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九州牧神 第3章：白狐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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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城北。
一座三層的客棧外，高挑的木杆上，紅色的棉布用黑墨書寫着「來福」兩個大字。
在不少城外，都有這樣簡陋的小客棧。
很多行腳商人都喜歡。
一來是便宜，二來是方便。
進城不但住的貴，貨物放起來還得算錢。在城外的客棧，招呼一聲，晚上通宵的掌柜就會給你盯着點。
此刻，來福客棧的大廳里，老道正在喝着茶。
這老道士一身青衣有些發白，明顯是洗過很多次了。
他腰間掛着一柄用白布纏繞的長劍，肋下的口袋裏鼓鼓囊囊。
一根紫木簪子束起斑白的長髮，蓄着的山羊鬍雪白柔和，那乾瘦的身材撐不起寬大的衣袍，倒是顯得有些仙風道骨。
不遠處的台子上，掌柜正趴着打盹。
就在此刻，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傳來。
「道士爺爺！」
塗茵茵抱着大書箱噠噠噠沖了進來，道：「你看這是什麼！」
她冒失的將書箱放在桌上。
嘩啦——
本來就靠着繩索固定的半破書箱直接散架。
一本本書籍散落出來。
《燈草和尚》、《憐香伴》、《隔簾花影》、《杏花天》……
原本老神在在的道士眼睛一下子直了！
嘶——
這些書？
「師弟說這些木頭值好多錢呢！」
此刻，聽到塗茵茵的話，老道才將視線戀戀不捨的在書上移開，看到了那木質。
「赤金梧桐？」
老道也是一愣。
「哪來的？」
「許兄送的。」
這個時候，小道士和許惑也一同走了進來。
蘇禾探頭探腦的跟在身後。
江堯看了一眼朝着這邊打量的掌柜，道：「師傅，上去說？」
「好。」
那老道看了許惑一眼，當即點頭起身。
……
隨着幾人上樓，那掌柜的面孔突然僵硬。
他脖子機械般的看向了門外。
幽冷月色下，一顆女人頭緩緩沿着牆壁爬下來。
女人頭貼在門縫，輕輕嗅了嗅幾人味道，緩緩朝着二樓爬去。
掌柜詭異的保持女人離去時的姿勢，一動不動。
甚至眼睛都不眨，呼吸也消失掉。
就如木偶一般。
……
客棧二樓。
「所以，許公子是想要學練氣呼吸法？」
「是。」
客房之中窗戶打開，明亮的月色將房間籠上一層清輝。
許惑恭敬的站在一旁，而蘇禾被打發到隔壁收拾房間了。
塗茵茵坐在床上，抱着那木箱不願放下，就像抱着一隻滷鴨子。
她的小腳丫在床沿上晃蕩着，小臉蛋笑眯眯的。
師弟說了，有這箱子，後面一段時間捉妖就不需要購置東西了。想吃什麼都可以！
此刻，老道看着許惑的白袍眼神微縮，雖然沾滿鮮血，卻依然可以看出是雲錦材質，金絲刺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起的！
收回目光，老道態度略微變化，道：「老夫白狐觀徐行之。」
「公子可知，道不可輕傳？」
「知道。」
許惑拱手道：「不知老真人有什麼要求？」
「白狐觀呼吸法，只傳本觀弟子。」
許惑聞言，當即道：「在下可以加入。」
「嗯。」
此刻，老道點頭道：「公子並非從小修道，只能算作俗家。」
「若是加入道觀，需要長期提供香火錢。」
「沒問題。」
許惑答應的痛快。
錢？
那玩意自己一點都不缺啊。
自己老爹是礦產巨富，自己什麼都缺就不缺錢！
聞言，老道笑眯眯道：「好！」
下一刻，老道將一本面色發黃的書籍遞了過來，道：「我白狐觀呼吸法為水行，水之呼吸。」
「其名白澤呼吸法。」
「多謝觀主。」
「嗯，練氣不可懈怠，除非道君天資，否則沒有捷徑。勤懇修煉，五六十歲便能有所成就。」
「當然，你只為療傷的話，那便無所謂了。」
「……」
許惑一呆，五六十歲？
他想着老道的話，連忙開口：「觀主，什麼是道君？」
老道愣了愣，當即笑道：「可見神明者，為道君。」
「道君可以召喚神明御力和顯聖，獲得外界之力，瞬間提升修為。御力之下，可以提升到大境界巔峰水準。」
「練氣下境，氣感、內罡、寸芒。哪怕是天才修行，到寸芒境至少四五十歲。」
「而道君只要氣感境，便能在御力之下，達到寸芒境！」
「這中間，差的可是四五十年的苦功！」
老道看起來對道君很了解，此刻卻是呲笑：「只不過，這個世界供奉的虛神，多為妖、人、鬼修煉高深，食香火而成。」
「現在的虛神啊，多的很。想找個百年修為的虛神都難。」
「加上道君極少，任何一個，都能被四大道門搶瘋。」
百年修為都難？
許惑一愣，當即心頭猛跳！
要說神明，哪裏比得上自己前世上下五千年的煌煌歷史與傳說？
聖賢有孔孟，妖有齊天聖。
三清兜率里，鴻蒙識本性。
自己若是能成道君，在這個百年大妖都少見的世界喚來前世千歲萬歲的妖鬼神魔，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弟子……弟子有沒有那個天資？」
「唔。」
聞言，徐行之並沒有意外。
人人都以為自己是特殊的一個。殊不知四大道門求道君都快求瘋了。
出一個道君，那萬分之一都是說多了。
「很簡單。」
徐行之輕笑道：「左手結劍指印，右手抱印相扣，默念正神之名，便可喚神借力。」
「哪怕是神不搭理你，也會有幾分感受。」
「若是感受不到，那自然沒有天賦。」
許惑點頭，道：「觀主，劍指印和抱印相扣怎麼做？」
徐行之一愣，笑着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道：「先這樣，再這樣。」
許惑看到，有模有樣的學着。
看着許惑的動作，徐行之輕笑道：「就算是有天賦，神明也很難搭理。」
「需要長期侍奉，博得神明認可才能受到眷顧。」
「除非是天生聖……聖聖……」
徐行之說着，突然舌頭打結。
他在許惑的背後，看到了一個虛影！
虛影杏眼溫潤，鵝蛋臉精緻微熟。白衣飄然下胸脯迭起，卻是將衣裳撐得緊了。
一對修長雙腿探出裙外，似玉交疊，腰肢如蛇，白嫩圓潤的腳尖輕懸地面三寸，浮於許惑一尺之後。
虛神！
自己……自己這才剛告訴他手印，他就召喚來了？！
開什麼玩笑！
這就像是教授別人功法，自己才剛朗讀一遍，人家就會了。
這……這就離譜！
道君資質，也需要後天溝通與神明刷好感啊！
許惑這般情況……聞所未聞！
「許惑！」
「啊？」
徐行之眉頭直跳，道：「你召喚的，是誰！」
許惑想了想，道：「白素貞。」
沒錯，許惑因為青城婦，腦子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蛇精。而且第一次自己擔心會有意外，所以打算選一個性子溫柔的嘗試。
思凡的妖精最溫柔，白素貞自然而然就被許惑作為了第一個試驗品。
徐行之一愣，沒聽說過。
「什麼修為？」
「好像是一千八百歲的白蛇精。」
「……」
徐行之抬頭看了看虛影，突然聲音溫和道：「什麼蛇精。」
「許公子，讀書人要有禮貌。」
「要叫娘娘。」
「？」
一千八百歲！
練氣，拼的就是個時間。
接近兩千歲的大妖，在什麼時候都是世間最頂尖的存在了！
此刻徐行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舔過來！供起來！
而此刻，許惑也笑了。
自己……有道君天資！
五千年鬼神，佑我一人！
突然，還不等許惑再問細節，一聲慘叫當即傳來——
「啊啊啊啊公子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