳承數百年上千年的修行世家的底蘊具現。

    不像那些僅以詩文、權勢傳家的大族,他們這些修行世家,擁有着不隨王朝更迭而傲立的底氣。

    除非天地大變,他們都可巋然不動於八風之中。

    園中有一處石舫,精美雅致,舫上左邊寫着碧雲黃花,右邊刻着西風北雁,中間三個大字:晚秋亭。

    鄭晚秋就坐在自小便獨屬於她的石舫之中,望着她曾經喜歡的一汪碧水,怔怔出神。

    「小姐,聽說堂主已經給您做主了,相信用不了幾日,您就能官復原職,甚至說不定還能高升呢!」

    婢女在一旁笑着開口,如果不是身上衣衫的關係,這一幕就仿佛讓人回到了一百年以前的時代。

    或者準確來說,應該是過往數百年的時間,都被定格在了這個園子,這個家族之中。

    鄭晚秋頭也不回,托着精緻的下巴,「你說這世界對我們女人怎麼就那麼難呢?稍有過錯,動輒得咎,不管你處在什麼高度,因為總有大量和你高度一樣的男人看不起你,打心底里質疑你,鄙視你。這一次的事情,我有錯嗎?」

    她自嘲一笑,幽幽道:「或許有吧,但如果換了是個男人,他會被這樣嗎?我現在對六合,已是心灰意冷,只有權斗,不講感情,容不下真正做事的人,他們要爭就去爭吧,我何苦去做他們的炮灰,與世無爭,獨自美麗,不好嗎?」

    一旁的婢女聽得陣陣沉默,覺得自己這等牛馬沒資格涉足這樣的話題,默默給她倒了杯熱水。

    ......

    在與她們隔着不遠的蘇州堂總部之中,鄭遠山負手站在堂前,看着朝陽漸起,緩緩道:「輔堂啊,你覺得,老夫此番如此行事是為了什麼?」

    在他身後,秘書恭敬道:「堂主之舉,自然是為了六合,為了公義。」

    「嘴上這麼說,心裏肯定不是這麼想的吧?」

    鄭遠山轉頭看了他一眼,走回了椅子上坐下,淡淡道:「你真的以為,一個權字,一個利字,就能讓這麼多堂主和長老聽我號令?」

    秘書欠了欠身,「屬下愚昧。」

    「六合創立之初,便是由天下各修行門派、大族為骨幹,國家治安也迅速安定。但日子好了,對方就開始過河拆橋了,各種由頭試圖削弱我們,一代一代,堅持不懈,我等也只能有所回擊。」

    鄭遠山坐在椅子上,望着秘書,「你也是兩界行者吧?」

    秘書點了點頭,「是的,屬下不爭氣,倒也意外得了一點機緣。」

    「得了機緣那就是爭氣。」鄭遠山淡淡道:「我等都知道,盟主如今的想法就是,天地大變在即,必須要整合一支齊心協力的力量,以對抗可能的麻煩。但我們搞不懂的是,他和他那派的人,為何就那般仇視於我等世家?四面之安定,八方之和平,難道不是賴我等之功?若真的大敵來襲,不靠我等生於斯長於斯,祖宗基業皆在斯的大族,難道靠那些輕輕鬆鬆就可以改換門庭的散修?這何先生的攘外必先安內,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是外敵大還是他以為的內患大?」

    身為可以隨時改換門庭的散修,秘書聞言心頭略帶幾分尷尬,強笑道:「所以,堂主的意思是,這一次諸位堂主實則是在表達不滿,也是在向總部宣告存在?」

    鄭遠山擺了擺手,「多的就不與你說了,你只需要記得,我們諸多世家,皆非那等鼠目寸光,醉心名利之輩!」

    「堂主言重了,跟了您這麼多年,屬下自然知曉您的高風亮節!」

    「行了,去擬一封文件,如果今日何先生還沒回復,我們可要好好催催他了。」

    「是!」

    秘書點頭退下,離開房間之後,便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叫來堂中服務生,吩咐對方給自己準備一壺茶水的同時,神色如常地微笑着,開口道:「轉告尊主,六合組織之中,新舊勢力圍繞天地大變的應對產生路線之爭。」

    當他說完,服務員同樣神色平靜,躬身退下。

    坐在房間中,這位一手負責蘇州堂諸多日常事務的堂主秘書微微一笑,開始醞釀起了鄭遠山吩咐的文件。

    但思緒才剛剛起頭,桌上的一個紅色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立刻恭敬接起,嗯了幾聲,掛斷之後便匆匆去往了鄭遠山的房間。

    「堂主,何先生要與您通話。」

    鄭遠山緩緩起身,「打吧。」

    當秘書接通了電話,遞了過去,鄭遠山便拿起聽筒,「盟主。」

    秘書識趣地退到門外,遠遠看着鄭遠山的眉頭皺起又展開,而後便聽得他的召喚,「給我訂一張最近去京城的機票,然後給先前一同署名的各堂堂主發一條消息。」

    「內容是?」

    鄭遠山沉吟了一下,「該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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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國家的地大物博,以及獲知第一手消息的重要性,再加上許多事情如非當面,都不好展開,所以,各堂都在京城,有着自己的駐點和人手。

    這些平日裏事情並不算太多還頗為逍遙的人,在今日竟齊齊動了起來。

    六合三十多個堂主,今日來了整整十七個。

    而且都是沒有徵兆地直接「突襲」,好幾個駐京辦主事級別的人,甚至是從郊區別墅的被窩裏,從不正當伴侶的糾纏中起來,一路打着電話安排着工作,匆匆朝着機場趕去。

    當他們匯聚在機場,開始陸陸續續地迎接尊貴的堂主大人,並將他們送往總部的時候,許多人都想到了從昨夜起在論壇上熱度居高不下的帖子。

    這才是實打實的山雨欲來啊!

    不只是他們,在總部之中,也是一陣雞飛狗跳。

    服務人員和總部員工來去往返奔忙着,做着會議接待的各種準備。

    當一輛輛車子抵達了總部,一位位堂主級的大人物下了車,三位總部長老親自在門口迎接,然後將他們引入提前準備好的休息間。

    瞧見這些,原本眼高於頂的總部諸多員工,才恍然意識到此番的陣仗。

    津城堂的堂主坐在一處休息間中,雖名為休息間,實則面積有七十多平,有床有電視、有椅有茶台,甚至還有個院外的小花園。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花園旁,看着夏日蓬勃茂盛的花花草草。

    在他的旁邊,茶台前,坐着一個溫柔而美麗的女人。

    如果說鄭晚秋的溫婉,是被家族禮儀規矩的模子刻出來,又被江南煙雨一染一釀,成就的知書達理的樣子,眼前女人身上這份溫柔便是與生俱來,天性之中不經意的流露。

    而在溫柔之外,若能看到她的眼神,便能發現一絲本該屬於靈山秀水之間的靈動。

    她的動作,仙氣飄飄又不帶絲毫人間煙火氣,將茶水泡好,分到杯中,遞給一旁的堂主。

    「哎,這京津就一腳油的事情,天上一朵雲能遮兩座城,怎麼感覺差別就那麼大呢?」

    女子輕輕一笑,「可能就是因為離得太近了,說不定隔得遠些,感覺就又差不多了。」

    老頭兒愣了一下,扭頭看着這位他十分欣賞並且破格提拔到自己身邊做事的晚輩,「你這腦子......你才該去蓉城這些地方當個主事啊!」

    女人微微一笑,沒有接話,似是在對着老頭的誇讚自謙,又像是對着自己普普通通的出身自嘆。

    但同時,更像是對此番大會結果的深深憂慮。

    顯然同樣是出身普通的老頭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輕嘆一聲,「拭目以待吧。大小王,總得有個章法,咱們盡力而為,問心無愧便是。」

    女人抿了抿嘴,「如果何先生贏了,是不是那個人我們就可以抓了?」

    老頭兒想了想,搖了搖頭,「難,那邊最多只是輸了,又不是死了。祖輩的功勳還在,家族的勢力也還在,對這些人的庇護自然也就還在。」

    ......

    比起此間的凝重,在他們附近的另外一個休息間中,則是多了幾分輕鬆。

    鄭遠山穿着唐裝布鞋,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甚至還有心情哼着喜歡的小曲。

    房門敲響,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鄭遠山連忙起身,看向走進來的一個身穿長衫的老者,「易長老,何先生怎麼說?」

    易長老的面容頗為和藹,在總部之中,深得何先生信任的同時,也與各世家關係頗好,故而時常在雙方之間扮演調停者的角色。

    易長老微笑道:「都這個時候了,一切就在會上說吧,大家就攤開了說,說完了就算唄,也算是咱們統一思想了嘛!」

    「意思是何先生不願意見我們?」

    「老鄭,這我就要批評你了,你這態度就不對!」

    易長老佯怒,「你這是奔着解決問題來的嗎?咱們不能激化矛盾,要解決問題啊!」

    鄭遠山只好連連點頭,「易長老說得是,是我魯莽了。」

    易長老看了一眼手機,「滇州堂和黔州堂的都到了,再休息一下,半小時之後,會議室開會。」

    臨走前,他扭頭看着鄭遠山,「少喝點茶,歲數不一樣了,還以為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啊,老了就得服老嘛。」

    ......

    二十多分鐘之後,各個休息室中的眾人紛紛起身,打開了房門。

    這一下子,許多差別就顯現了出來了。

    有架勢十足,恨不得讓手下抬着走的;

    有親力親為,自己一個人拎着一個小包就來的;

    有帶着下屬,還主動介紹,主要圖一個見見世面的;

    鄭遠山神色平靜,在秘書的陪同下,在一眾目光的注視下,朝着眾人微微頷首,走向了會場。

    會場之外,眾人三三兩兩地聚着聊着。

    到他們這個位置,自然不可能那麼愚蠢地去嘰嘰歪歪什麼八卦,明面上聊的都是些公事。

    「異世界那邊,最近真是如火如荼啊!」

    「可不是麼,聽說又出了個什麼乾坤觀的傳人,大家還在猜測會不會是咱們這邊的人呢!」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咱們也算是看得見一絲曙光了。」


    「哎,這可惜目前並未聽過四品以上的人穿越,否則讓咱們這幫老頭子也感受一下這種神奇該多好。」

    「這可不一定是好事啊,我聽說甘州堂有個小天才,短短六年,就是三品實力了,這不最近穿越過去了,結果一下成了一個普通人,回歸之後,一身修為都沒了,當場就崩潰跳樓了。」

    「也是,這玩意兒變數着實大了點。」

    「不過異世界這實力如此強悍,據說四品多如狗,五品遍地走,真要如猜測的那般,過上十年八年,兩界融合了,咱們不會真成了殖民地吧?」

    眾人聞言,神色都稍有幾分黯然。

    一人輕嘆,「走吧,進去了,先別想那麼遠,看看今日結果如何吧。」

    一抬頭,易長老已經領着四位總部長老過來,眾人便一通致意,隨着走入了肅穆的會場之中。

    津城堂堂主在自己的名牌後面坐下,環顧一圈,今日前來參會的十幾二十位堂主已經全部坐定。

    總部七位長老之中,以易長老為首,已經來了五位。

    就差玉長生與何先生了。

    「玉長生呢?今日這會,沒他我們還開什麼?」

    黔州堂的堂主直接開口,讓不少人的心頭都是微微一凜,沒想到開場的槍藥味兒就這麼重。

    滇州堂堂主跟着開炮,「此番他如此胡作非為,搞得大家這般興師動眾,結果他當縮頭烏龜了,這是什麼意思?」

    身為堂主,自然不該也不可能這般粗魯莽撞。

    但就如古時候的朝堂,又像如今的唱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無非是扮演好自己戲份而已。

    而這個戲份,也彰顯了他們這幫人此番的態度。

    這樣的態度,讓不少支持盟主一方的,乃至於中立的,心頭都生出幾分陰影,不知道今日最終走向,會在何方。

    「你這隻縮頭老烏龜都敢來,本長老怎麼不敢來?」

    會議室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一個年輕人冷笑着走入了房中。

    白髮小辮休閒服,桀驁天才玉長生。

    他看着黔州堂堂主,「你不是自詡世家出身嗎?你爹,你爺爺,你爺爺的爹,你爺爺的爺爺都沒教過你什麼叫禮儀規矩嗎?在這個地方,誰給你直呼我名字的勇氣的?」

    黔州堂堂主面色一滯,一旁的滇州堂堂主連忙打起圓場,「玉長老,老雷也只是一時.....」

    「你給我閉嘴!有你的事情嗎?」玉長生冷麵一喝,「怎麼着,剛罵我一句縮頭烏龜我只回了你一句,你覺得不過癮是嗎?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還以為這是在你一手遮天的滇州堂嗎?」

    桀驁,狂妄,偏偏又還能精準地佔着道理。

    玉長生的話,就如同他的人,壓得場中,為之一靜。

    滇州堂堂主無奈閉嘴,黔州堂堂主深吸一口氣,不得不站起身來,低頭俯首,「玉長老,在下一時言語失當,請您見諒。」

    玉長生哼了一聲,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在易長老等人無奈的苦笑與鄭遠山等人面色鐵青之中,六合盟主何嘯行緩步走了進來。

    當直面着這位六合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盟主,原本因為距離而生出了些許輕狂的各地堂主們,心頭都悄然多了幾分凝重,呼吸都變得有絲絲沉重。

    「今日耽擱大家時間,請諸位前來,就為了一件事。事情的經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就不多廢話。鄭堂主,說說你的訴求。」

    在椅子上坐定,何嘯行的風格一如既往地簡單直接,沒有一句廢話,立刻就將會議拉到了正題上。

    被點到名字的鄭遠山也沒法再讓盟友幫着自己出頭,只好開口道:「我的訴求在文件之中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第一,我們尊重並且絕對執行總部的一切決定,但是有一個疑惑的確讓我們很困惑,我們實在想不到一個普通人是如何能殺掉一位四品修行者的。這不僅是因為這件事情產生了諸多後續,需要一個澄清,同時這個情況也讓我們這些同為修行者的人,感覺到了一種危機。因此,提議總部將那少年帶來,咱們當眾進行一番問詢,以解惑,以安心。」

    「第二,因為玉長老明言,此人並非修行者,那麼組織之中的功勳點是如何處置的?而且還有蜀州溫家的兩份功勳點,共計三份功勳點,又到了何處?根據功勳記錄是已經發放出去了,這當中是否涉及貪墨,我們是不是有理由質疑?」

    「第三,就是由此番大規模兩界行者出現以及彼岸天異動所折射出來的問題,組建單獨的修行者分部,勢在必行,不能耽擱,該有一次統一而浩大的推動了。」

    「我話講完。請盟主和諸位長老決斷。」

    鄭遠山不愧是老手,這一番話,說得一般人真挑不出什麼毛病。

    何嘯行面色如常,不見絲毫變化,「玉長老,你有什麼想說的?」

    玉長生嗤笑一聲,「當然有啊!」

    他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第一,你鄭家的後人廢物,被一個小小白羊神將玩得團團轉,導致蓉城一片亂糟糟,人家一個並非我們六合的人,擊殺了白羊神將,咱們不好好感謝熱心市民的見義勇為就算了,還要人家配合調查,人家有什麼義務啊?臉呢?你丟得起,我們六合丟不起!」

    「至於什麼太過驚悚,人人自危,要問清對方手段這種說辭,你們不害臊嗎?修行界的奇詭之事少了嗎?那你們要不要問問我到底有多少種手段可以弄死你們啊?」

    玉長生的話,讓反對他的眾人都有些啞口無言,而支持他的,則暗自多了幾分振奮。

    話糙理不糙,他們可以通過詭辯佔據幾分道理,但很明顯玉長生更佔道理。

    六合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過編外人士幫忙,也沒誰說什麼要人家配合調查的,頂多就是想辦法將其吸納進組織而已。

    至於後面那種心思,本來就沒法擺在枱面上說。

    但他們都沒想到,就在這一片啞然不知道如何反駁的時候,一個平素就與何先生一派多有不睦的總部長老卻出乎意料地開口道「玉長老這話,老夫頗為認同,我們不能搞這種讓有功之人寒心的事情。」

    就在眾人疑惑中,那位長老卻又話鋒一轉,「但是,鄭堂主和諸位的話也有一定道理,他們是希望能夠釐清事實,畢竟事關一位彼岸天神將之死,和我們一位主事直接被免職。所以,我看要不這樣,咱們啊,換個思路,咱們是為了核定功勞。如果此事被核定為真,確係對方所為,我們便給他一個主事之位,他能以那樣的身份做下那樣的事情,就說明了他的能力心性,做一個主事那是綽綽有餘,也符合組織規定。盟主,玉長老,鄭堂主,諸位,你們意下如何?」

    「不如何!」玉長生直接反駁。

    「我同意!」鄭遠山心頭大喜,立刻道:「我看,不如就蓉城主事,正好如今空缺,他若有這個本事,我鄭遠山首先服氣!」

    其餘支持鄭遠山的自然忙不迭附和,而中立諸人也都遲疑着附和,這樣的處置,就的確沒什麼問題了。

    玉長生面色一變,「不行!人家又不是六合的人,你給他六合的主事有什麼用?」

    黔州堂堂主哼了一聲,「這多簡單,給他客卿的身份唄,享受六合主事的一切權利,但是不受六合的約束。這種純粹的好處,他還不同意,那不會是真的心裏有鬼吧?」

    鄭遠山下意識覺得哪裏有點不對,但當即也顧不上那麼多,點頭道:「不錯,老夫同意這個提議!」

    眾人再度表決,同意的也佔了大多數。

    那個總部長老便看着玉長生笑着道:「既然如此,玉長老,我看你還是請那位少年前來驗證一番?你覺得呢?」

    鄭遠山等人面色不變,但心頭都開心地笑着,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可以說是完全落入了他們的預想。

    玉長生想要破局,要麼棄車保帥,將那個少年交出來,自此威信大損,世家再度展露肌肉;

    要麼是用總部長老身份蠻橫頑抗,再加上何先生的包庇,保下這個少年,但後面的兩個事情上,就必然要讓步。

    津城堂的堂主看着何先生那張平靜的臉,暗嘆了一口氣。

    果然這些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啊!

    「驗證是吧?好!我同意!」

    一片沉默之中,玉長生冷冷開口。

    鄭遠山等人的嘴角不由微微翹起,終於還是做出了抉擇了嗎?

    旋即心頭生出幾分對玉長生的鄙夷,說什麼少年意氣,歸根結底,不還是權衡利弊嘛!

    玉長生道:「我這就去安排,三個小時之後,就在這兒,給你們想要的驗證!」

    說完玉長生和往常一樣,徑直起身,囂張離去。

    但和往常不同的是,望向他背影的那些目光之中,多了許多複雜意味,比如可憐、比如嘲諷、比如惋惜......

    -----------------

    就在京城的會議如火如荼的時候,一輛私人飛機,載着三個人,抵達了津城。

    第一次體驗私人飛機的三人,心思各異。

    陳穩神色平靜,摩羯神將若有所思,費玉廷則充滿了公費旅遊的快樂。

    「陳師傅,你嘛時候成津門第一啊?」

    費玉廷還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笑嘻嘻地開起了玩笑。

    陳穩按了按腰間的一柄匕首,看了看掌心的拳套,微微一笑,「就在今天。」

    三人一起走出了機場,上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天津之眼。」

    ......

    「師傅,去五大道。」

    ......

    「師傅,去精武門。」

    ......

    三人就像遊客一樣,在城中逛了一大圈,然後已經身在郊區的三人再度登上一輛出租車,「師傅,去清秋山。」

    看着陳穩忽然肅穆起來的神情,和一路上默默背包幾乎一言不發的摩羯神將,費玉廷再遲鈍,也終於意識到了,他們這一趟可能不是來旅遊那麼簡單。

    司機還在渾然不知地笑着,「你們去清秋山幹啥?那兒現在的好風景都被清秋園給圈了,有通了天的大人物住着呢!」

    陳穩笑了笑,「我們就是久聞大名,想去拜訪一下。」

    「那你們可懸了,就你們這打扮,估計連園子都進不了!聽說那些大富豪都得預約排隊送禮,才能讓韓總見上一面。六合的人來了幾次,門都進不去。」

    「我們也拿不準,去試試嘛,萬一見到了呢!呵呵!」

    望着窗外,感受着體內澎湃的經歷,在腦海中再度復盤起了今天凌晨與玉長生在蓉城機場那番酣戰。

    京城的六合總部,玉長生也負手站在窗前,目光望向津城的方向。

    耳畔,依稀還能聽見鄭遠山等人的笑聲。

    笑吧,希望一會兒,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他神色冰冷,關上了窗,靜靜等待着今夜這場註定會成為六合一個關鍵轉折的夜晚。

    同時,期待着某個人,一場絢爛的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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