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公主臉上羞得緋紅,嗔道:「母后越說越離譜了。那李十郎是個痴情種,只愛他的糟糠之妻,眼裏根本容不下別人。
現如今他連兒子都找回來了,恐怕沒多久也會找回他的妻子吧。
與其嫁給他這樣眼裏沒我的人,我寧願嫁給青松,起碼我愛他,他也愛我。」
皇后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哈哈一笑:「女兒家家真不害臊,什麼愛不愛的,像我們這樣的貴女,代表的是一個家族的榮耀和實力,婚姻不能自主,是沒有什麼愛情可言的,如果再無權勢地位,那就會過得很悲慘了。」
平城公主抿嘴一笑:「如此說來,母后嫁給父皇並不是因為愛他了咯?」
皇后拍了她一下,正色道:「我兒不要亂說話,須知隔牆有耳。」
「母親貴為皇后,統領六宮,難道還怕那些個嬪妃不成?」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麼?都像你這般天真無邪,沒心沒肺?要是換成你坐我的位置,在這皇宮裏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難說呢。
對了,下次過來把驕哥兒也帶進宮給母后瞧瞧。」
平城公主答應了,又敘了一會子話,吃過晚飯方才出宮回到宰相府。
碧玉領着幾個丫鬟媳婦上來伺候忙活。
平城公主問她:「駙馬哪裏去了?」
「公主還用問?駙馬瞅見你不在家裏,早去竹林居與紫桐快活去了。」
平城公主心裏暗罵紫桐:「你和碧羅都是我手下敗將,我如今又有天驕加持,你兩個更加鬥不過本公主了。
天驕是嫡長子,這宰相府以後就是他的天下。
就算你和豬一樣,生一堆兒女出來,也無法威脅我的地位,越不過我的次序去了。」
於是對碧玉笑道:「你也太能吃醋了,駙馬不過偶爾去她屋裏一趟,你就不情不願的起來。」
說的碧玉紅了臉:「公主這是說我呢,我不過是為了公主着想。奴巴不得他永遠不來我屋裏才好呢。」
「口是心非。」
竹林居內,紫桐依偎在慕容青松懷裏,說道:「公子,奴有個好東西要送給你。」
「你能有什麼好東西?」慕容青松撫摸着她的臉頰,笑問道。
「公子也太瞧不起人了!奴家雖然不如公主富貴,也是有一兩件東西拿得出手的。」
青松見她說的認真,來了興致,便問:「那就拿出來給我賞鑑賞鑒如何?」
紫桐轉身從枕頭下面取出來一個金色的小盒子,遞給慕容青松:「你自己打開來看吧。」
慕容青松把盒子捧在手裏,只見這個盒子打造得十分精美,上面雕刻了九條小金龍,盤旋纏繞,形容逼真,絕非凡品。
慕容青松忙問:「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紫桐嗔道:「總之不是偷來的,公子趕緊打開看看吧,若不喜歡我再收起來。」
慕容青松收起玩笑,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只見裏面躺了一隻碧綠透明的扳指,隱隱泛着綠光,溫潤如羊脂。
「果然是好東西!」慕容青松喊了一聲,忙取出扳指戴在右手大拇指上,細細觀賞,愛不釋手。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從未見你拿出來過?」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奴生怕丟了,所以藏了起來。公子既然喜歡,就拿去戴吧。」
「既然是你母親的遺物,自然是留給你的,我怎麼好奪人所愛?」
紫桐嗔道:「我的不就是你的,如今人都屬於公子了,更別提什麼死物了。公子若嫌棄,奴可就收起來了。」
「別,還是給我戴着吧。這麼好的東西,收起來豈不霉壞了。」
慕容青松笑嘻嘻地把扳指收了起來。
清心閣內,智心因為上次驅魔被眾人打的太狠,躺在床上仍然不能下地。
玉真前去看她,智心氣哼哼地說:「我為你們家驅魔消災,是慕容家的大恩人,怎麼這些人這樣絕情,都不來探望本禪師,問候兩句,都是些白眼狼!」
玉真冷笑道:「你還不知足?我母親把皇上御賜的白玉珠都賞給你了,連我都沒有呢。
依我說,你就安靜些好生養傷吧,別讓我說出什麼好話來。」
「這麼說,我是不知好歹了咯?別的人不來還說的過去,那慕容光華兩口子,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兒媳婦,他們總該來看我這個老公公吧?」
玉真聽了,呸了一聲,憤憤然罵道:「不要臉的老東西,我不說什麼,你越發得了意。
別說華兒並不知道自己身世,倘若知道了,估計殺你的心都有呢。
你當真以為我相信你有驅魔的能耐?這世上連鬼都沒有,你驅的哪門子的魔?
不過是你和碧羅那小賤人演的雙簧戲罷了。你只好哄哄別人,休想哄騙得過我。」
一席話說得智心漲紅了臉,自己小聲嘟囔道:「這麼說,都是我的不是了?她是我們的兒媳婦,難道我眼看着她去死?
你既然不信神佛,怎麼又出家?」
「那不都是給人逼的麼!我從來不信這些。就算真的有神佛,那神佛也不會收我們。我兩個違背清規戒律,早被神佛懲戒無數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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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挺委屈的,自然都是你的不是了。你明明知道她是你的兒媳婦,你還要去騷擾她,做這些違背人倫的喪德事,你說你安的是什麼心?」
「誰叫她總是來勾引我。」
「放屁!她有了華兒,會看得上你這個老和尚,難道她眼瞎了?你自己說說,你才來宰相府多久,就和好幾個丫鬟媳婦搞上了?
我不過為了大家的臉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說破而已,你真當我不曉得?
我勸你以後消停些,少打碧羅那賤人的主意,她鬼點子多着呢,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智心聽了,再也沒有脾氣,低聲下氣地笑道:「寶貝說的很是,我聽你的。」
又伸手拉她:「寶貝兒,快過來讓我親一口,我這幾天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把我的火都熬出來了。」
玉真一把打掉他的手,嗔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人都這樣了,還想那事。等你好了,要弄什麼不得?哪裏就急成這樣。
還不給我老老實實的躺着呢,青天白日的,小心讓人看見。」
智心為了討好玉真,故意說得十分肉麻:「誰讓你在我面前浪來浪去的呢!衣服也不好好穿。
你看你四十多歲的人,居然比那些青頭姑娘還顯年輕,皮膚嫩的可以掐出水來,好個美人兒,我能不愛你麼?」
玉真被他誇得心花怒放,用手在智心的臉上擰了一把,嬌嗔道:「這張嘴巴啊,真真甜的齁鼻子,怪不得那些沒廉恥的淫婦主動投懷送抱。」
智心看着她早已鬆弛下垂的臉,兩道法令紋刀削一般,一直向下拉到下巴尖尖處。那張臉上雖然敷了厚厚一層白粉,又抹了紅紅的胭脂,也掩蓋不住黯淡無光的神色,於是在心裏嘔吐不已。
玉真見他怔怔地望着自己,以為智心為她的美色所迷惑,心裏十分高興,忙拿出少女的嬌羞來,猛地在他的嘴唇上啵地親了一口,起身說道:「死鬼,好生將養,我明兒再過來看你。」
「最好永遠都不要來!」
智心在心裏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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