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蜀州大學安靜的校園中,一隻野貓兩隻爪子扒拉着眼前的小耗子。
原本靈活的小耗子似乎也認命般地躺平,任由貓爪的扒拉。
在白羊神將眼裏,這就將是他和眼前這個大學生的最終結局。
作為彼岸天最年輕的神將,天賦滿滿又實力強大的他,最喜歡的獵殺方式就是:
給予獵物希望,再將其無情破碎。
獵物眼神中徹底的絕望與生無可戀,便是他勝利時最美味的點綴。
那七十二個小時的希望,是他的惡趣味,更是他強大的自信。
因為七十二個小時,遠遠不能抹平雙方仿如鴻溝一般的實力差距。
當他的意識也從黑暗之中回歸,他便微微用力,打算給予這隻小耗子,破碎心防的一擊。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期待着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那份曼妙到令他靈魂愉悅的絕望。
可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張帶着嘲諷的臉。
他眉頭微皺,旋即面色猛地一變,摟着陳穩的胳膊就像是觸電般收了回來。
陳穩體內,一股磅礴的氣息陡然升起,瞬間嚇得他魂飛魄散,肝膽俱喪!
「我考慮你馬!」
陳穩擰身扭頭,朝着白羊神將就是一拳!
正中面門!
然後,就等着這一刻的陳穩扔下這句話,在體內狂暴的力量失去了壓制開始暴走前,抬腿便跑!
同時不忘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塊,蒙住自己的臉。
與生俱來的謹慎,讓他儘量不暴露自己的一切底牌。
這一切的發生,總共也不過一兩個呼吸的時間。
白羊神將捂着面門,遠遠彈開,看着陳穩撒腿就跑的背影,眼中依舊露出幾分心有餘悸的猶豫。
因為,那股力量,太強大了。
強大到幾乎是他生平僅見;
強大到即使在感知到那股讓他駭然的力量閃現之後旋即就消失無蹤,他依舊不敢妄動。
就像森林中,老虎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前方的林中了,卻依舊沒有誰敢踩上那條它剛踩過的路。
他摸了摸鼻樑,指尖的一縷猩紅在夜色中頗為醒目。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幾分力氣。
不對!
望着那個已經快要跑出他視線的背影,他的面色忽然再度一變。
若這小子真的有這麼強大的底牌,他跑什麼?
該跑的人是我吧?
想到這兒,白羊神將的嘴角再度翹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獰笑一聲,腳掌在水泥地面上用力一蹬,身形如弩箭般彈射而出,朝着陳穩急追而去。
在硬實力的絕對差距之下,雙方的距離急速拉近.......但這只是白羊神將一廂情願的美好幻想。
跑了幾十步,他駭然發現,雙方的距離雖然的確是在縮短,但卻完全沒有到他想像中那般程度。
本以為是給對方醞釀恐懼和絕望的七十二小時,卻似乎真的讓對方的實力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同時,在他的感知之中......
臥槽!
老子怎麼感知不到他了!
他抬頭看着眼前撒丫子猛跑的人,心頭生出一種荒誕的感覺,再度散出真元感應,卻發現依舊沒有對方的氣息!
在片刻的驚駭之後,執掌彼岸天蓉城分部的他,反倒是生出了一陣驚喜。
方才那道氣息,如今這番詭異,雖然讓他膽寒,但終究都是外力。
同時也清晰地表露了一個事實:這小子在那邊,是有大勢力、大背景的!
否則不可能在這短短七十二小時之中,就做下這麼多的準備。
既然如此,如果將他擒獲,對組織那必然是大功一件!
至於後續,組織里有的是辦法,將他牢牢控制,讓他忠心耿耿,順帶着還能將他背後的勢力或者家族拉下馬來!
哪怕那背後的勢力是五宗之一,對彼岸天而言,也只能說一句,來得正好!
只要抓住了眼前這個大學生,尊主的進一步賞識,海量資源的功勳兌換.......
自己的未來那就算是徹底光明起來了。
最最關鍵的是,這人如今剛剛穿越,還處在弱小期,他能夠打得過啊!
想到這兒,白羊神將的眼神中露出幾分炙熱。
在六合組織蓉城主事鄭晚秋的眼中,白羊神將狡猾而兇殘,同時又警惕而膽小,但那是因為跟她鄭晚秋對着幹,好處不夠!
如果弄死鄭晚秋能夠讓他獲得什麼無法拒絕的好處,白羊有時候也可以如猛虎一樣的!
他竭力跟着陳穩的腳步,穿過了學校的圍牆,沖入了午夜的街頭!
然後越跟越是心驚。
臥槽!怎麼他媽的這麼快!
他一發狠,原本就已經比普通人快出一大截的身影登時拉出一道殘影,飛快接近了陳穩。
望着陳穩已經清晰可見的後背,白羊神將獰笑一聲,眼神之中對美好前程的炙熱渴望融入了右手之中。
右手的掌心,握着一柄精巧的小刀。
他沉心、凝神、灌注真元於刀身,然後將飛刀猛然擲了出去。
這是他揮動過無數次的動作,熟練得就像是大飯店的墩子切一盤肉絲;
手臂甩出的每一次完美弧度,都是一次精準的命中。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的嘴角在今夜第三次翹起,然後不出意外地第三次凝固。
那精準地刺向陳穩後背的飛刀,沒有如他期待那般洞穿或者刺入陳穩的身體,反而就像是不帶箭簇的光杆撞擊向牆壁般,沒有對陳穩的身子造成任何傷害,更是在觸碰之後,頹然墜地。
???
!!!
白羊神將都看傻了,這踏馬是什麼意思?
中了,又跟沒中一樣?
他的飛刀可是連同為四品修行者那被真元靈力鍛造過的血肉都能夠破開,憑什麼破不開這個大學生的防禦啊!
他尼瑪又不信杜,又不信傑,哪兒來這麼強的防護力啊!
旋即不信邪的他,又連連扔出三柄飛刀,每一次都精準地命中在上一次的打擊點上。
然後,不出所料地再度沒有任何的作用。
甚至連讓陳穩的腳步慢上一絲的效果都沒有。
最氣人的是,就在他扔出第六柄飛刀的時候,陳穩終於扭頭,瞧見了那破空而來的飛刀,嚇得朝旁邊一閃,帶着幾分慌亂大聲道:「你好卑鄙!都是高手了,居然還用暗器!」
我踏馬都扔了六柄了!
白羊神將的心頭在咆哮,人卻快要自閉了。
但他沒有放棄。
因為他不相信。
不相信陳穩這樣狂暴的狀態還能支撐很久!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普通人的行動也好,修行者的戰鬥也罷,一切都是需要能量的。
就憑陳穩那具最多一品級別的孱弱身體,能支撐得起跟自己這個四品耗這麼久已經是奇蹟了。
他的體內還能有多少能量?
太過狂暴的能量早就讓他爆體而亡了。
自己只要不放棄,很快這個少年就會因為藥力耗盡而回歸本來的面目。
但他並不知道,此刻那位在他面前亡命狂奔的少年,從回歸的一開始,逃跑就從來不是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十足明確,那就是弄死白羊神將!
畢竟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面容和身份,這個隱患太大了。
大到除了弄死他之外,以陳穩當下的情況,想不到任何妥善解決的辦法。
午夜的城市,只有孤獨的路燈照着亡命的人。
少年的身影從建築物的陰影中穿過,分明是被追殺的樣子,平靜的眼神卻像是等待着機會的獵人。
白羊神將在身後追逐着,雙方之間的距離,就是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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